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四三一章 尼古拉二世的黄金
中国远征军在努瓦永的胜利，开始时间许多人都不是很肯定；法军总司令韦尼尔、英国远征军司令官黑格，在接到这份报捷电报时，反应和普恩加莱总统差不多。作为军人，想法和那些文官有些不同，知道这么大的军情要是谎报的话，中国人承担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所以，他们是相信中带着怀疑、肯定中带着不解；直到法军第十集团军司令官米舍莱报告进攻努瓦永地区的德军全部后撤了十公里，退回开战前的位置，韦尼尔这才给了总统肯定的答复。
和协约国高层相比，德国人对收到的消息相信度就高的多----自古军队有谎报胜利的，却没有哪一支军队会谎报自己失败！鲁登道夫将军接到第八集团军的报告之后就已经十分肯定胡蒂尔是吃了大败仗了。他开始后悔人第八集团军去攻击努瓦永突出部，更后悔自己将坦克部队放在了那里；对第八集团军以及胡蒂尔的表现，鲁登道夫将军是非常的不满意，包括第十七集团军司令官贡特·赫尔曼将军。因为十七集团军的部队，在攻击到距离索姆河和圣康坦运河交界处六公里时部队明显的停滞了几个小时；如果十七集团军的部队能够快速击溃法军十七军，从东北方向威胁中国远征军，说不定第八集团军的损失会小一些。
因为胡蒂尔的报告模糊，只说了他的部队在运河西岸遭遇敌军重兵包围，惨遭失败，损兵严重之外，电报里面没有说明包围他的部队的敌军“重兵”有多少，战斗过程是如何进行的。所以导致鲁登道夫也不清楚这场仗的具体情况，还以为过河的第八集团军被中国远征军和法军重兵围困，苦战之后才被消灭的。这个谜团就算过了好几天之后，德军高层都没有搞清楚；从撤退到东岸的两个伤残德军师那里，胡蒂尔也只能推测中国军队和法军对包围圈里面的德军“使用了大量的火炮”，其中还包含了很多大口径火炮。
胡蒂尔不认为包围消灭他差不多两个军的敌人只有中国远征军部队，法国人也一定参与了这个行动，而且法军重炮部队在这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有情报显示，法军高层有从巴黎附近抽调一支重炮部队北上支援中国人。在第一份报告之后，胡蒂尔将军又给鲁登道夫将军去了第二份电报，用以分析这次战斗可能的过程以及失败的缘由；“法军重炮参与作战”，是胡司令官重点描述的部分。
第八集团军的突然失利，让德军方面不得不减缓整个“埃里希战役”的推进速度；鲁登道夫将军担心努瓦永突出部集结了协约国大量兵力，会利用这次第八集团军失利的机会从那个位置杀出，给德军来一个“反包围”，割裂南部皇太子集团军和AB集团军的联系。协约国方面，也因为中国远征军这场“意外的”、“不在几乎计划之内的”胜利弄的有些手忙脚乱。有些人想调整计划，借努瓦永胜利扩大战果、有些人则想维持先前计划不变，继续实行“南北分进”的；弄的韦尼尔本人也开始犹豫不决，军队的攻击速度也开始放缓。
对英法和德军的这个变化，远在这个的赵一天根本就不关心，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接到远征军报捷的电报，赵一天是老怀大慰，对张自忠傅作义等人的快速成长老怀大慰。发电嘉勉一番之后，又提醒他们不要因此大意，随时关注战场形势变化，小心德国人的报复。做完这些，赵总长又把注意力投向了西亚远征军一部，即从高加索地区出发的远征军那支部队。
借助日本远征军的帮忙，赵一天成功的将自己原本要秘密派出的部队合法化和公开化了。这支部队进入俄国腹地，没有其他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实际上的巨大利益。中国官场自古就有一句话----“千里为官只为财”，在这里，我们赵同志也是一样，“万里出征只为财”。从高加索地区派出一支军队，目的就是想城尼古拉二世刚刚退位，布尔什维克还没有完全掌权，俄国政权相对真空的时候把沙皇从各地抢掠回来的黄金弄走。
纵观历史，沙皇俄国从立国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对外的侵略扩张和抢掠。从伊凡四世加冕为沙皇，再经过彼得一世的崛起，至尼古拉二世退位为止的近四百年时间里，俄国从一个小小的莫斯科公国，扩张为一个横跨亚欧两大洲的庞大帝国，掠夺的财富更是让沙皇家族过着奢侈淫欲的日子。后世好像有一个大概统计，到尼古拉二世时期，沙皇俄国拥有至少一千六百吨黄金以及其它无数珍宝。这些数量庞大的财富，就是此刻赵一天工作的全部，他想将这些东西全部的收归中国所有，一片纸也不留给俄国。
