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只要回答我，你的答案就是了。”玉禾霓并不打算和玉寒嫣解释。
玉寒嫣皱了皱眉，虽然活了两世，可是时至今日，她依然搞不懂这个玉禾霓到底有这多少把戏。
“那便是以玉家大小姐的身份。”玉寒嫣仔细想了想开口道。
玉禾霓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确定了？”
“确定。”玉寒嫣咬了咬牙。
“玉大小姐，不管你多有地位，多富裕，生老病死面前，这些什么都算不上。想让我看病可以，既然求人看病，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端着架子，那就别治了。”
玉禾霓漫不经心的用盖子撇开了茶杯里的茶叶，又喝了一口茶水。
玉寒嫣握紧了拳头：“那如果我是以长姐的身份，要你给我看病呢？”
“我刚刚可是已经问过你了，你确定是以玉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我治病，你也已经答应了。”玉禾霓看着玉寒嫣眨了眨眼。
“是，我是这样说了，我不会反悔。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换一种身份是什么条件。”
玉禾霓点了点头笑了：“不错，算你还有点骨气。既然你好奇，告诉你也无妨。”
“如果你是以长姐的身份叫我给你治病，我不会治。”玉禾霓定定的看着玉寒嫣，眼里流露出些许恨意。
“这玉府庶女我本来就不想当，也不屑当，你的长姐身份在我这里一无是处。”
“我自然不会把你当成亲人一样，要我治病，呵，绝无可能。”
玉寒嫣冷笑一声，她还得庆幸自己选择了玉府大小姐的身份，而不是长姐的身份了？
玉禾霓，玉寒嫣心里反复咬着这几个字，玉禾霓果然还是这么一个高傲的模样。
上一世，她总是不明白，凭什么一个庶女会有这样的傲骨，能得到玳王的宠爱。
后来她才知道玉禾霓的身份，也难怪玉禾霓会有这样的傲骨。
只是，她的娘亲都斗得过玉禾霓的娘，她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和经验，又怎么可能斗不过玉禾霓？
“玉郎中，”玉寒嫣咬了咬牙，“寒嫣今日病发，还请玉郎中救治，寒嫣在此谢过。”
玉禾霓也没有继续刁难，玉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岂是一条人命就能偿还的，她要玉家上下陪葬。
玉禾霓握住了刀用力一划，足足流了整整半碗的血，又配了一些药，递给了玉寒嫣。
也不知道玉禾霓在里面加了什么，血腥味分外的浓烈，玉寒嫣强忍下恶心的感觉，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玉寒嫣眉头紧锁：“你都放了些什么？”
玉禾霓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无害：“玉大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虽然是苦了一点，可也是为了玉大小姐好呀，大小姐要是喝不下，那我也没法子了。”
玉寒嫣盛怒的瞪着玉禾霓：“玉禾霓，你就这点本事？就只知道用这种苦药来报复我吗？”
“我报复你什么？报复你克扣我的用度，还是报复你陷害于我呀？你放心，我的手段自然不止这点，只是让你吃点苦头你就受不住了，那剩下的你还如何接招呀？”
“你！”玉寒嫣气的把手里的碗高高举起。
“你摔吧，你克扣我的用度，我本来就吃不好，堪堪放了半碗血就已经不行了，只要你摔，我就晕。我看你找谁放血制药。”
“我的血的特性，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要是放错了哪一位药材，或者哪一位药材的顺序错了，这药血就可能会变成毒药，就看你敢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了。”
玉寒嫣虽然尴尬极了，但是高高举起的手也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好，这一局算你赢了，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玉寒嫣瞪着玉禾霓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一个来日方长……”玉禾霓轻轻笑着，眼里闪过危险的光。
玉禾霓转身要走，又回过头道：“对了，玉大小姐，这喝完药血以后，可别因为苦去吃蜜饯，这药材沾不得甜食。”
“你！”玉寒嫣拿起手里的蜜饯摔了过去，“滚！你给我滚出去！”
“玉大小姐慢慢享用吧！”玉禾霓也不在乎玉寒嫣的态度，若无其事的走了。
随后房间里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玉禾霓在外面听得忍不住咂嘴：不愧是玉家大小姐，就是财大气粗。
哪像她似的，房间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好摔，摔完了就没得用了，哪里敢像玉寒嫣这样发脾气？
半月听到里面不再有动静，这才走了进去。
“小姐，”半月吩咐人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小姐何必跟那贱人计较？平白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贱人！”玉寒嫣一股脑喝完了药，抬手摔了药碗。
本以为喝下去以后就不会觉得苦了，却不知为何过了许久，整个口里仍是苦涩的。
玉寒嫣气得把床上的枕头被褥全部都丢到了地上。
如今她确实是不觉得四肢无力，也不觉得疼了，可是嘴里苦得不行。
按理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病着，什么样的药没有吃过。
可时至今日她才觉得，以前那些算什么呀？今日的要那才真的是苦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而且这苦涩一直萦绕在嘴里，无论喝她多少水都冲淡不了这苦味。
玉寒嫣气的把喝水的杯子都摔了，就这么不断的喝水，不断的摔杯子，下人们进进出出不断的送水，打扫。
整整一个晚上，玉寒嫣的院子里都是灯火通明的。
第二天一早，玉寒嫣嘴里的苦味才散去了，玉寒嫣脸色铁青，一旁梳妆的丫鬟怕的不行，也是因为昨夜折腾了一整晚都没有睡，一个不留神就扯了玉寒嫣的头发。
“啊，”玉寒嫣吃痛，一耳光就甩了过去，“死丫头怎么做事的？你想疼死本小姐不成？”
丫鬟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奴婢罪该万死，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玉寒嫣轻轻揉着自己的头发，皱了皱眉：“尔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