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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艳词惹来杀身祸 皇帝经商有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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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李师师忿而离开梁府,梁文真磨磨蹭蹭,出门欲陪个不是,谁知李师师马车起驾,消失于夜幕中。李师师想及冤家梁文真视她如无物,自家不要脸面上门,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由悲从中来,泪流满面。华夏公司队艰难战胜江州鲤鱼队,率先小组出线,昂首挺进大比圈。陆虚上门,逼问林冲藏身之处,再次打斗。梁文真已悟出功夫至理,以不变应万变之法,破了陆虚的快刀,打碎他的右臂骨。右手被废,用不了拿手兵器,陆虚应无力上梁山找林冲算账,为哥哥陆谦复仇无望。

这日,正在家中养伤的贾奕,被一队御林军锁拿,拖到皇宫大庆殿。大庆殿是平日百官早朝之地,把贾奕抓来此地,应是罪犯滔天。道君皇帝高高在上,盯看俯伏在地的贾奕,一声冷笑。

“你可是武功员外郎贾奕?”道君皇帝声音并不洪亮,却透出让人恐惧的威严。“回陛下,正是微臣。”贾奕此刻强忍未愈的内伤,恭谨应道。上回尾随李师师,见她进去梁府,待到梁文真回府,上去挑衅,恃自己一身好功夫,与梁文真打斗,被踢胸口,狼狈而回。

“贾奕,你可知犯了何罪?”道君皇帝想不到眼前的猥琐少年,竟敢调笑朕,写词嘲弄。“微臣不知。前几日微臣曾和人斗殴,并无闹出人命,不知陛下可是说的此事。”贾奕诚惶诚恐,知道被皇上盯上,麻烦大了。

“你这厮斗殴给人打死才好,省事省心。你欺君罔上,目无纲纪,罪当问斩。这一阙《南乡子》难道不是你所作?”道君皇帝抓起手边的一张纸,揉成一团扔了过去,落到丹犀之上,距离贾奕尚远。一名小太监上前,捡起交到贾奕手中。

贾奕双手颤抖,展开看去,分明是自己的字迹。再看词句,果然便是那天酒肆之中,和苏筑沈籍裘能张天觉几个,一起饮酒之时,因被嘲笑向李师师求欢不成,脸上挂不住,将找人代作的,预备送给李师师的词,当场题写,以证明自己曾和李师师共度良宵。

“陛下冤枉,微臣并不知此词冒犯陛下,这个,这个是微臣找人代作出来。”贾奕此时更慌,自己无意间写在纸上的词,居然落到了皇上手中。“难道朕不识字,还能冤枉你?!读出来。”道君皇帝怒气更胜。

“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浑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贪。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

贾奕硬着头皮,一字一句读出。还好,字不太深,还能全部读得出。大冷天,贾奕仍是冷汗直冒。“字可是你书写,落款也是你所题?”道君皇帝厉声问。“微臣该死,确实是微臣所书。”贾奕道。

“朕未曾冤枉你罢。来人,将贾奕押入大牢,交予大理寺复核后问斩。”道君皇帝强压怒火,冷冷道。两个侍卫上前,拖起贾奕便走。“冤枉啊,陛下,冤枉。。。。。。”贾奕的嚎叫一声声传来。

话分两头。贾府中自少爷贾奕被抓,早已乱成一锅粥。兄弟姐妹心急如焚,贾父贾母捶胸顿足,下人小心翼翼,一时鸡犬不宁。贾家乃京中巨富,贾父与朝中众多权臣多有往来,为救出爱子,四出打点哀求。因为一阙词而冒犯天威,惹祸上身,身陷囹圄,等待问斩,真是一件新鲜事。东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成了一时笑谈。

老百姓熟人之间遇到,不再问你吃了么,而是问,你读了南乡子么。朋友间碰头,问最近忙甚么,答道不忙甚么,正闲得蛋疼,来聊天耍乐,对方训斥,没甚么事做,不写阙南乡子,真是虚度年华。不一而足。

城东贾奕原来题词起祸的酒肆里,同一张桌子,张天觉与苏筑沈籍裘能,正围坐喝着闷酒。酒还是那个醇香,菜还是那个五味,却少了贾奕一人,他正在天牢吃发臭的牢饭呢。

“唉,天觉你是御史大人,你才有手段救出贾少,我等只怕做甚么都是白搭。”苏筑唉声叹气道。“惹恼了皇上,可不是便与的,闹不好,把我等也搭进去。”沈籍心事重重道。张天觉沉默不语。

“疏通一下大太监杨戬杨公公,或许有转机,不过我可没钱,帮不上忙。”裘能略显放松道。以前裘家也是官宦富贵之家,因父辈前线征战,贻误战机,导致失利,被革职查办,裘家就此没落。裘能寻思要救贾少可以,但不能要他出钱银。

“论起来,此事也与我等几个有关,若不是那日与贾少玩笑,他也不会书写此等艳词,招来杀身之祸。”张天觉仰头喝了一杯,续道:“明日早朝,我便向圣上谏言,为贾少开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也只好听天由命。”“最好如此!”其他三人赞同。

“听贾少说,华夏公司的梁文真出手狠辣,把他打伤,此人以后遇到,不可不防。”裘能道。“区区一个商贾,能有多大能为,有朝一日,抓到他的把柄,抄家没籍,做一世乞丐,都有他份。”张天觉听到梁文真之名,嗤之以鼻道。

