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八七章 变化的历史
一九一六年三月一日，对世界各国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欧洲凡尔登战场，被法国空军突然袭击式轰炸之后清醒过来的德国空军，立即集结了大批的战斗机，在凡尔登附近上空，对再次来袭的法国空军轰炸机群进行成功的拦截。突然打击下，德国空军击落了来袭法军轰炸机群二十六架中的十六架，剩余的十架，也是依仗着速度快的特点逃脱了德军飞机的追击（德国空军的福克E.Ⅲ单翼战斗机飞行最大速度只有134千米/小时，E·I战斗机的速度也不过140公里/小时；而法国换购自中国的H-1轰炸机最大速度则在一百九十公里以上，德国空军的飞机自然追不上）。德国人在飞机的帮助之下攻占了除凡尔登要塞主阵地之外的所有外围阵地，给协约国（主要是法国和英国）很大震动，有关这个过程我们在下面续篇幅中再讲。
在亚洲的中国，同样有一件事值得大书特书，甚至会被记入史书----这就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全国国民代表大会在北京怀仁堂大礼堂召开。参加会议的代表有全国二十二个省（江苏、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云南、贵州、广东、广西、福建、浙江、山东、山西、河南、河北、陕西、甘肃、新疆、辽宁、吉林、黑龙江，没有宁夏、青海、西藏和台湾）以及外蒙、热河、察哈尔、绥远、川边等五个特别区，以及军队等在内的一千五百多名。按照事前的规定，各省只能选派五十二人的代表、特别区二十五人、军队系统一百二十人、社会名流各党派代表一百一十人。为了争夺这些名额，各地可是闹了不少笑话；不过最后还是选出了自己的代表，当然其中不免出现了一些苟且的事情。
除了召开国民代表大会这件重要的事情，另外在中国还发生了一件让中国国内比较震动的事情。那就是在一个月前宣布广西独立的前广西耀武上将军陆荣廷，在二月最后的一天，也就是二月二十八日下午，被部下沈鸿英带兵包围活抓，后杀害，广西独立（造反）之军队遂成无主之兵。沈鸿英早年也上绿林土匪出身，二次革命时才投靠同盟会革命党，广西被陆荣廷管理之后，沈鸿英成为陆荣廷的部下。这次陆荣廷准备“独立”，就曾召集部下到他的老家武鸣县召开会议，商议造反一事；也曾担心沈不忠于己，授意警卫营长卓锦湖说：“若沈说话不坚决反袁，你就即刻捕杀他”，可见陆荣廷对沈鸿英是不相信的。不过到了最后，随着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焦头烂额的陆荣廷也顾不上防备沈鸿英了，结果被沈鸿英成了好事，趁机派自己的亲信老部下韩彩凤、黄日高、杨子德、弟兄叔侄沈鸿飞、沈健飞，沈恩甫等悄悄带兵到陆的住处，将其活捉。沈鸿英担心陆的地位很身份，害怕政府以后会宽大处理，到时候对自己不利，就派人先杀了陆荣廷，才向外界通电。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二十八日下午的六点多钟，国民代表大会再过十几个小时就要召开了。
整个会议进程由国务卿（总理）徐世昌主持。因为是第一次，会议在准备以及程序安排，会议内容衔接，会场秩序方面等都做的不是很好。但这丝毫也掩饰不了代表们的热情，因为，这是中国的第一次，中国人的第一次，代表了民主和公正的第一次。作为全军参谋总长，赵天一自然会毫无疑问的以军方代表的身份参加会议，而且是坐在主席台；不过他只是参加了第一天的开幕式，就被重要的事情拖住，没有再参加会议。直到会议进行到有关裁军的议题时，不得已情况下他才又进入会议地点，并且就裁军后全国军队，包括空军（会上已经宣布组建中国空军）、海军的的编制和番号、军队装备等做了发言。不过等他发言的那天，会议已经进入尾声，时间也到了三月五日；而就在这一天，欧洲战场发生巨大变化，德国军队攻陷了凡尔登要塞主阵地，法军四千余人成为德军战俘。
要说这件事，我们还得从头说起。拥有了中国人提供的首批四十余架飞机以后，法国军方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很多；加上第一次突然袭击式的进攻方式，让德国方面遭受了不小的损失。重要的是，这次的空中轰炸，极大地打击了德国军队的嚣张气焰，给低谷中的凡尔登守军士气是极大的鼓舞。但也正因为如此，法国军方高层就把飞机的轰炸当成了解决目前凡尔登地区困境的最佳手段，立即着手安排进行后续的轰炸。在紧急征调和组装了一批*之后（从马赛港口运送的*还没有到），二十八日上午九点十五分，这批轰炸机又从巴黎东南一百四十公里的特鲁瓦机场起飞，前往东北方向一百三十公里的凡尔登战场，执行第二次会战任务。
就在飞机起飞三十多分钟之后，领队的飞机突然接到上级的新命令（中国人制造的飞机，早就安装了无线电接收装置），取消对凡尔登德军的轰炸，轰炸机群分成两队，分别前往凡尔登西面的布勒伊莱和惟爱纳堡地区，对那里的德军进行轰炸，以方便两支法国地面增援部队顺利通过。不能说法军高层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因为在凡尔登上空，此时已经出现了德国空军的战斗机，正在准备对付来袭的法国飞机；但把这些有生力量用在不是主战场的方向，多少有些浪费。终于在第二天上午，也就是三月一日，法国空军派出的轰炸机群又一次前往凡尔登战区，进行轰炸任务，可惜这一次却是羊入虎口。从高处降低高度正准备投弹的法国飞机，被突然出现的、埋伏在周边的德国战斗机围住，进行攻击。正在投弹的轰炸机当下就有九架被击中要害，凌空爆炸；另有七架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机身冒出了黑烟，只有最中间的几架免遭伤害。
