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永济渠的开凿,后勤压力会降低不少,三十万大军,最少还需要十五万以上的民夫负责后勤,总共需要出动四十五万人马,这个数字不到历史上隋炀帝一百一十三万大军的三分之一,算上二百多万民夫,更只是一个零头。
历史上隋炀帝三征高句丽之前杨坚在开皇十八年曾有过一次征伐高句丽的举动,杨坚命汉王杨谅为元帅,高为元帅长史,总领水陆二路三十万大军讨伐高句丽。由于准备不足,加上还没有开凿永济渠,陆路大军粮草不继,而水陆也是出师不利,刚出海不久就遭遇风暴,船只人员损失惨重而还。
高句丽国主高元听到隋军讨伐,心中惶惧,遣使谢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于是杨坚得以体面罢兵,这次征高句丽虽然失败,除了水师遭遇损失外,对大隋的国力并无多大影响。
或许是接受了开皇十八年水师遭遇风暴的教训,到了隋炀帝第一次征高句丽时,压根就没有想到使用水师,发一百一十三万大军全部从陆路推进,动用二百多万民夫,结果虽然有永济渠作为运输水道,粮草依然难予为继。
其实征伐高句丽根本用不了百万大军,隋炀帝第一次征高句丽,渡过辽河的军队只有三十五万人,百万大军即为饥饿所毁,自行崩溃,没有了后援,加上高句丽人坚壁清野,这三十五万人最终只逃出了二千七百人,数十万隋军人头被高句丽人筑成京观,不能不说可悲可恨!
以现在永济渠的运输量,支撑五十万大军作战是极限,三十万大军的作战完全没有问题,高句丽虽然立国数百年来一直扩张,说到底不过是户七十余万,口四百万左右,对于周边的新罗。百济,契丹…来说是大国,对于大隋来说,高句丽的实力不过本国的十五分之一,实在不需要用倾国之力对待。
尽管一切准备就绪,杨勇还是没有想到亲征高句丽之事阻力会如此之大,皇帝刚刚表露亲征高句丽之意。群臣就纷纷上书反对,许多大臣都反对皇帝亲征,一些大脆干脆连征伐高句丽也反对。
给事中许善心上书:“高句丽蕞尔小国,陛下若有意征伐,遣一上将即可。陛下不必御戎东讨。”
右尚方署监事耿询更是上书道:“辽东不可讨,师必无功。”
太史监少监庾质上书:“以臣管窥,伐之可克,切有愚见,不愿陛下亲行。”
让杨勇意外的是连尚书左丞李纲也激烈反对,上书道:“今陛下未立太子,自古征战无常。陛下若有失。岂非乾坤倒悬,陷国于危境?陛下思之,戒之。”
对于众臣的劝谏,杨勇并末在意,可以说历朝历代立国之易莫如大隋,虽然保留了国家大部分元气,可也造成了立国的根基不稳,历史上哪个朝代不是在腥风血雨,一片杀戳之后再立起来。这样的朝代立国不易,只是一旦皇帝偃武修文,采取了正确地治国措施,后代虽不泛荒唐之辈,享国却能达二百年之久。
而大隋除了开国时与尉迟迥等叛臣一场大战。几乎没有大的战争。统一江南也是顺利的异乎寻常,杨坚虽然采取了不少措施加强国家根基。将兵力尽操皇帝之手,迁天下富户入京,只是世家门阀的势力依然过大,对于皇权始终有人存在窥测之
隋朝二世而亡,隋炀帝急功近利的短视固然是一个原因,世家门阀的背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没有杨玄感的造反,隋炀帝在第二次征高句丽时若是取得胜利,大隋很有可能不会二世而亡,如今杨素早死,杨玄感基本上没有机会造反,只是这个隐患不消除,终究可虑,说不定哪天就冒出一个张玄感,刘玄感。
杨勇御驾亲征,就是要为大隋天子补上一场血与火地课,这场血与火不是针对本国平民百姓,若是针对周边桀骜不驯的国家,只要平定了高句丽,回首四周,再无一国敢和大隋争雄,大隋天子补上了这一课,即使世家势力再大,窥试皇权的念头也会收敛一大半,事实上,若是隋炀帝不是太过讲究排场,只要将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兵马减去一半,放任前线将领任意攻打,对高句丽完全可以一战功成,大隋也会成为一个远超唐朝的时代。
