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章 辫帅张勋
一九一三年九月二十七日，孙大炮在日本宣布组建心的“中华革命党”，遭到了很多原国民党人士的反对，之所以被很多国民党人的反对，原因就在于该党的入党誓约。规定入党者须绝对服从其领导，无论资格多老，皆须重立誓约，加按指印；孙大炮特别指出，革命党人“必须在惟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他所讲的“惟一领袖”正是他本人，新入党者必须宣誓“附从孙先生”，并在誓约后加盖指模。也就是说加入中华革命党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就让很多国民党人无法接受，认为这是封建帝王的独裁，而不是革命的民主。对此，黄兴曾多次与孙中山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他指出：“如果在誓约内写明附从孙先生再举革命，这是等于附从一个人”。而其他革命党人也纷纷对孙大炮的此举非常不理解，按照孙大炮的意思，只有跟着他孙大炮才算是革命者，其它的革命者统统都不算数，不招人骂才怪。
这样一个怪模怪样的“革命组织”，一开始就遭到原国民党内外的一致唾弃，孙大炮见自己推行的“个人崇拜，绝对服从党魁或领袖”的方法得不到很多人支持，顿时大发脾气，声称“革命没有我孙文绝不会成功，中国革命一定要以孙文为核心”。但这种叫嚣说了几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声息了，据闻，他在日本的居所附近出现了一伙神秘的人，好像是要暗杀他，顿时将孙文吓得半死，赶紧闭上了他的嘴巴。革命党经常用来对付异己的手法，也让孙文自己胆怯起来。
又回到正题。在接到北京政府的电报以后，赵天一就觉得非常恼火。后一个问题还好办，你不是要派人进入第七师和十四师吗，没有关系，我将那些非北洋军队拨发的火炮装备撤走，再将下来的军官全部都安排为副手或者参谋就行，反正你电报里面也没有说具体的安排。但第一个问题就很麻烦，到太原兵工厂进行考察；虽然赵天一重要的火炮、机步枪、坦克、飞机等全部都在包头的兵工厂生产制造，但太原厂也承担了从美国引进的柯尔特自动手枪的生产、各种子弹炮弹生产、**生产等，包头第一武器生产厂由于在生产B1911式*（伯格曼MP18*的中国型号），于是也将M1903斯普林菲尔德手动步枪生产线也搬到了太原兵工厂。如果让北京政府的人参观考察的话，很多秘密就抱不住了。但是又不能拒绝上面的命令，赵天一只能另想他法了。
一九一四年元旦刚过，北京政府陆军总部的派来的视察大员终于赶到了太原，让赵天一吃惊的是，袁世凯派来视察的人竟然是“辫子军”统帅张勋。对于张勋此人，历史上的评价都是反面居多，因为他是一个顽固的满清皇族支持者，赵天一也是从他脑袋后面那根大辫子上才估计出此人身份的。暗影的情报刚刚才报告这个家伙在十一月率兵进入南京城以后，纵兵抢掠，屠杀民众数千人，被袁世凯任命为江苏都督。可没有过多久，这家伙就指使手下辫子军队英法等国的侨民进行抢掠，被各国公使在袁世凯面前告了一状，前不久被袁世凯调回北京，赏了一个将军府定武上将军，怎么这次又派他来太原了。
张勋可以说在清末民国初时是一个很另类的人，除了手下有军队之外还很会经商。据暗影情报人员搜集来的情报，这个张勋在天津一带有很大的生意事业经营，范围涉及当铺、电影公司、银行、钱庄、金店、工厂、商店等企业有七十多家。他在天津英租借的家佣人不下百余，花匠、木匠、厨子、司机、丫鬟、仆人等分门别类，一应俱全，门口还经常有英租界工部局派来站岗的警察。以暗影情报系统人员的分析估计，张勋的动产、不动产加起来达五六千万元之多，已经成为下一批特别行动的对象之一。就在赵天一准备对这个家伙动手时，他却奉了袁世凯和段祺瑞的命令，前来太原考察兵工厂，到了赵天一的地盘。
张勋来太原也是有他的小打算的。这次率军攻打南京镇压讨袁军，他的辫子军损失不小，这才一怒之下没有考虑那么多纵兵抢掠了一番，没想到手下竟然连洋人也抢了，害的他也被上面责难，就连这次指挥作战的上司直隶都督冯国璋（北洋第一军军长）也受了牵连。部队损失大，没有得到补偿，只是他个人收获不小。这次回到北京听说有视察太原兵工厂的机会，他就托关系最好获得了这个机会，准备利用这次视察的计划看能不能从太原兵工厂给自己弄一些武器装备，实在不行花钱买也行。所以一到地方，拒绝了山西都督先吃饭的邀请，要求先去看看兵工厂。
对张勋的行为赵天一很是不解，这一时期国人办事和后世都差不多，朝廷政府的大员到地方以后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然后再是东走走西看看，晚上找几个歌姬陪陪喝喝酒，基本上就完事了。但这次张勋就有些特别，难道是袁世凯特别交代的？想到这里，赵天一也就不在继续，请张勋坐上小汽车，出了火车站往兵工厂开去。
对太原有这种洋人的东西出现张勋明显感到很惊讶，这玩意北京都没有几辆，在太原他刚才就看到了四五辆。满是对清王朝怀念的他对洋人的东西很反感，认为就是在洋人的侵略（满清）之下和支持（革命党）之下清王朝才灭亡的，所以此时坐在汽车上就开始抱怨了：“赵都督，当初老佛爷可是也见过这洋人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驾车的人竟然还敢坐在老佛爷的前面，一点规矩都没有，赵都督的这车也是洋人的吧”？
