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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嚣张少年尝苦头 师师心灵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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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李师师为见心中情郎,不怕闲话,勇闯龙潭虎穴,去到梁府。多次求欢不成的武功员外郎贾奕,尾随而来,在梁府对过的茶铺,观察动静。李师师与白玉娇、华素梅、陈秋月一起饮茶闲谈,三个女子一条街,四个女子便要六国大封相。闲谈中的刀光剑影,惊涛骇浪,惊心动魄,凶险无比。李师师从中获得了重要情报,梁文真并未娶妻,也没有龙阳之好,并非不近女色,可谓收获不菲。为见情郎一面,在许夫人挽留晚饭之时,顺势留下。四个美貌佳人,转眼间雨过天晴,一道打起马吊来。

梁文真从皇宫出来,与太子殿下道别后,又和刑部尚书郭知章,大理寺卿陈师锡去到大理寺。三人翻阅案卷,讨论了一阵案情,见天色已晚,梁文真告辞独自回家。回到城南府门前时,夕阳已落山下,天色渐暗。

“姓梁的,小爷等你好久了。”梁文真正等护院打开大门,回到温暖的家中,不防身后一声喝叫传来。“这位兄台却是哪位,等我有何要事?”梁文真转过身来,见到一个英俊少年,站在一丈之外,正盯着自己。

“怎的,不认识小爷了,小爷便是那日拍卖会的贾某,拍了玻璃镜子的那个。”贾奕冷冷道。“原来是贾兄弟,你我之间既已货银两讫,还有甚么问题?”梁文真这才想起,眼前此人,便是拍卖会上的那位气焰嚣张,自称百十人近不得身的武功员外郎,英俊少年贾奕。

“你这衣冠禽ll兽,表面上一付正人君子模样,原来干些拐带妇人,私营歌妓的勾当。”贾奕咬牙切齿道。如他这般的少年,家中钱财巨万,一身漂亮功夫,又捐得了武功员外郎的官差,正是年少得志,心高气傲,哪里把梁文真这类无名土豪放在眼里。

“请把话说清楚,莫要血口喷人,我如何拐带妇人。”被人一上来便夹头夹脑的一顿臭骂,换谁都要生气。梁文真本来就不愿意招惹这类纨绔子弟,此时心头也不免火起,口气硬了起来。“自己做下的丑事,却不敢认么?算得甚么好汉!怎的,还不服气?”贾奕自恃功夫高强,见梁文真瞪大了眼,挑衅道。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请放尊重点,我还大你不少。”梁文真语气冷峻,欲以此吓退这蛮横少年。“哦,你大我啊,在小爷面前倚老卖老,小爷不吃这一套。今日你便已得罪了小爷,揍你一顿算你的福气。”贾奕话音未落,飞身跃起,一个旋踢,稳稳落地。

梁文真见他动手,忙摆好了二字钳羊马,以作防备。“哟,原来是个练家子。”贾奕一见梁文真的架势,更添了好胜之心,不打服你不晓得小爷的手段。贾奕不再打话,一个欺身而进,一招黑虎掏心,拳头打将过来。

二人拳来脚往,斗在一处。贾奕拳路变化多端,长拳集合了形意,八卦一路。拳到处风疾声起,脚踢处电光火石,果然好俊一身功夫。梁文真见对方攻势凌厉,采取守势,凝神静气,揣摩拳路,连消带打。

“不好了,东家在门口和人打起来了。”家丁跑到大厅报道。白玉娇华素梅陈秋月,李师师以及其他家丁,早已回府的许凡赵民等人,都纷纷跑向大门,看个究竟。

说话间,梁文真与贾奕已斗过百十回合,贾奕快攻,梁文真快守,贾奕虚招诱敌,梁文真巧妙化解。打了半天,贾奕竟占不到半点便宜,不由焦躁。而梁文真对敌越久,越熟悉对方拳路,已是挥洒自如,时不时出拳反击。突然,贾奕后仰低身避开梁文真的直拳,顺势倒地,一记扫堂腿,梁文真跃起。谁料扫堂腿是个虚招,贾奕身体旋转一周,右腿再次踢出。

