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天面对刺来的闪着寒光的剑尖,再次躲开,剑尖便牢牢地刺在床头上,紫姝将剑一收,整个床榻便散了架。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江临天一脸苦色,这紫姝姑娘没吃错药吧。
“紫姝姑娘,你难道真要谋害亲夫不成,先说,打坏的物件可是要赔偿的。”江临天希望到此为止,这姑奶奶,有多远躲多远才好。
没想到江临天不说话还好点,一说话紫姝更加狂暴,手中长剑化成无数剑花向江临天躲藏之处袭来,整个房间内杀机重重。
很明显,紫姝是气愤至极,漫天剑光是含怒出手,剑光裹着杀机罩向江临天全身,隐隐带有风雷之声,不出意料之外的话,此次江临天是逃无可逃。
江临天急中生智,纵身一跃,便向屋顶的房梁奔去,幸好这段时间他天天练习竹枪刺杀,身形比以前灵活。
“扑!”江临天仰头喷出一股鲜血,心中更加惊恐。江临天倒是抱住了房梁,但胸部却重重撞在房梁上,这碰撞让他内脏受了伤。
“喂,紫姝,你脑子有毛病啊,有完没完?”江临天心想这丫头准是脑子受了刺激,受了刺激,你去刺杀县令大人啊,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狂暴的紫姝,杀机剑光笼罩之处,帷幔和丝帘已化为缕缕断丝,在房间内飞舞。
紫姝冷笑一声,“死江临天,还敢躲,看剑!”
紫姝纵身而起,挽起两团剑花,向江临天疾射而去,此时江临天只有乞求佛祖保佑,他不敢松手,一松手,说不定死得更快。
江临天闭上眼睛,等待着剑尖刺穿自己的心脏,这丫头也忒不讲理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紫姝天生力气巨大,尤其是狂暴时,当初江临天将他埋在乱葬岗,她就是凭着一已之力将棺裹连带上面的封土冲破,这才得以逃出。此时她全力一击,江临天没有百宝袋中的手弩帮忙,只有闭目等死。
“啊!”一声尖叫,紫姝虽收剑已完全不可能,但还是御去了八成的力道。
江临天缓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一切令他感到匪夷所思,顾媚香躺在地上,胸口处沁出丝丝鲜血,染红了身上白色的衣衫,很明显是顾媚烟替他挡了一剑。
紫姝飘落在地上,两枚长剑跌落在地面,将顾媚香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姐姐,我的傻姐姐啊,这登徒子根本不爱我姐妹俩,你这样做是何苦啊!”
江临天呆愣地站在两姐妹身旁,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两姐妹喜欢自己,喜欢就喜欢吧,何必动刀动枪的。江临天走到顾媚香跟前,握住了佳人的手,有些感动。
“媚香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你没事吧!”
顾媚香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笑道:“官人,没事,是小伤,你能原谅紫姝妹妹吗?”
江临天回头望了还在狂暴中的紫姝一眼,苦笑道:“看到媚香姑娘的面上,我江临天就不追究了。柴大官人也到了清河城,我现在就让福伯去醉仙楼送信,早日安全地将二位姑娘送出清河城。”
不想紫姝一听竟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有如珠玉不断线往下落,一副悲伤模样。江临天将顾媚香扶了起来,小声问道:“媚香姑娘,紫姝她没事吧。”
“没事,你说有没有事?”
声音虽不大,但听到江临天耳里却有如黄吕大钟,母亲徐氏走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福伯和前来提亲的那位钱伯父。
钱通一见顾媚香受了伤,大吃一惊,失声道:“大小姐,你没事吧,伤在哪儿了,二小姐快起来,不可失了体统。”
“啊!”
江临天惊愣地望着钱通,脑子里有些乱,“钱伯父,你刚才叫她俩什么,你提亲该不是媚香、紫姝二位姑娘吧?”
现在轮到江临天想狂暴啦,一娶就娶俩,这柴大官人倒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会为那一首残诗烂词将两位女儿嫁给自己。
“你以为呢,难得柴大官人盛情,将两位女儿下嫁于你,没想到你竟会拒绝,那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里让紫姝姑娘嫁给你,难道就是随口说的吗?”
徐氏寒着脸,训斥着江临天,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啊!”