却说朝中百官,对武功员外郎贾奕因艳词问斩之事,亦各有看法。多数人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的则早对贾奕这般纨绔子弟,厌恶有加,不由幸灾乐祸;而有些正直官员,则认为此事道君皇帝过于小题大做,为了一阙酸不溜秋,大发醋意的诗词,便兴大刑,有文字ll狱之嫌。更有舆论认为,此风不可长,若开了此头,以后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变成敝履,弃之唯恐不及,断了种子。但人性自私,人皆选择明哲保身,不愿上庭争辩。何况贾奕之词,字里行间,明白无误嘲弄圣上,也可说是咎由自取。

再说回蹴鞠选拔赛。华夏公司队率先出线后,肇庆穿山甲队出人意料,如高俅和道君皇帝之意,也击败青州蝴蝶队出线。北京大雁队今日击败同组鱼腩,洛阳棕熊队,成了第三支出线的蹴鞠队。荆州猫头鹰队在第四组中优势明显,最后一战,只要不输给弱旅苏州孔雀队,即可顺利出线。辽国上京梅花鹿队在最后一组中,还有一场恶战,因梅州狐狸队尚有一线希望,必定死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陛下,辽国蛮夷外邦,须不能让其进入大比,方显我大宋威严,陛下以为如何?”高俅向道君皇帝奏道。“此言差矣。爱卿也知晓,朕之大宋威严,须日月昭彰,万国景仰,如做手脚,被人腹诽,岂不有失体面。爱卿传朕旨意,裁判务须公正执法,做到公开,公正,公平此三公,如若有违,定斩不赦。”道君皇帝深谋远虑,掷地有声道。

“陛下圣明,直追尧舜。只要在大比阶段,不给辽人夺冠便可,至于选拔赛,微臣即刻向裁判传达陛下口谕,务必严守三公玉律。”高俅应道。“高卿家,让辽国蹴鞠队进入大比,百姓会因爱大宋之情,更热烈进场观赛,同仇敌忾与蛮邦对决。门票这个,这个价钱可适当提高。生意之道,学问深着呢。”道君皇帝循循善诱,提点高俅道。

“万岁,陛下万岁,微臣纵览史书,未曾见过睿智超过陛下的君王,别人只道尧舜贤明,无人能及,以臣观之,陛下有过之而无不及。”高俅激动万分,顿了顿,又道:“微臣已经完全明白,务必要让辽国蹴鞠队进入大比,裁判务必要严守三公玉律。”

“呵呵,活到老学到老,终有一日,朕实至名归,堪比尧舜,也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生意之道,朕也是多得王爱卿,想到好主意,在宫中开设买卖街市。朕时有流连其中,学得许多生意门道,兼且与民同乐。”道君皇帝心怀大慰,又有心去逛宫内街道。若在街市出钱租间铺子,与郑爱妃扮作夫妻,经营龙凤店茶铺,定是好玩有趣。无客上门时,便与郑爱妃在店中**,必有一番别样风情。道君皇帝想及于此,脸露微笑。

道君皇帝口中的王爱卿,便是王黼,乃开封府人,才华出众,颇善迎奉。王黼原名王甫,进士出身,是个翩翩美少年,金发碧眼,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因被左相何执中赏识,推荐进入宣和殿,负责撰写《宣和殿博古图》。因于蔡京复相有功,被道君皇帝宠信。王甫与东汉一个宦官同名,道君皇帝赐他名为黼,以示恩宠。

当夜,卢俊义邀约华夏公司野狼队一行,赴杏花楼参加庆功宴,庆贺北京大雁队出线,闯入大比圈。白玉娇华素梅也有心热闹,随了梁文真一齐去饮。梁文真被卢俊义视同尊贵客人,坐了主桌。燕青是卢俊义的铁杆哥们,自然也在一桌。

“我道梁大哥为何连红透东京的李师师,都看不上眼,原来因有两位俊俏佳人,时时陪侍左右,过的日子,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梁大哥,我须以你为榜样哩。”燕青几杯下肚,涎着口水道。

“梁兄弟的神仙日子,你可是羡慕不来。谁人不知,你小乙哥是个浪子,不愿意受诸般束缚,哪里肯踏踏实实做事。人家梁兄弟还是经商奇才,但也自辛苦奔波,白手起家。你做得来么?!”卢俊义调笑道。“梁大哥也是一个人,须没有三头六臂,他做得,为何小弟做不得。卢大哥忒爱小瞧兄弟。”燕青装出忿忿不平的神情,撇了撇嘴道。

“莫要贪图大富大贵,做个普通百姓,挣钱养家,也自有一般幸福快活。不是兄弟我多嘴,卢大哥和小乙哥,若是将来有人哄拉你等,去贼窝入伙,万不可答应,否则反误了卿卿性命。”梁文真宅心仁厚,灌汤灌水道。

“梁兄弟的话实为至理名言,小乙哥莫要不以为然。人活一世,吃多少穿多少,命数早定。”卢俊义应道。“十分有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梁文真想起现代香港歌曲的歌词,淡然道。

“公子说话总是新鲜有趣,兼且意味深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下回奴家叫人填到词里,谱曲来唱。”华素梅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一眼梁公子道。“以后你要多少新鲜的词句,只管问我。”梁文真得意一笑。

燕青看着梁文真与身边美娇娘琴瑟和谐,欢欣调笑,心内泛酸。“甚么莫强求,既然对梁大哥襄王有梦、情有独钟的李师师,梁大哥都看不上眼,我燕青明日便去找她。哎哟哟,风情万种的李师师娘子,定能给我无限的温暖与慰藉。”燕青一脸陶醉的神色。

“李姑娘既已心仪梁兄弟,你何必自讨无趣。再说,学那武功员外郎贾奕,当心杀头。”卢俊义收起笑容,肃然道。燕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吐了吐舌,道:“还是颈上的吃饭家伙要紧,我可不敢真去招惹。”

御史张天觉乃是贾奕死党,为救贾奕,已决定明日早朝,向皇上进谏。贾奕的命运又将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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