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寒嫣身边呆了那么久,尔淑也不过是跋扈了一些,并不是全然不带脑子的,不然玉寒嫣不可能让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女。
只是尔淑没有半月那么聪明,再加上平时跋扈惯了,并不像半月那般懂得看人脸色,知道能屈能伸。
尔淑刚刚那么冲撞是因为看不起玉禾霓,心里不服,觉得不满。又觉得半月来了,她有人撑腰了,没有想那么多,才会不顾半月脸色一直在咒骂玉禾霓。
这会儿被这样掌嘴,虽然一开始心里怨恨,但是后面她也明白了,如果她不服软,就会一直被这样打下去,大小姐那边,玉禾霓也不会去。
玉禾霓看了看尔淑,轻轻一笑:“是了,原来你是个奴婢啊,刚刚那般大放厥词,我还以为你这玉府的小姐呢!”
“小姐,我看这府上的小姐也没有哪个如此跋扈的,倒像个仗着恩宠的姨娘呢。”蝉衣也跟着说着。
“这也不是不可能呀,长姐本来就深得父亲的疼爱,父亲经常去长姐那里,说不定,碰上这丫头长相标致,喜欢的紧呢!”
玉禾霓说罢又捂住了嘴:“哎呀,你看看,这要是父亲看重的人,你们怎么能这番毒打?这张脸要是打坏了,父亲要是不喜欢了,可如何是好?还不快快停下。”
那些下人们听罢,看了一眼半月,半月皱了皱眉:“看我做什么?三小姐说什么你们没听到吗?”
“哦,原来本小姐使唤不动这些下人呀,看来这教导没什么成效啊,这旁人根本就没从中得到一些什么教训嘛!”玉禾霓微微摇头。
众人见状也是摸不清头脑,不知到底该不该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三小姐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三小姐就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如今三小姐在这,你们还要听着半月的话行事,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下人?我看你们是还没看清楚,还不打?打到大家都清楚谁是主子为止!”
蝉衣见状连忙接话,众人赶紧又拿起板子往尔淑脸上招呼。
尔淑泣不成声,嘴里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但是因为脸已经被打肿,牙已经被打掉,说出来的话口齿不清的,根本就听不出来到底说的是什么。
尔淑是玉寒嫣身边的贴身侍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自然是承受不了的,没多会,尔淑就被打得昏了过去。
“行了,都把人给打昏了,再打又有什么意思。你们如今清楚了谁是主子了吗?”玉禾霓开口道。
众人连忙跪下:“三小姐是主子,奴婢们万不能越过三小姐去。”
半月也连忙跪下磕头:“三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管教好下面的人,还请三小姐恕罪。”
玉禾霓挥了挥手:“也罢,本小姐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是今日着实是有些累着了,不免有些乏了,难为半月这般对本小姐着想,让本小姐不再犯困。既然是长姐来找,那便前面带路吧。”
玉禾霓其实心知肚明,这些人来找自己不过是因为玉寒嫣犯病了。
不过玉禾霓不着急,以前自己没进玉府的时候,玉寒嫣又不是没有发过病,也没见她真就出什么事。
那日玉禾霓也偷偷看过了,玉寒嫣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玉寒嫣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都是很麻烦的,所以玉寒嫣的身体才会一直这么不好。
并且同她一般,每隔一段时候,就会因为身体里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难受异常。
当然,玉府家底还算是殷实的,玉老爷子和玉禹医术也还算是看过去的。
所以玉寒嫣虽然身子一直亏损着,但是有玉府养着,玉寒嫣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出现。
只是,皇家不可能娶一个药罐子回去,碰不得,只能看着,还是正妃,那岂不是人人都要嘲笑太子了?那太子以后还怎么成为一国之君?
自然,玉府也不会让一个药罐子嫁到太子府去,那不是落人口舌吗?
不是要旁人说,他们玉府,救不了自己的大小姐,只能推给皇家来救,只能推给皇家来养。
所以才会让她来给玉寒嫣治病,好让玉寒嫣能够嫁入皇家。
这么想着,玉禾霓也走到了玉寒嫣的住所处。
玉禾霓见到玉寒嫣也不行礼,就那么大刺刺的坐到了椅子上。
玉寒嫣疼得冷汗直冒,看到玉禾霓勾了勾嘴角,言语里满是嘲弄:“你前几日!不是一口一个长姐恭敬的很吗?怎么今日如此,这般没有规矩起来?”
玉禾霓笑了:“玉寒嫣,发生了这么些事,你是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你自己是傻子啊?”
“你本来就不待见我,我也本来就看你不惯,那日尊称你长姐不过是为了向父亲证明,你我关系亲密,我断不会害你。”
“今日尚无旁人,我懒得如此惺惺作态,我要是惺惺作态,你不也要恶心吗?”
玉寒嫣气的脸都白了,坚强的扯着嘴笑了笑:“你还真是敢说,倘若父亲在此呢?”
“父亲便是真的在此,这些话我也敢说,你当真以为我入了这玉府,就要谨守玉府的规矩吗?在父亲眼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玉府的规矩重要呀?”玉禾霓轻轻的说着。
玉寒嫣笑了笑,不再言语,她怎么忘了,上一世玉禾霓便是这样,明明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却高傲的比她这个嫡女还像是嫡女。
那张嘴更是伶牙俐齿,比谁都能言善道,只是她没有想到,重活一世,她竟然还是说不过玉禾霓。
“我病发了,给我治病。”玉寒嫣冷言冷语道,既然玉禾霓不想和自己惺惺作态,她也没必要给玉禾霓好脸色。
“哦?敢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是以玉家大小姐的身份问一个常人,还是以长姐的身份问一个庶女。”玉禾霓轻轻开口道。
玉寒嫣愣了愣,也不知道玉禾霓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