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二二章 忽悠朱尔典（2）
看着赵天一的样子，朱尔典不解的问：“将军阁下，这又有什么关系？有总统出面来帮助你解决最后一个实验场地问题，不是能很快解决坦克的测试，加快它们的生产进度吗”？赵天一有些无奈地看做这个英国佬，“公使先生，没有错，您出面有可能让总统同意帮助我这么做，但完全也有可能总统不会同意。你也知道，自从总统取消称帝的主意以后，让朝中一些人不是那么满意；也因为我参与了劝说总统不称帝的事情，连带着对我，也有很大意见。如果这些人知道这些装备背后有我的存在，会不会借此闹事？
公使先生，来中国这么多年了，你也清楚，政府的官员在治理国家，发展经济方面可能不在行，可对付起他们想要反对的人和事来，那绝对天下第一。就算有皇帝存在，他们也敢以‘为民请命’的旗号进行对抗和抵制。因此，找到总统并不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另外，我之前已经说过，如果你光明正大地告诉总统，也等于是告诉了所有的官员。他们是不可能让这种东西掌握赵永刚私人手里，想方法收回政府所有是他们必然的做法
试问公使先生，您早年也是从贝尔法斯特的皇家学术研究所毕业的，后来又在工厂待过一段时间，还做过很短时间的军人。应该很清楚在兵器工业的研究和生产制造过程中，被人为破坏和中断后的严重后果；而且还是在中国，这个对工业生产管理极为落后的政府，如果政府官员出面进入相对先进的我军工企业，后果可能会更糟糕。坦克车的研究也许会无限期的推迟下去。这对我来说最多就是损失一些钱财，大不了我事后慢慢另起炉灶；不过对欧洲的战事，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小。原本我还打算找一个地方秘密第进行完这最后的测试，然后派几辆坦克去欧洲战场实地检验一下；现在看来，可能也要无期限推迟了”！
在赵天一说话的时候，朱尔典一直在一边听一边思考，作为一个在中国待了很长时间的外交官，从满清开始到现在，对于中国人在政治上的斗争和龌龊，他非常的清楚不过。作为西方人，他不能够立即中国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内斗，哪怕在国家利益方面也不会留手，反倒会成为一方压倒一方的绝好机会，为此他们宁可出卖国家利益予以交换。听到赵天一说这款坦克可能会无限期推迟装备，他就有些急了。
“将军阁下，刚才在试验场里面，坦克的表演可以称之为完美，非常的完美！我看不到任何缺陷。虽然缺少了沙漠地的测试，应该也没有多大关系；阁下是不是有些那个什么，‘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感觉？再说了，武器装备上了战场，我们完全可以一边作战一边收集资格进行修正。让后面的产出解决问题，你说呢将军阁下”？
听了朱尔典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赵天一哈哈地笑了起来，“公使先生，我刚才还在夸赞您对军工生产是行家，现在又开始说外行话了。沙漠地的测试，可以是这款装备最重要的测试，它不但可以验证坦克在沙漠地形下的行驶状况，还能够检验坦克的密封情况，你总不希望作战时驾驶坦克的士兵的身上脸上全是沙子尘土吧。
再说了，沙漠地行驶测试，对坦克发动机的测试极为重要；还有坦克赖以作战的火炮和机枪，在这种环境下其使用的可靠性也需要实地检验。万一坦克在沙漠地行军发动机因为沙子的影响突然熄火、万一车载机枪火炮也因为沙土的影响而无法开火；这些都是很严重的问题，我可不想自己辛苦的研究刚一开上战场，最后却被德国人或者土耳其人捡走了，原因就是发动机熄火或者武器没法用。您说呢公使先生”？
听了赵天一的话，朱尔典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总觉得怪怪的，在某一个方向或者问题点上不是很舒服。但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刚才看到坦克表演的景象占了上风，因为印象太过于深刻了；而当时就曾发誓要将它带到欧洲战场的的决心此时也发挥了作用，让他不得不忽略那些怪怪的感觉，转而思考如何紧急帮助赵天一解决这最后一个有关沙漠地测试的问题了。
看到朱尔典低头沉思，赵天一猜想自己的话可能起到了一些作用，于是他在旁边继续添油加醋地自言自语道：“欧洲战场现在还在胶着，如果有坦克立刻加入作战，我想情况一定会有好转。不过中国大陆距离欧洲太远，就算测试成功，坦克的在生产改进方面也要耽误时间；如果有一个地方即有合适的沙漠地形用于坦克测试，又距离实地战场不是很远。这样的话，不就可以让坦克边测试边进入实战，我们可以就地解决问题......”。
赵天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话又回到了刚才朱尔典说过的议题上面，刚才朱尔典就是这么建议的，可是被赵天一给挡了回去，谁知道才多久，他自己又提出来了。可是正在思考的朱尔典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反而被赵天一的话引上了思路。他马上顺着赵天一的话题开始了思索，脑海里面快速地运转着，感觉答案就在自己的脑海里面，马上就可以找到了。