“啊!”“公子!”“小心!”大门边的一众女眷,和许凡赵民等不由惊叫,眼看梁文真落下之时,势必要被贾奕这势大力沉的一腿踢到。只见梁文真落地刹那,右手捞起贾奕踢过来的腿,顺势一个跟斗,带起贾奕。等再次站起时,贾奕甩到了前头,梁文真一个飞身上前,一脚踢向失去重心,踉跄之中的贾奕胸口。贾奕飞出一丈多远,口吐鲜血。

梁文真上前,踏住贾奕身躯。“若你敢再次惹我,不论用何种手段,我都会取你性命。滚吧。”梁文真怒目而视,喝道。

“梁总好身手!”“打得好!”“公子!”各个大声喝彩呼叫。白玉娇华素梅早跑了上前,要去搀扶公子。李师师再次看到梁文真大显身手,不由痴了,好一个男儿郎,从良的话,就须找这般英雄豪杰。许凡赵民等则还在揣摩梁总的身法招式,没有回过神来。

贾奕艰难爬起,脚步踉跄,捂了胸口远去。今番竟败给姓梁的这厮,想不到这厮身手如此强横,栽在他手里。若是苏公子张御史等人晓得,只怕又被他们笑话。呸,最该死的是李师师那骚婆娘,竟被她看到小爷狼狈。“李师师,我恨你。。。。。。”贾奕大口喘气,心中呼喊道。

众人看了一场精彩打斗,都兴致高涨,拥了梁文真进府,准备开席晚餐。“梁总,镇安坊的李师师姑娘来看你哩,没看见她么?”陈秋月用手指了指。梁文真一愣,停了脚步看去,果然是那风情万种,迷倒天下汉子的李师师。周围人等让开,李师师上前施礼。“梁公子安好,奴家冒昧到贵府,把生辰礼物送还。”李师师嗓音如莺啼,清脆中带甜腻,娇羞无限,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是李师师娘子,上回已跟你道歉,既然已把东西送回,那梁某就不相送了,后会有期。”梁文真点头致意,转身走向大厅门口。“许夫人已叫李姑娘一起晚饭,走,我们进去,李姑娘。”陈秋月过去拉李师师道。

看着梁文真的背影,李师师一时发怔,有些茫然。为甚么是这般情景,之前脑海中想象的再见梁公子的画面,都与此刻不同,这是原来的那个冤家,还是已然变了另一个人?又或者那人还是那人,从来未曾变化,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满以为他对自家一往情深。他那俊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热切,一丝眷恋,语气与神情都那么平淡,好比面对自家,当自家是一颗树。自家还曾笑他是一个木头人哩,原来自家在人家眼里,也如一块木头一般。

“小姐,我们走罢,回镇安坊去。”使女走了过来,跟李师师道。“都说了这里晚饭再走,许夫人交代好的。”陈秋月见李师师发愣,又道。李师师回过神来,似心有不甘,回望了一眼梁府大门,向陈秋月点头示意,缓步向厅堂大门走去。

吃饭人多,厅中摆了两桌。与平日一般,白玉娇华素梅分坐在梁文真左右,许太公许良在侧位,许凡跟陈秋月另一侧。此次因有李师师这个客人,陈秋月拉了李师师坐到下首,把玄道长赵民赶到另一桌,和许太夫人许夫人蒋兆杨旬等人一起。罗虎跟许凡坐到一起,也在梁文真一桌,家丁护院等在隔壁小房摆了一桌。

“梁兄,小弟的伤已九分好了,明日便是冬至,我须得回去,陪他玩耍。”罗虎道。“冬至大过年,罗兄弟也该回去,凡哥明日安排好马车送送。可惜伤还没好透,不能饮酒,要不跟罗兄弟好好喝一场。”梁文真道。“以后罗大哥常来,大把机会一起喝酒。我们华夏公司队明日赢了,便是第一支出线队,也要庆贺。”许凡兴奋道。

“好极,文真的花样就是多,连蹴鞠也会,要是得了冠军,那可是五千两黄金,不得了。”许良早考虑到闺女未来嫁给梁文真,不能乱了辈分,改了口,不再梁兄弟梁兄弟地叫。

“天寒地冻的,一大帮人抢一个皮球,就不能一人一个么?”许夫人走了过来,到李师师身边,续道:“文真这孩子也真的是,也不知道招呼李姑娘夹菜,看她光吃白米饭。这么个俊俏的小娘子,文真是怎么识得的?”