大业五年(公元608年,因为本书中杨坚提前一年去世,以大业为年号也比原先地历史中早一年。)三月,皇帝对下达了对高句丽的讨伐诏书,书中列举了高句丽对大隋的种种不恭和罪状,称高句丽为辽东小丑,大隋天子将亲率六军进行讨伐。
诏书一下,众臣都知道皇帝决心已不容更改,反对皇帝亲征的人纷纷闭嘴,不过,李纲还是上奏,皇帝若要亲征,必须先期册立太子。
杨勇虽然御驾亲征,只是并没有自己冲锋陷阵的意思,其实不太可能会发生危险,不过,杨勇还是作了让步,宣布秘密立储,将储君的名字写入密匣之中,放在太极殿的匾额后面,规定只有当皇帝驾崩之后,必须在皇后,尚书省左右仆射,门下省纳言,内史省监、令共七人地其中五人以上到场后才可以拆封,密匣地位子派人日夜看守,若是有人胆敢私自窥试,无论何人,皆以谋反罪处斩。
秘密立储并不一定就是稳妥之计,只有辽东地处塞外北方高寒地带,冬季严寒,虽然这次征高句丽会以北方子弟为主,加上大隋纺织发达,将士所用的冬衣,手套等保温物品并不缺泛,足可以让一部分士兵在辽东进行冬天时也有力气作战,大隋却不可能在冬季发动进攻,因为运河一旦封冻,大量的军需物资无法运输,只能退军,现在已到了三月,留给隋军的作战时间其实只有半年左右,若是有所耽搁,出兵的日期只能推到明年,杨勇也不得不在立储一事上妥协。
三十万大军,其中水师五万,禁军五万,另外需要召聚二十万府兵,除禁军和水师外,皇帝诏令:让抽调到名字的府兵自行准备战马,一套武器铠甲到涿郡报到集合,路上的负担将由府兵自筹解决。
接到诏令的各个郡县马上行动起来,大隋在册的府兵总数在六十万左右,隋炀帝第一次攻高句丽准备了一百一十三万兵力,其实将一部分不是府兵地青壮也临时扩进了府兵系统,这次征召有三分之一的在册府兵收到朝庭的诏令,不过,距涿郡越近,抽调府兵的比例越高,在北方靠近涿郡的地区,几乎所有府兵都抽调一空。
此时汉人从鲜卑人统治下挣脱出来还不到三十年,除了立国初期稍为困难外,大隋对内对外地战争无不大胜,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汉人最具尚武精神之时,无数地府兵放下手中的农活,告别自己地父母,妻子儿女,义无返顾的向涿郡的方向出发。
凡诏书到达的州县,年轻的府兵将士们骑着骏马,带着干粮,最差的也能骑一匹骡子,就象是一股洪流般向涿郡方向汇聚。
对于东突厥的战争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参与东突厥作战的府兵几乎人人都捞了一个盆满钵满,战争除了为朝庭尽义务外,还是自己升官发财的良机,眼下科举还没有进行,积累军功做官无疑也是一条捷径。
济州东阿,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刚刚从山下砍柴下来,听到征伐高句丽的诏令,健步如飞的将柴禾挑到家中丢下,拨出夹杂在柴禾中间的一对宣花大斧,撒腿就往隔壁跑去,连跑连嚷道:“表哥,表哥,好消息,好消息,朝庭要召军了。”
隔壁的一个小院中,一名三十岁左右,长相英挺的男子正在持着双锏练武,嘴里嗬嗬有声,听到少年的声音,将双锏停下,道:“咬金,我知道了,朝庭征召的是府兵,你又不是府兵,嚷嚷有什么用?”
这两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秦琼和程咬金两人,此时两人名声不显,只是窝在东阿这个小县城,两家是亲戚关系,因此住在一起。
听到秦琼的话,程咬金顿时急了:“表哥,我不是府兵,你可是捕快,衙门中属你的武功最高,县令一向器重你,只要你向县令提出申请,县令肯定会同意抽调你为府兵,那我不就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说完,程咬金嘿嘿着笑了起来,想来是为自己想到这个方法而得意,只是秦琼的回答马上让程咬金的笑声咽了下去:“不去,我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