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四〇八章 李督军的创举
贵州，一九一七年二月中。就在新任督军消灭了三股土匪势力势力，在贵阳整顿地方军务，组建二十二师的时候。整个贵州境内的稍微大一点的土匪头子，都接到了来自仁怀县土龙崖大土匪杜瞎子（杜瀛洲）和姚溪新联名发出的信，邀请贵州境内所有道上的朋友在土龙崖聚会，商议如何应对新督军咄咄逼人的办法。二月八日当天的公审大会，宣读申、安、张等大匪的诸多罪行之后，随即就被处决；是让人心惊的砍脑袋，而不是枪决。三匪的脑袋随后就被悬挂在贵阳城头，三天以后，又移往三匪的匪窝镇远、独山、兴义等县城悬挂展示。对当地还存留的，包括那些现在表面上改邪归正的土匪，都是一种无须的震慑。
整个贵州的土匪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包括那些已经移除贵州，到邻省混的土匪，整个贵州土匪呈现出一种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混乱局面。所以在仁怀县的两个土匪头子就想学学以前绿林道的那样，召开一个绿林大会，收拢一下土匪的心；再看看自己两人是否能够在这次前所未有的贵州本地“绿林大会”上,当一回贵州江湖的“绿林总瓢把子”。
二月十八日，黎平土匪头子老冒、老三哥、大五、小五、唐沄洲，毕节土七星会匪头子金保万、新洲匪首李汉清，赤水匪首陈仿珍，凤泉匪首梁月初、张巴二、聂四老板，印江甘龙口匪首张应昌，大定匪首汲明轩，普安、盘县匪首王大巴子，正安匪首刘云炮，桐梓匪首黑毛老天等一大帮有名声的土匪头子，基本上都接受了邀请，来到仁怀县土龙崖杜姚二匪的老巢，参加这个不知道有什么名堂和结果的见面会。
这次从前到后一直乱哄哄的土匪会议，各地匪首们争争吵吵不亦乐乎。开始的时候有人建议联合各地土匪和官军对着干，这个提议一出口，马上就有土匪以公审大会那天现场摆放的机关枪和大炮说事，立即就让想要打的人闭上了嘴。于是有人提议大家现在可以让一让，避一避新督军的锋芒，等这事过去了说不定新督军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之前这只事大家见惯了很多，一个地方新官上任，怎么的都要烧几把火；再说了申老大安桂林他们，是主动招惹人家的，又不知道对方虚实，冒冒失失的去，死了活该！虽然相当一部分是这样的，但兔死狐悲这个简单的道理，就算是山里面的土匪，也还都知道，况且这些土匪里面还有那么几个识文断字的“军师”“师爷”存在。
比如黎平匪首老冒、土龙寨二当家姚溪新就是这样的人物。在他们的鼓动宣传影响之下，这些参加聚会的匪首们开始慢慢的转变思路，开始同仇敌忾起来。聚会的第六天，正当匪首们准备歃血为盟，结成一个大团伙在杜瞎子领导下共同进退，对付官军时，一件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匪首的聚会，让这些刚刚提聚起一股勇气的土匪头子们又一个个原形毕露，开始打退堂鼓了。就连原本雄心勃勃的杜瞎子，一看眼下发生的这种情形，也没有了之前的豪言壮语；想了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在看看眼下的同行，杜瞎子只能心中苦笑这新督军难道真的是实力滔天，连天上的东西都有！
白天发生了么事，人土匪们偃旗息鼓了呢？这还得从李树峰在贵阳整军备武，准备消灭土匪的行动开始。这贵州军方的底子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整顿军务就要察看贵州这几年下来的军务资料，比如人员多少，各种武器装备多少，军需军饷耗费多少等等。但等李树峰让人调阅资料察看，再和各地实际情况一对照，这才知道账面上的东西和实际相差有多大。他只是让人查阅对照了贵阳县一个地方的档案资料，就发现数据有四五成的出入；又在调查了贵阳城周边几个比较近的县，如修文、贵筑、清镇三县的情况之后，李树峰不得不停止自己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剿匪行动。