“上将军，此言差矣，这些车子都是我中华民国所造，并非什么洋人的”。听了赵天一这话，张勋微微吃惊：“都督说这东西是山西自己造的？啧啧，那可得花多少钱呐”？“正是因为我山西举全省之力修建了这个汽车厂，所以在其它方面也就没有多少成就。太原兵工厂也是如此，只有一条步枪生产线和子弹生产线，无法和政府的巩县兵工厂和汉阳兵工厂相比啊！上将军别看这一路上工厂很多，都将山西地方商人的工厂，山西政府实在是没有钱办啊”！赵天一叫苦到。在没有摸清张勋真正来意的情况下，他只能保持低调，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张扬之态。
到兵工厂以后，果然只有一条步枪生产线和配套子弹生产车间在工作，若大的厂区里面很多厂房都是关着的。张勋走到一间锁了门的车间门口，用手摸摸锁上面的灰尘，看样子这里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再走到同样锁门的一个车间，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了看，“赵都督，我想到里面看一看，不知可否”？赵天一回答到：“上将军要看，那一定是要看的，来人，开门”。
在兵工厂，张勋待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观看步枪生产和工人操作；对只有两百多人的工厂感到很奇怪，对那些锁了门空无一人的车间也是摇头叹息。刚才他进去看过一间，里面灰尘满地，用来遮盖机器设备的布上面也满是尘土，显然也是很久没有使用的缘故。要是他再细心一些，拿掉遮盖机器的布，就会发现里面的机器还有余温，台面上还有武器零件。可惜的是，张上将军只看了表面，没有再去看其他的。要是张勋再细心一点的话，如果拿开遮盖机器的布，用手摸摸机器表面，就会发现机器还有余温，而且一些台面上还有武器的组装零件。
从兵工厂出来，张勋就对赵天一说到：“赵都督，本人想去第七师个部看看，不知可行”？“上将军要到何处，在下一定奉陪”。两个人哈哈一笑就上车往第七师各部驻地开去。当天晚上，张勋出席了山西都督府为他举行的接待晚宴，这一次，张勋倒是没有多推辞，很爽快的到位，并且在宴席上与众人相宴甚欢。席间，也没有提任何这次考察的事情，而赵天一也没有询问，两个人显得都很轻松。
第二天上午，张勋继续到太原附近山西陆军一个师的部队去观看了一下，下午，他就主动找到赵天一，开始就这次陆军总部派他来太原兵工厂的事情进行商谈。原来在今年年中，北京政府和五国商谈善后大借款，目的就是想从外国银行那里借一笔款子，用来建设和发展国内的经济。但是随着七月份南方革命党人发动的二次革命开始，这笔刚刚到达的款子就被袁世凯将其中大部用来购武器弹药，装备他的北洋军队，前去镇压讨袁军。现在虽然讨袁军被镇压了，但这笔钱也用的差不多了，袁世凯就是了解现在各省自己兵工厂的生产情况，以为军队的装备做打算。
了解了张勋和陆军总部的意图，赵天一觉得这事得跟张勋说清楚了，免得以后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上将军昨天有看到太原兵工厂的样子，太原兵工厂还是一年前在总统的关照之下成立的；目前生产的美国式步枪生产线，还是在下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位美国朋友帮忙弄回来的。上将军是军人，很清楚生产武器需要特殊的钢铁，我们自己虽然也有钢铁厂，但生产出来的钢铁根本达不到武器制造标准，只能从国外进口。但从国外进口不但耗资巨众，而且还非常困难；外国人只愿意买给我们成品装备，却不愿意买给我们生产武器的钢铁；所以我们制造武器的钢铁原料很稀缺。现在太原兵工厂一个月的产量也还不到两百支，就是受此原因影响，上将军看到很多车间关门也是这个原因”。
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张勋，赵天一继续说到：“我山西陆军各师目前也都使用的夏利曼快抢，还有一些士兵在使用火枪。这一年山西地方经济建设投入巨大，以至于我这个山西都督手下的兵连装备都没有办法购买，惭愧呀惭愧”！
看了一眼有些真的很惭愧的赵天一，张勋心里想到：“夏利曼，其它各省陆军不也都是夏利曼吗？怎么说你自己还守着一个兵工厂，其它各省的陆军，唉”！想是这么想，但张勋没有说出了，而是哈哈一笑到：“赵都督，张某想个人花钱购买一批武器，不知价格几何”？赵天一心里微动，迅速判断张勋此话的含义，随即马上回答到：“上将军需要，我赵某立即送是五百支枪和两万发子弹，还往上将军笑纳，就不要谈什么价格了”。“哈哈哈！赵老弟果然是一个爽快人，那老张就受之不恭了，日后老哥一定会派人与老弟联系，好好谈一谈。本来还想再和老弟多盘亘几日，但张某的上司冯军长（冯国璋）不日就要在南京大婚，张某还要去参加他的婚礼，明日一早就要告辞了。今日张某观赵气度非凡，他日成就必然不同凡响，以后还要多关照关照”。
元月七日，负责考察太原兵工厂的张勋离开太原返回北京，也不知他会如何向袁世凯报告他的此次太原之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