为了这批黄金，赵一天可是没有少花费精力和时间，暗影欧洲局甚至从一九一五开始就密切关注它们。圣彼得堡的俄联邦储蓄银行（成立于1841年）、万国商务银行、道胜银行，以及他们在俄国个主要城市的分点，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进入混乱的一九一七年，赵一天更是将包头特种兵大营里面能够说俄语的特种兵全部调派到了俄国，协助暗影的人，紧盯沙皇的人以及这批黄金。
能够阻止俄国做是皇帝，尼古拉二世也不笨，还是有些想法的。在莫吉廖夫前线大本营指挥俄军作战的时候，圣彼得堡的游行和叛乱他顾不上，但是对存放在各大银行以及冬宫皇室里面的大量黄金珠宝，却非常的在意和关心。早在一九一六年圣彼得堡十万工人罢工纪念“流血星期日”那一天开始，尼古拉二世就开始了他黄金的秘密转移。当初的想法并不复杂，只是想将这些贵重东西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已；不过他隐秘的行动骗过了自己人却没有骗过早解救对此关心的暗影。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是被提前了的事情；赵一天的出现，终于让这个时空一些事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变得不一样了。同样的，执行这个任务的人不是后世的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现在还只是俄黑海舰队司令），而是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官哈巴洛夫将军。按照沙皇的手令，哈巴洛夫从一六年下半年就开始了这些黄金的转移。依靠西伯利亚铁路，利用返回远东的大量空火车车厢，哈巴洛夫将存放在几家大银行的一千三百吨黄金用了五个月时间送到了东面的喀山省首府喀山；而存放在冬宫的近三百吨，到一七年二月，只运出了一百八十余吨，剩下的因为革命的爆发而被迫停止。
喀山省是沙俄最早的八个省之一，其范围包括了今日的鞑靼斯坦共和国、楚瓦什共和国和马里埃尔共和国等，喀山则是其首府所在地。地处伏尔加河中游，水路运输极为方便，通过伏尔加河可以连接里海，可以直达里海周边的大城镇；里海最南边就是英国人控制的伊朗，到了那里一切都安全了。同样，如果不走里海，他们还可以经伏尔加河进入顿河运河，就可以到达亚速海，同样可以经海黑到地中海去。另外，如果水路走不成，又有横贯境内的西伯利亚铁路出走，所以这里成为尼古拉二世黄金中转的第一大站。从圣彼得堡银行以及冬宫运出的黄金珠宝，有百分之七十存放在喀山城的克里姆林宫之内的圣母领报大教堂的地下室里面，余下的少量黄金则存放在距离喀山一百七十公里的另外一座伏尔加河边小镇辛比尔斯克。
辛比尔斯克小城是沙俄辛比尔斯克省的首府，辛比尔斯克省括了今日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和萨马拉州伏尔加河以西的部分、莫尔多瓦共和国东部和楚瓦什共和国的南部。小城位于喀山南部、伏尔加河西岸，也是一个水陆交通都比较便利的地方。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黄金珠宝，就存放在城内距离伏尔加河码头约一点四公里的救世主大教堂、小教和东正教教堂里面，看来哈巴洛夫还是以水路为主要运送手段的。
两地一共存放了沙俄一千六百吨黄金中的近一千五百吨，以及百分之九十九的珠宝。历史上高尔察克在一九一八年底只运出来了大约六百吨黄金，分别隐藏在以喀山为主的几个邻近的城镇里面，以方便他转移；因为，围绕伏尔加河的城镇，运输条件确实便利。
到一九一七年三月初黄金运送完成的时刻，暗影掌握了哈巴洛夫及其手下百分之九十的资料，剩下百分之十的，靠简单的分析就能够窥得全貌。在哈巴洛夫的某些运金行动中，暗影的人为了保证事件的隐秘性以及（黄金运输的）完整性，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亲自参与到这些行动中去，只不过哈巴洛夫的人茫然不知而已。比如暗影的人，就解决掉了最少两批日本人在暗中的窥视，尽管窥视的日本特工被干掉了，但获悉从报告的赵一天有理由相信日本人也盯上了这批黄金。
对于钱财的贪婪和欲望，让大祸民族的人在这方面的敏感性比一般人都要强。明石元二郎在俄国差不多十年时间（中间有一段在中国活动的短暂时间）活动，对俄国社会情况的掌握，绝对不比暗影的人差。暗影只不过仗着能够从赵一天这里获得许多“未来”信息资料，这才堪堪走在了明石元二郎前面；不过明石这家伙，凭借自己在俄国的经验，硬是打探到了这批黄金的事情，也开始布置自己的手下盯梢。被暗影干掉几批人之后，明石元二郎在一段时间曾失去了对这批黄金去向的掌握，不过最后靠着他对俄国情况的无比熟悉，通过许多渠道在伏尔加河（中）下游的辛比尔斯克省境内还是盯上了这批货。