因为除去驻守几个要地的兵力之后，他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剿匪。除去贵州陆军师那一万兵力，各县的那些警察、巡检队伍，竟然十有八九是空的，或者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上战场，站岗都看不上眼。能用的部队就他自己带来的两个营一千两百人，虽然兵精将良，战斗力惊人，可无法在局部地区形成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这一地区的土匪进行歼灭性的打击，只能是击溃战，最终让土匪从这一地区流向另外一个地区，完全不符合他消灭土匪的初衷。
这种情况下，李树峰只能暂停自己的剿匪大计，转而一心一意的组建自己的第二十二师。组建新军队，除了武器装备和粮钱之外，就是人员招募了；想要在贵州各地招募良家子第，只有在各县城里面以及周边地区进行，因为只有城里面和周边的人才没有做土匪的经历，甚至还有对土匪的仇恨。于是李督军下令在贵阳城、修文县、贵筑县这三个地方城门口设立二十二师招兵点，招募身家清白的农家子（身世是否清白，暗影的人说了算）。
在暗影人员的建议下，李树峰向少帅打报告，要求将活动在黔东南和湘西交界地区的那股自己人扮的“假土匪”，招入自己麾下，成为二十二师的兵员。那股假土匪目前只有一百八十余人，可以算作是一个连。带头的叫孔强，是原陕西陆军第五师（驻汉中地区）特种大队的特种兵，常年在大巴山（汉中南部）一带训练，对山地胜利作战很有一套。长年在少数民族地区活动，让他掌握了苗、土家、彝等少数民族语言；到黔东南这一带执行任务后，他很快又学会了侗族语言，继而在黔东南站住了脚。
孔强在黔东南开始的时候混的也很辛苦，也曾经和几股土匪为抢地盘生意而大打出手，最后靠黑吃黑而存活下来。黔东、黔东南一带，最近两年新增加的几股土匪武装中，以孔大王的实力最强；就连大匪首张兰芝、安桂林做生意时也得照顾他的面子。接到自己向新任贵州督军报道的命令之后，孔强不高兴是假的，终于又会正规部队，不再假扮土匪了！
再说李树峰，自己无法在短时间进行剿匪行动，让李督军很是堵心，决定还是要给土匪们一点其它的见面礼才行。于是他发电报给少帅的义父、四川督军吴佩孚，希望能够派几架飞机到贵州大山里面飞几圈，吓唬一下这里的土匪。赵一天给义父的空军已经到位了三十架，当然不是说这些飞机归吴佩孚所有，而是这五十架飞机（二十四架战斗机、十二架轰炸机、十四架教练机）吴佩孚可以完全指挥调动；其它省份（赵系统的省份），督军最多能调动五架辖区内的空军飞机，再多，就必须报上级同意。
对于自己义子的这些亲信手下，吴佩孚怎么能不全力支持；于是在三十架飞机到来之后，他就一下子同意调拨六架飞机）（五架战斗机一架轰炸机）到贵州山区进行武装游行，满足李督军的要求。这个时候飞机上没有雷达，进入山区飞行其实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这一点吴佩孚并不知道，李树峰也不知道。如果他们二人知道的话，肯定也不会做这种决定。好在此时期赵一天的空军飞机上都已经按照了无线电通讯（接收）设备。
历史上一战最早的飞机无线电通讯在一九一五年已经出现，不过只能接受而无法传递。中国的科研人员在赵一天指导下，已经可以完美的制造各种三极管，既增加了设备的灵敏性，又减小了通讯器材的体积和重量。但还是只能加装在大型飞机如轰炸机运输机上面，战斗机目前还做不到，只能被动的接收信号。此时的中国空军也有能人，空军司令官厉汝燕建议战斗机灵敏可以搭配一架轰炸机，这样就可以协调空中作战了。这个建议很快就得到赵一天批准，中国空军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空中预警指挥机。