“可是,娘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哪有两个姐妹同时嫁一位夫君的道理,况且,你还没问人家姑娘的意思。紫姝姑娘跟我似仇敌似的,肯定不愿意;媚香姑娘知我钟情于苏姑娘,肯定也不愿意,娘亲,你不能强人所难啊!”江临天涛涛不绝,试途让母亲改变主意。
“官人,我等愿意。”顾媚香低着头,一丝羞红蔓延至耳根。
江临天一时无语,瞬间石化,怎么会是如此的桥段。
“紫姝姑娘天天叫嚷着要杀了我,她肯定不愿意。”江临天终于找到一点理由。
“男子汉大丈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我,现在又推三阻四,大不了让你将魅烟姑娘一起娶进门。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若是再敢乱说,小心我手中的宝剑。”坐在地上的紫姝捡起宝剑,示威般地将剑尖指向江临天。
这下轮到江临天彻底无语,这紫姝也转性太快了,他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姐妹俩,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两位姑娘无异议,请钱管家回复柴大官人,就说等我江家到了郓城后就会迎娶两位姑娘。”徐氏回过头笑着对钱通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告之柴大官人,让他也高兴高兴。”钱通哼着小曲儿,踱着方步离开了江家绸缎庄。
徐氏一脸含笑地看着房间里的三人,眉目含笑,声音却异常严厉。
“天儿,以后要好好待两位姑娘,若是我知道你欺侮了她们,定给你好看?”说着将顾媚香扶在几案旁坐下:“媚香,伤没事吧。”
“娘亲,没事,只是小伤,我有伤药,抹一些就好啊,多谢娘亲关心。”真如小媳妇一样,听得江临天心中发麻,难道真要同这姐妹俩结为夫妻。
“你们要好好相处,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徐氏起身告退。
江临天乞求的眼光望着母亲,徐氏视而不见,转身就和福伯离开了房间,福伯一直都是在呵呵笑着,临出门时,还不望回头提醒江临天一句。
“少爷,夫妻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千万不可记仇啊。”
房间内,只剩下江临天和两位佳人,看着一片凌乱,顾媚香有些过意不去,就要起身收拾房间。
江临天一把将她拦住:“媚香姑娘,你受了伤,这些不用你收拾。两位姑奶奶,你们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两位佳人却不理他,紫姝更是将那倒在地上的房间门扶起来,让房间重新关上门,然后,两女紧挨着他坐下,江临天不明就里,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两位佳人。
“官人,你真不愿意娶我俩?”紫姝此时两眼含泪,这哪还是刚才狂暴的小箩筣,有若小家碧玉般温柔,让江临天忒不习惯。
“这个,紫姝姑娘,你这样说话我有些不习惯,我~~”江临天还没将话说完就被打断。
“是吗?”紫姝扬了扬手中的短剑。
“紫姝,放下,我们和官人有要事商议。”顾媚香白了紫姝一眼。
紫姝极不情愿的放下短剑,翘起小嘴:“姐姐,官人一点也不好玩。”
江临天心中把这箩筣臭骂了无数次,好啊,官人是用来玩的吗?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
顾媚香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张羊皮卷地图,将它递给了江临天,有些疑惑的江临天接过了地图,不解地问:“两位姑娘,若是藏宝图,我就不看了。万一以后有什么闪失,免得以后柴家找我麻烦,你们”
紫姝却说道:“好心没好报,官人,我姐妹以后都是官人的,这宝藏也是官人的,你还不尽心将它找出来?”
江临天用匪夷所思的眼神向顾媚香求助,媚香却喝斥着紫姝:“妹妹,以后不能这种语气跟官人说话,免得你说的是真的,官人也不敢相信。”
“听到没有,要想相公以后疼你,以后少跟我作对。”江临天嘻嘻笑着,脸上却目露凶光。
“你狠!”紫姝以牙还牙。
“好了,正事要紧。”媚香也真是服了这俩位,针尖对麦茫。
媚香将手中羊皮卷地图打开,用手指着宝藏标注的地方道:“官人,妹妹,我到媚香楼已经五年,到处查访,也未发现魅烟楼下的地道。不想,却因上次狐仙事件,全城都知那魅烟楼下有地道,妹妹也曾经下过那地道,不过里面却是一无所有。是这样的吗,妹妹?”
紫姝点点头,“的确如此,里面除了全是石壁,一无所有。”
“官人,你对清河地形熟悉,你能看出些端倪吗?”媚香开口问道。
江临天仔细端详着那羊皮地图,按照图上所有的标注推演一番,地点的确是在魅烟楼底下,但总觉哪里不对头,他拿起地图对着窗外射进的太阳光照了一下,恍然大悟:“两位姑奶奶,你们不是一天没事专来戏耍我江临天吧?”
二位佳人同时一征,齐声说道:“官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