“李姑娘不要客气,当自家一样。”梁文真抬头,向对面的李师师道。又转头向许夫人一笑:“一个朝廷大官介绍认识的,普通朋友。”白玉娇华素梅都各自看了李师师一眼,露出冷淡的神情,好似不认识一般,先前打马吊的熟络劲儿,仿佛白天到夜晚的气温一般,也会随时间变化。

“甚么普通朋友?”一个声音从厅门口传来,接着卢俊义的高大身形闪进了厅内,后面还跟了燕青。“北京队出线出定了。好热闹嘛,有贵客么?”卢俊义又道。“啊,这不是李娘子么?原来真有贵客!”燕青眼尖,望见了李师师。“小乙哥,李姑娘你也认识?”许夫人问。燕青随了卢俊义来过梁府几回,与卢俊义住一屋,因此上许夫人认识燕青。

“谁说不认识,她还给我们跳。。。跳蹴鞠啦啦队的舞呢!”燕青一下意识过来,忙改了口。“我们北京大雁队实力强大,和你们华夏公司队有一拼,但也需要啦啦队鼓气,对不?!”燕青仍在掩饰,对了许凡道。

“加两付碗筷!”梁文真向侍候的丫环叫道,又招呼卢俊义二人,“坐,喝点酒不?”。“不了,我等在杏花楼喝了不少,今日打杭州大闸蟹队,很费了不少劲,螃蟹壳就是够硬,不庆祝一下说不过去。”卢俊义道。满口酒气,确实喝了不少。

“梁大哥,我说了嘛,李师师娘子可是襄王有梦!”燕青仍旧嬉皮笑脸,望着正在扒饭的梁文真道。这小乙哥平日里都颇不正经,此刻喝多了,更是口无遮拦。“甚么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瞎扯!”梁文真抬头瞪了燕青一眼,续道:“喝多了就回房歇息,所谓言多必失,学学你卢大哥,稳重点不好么?!”

“谁说我喝多了,拿酒来,再喝两埕我也不醉!啊,梁大哥,你看不上人家李姑娘就说,我燕青便追她怎的,有甚么好怕丑的。”显然,燕青确实喝高了,兀自没了分寸。李师师脸皮顿时通红,埋了头吃饭。已回到自己座位的许夫人,连同许良都望向这边,一脸诧异和好奇。华素梅则意味深长地看向燕青,白玉娇用手肘碰了下梁文真,顺便伸手夹菜,意思象是好好吃饭,少说一句。

“真不能跟你讲道理,莫非我梁某见个母的,便要喜欢爱慕来着,那我岂不是禽ll兽不如。”梁文真颇不耐烦,瞪着燕青道。

啪地一声,李师师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海棠,我们回去!”李师师向坐在侧门边上长凳的使女道。使女手脚快,早吃完了饭,正在等着侍候自家的主人。“许夫人,谢谢你的招待。”李师师走到许夫人一桌旁,强笑道。“不吃饱来就走?急甚么,等会我叫人送送你。”许夫人愣了片刻,忙挽留道。“不了,你慢用。”转身和使女一块出去,车夫见了,赶忙跟上。

一众人一时都呆了,看着李师师离去的背景,沉默不语。华素梅用嗔怪的眼神望了梁公子一眼,却不做声。燕青知道自己闯祸,忙道:“我等也该去歇息了,梁大哥,明日比赛加油!”

“你们说的甚么话,把李姑娘气走了。文真,还不去追,向她陪个不是。”许夫人急道。梁文真放下碗筷,磨磨蹭蹭地起身,往厅外走去。

梁文真无意间,又伤害了李师师脆弱的心灵,追出去会说些甚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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