除了这个，贵阳城和四川方面都有大功率无线电台，飞机可以凭借这两处地方的无线电，进行简单的空中定位，减少了迷失航向的危险。这些，只有空军飞行员自己知道，吴李两位督军是不清楚的。歼-1飞机的实用升限超过了八千米，航程超过了九百公里，从四川成都起飞的飞机到贵阳城飞一个来回，燃料刚刚好，而h-1A型轰炸机，就更不用说。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南非贵阳城的飞机要巧不巧的从正在开会的土匪头子头顶飞过。而且还是一天两次。仁怀县位于遵义西部约六十公里的山区，而位于仁怀西部的打鼓新场的土龙寨，正好位于成都和贵阳的直线位置上，正好处于这次飞机的巡航陆续。当一大五小六架飞机飞越土龙寨上空，这也许是历史上飞机首次从这里飞过，当下就把这一带的原居民，土匪也好，真正的寨民也罢，都吓的魂不附体，一个个走出自己的居处，对着天空下拜。
其实不止土龙寨，飞机一路南下，飞越经过的白泥、九仓、平坝、洪关、大田、中沙、大坝等地的不管是汉苗彝，还是土家侗布依仡佬等民族的民众，全都吓的战战兢兢，以头叩地不敢言语。正在土龙寨寨子里面聚会的匪首们，听到天上轰隆隆的巨响时开始时还不以为然，以为是天是打雷；猛然一想不对，现在可还没有到夏天，这老天打什么雷。随后感觉这雷声有些不对，赶忙跑出来察看情子况。当看到天上的飞机机群以后，这些土匪也抓狂了。无知的如唐沄洲、金保万、李汉清、陈仿珍、黑毛老天、刘云炮等，也都一个个吓的跪下来磕头；见过世面的老冒、姚新溪、梁月初等知道这是飞机，是官军方面的飞机，但也一个个脸色苍白双腿打颤，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身边的人在干什么。
无知也就算了，不过当凤泉匪首梁月初惊吓之后无意间喊出一句“这几官兵的飞机”，然后拔腿往屋里面跑之后，整个土匪头子的队伍就乱了。虽然有很多人因为心神被天上巨大的东西说震慑，没有听到梁月初喊什么，但他身边的还是有人听到了这句话。飞机过后，心神不定的匪首们回到屋里，马上就有人拉住询问梁月初询问飞机是什么东东；然后就是众匪首倒吸冷气的声音。
梁月初成匪之前，是遵义一家富商的少爷，家族派他到广州读过几年书，曾经见过飞机，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一战爆发有关飞机的事情，中国的报纸也曾报道过，加上山东将军赵一天派飞机轰炸过日本军队，致使其一个联队全军覆没的事情作为学生的梁月初一清二楚。至于为什么梁家少爷最后变成了一地匪首，其中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内幕；但从他嘴里得知飞机这个天上飞的大家伙有如此惊人的举动之后，土匪们对抗官兵的热心马上凉了许多。当返折回去的飞机再次飞越土龙寨之后，众匪首头子们一个个开始借故离开土龙寨，回各自的老窝了。杜瞎子的绿林大会，到此夭折，他也开始紧修寨墙，深挖陷进，准备对抗官兵可能的进攻；整个贵州的土匪，一时间也都收敛了很多，让百姓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李树峰自然不知道自己请飞机飞一回还有如此作用。那天飞机飞临贵阳城上空，几乎也是万人空巷，都跑出来观看天上的飞机。当人们知道这是新督军的天上神物之后，一个个都开始对李树峰心存敬畏；消息传出之后，贵阳城周边几个县的土匪立即销声匿迹，贵阳城更是风平浪静。这种情况下，李树峰成立了自己的游击战学校，开始培养与土匪作战的指挥官。当然学校的名字并不叫‘游击学校’，只是当他把这个成立学校的想法上报国防总部之后，得到了少帅的亲自来电表扬，并建议军校的名字就叫做“陆军贵阳游击战军官学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