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眨了眨眼睛，仰着小脸疑惑的看他。
可爱的齐刘海儿有些凌乱，睫毛扑闪扑闪，一双乌溜溜的黑眸，像琉璃珠子一样透明清澈，让人无端觉得诱惑。
鬼使神差的，沈禹寒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温凉的唇触碰上时，祝余只感觉瞬间被千万道电流击中，苏得她全身发麻，脚后跟都有些发软。
杏眸瞪大，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亲她！
抬手猛的一巴掌过去。
沈禹寒没注意，被她打偏了头。
半边脸颊都在发麻，足以可见这小丫头片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祝余有些慌，脸红的可以滴血。
但是看着他偏过去头的侧脸，又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他，咬着唇瓣，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你这个登徒子！”
沈禹寒决定将登徒子进行到底，大掌伸出，轻松的摁在她的胸口，舔了舔后槽牙，一本正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也是心动和害羞的反应，你心仪我？”
祝余瞪大眼，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扬起手又想打过去。
男人这次早有准备，抬手轻松的截住了她的手腕，“恼羞成怒？因为我的话？”
“你胡说八道！”祝余咬牙切齿。
沈禹寒轻笑，“你胡说八道我都没生气，你就生气了？你有职业道德，但是你却不允许别人反驳你，是不是强买强卖？”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帮他卜算那一卦，调侃他还挺熟练的。
来自过去的朝代？
那她那个时代的女孩子也挺外放的啊。
到他这里亲一下就恼羞成怒了？
还会轻功？
直接从十八楼跳下去？
这么能上次为什么在酒吧门口被一群混混围住？还在防身的武器上淬满了麻药？
呵，她有本事直接飞走啊！
像今晚上这样……
男人唇角勾起，笑容里多了几丝嘲讽和邪肆。
此刻二人贴的很近，祝余一仰头，直接对上他的黑眸，里面写满了不屑和轻视。
心里猛的一沉，一种被欺骗的羞辱从心底涌出。
她以为他是相信她的，还傻乎乎的在他面前求证。没想到他只是装的很淡定，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而且更恶劣，戏耍她。
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漂亮的眸子有杀意一闪而过……
她浑身气息骤变的时候，沈禹寒就察觉不对了，来不及反应，肩膀瞬间受到重击。
盛怒之下，祝余这一掌集聚了全部的力道。
沈禹寒被掀飞，连连后退好远，后腰撞到身后的置物架上。
砰的一声，才顿住了脚步。
肩膀像是被千金重的力道砸中，肩胛骨断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女孩子微扬的裙摆停了下来，但是单纯的小脸上杀气未消。
外套袖口里滑出一把微型匕首。
捏着匕首，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我差点都当你是好人了，你却耍我，比之前那些不相信我的人还要恶劣。”
她试探过很多次，分明确定这人是可信的。
上次醉酒是最危险的状态，这男人都没有趁人之危，是个君子。
但是今天……
“我家没有监控，你说我杀了你怎么样？”
轻飘飘的声音，像讨论今晚上的天气一样，没有半分波动。
那双单纯的眸子，一如既往的俏皮。
歪着脑袋看他的表情，甚至还带着认真的疑问。
沈禹寒手捂着肩膀，一双利眸定定的注视着她，从震惊到探究，最后扯了扯唇角，笑了。
细听嗓音里还有几分宠溺，“你试试。”
“……”
月色西斜，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枝，影影绰绰的给大地投下点点光芒。
薄雾弥漫，冷气浸透着四肢百骸。
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黑暗，像是暗示的未知的茫然。
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反应，祝余愣了好几秒。
杏眸带着审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走吧，我先前给你添麻烦了，你今晚唐突了我，算扯平了。”
声音平静，带着几分无奈的妥协。
“怎么能扯平，在过去的时代，女孩子不是把贞操看得很严重？我轻薄了你，不该对你负责一辈子？”沈禹寒利眸锁着她，半真半假的开口。
祝余转身，去将窗户关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声音无所谓，“五年时间，我了解你们的感情观念，这种亲密程度，没有必要负责。”
“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给我的占卜结果说，我的意中人出现了，是令我最费脑子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黑眸深邃，“在当时，你就是最令我费脑子的人。”
“……”
祝余转头，看着他的表情瞬间顿住。
难怪他以为当时她在耍他？
“你，确定？”
“确定。你这件案子，是我职业生涯的唯一败笔。也是因为你，我才引咎离职。你们这个职业，应该是讲究因果关系。你种下的因，现在觉得扯得平？”
沈禹寒言辞凿凿。
今晚上接收的信息，打乱了他的所有认知。
他可以怀疑这小丫头会轻功这种荒谬的说法，但是刚刚那一掌，震碎了他的所有疑惑。
手臂完全不能动弹，他不知道伤的有多重。
但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力气。
心里的所有疑惑盖过了理智，想起她说明天就要离开了，心底升出一种强烈的遗憾。
可能是魔怔了，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留住她。
在他没有确定自己内心想法，没有冷静下来之前，绝对不能放她走。
这女孩子太神秘，真的人间蒸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他要下猛药。
“第一次见面，你自我介绍说，毕业三年，没有男朋友，家里很着急，屡次安排你相亲？”
“这，这都是当时胡诌的……”祝余有些心虚。
沈禹寒料到她这个说法，嗤笑了一声，“我除了在见到你之前，担心你跑了，请了队里协助，之后再也没骗过你。但是你满嘴谎言，现在突然坦白，要我相信你？”
“我今晚上说的是实话。”祝余下意识辩解。
沈禹寒没理会，只是继续指责，“不相信你就说我跟其他人一样，恶劣？耍你？”
“我建议，要么按照你刚刚的计划，杀了我，要么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别想这么轻易的离开。”沉沉的嗓音，给人无限压力。
“……”
祝余表情有些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想强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