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吉很是意外,宇文潞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人,鸨母是吃这碗饭的,在这一行这么多年了,刚才一眼也没看出她是女人,怎么到了宇文潞这儿就露馅儿了呢?
“知道我是女人还不撒开?”赛吉拿胳膊肘撞开宇文潞,还没没走出两步远,宇文潞打后边儿过来提起她领子把人拽回了雅间儿,进去前还嘱咐鸨母,“谁都别让进来,进来一个本世子要你的命。”
不是生死局吗?怎么眨眼就变了味儿?
瞧着两人间耐人寻味的样儿,该不是就这么打出感情了吧?
刚才还是个香饽饽被人抢的姑娘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落下了,委屈的叫了声“妈妈”跺跺脚,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儿。
鸨母柔声哄她,“行了行了,世子爷的事,咱们管不着,先回吧,横竖有了这一回,往后再来也会念着你的情儿,不会忘了你的。”
转身又朝看热闹的众人摆摆手,“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该喝喝,该玩儿玩儿,没听见刚世子爷说什么?都散了吧散了吧!"
没戏看了,再堵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人一会儿就散的干干净净。
赛吉被宇文潞提溜进雅间儿,她哪被人这么对待过?脸上登时就不是颜色,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宇文潞看见了,闲闲一瞥,自坐下斟茶喝,“你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谁说女人就不能来这种地方?我就不能来找乐子?”
宇文潞眯着眼睛看她,“你不是大邺人?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塞蒙那边的人?来我们蒙城做什么?”
“塞蒙人就不能来蒙城了?”
他问一句,她就四两拨千斤的顶他一句。
宇文潞不是个好耐心的人,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崩到他手背上。
“你最好把你来这儿的原因和来龙去脉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本世子让你来得走不得。”
她长这么大,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威胁的话,听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那些人哪一个没说过要取她性命的话?
这一场她是输了,可谁生谁死,现在就说见分晓,未免有些太早。
“蒙城跟我们塞蒙离的不远,我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皮货生意,狐狸皮,熊皮,老虎皮,你想要的我们这儿都有。”
宇文潞呵了声,用桌上的帕子擦擦手,“什么都有?那人皮有吗?”
赛吉定定看着他,“那得看您出的价钱合不合适杀人可比杀畜生难,人有脑子会设陷阱,畜生可不会。”
单听她这两句话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宇文潞让她坐下,“你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会信,皇帝刚跟沉丹打过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沉丹派过来的细作?”
这要是把她当成细作了,那就离她暴露身份不远了,世子不好糊弄,况且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个随从,要是硬碰硬绝对要吃亏,还是收敛些的好。
赛吉听他的坐下,脑筋转的飞快,这就跟在战场上一样,战机转瞬即逝,要想让宇文潞相信她,那得找个靠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