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呸呸地吐出了嘴里的蚊虫。
独木舟随着她刚才的动作剧烈晃荡起来,一滩水甚至漾了进来,打湿了她衣服。
她有些紧张,一下不敢动了,巨蚊却是趁势朝她扑来,额头如同被针刺了几下,立刻痛痒无比。
她的大腿被个东西砸了下,见正是她已经喝了无数个的椰果。抬眼看向对面,见那个男人在做往身上涂抹的动作。
木青急忙拣了起来。
果壳已经被他分开,木青微微一掰便成两半,探手进去从中间的湿瓤里捏出水,胡乱抹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脸和脖子上,手也抹了。
果然有用。巨蚊不再攻击她头脸。
但她很快发现仍是不妙,薄薄的衬衫料子根本抵不住巨蚊的尖锐长嘴,甚至连被牛仔裤包住的大腿也不时传来那种针刺之感。
木青小心地转过了身,解开了衬衫,探手进去把自己够得到的上身皮肤全都抹了一遍。至于下身,只能盘起了腿靠手驱赶了。
她没再转回身去面对那男人。
血红夕阳收尽它最后一点余晖的时候,他们上了岸。
男人将独木舟固定住了,上面遮蔽了厚厚一层枝条,然后带了猎物便朝岸上去。
木青默默跟随着入了岸边的一个穴洞。里面不是很深,但看得出来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她知道这应该是今晚她和他的临时过夜之地了。
男人在洞穴口像昨夜一样燃起了一堆火,用根锐头的木棍刺入了那只他刚才从麋鹿肢体上撕扯下的后腿,架到了火上去烤。
木青只是坐在洞穴口看着。
他反转着烤了片刻,回头看她一眼,招手示意她过来。
木青走了过去。
他把那鹿腿递到了她手上,示意她接着烤,自己起身消失在密林里。
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但是不远处河面上的夜空却仍是幽蓝一片,星光亮得有些夺目。河水静静流淌,河中央不时有什么东西跃着探出个头,很快又钻入水底,漾出的水声和波纹还没来得及传到岸边便消于无痕了。
动物应该都是惧怕火光的。所以木青此刻并不怎么担心。
那条鹿腿有些重,木青来回翻烤了一会,便觉得有些架不住了。本想放在地上了。只转念一想,既然这也是自己的晚餐,无论如何总要尽量弄得让自己有胃口些才好,这才又用两手一道撑着。
鹿腿吱吱地往外冒油,滴溅到火里,烧得更旺,木青觉得全身都被烤得发烫,尤其是抹过那层汁液的皮肤,更是绷得难受。
就在她想往外挪下身子时,突然听到了阵奇怪的沙沙声,循声望去,手上那块鹿肉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条海碗粗细的大蛇朝她发了疯似地游来。
木青大叫一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逃去。
逃了十来米的路,却觉得有些不对了,身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冷水浇在了火中。
木青忍不住回头,看见那那条蛇竟是在火堆里不住盘结滚动,火堆已经有些被压灭了,不住往上冒着刺鼻的白烟。
木青目瞪口呆。
那男人此时已经飞快地从林子里跑了出来,想必是被她刚才那一声大叫给招过来的。等见到她并没怎么样,神色一松,转眼看见那堆火里的情景,脸上竟是现出了非常高兴的样子。
那条蛇已经差不多压灭了火,这才像是注意到了旁边有人,一下竖起了脖颈,做出攻击的样子。
那男人赶上,用根木棒甩开了蛇头,一下捏住了喉舌,悬空提了起来。蛇用力甩了一会身子,尾巴荡得啪啪作响,嘴里发出}人的嘶嘶之音,慢慢地终于笔直垂了下来。
男人丢下了蛇,闪身到了洞穴里,等他出来,手上已是拿了一块磨出了薄刃的石刀样子的石头。
木青看见他张开了蛇的口,用手摸了下蛇牙,脸上是如获至宝的神情。然后他用那把石刀去切蛇头下来。
木青有些明白了,他应该是想取蛇毒。
蛇长得非常难看,满头覆盖着肉瘤样的鳞片,蛇身上还有菱形黑斑,像扑克牌上的方块。
石刀有些钝,切割着蛇头时发出的那种声响叫木青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忍不住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了军刀,递了过去。
那男人一怔,立时便接了过来,拉出了主刀,朝蛇头切了下去。
这回快了许多,蛇头很快和蛇身分离,他小心翼翼用几片大树叶包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用刀将蛇腹从头剖到了尾,剥下了血淋淋的蛇皮。
木青看着他重新又架起了火,拣出了刚才的那块已经烤得差不多的肉,将蛇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最后他们吃了一顿蛇肉。
木青吃不出滋味。等稍微凉了些,撕下来放进嘴里就吞了进去。
嚼咽会让她更有心理障碍。
这男人似乎对今晚的意外收获十分满意,往洞穴里铺了一层枝叶后,示意她进来。
木青慢慢地靠了过去。
男人对她的磨蹭似乎十分不耐,伸出手抓了她腿,一下便拖了过来。
借了洞口还在燃烧的火的余光,木青看见他像昨夜一样盯着自己看了片刻,但是这回,她没昨夜那样的运气了。
他一下扯开了她衬衫,纽扣迸裂了四下散落,然后伸手拨弄了几下她胸。
她随老太太出去找孙子时,匆忙之间将睡衣换成了衬衫,所以并未戴胸罩。
“那条蛇为什么自己会往火里钻?”
木青突然开口问道。
男人一怔,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
“我叫木青,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停了下来,只是仍压在她胸口。
“我是说,你妈妈叫你什么?我如果是你妈,就给你起名叫混蛋,太适合你了。”
木青继续说,口气像在讲故事。
“妈妈……”
那男人喉咙里发出了个相似的音节。
木青嗯了一声。
他移开了手。
木青刚稍稍松口气,却发现他已经探手到了她裤腰处,扯开了裤子,指甲刮过她腰身,尖锐地痛。
木青紧紧夹住腿。
男人手插进了两条大腿的缝隙之中。
“混蛋,你记住,你妈叫你混蛋,你爹你儿子都是混蛋,你家一窝都是混蛋。”
木青一边说,一边被他分开了腿。
他俯下身去,凑近闻了一会,喉咙里发出了阵低低的声音。
木青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那男人松开了钳住她大腿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地躺下去睡了。
洞口的火光渐渐熄灭。
木青翻身朝里,闭上眼强令自己睡过去。
她做到了。
第二天,木青起身时仔细寻找了下昨夜被他扯得迸散了出去的扣子,只拣回来其中几个,塞回了裤兜里。又自己用刀从树上割下了一条软枝,拦腰将衣服重新系了回去,聊胜于无,至于腰际上的那道刮擦血痕,她无视了。
那男人一直都在边上冷眼瞧着。两人上了木舟继续顺流而下。他带上了昨夜的蛇皮和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