最后，追踪的日本特工也发现了黄金落脚点在辛比尔斯克小城几座教堂，赶紧将情况上报明石。而明石在让自己人紧盯这里的同时，也将情况报告回国内，于是，远征军司令官秋山好古大将就有了“日本远征军会视俄国情况决定是否会出兵协助稳定局势”这一番说明了，说白了也就是为日本调动军队寻找一个体面合适的借口而已。不过日本远征军远在西面的乌克兰基辅一带，距离伏尔加河畔辛比尔斯克小城少说也有一千两百公里路程；想要从基辅赶到这里，至少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时间。
当然了，包括明石元二郎等日本特工不清楚的是，几批日本特工莫名的消失，让他们的追踪行动出现了近十天的空白，而这十天时间内发生过什么，哈巴洛夫有没有做其它手脚，日本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他们最后追踪上的，只是这批黄金的一个小头，误以为所有黄金都在辛比尔斯克。等到明石元二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再想通过关系接触哈巴洛夫，从他那里窃取真相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一切都好像来不及了。
提起在俄国的明石元二郎，还真的不佩服他一下。靠着对俄国境内境外各种反俄（沙皇）势力的不断支持和扶持，这家伙硬是在俄国建立起了属于他的广泛人脉，布尔什维克的大头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就和他私人关系非常密切，让人不由得想起这一时刻华夏同盟会的某大炮，以及他和日本黑龙会的关系、目的。有资料称，为给俄国革命添柴加火，明石元二郎“从瑞士给波罗的海方面的反俄组织购买艾特索枪一万六千枝、子弹三百万发；给黑海方面的反俄分子购*八千五百枝、子弹一百二十万发”。这种介绍看着怎么那么让人觉得眼熟，好像日本政府支持某大炮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做。
西亚远征军从高加索地区派出的部队是一个旅，夏文进第三十七师属下的第七十三旅七千余人。虽然是一个旅，却是一支包含了海陆空的特殊部队；空军方面，西亚远征军专门抽调了两个飞行中队的战斗机为其护航，海军方面，则是一支有六艘内河炮舰和五艘内河运输船组成的“庞大”船队。显然，这支船队是运输黄金的主要力量，空军和陆军，只是帮手或者搬运工保卫者而已；不过船队还肩负有另外一个任务----沿途修建几座简易机场，供战斗机加油起降。
七十三旅，做为这次海军船队帮手或者搬运工保卫者的他们，从上到下也是武装到了牙齿的。光是随行的机械化车辆，就多达近三百部，包括了坦克、自行火炮、运兵车、装载车等等。随队车辆里面，有超过六成的是运送燃料和物资的车辆，这是马跃为保证各车辆装备以及可能的机场深入内陆有充足的战备需求而准备的。
第七十三旅旅长安文山少将随队北上，但他却不是这支部队官衔最大的，西亚远征军参谋长马跃上将亲自参与，督导和指挥这次的行动，这是赵一天特意要求的。不过马跃并没有随同七十三旅的步兵行动，而是和海军船队在一起，保护他的，则是从包头特种大营出来的一百余名特种兵。陆军从高加索地区出发，海军船队则是由巴库出发，北上从巴赫捷米罗夫斯基河进入伏尔加河，然后再沿该河北上，和地面部队汇合，进入辛比尔斯克省和喀山省。
从高加索格罗尼兹出发的七十三旅，距离自己的目的地辛比尔斯克省和喀山省路程也非常遥远，比起日本远征军从乌克兰基辅的路程只远不近，超过了一千五百公里。护航用的由霍克2研制而成的战斗机，最远的飞行距离也只有一千公里，而且是单程，就算加装上副油箱，也不够一个来回，所以沿途修建一两座简易机场，就是必要的了。出动飞机在必要的时候护航，这是马跃为保证行动计划的完全实现，万无一失的补充决定。
如果行动成功，让飞机帮助运送弄回来的黄金，这种计划马跃不是没有想过，但也只是把它列入后续备选计划当中，作为候补计划。相对于飞机空中运送需要机场等容易引人注目的大工程，在有着传统河流运输的伏尔加河上，用船只运送货物，则更加的随意和大众化，不会引起旁人关注。当然了，对于那些有心人，则不在此列。马跃可没有想着不动声色的就能够将这么一批庞大的物资很轻松的就弄出来，引人关注是必然的，关键就在是什么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