果然，就在赵天一还在一边像个老太太不停的唠叨时，朱尔典已经想到了答案，他马上大声地打断了赵天一的唠叨，“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西亚地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地方，远征军不是在那里作战吗？还有那里全部是沙漠地带。太好了，这完全都符合将军你的要求，幸亏我的脑袋记忆够好，反应够快，竟然想到了这个地方。这下子将军你的问题就解决了，我的上帝，土耳其一定是得罪了他，才让将军你去用坦克教训他们，那些异教徒真的应该受到惩罚，他们就是上人类的耻辱”！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能这么*裸地说一个民族；也许是被赵天一的夸张的表情惊到了，反正朱尔典停止了他的发言，怪异地看着赵天一。因为，赵天一看他的眼神很那个，怎么回事，这个年轻中国将军眼睛里面怎么流露出了崇拜的光芒，难道我刚才的主意很绝妙？他们都没有想到？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只见赵天一猛地一步上前，双手握住朱尔典的一只手开始摇晃，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公使先生果然是高人，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坦克运到西亚去呢？唉！要是早想到那里，也许我们的装备已经开始大量生产了。看来参谋人员的业务水平和知识能力还要提高才行啊”！赵天一说话握手的同时，跟随在赵天一身边的几位校尉级军官也都对朱尔典露出崇拜和感激的神色，让朱尔典很是受用。
赵天一激动完之后，拉着朱尔典的手走回座位，亲自给他倒上茶水之后坐回原位说道：“公使先生一言提醒梦中人，我决定现有的二十辆坦克战车。连同研究所里面的五辆总共二十五辆，这次全部运到西亚交给远征军使用，实地检验坦克的作战效果。这从归绥到天津海港码头，由我早就派人秘密押送；到了条件码头，还望公使先生出面安排海船专门运送这些战车，包括沿途的保密工作。我希望公使先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有关坦克的事情，在它们还没有开始正式列装之前，特别是日本人，这一点，我还是希望公使先生千万要注意”。
“请放心，贵国政府和日本国之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会特别交代；当然，也希望将军能够保证这款武器装备不能够流到德国人手里。我知道，在贵军的军校和军队里面，现在还有德国教官和军官的存在，希望他们没有接触到坦克的存在。事关紧急，我需要马上同国内联系，请将军安排这里的电报室给我，由我亲自向伦敦发报报告”。
十一月二十九日下午，朱尔典在归绥向国内报告了有关坦克的一些事情，并附上了自己的一些建议。在电报中，朱尔典再一次就中国人的表现提醒英国阿斯奎斯内阁注意，为了早日赢得战争的胜利，在得到中国人的大型轰炸机和这款新的陆地装备之时，政府应该拿出实在的诚意。这已经是朱尔典第二次在电报中劝说政府这么做了，之前赵天一飞机大轰炸之后，他也曾向国内发过类似的电报。
此时的英国国内，随着战争的进行,士兵的战损率直线上升，依靠志愿兵制远远不能补充战争中的损失。内阁分成东线派和西线派，各自认为东线或西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均要求政府扩大在各自要求方面的兵员。军需部长劳合·乔治属东线派，英法军队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的失利，他建议从西线至少抽调一百万军队加强东线。虽然战争形势的发展证明东线派的主张并不切实可行，他仍坚持而不改变。然而随着中国军队在波斯湾地区的突然胜利，让他迅速改变了自己的这一观点，认为只要中国远征军能够继续这样，英法在土耳其也许会取得一场久违的胜利，从而改写协约国的局面。
在接到朱尔典的电报以后，劳合·乔治这位英国下一任首相（一九一六年底取代亨利·阿斯奎斯成为英国第五十三任首相，领导英国人继续一战）非常重视。作为战时的国家军需部长，他在今年十月份主张实行征兵制,但遭到自由党人的反对；因此对于军事装备方面的任何信息他都非常重视。前海军大臣丘吉尔主持研究的“陆上巡洋舰计划”，在丘吉尔下台以后也正是在他的关注下才得以继续。得知中国人在飞机项目之后，还有这个坦克装备，劳合·乔治喜出望外，立即回电要求朱尔典全力配合中国人的最后试验，争取早日成功并为英国政府所拥有。
在给朱尔典的电报中，劳合·乔治告诉朱尔典，中国人的远征军在波斯湾的战斗中，好像使用了一款新式的武器装备。在远征军中的英军随军观察员就曾老远的看到过这种装在汽车上的武器装备，似乎是以汽车为依托前进的。观察员曾提出近距离察看这种装备，但被拒绝了。中国远征军指挥官否认了这个说法，说观察员看到的只是运输装备的汽车，可能上面运载了机枪火炮，远远地望去好像是新装备，其实不然。
“很显然，中国人确实好像存在一种先进装备，只不过他们不想外人知道真相而已。我已经要求在伊朗的帝国军事情报部门人员，全力搜寻这方面的情报；不过你的电报让我想起了帝国正在进行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秘密的‘陆上巡洋舰计划’。我相信，中国人是不曾、也无法得知我们的研究和计划，但你电报里面所描述的东西，在我看来，和我们‘陆地战舰委员会’所研究的方向一致。但现在的结果是，中国人明显走在了我们的前面；现在除了审视我们自己的保密工作之外，重要的就是获得中国人的成果，最好是有事件的样品。希望外交官能够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