法军的轰炸机群在高空飞行时，五千米的飞行高度是德国战斗机是没有办法赶上的（德国福克型战斗机最大爬升高度只有三千七百米），但在他们投弹时降低了高度之后，德国人就可以进行攻击了。缺少战斗机护航、准确地说还没有这种护航理念的法国空军，首先成为了历史上第一支被攻击的轰炸机部队。遭受突然攻击之后，看到自己周边的飞机被敌机击中，在中间的那几架轰炸机赶快胡乱的扔掉*，加快了速度逃离战斗区域；好在有一百九十多公里的速度，最后有十架轰炸机飞回了机场。与此同时，前往凡尔登周边地区执行阻援进行轰炸任务的德国轰炸机，也遭到了法国空军战斗机的拦截，被击落了差不多数量的轰炸机，仅有少数飞行员侥幸逃还。
这些幸存下来的轰炸机飞行员，在回到各自的机场之后，强烈要求以后的轰炸行动必须要有战斗机护航才可以进行，否则他们就是去送死。这个要求自然得到了双方空军高层的同意，随后的轰炸行动中，法国和德国空军都不约而同地给自己的轰炸机群派出了护航战斗机编队。只不过法国空军在数量上处于劣势，虽然飞机在性能上超出了德国空军，但战斗过程仍然处于下风，从中国换购的飞机，在一周不到的时间就损失了五十余架，平均每天超过了七架，损失飞行员三十七人。当然，他们也击落了是自己两倍的德国飞机，打死德国飞行员超过了七十人，也差不多是自己的两倍。
历史上欧洲战场上飞行员的生命也是很短暂的，据后世资料记载，当时的各国飞行员升空以后平均存活时间只有六周，也就是四十二天时间。现在这一时间可能还要更短，因为赵天一提供给法国人的飞机，在速度、爬升率、滞空时间等方面都比历史上好了很多。
法国人损失了飞机，自然开始催促中国政府尽快交付飞机给他们。开始的几天，法国政府也只是催促飞机快一些，而到后来，康德来见赵天一就不是谈飞机的事情了，开始有意无意的提赵天一之前说过的那一段话，就是派中国飞行员入法参战的事情。三天两头的拜见赵天一，让正在开会的赵天一不得不离开会场来见他；其实这也是赵天一很愿意的事情，主要是怕开会。中国人，历代政府（皇帝，）从历史上开始就喜欢开会，但赵天一最怕这个，所以能有借口离开自然欢喜。除了他非得参加，并且要讲话的会议之外，其它的他都以和法国人谈话为由没有去；就连段祺瑞宣布全国大裁军的会议，他都没有到场。他很清楚这件事最后肯定会通过，因为就他自己系统这一面，已经有山西、陕西、甘肃、新疆、奉天、山东、黑龙江等七个省，以及绥远特别区共八个将军，会在会议表示支持总部的决定。要是再加上袁世凯手下的四川、直隶、河南、安徽、江西、吉林，以及段祺瑞手下的几个省，超过半数那是肯定的。另外在全国代表民意的压制下，那些不想裁军的将军们，也不敢说个不字。
这些想说“不”的将军们里面，江苏将军冯国璋自然算一个。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冯国璋，原本不想回北京参加这个他所谓的国民代表大会；在冯国璋眼里，这些名称只不过是袁世凯一伙人搞出来的政治假象，是用来欺骗和愚论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的。已经远离北京政治圈的他，哪里知道这一次政府是在玩真的，因为国家已经有了做这些事情的基础，不论是政治基础还是其它的方面。冯国璋不清楚这些，但他身边的幕僚却很了解，极力劝阻和说服冯国璋一定要参加这次的会议，因为他们感觉到，现在国家的政治气候时候有些变化，何况陆军总部发给冯国璋的电报里面说的很明白：此次会议将决定军队的某些重大事件，各省将军务必一定参加。
最后冯国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决定参加这次的会议，他决定要回去时，时间已经到二十七日下午了，只好坐飞机回去。不过冯国璋坐飞机有些担心害怕，所以飞机到南京以后就下来了，改乘火车连夜赶往北京，三月一日下午才到。他到北京时，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天了，不过最后有关裁军的议程他还是赶上了。赶是赶上了，但对这个议题他是非常的不满意，甚至有严重的抵触情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这么一个明显是消弱地方将军们实力的议题，却有超过一半多的将军竟然支持，这让冯国璋大惑不解。而当袁世凯在会上以总统的名义宣布该项议题已经决定，不容改变之后，冯国璋知道，裁军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必须要执行了。
三月五日上午十点三十，正在和康德进行紧急磋商的赵天一，又匆忙地感到怀仁堂大礼堂，参加有关裁军后的国家军队组建编制讲话。这是事前就定好的议程，陆军总长段祺瑞和总统袁世凯都要求这个讲话必须有赵天一来完成；因为他们都知道，裁军组建后的国家军队，新的编制以及装备完成，是参谋总部的工作，而涉及到的装备，更是要有赵天一的参与才能进行。所以赵天一只能将和法国人谈了一半的话题搁下，赶到怀仁堂参加会议；而在这一天，欧洲凡尔登战场，凡尔登失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