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呵呵笑着,拉起愤恨万分的妹妹冲着江临天一笑,“贤弟,有时间就来江南一聚,到时我们再痛饮三百杯,哈哈哈。”
江临天则是挥挥手,心里面却腹谤着:“都是危险份子,后会无期,再也不见最好!”
方腊一行人消失在香山寺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临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回过头询问着福伯:“福伯,你怎么来啦,怎会知我和云鹏在香山寺?”
福伯呵呵笑着:“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让云鹏将你的一举一动报告于我,所以这次老夫才能及时救援,哈哈,幸亏”
福伯还没说完,江临天从隐蔽处又踢出无数无影脚,这次宋云鹏却早有防备,纵身跳开,嘴里面喊叫着:“少爷,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准踢我鸟,不准踢我菊花。”
“给本少爷站住!我保证不打你。”江临天阴险地笑着。
“少爷,你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不能怪我,是夫人让我一天一报,哈哈!”宋云鹏远远地躲着,防备着少爷的连环腿。
众人哈哈大笑,江临天却感到无比的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乏味,江临天也觉得在离开清河城之前不能节外生枝,就放心在家里练习起竹枪刺杀来,福伯总是笑嘻嘻地站在身后,看着他训练。
江临天经过半个时辰的高强度训练后,脱去臭汗淋淋的衣衫,擦擦脸上的汗水,准备稍稍歇息半刻。
每当这时,福伯总会提醒他:“少爷,刚出了一身臭汗,切不可脱下衣衫,如果经常这样,凉寒入体,长久下去就会落下老寒体,所谓武人不长寿,就可~以此推之。”
“呵呵,福伯,想不到你还是个大学问家,福伯以前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干过?”直到这时,江临天觉得福伯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少爷,年轻时在经略相公手下干过十多年,学问嘛,算不上,有些经历罢了。少爷,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学武还必须用药膳来养,才能打好基础。”
“福伯,知道了。对了,福伯,那天我看你硬生生地接了那石宝一掌,受伤了吗?你是高手吧?”
福伯呵呵笑着,脸上露出一丝江临天在清倌人脸上才会有的羞色,点点头,摸了摸他那有如枯树皮的老脸。
“多谢少爷关心,未曾受伤,至于说武艺嘛,会一些,可能算是高手。”
江临天再次问道:“很高的那种?高手高手高高手?”
福伯似乎更显羞涩,望着江临天英俊的面孔,摇摇头,又再次点头。
江临天想起年少时拿起家中的菜刀追着福伯让他开门放自己出去玩的场景和福伯悲壮躲避逃跑的镜头,不觉笑着又问:“倒底有多高?”
福伯眨了眨眼睛,认真思索起来,半天才伸手比划了一下,貌似跟少爷的个子差不多高,但接下来还往下降了降高度,难道福伯天生只是受得住打,不会武功,心存侥幸的江临天不免有些失望。
江临天觉得无趣,本来是想向福伯讨教一下练习武艺的事,没有想到福伯只是让他对着十字草靶进行冲刺,每天喉部五千下,胸部五千下,额头五千下。对此,江临天已是十分熟悉,不觉对福伯更加失望。
福伯却一如既往嘻嘻笑着,更不理会江临天的一些不耐烦,不过福伯说的握枪和省力的方法倒是管用,这几天训练下来,江临天双手受伤的次数明显在减少,虎口也因正确的握姿不再破裂流血。
这几天江临天都不见宋云鹏人影,但他并不觉得诧异,定是娘亲在安排宋云鹏做事,自从上次宋云鹏流着鼻涕眼泪将卖身契交还到娘亲徐氏手上后,娘亲对宋云鹏的信任就更上一层楼。
这几日他倒是有些想念乔郓哥和武二,对!还有苏大家,也被母亲乔装打扮送到了潘金莲那里,几日不见,心中倒是挂念,江临天不觉喃喃自语:“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乖乖,怎么想起这首词,这可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李大美女的词啊,在大宋这个时代,少女十四五岁成亲比比皆是。难道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二年,竟成了箩筣控,不觉心中一片恶趣。
“少爷,听你这诗的意思,约莫是想那苏娘子了吧?”福伯关切的问。
江临天呵呵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福伯,你少年时有没有喜欢的女子?我跟娘亲说一声,让你讨一门老婆,可好?”
“少爷,你福伯还是年轻过,嘿嘿,我年轻时候嘛,村子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模样啊,生得真俊。可惜,俺家穷,拿不出财礼钱,小芳就嫁给了隔壁村子李老爷家里做小妾,真是造业啊,李老爷当时都七十多岁了。”福伯眼神闪过几分悔意。
“那后来呢?”江临天追问道。
“后来我从了军,就在老经略相公手下做事了。”福伯脸上恢复笑容,接着说道:“军队呆不下去了,这不现在,少爷,我就跟着你了。”
“福伯,真无趣,不如我们去城外饮酒,你再叫上乔郓哥他们几个,我们去景阳岗,那里有‘三碗不过岗’的透**香,味道不错,如何?”江临天想着如何让福伯下套,用酒吸引他是最好的办法。
“那敢情好,不过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福伯提醒道。
“福伯,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况且,娘亲现在每天都会在商铺里忙到深更半夜,我们正好在离开清河之前,好好游山玩水,这清河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江临天这些话使福伯有些失落,他点点头,同意了江临天的建议。
“那福伯,我们明日早些出发,早些回来,可好?”江临天心中一喜,搞定。
福伯此时笑得很灿烂,枯如树皮的老脸上浸着红晕。
“那,少爷,我将那坛十八年的剑南烧春带上,那还是老夫在咸阳时,一名蜀地的朋友送给我的。”
福伯在江家虽是仆人,但江临天从小就将福伯当亲人一样对待,俩人其实感情不错。明日聚会,福伯竟舍了一坛子尘封十八年的老酒。
次日,当太阳斜挂在天空时,三辆马车已在官道上行驰,这正是江临天一行人朝着景阳岗方向飞驰而去。
江临天之所以还要到景阳岗去一趟,不是完全的游山玩水,他想到密林深处去看看那只剑齿虎怎么样啦,近日县衙专门发了告示,组织猎户们捕虎,虽因自己的出现,武二爷没能成为打虎英雄,但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将老虎给害了,岂不是让他带着剑齿虎到曾头市的计划落空。
可惜,今天武二郎没来,这小子一定要留在家中保护嫂嫂和苏姑娘,不过江临天却相当高兴,这说明武二忠心啊,小伙子再锻炼锻炼,以后必定是一位将才。
如果苏姑娘来就好了,可以和佳人再谈谈心,几日不见,佳人可有变化,江临天不仅现在,就是前世,也是花从浪客。他知道,不同类型的女娇娃有不同的养法,女人嘛,抓紧了不好,太放松了,也不行。
“少爷,前面就进入景阳岗了,依我说,要喝酒还不如就在画舫楼船,更加方便,何必来此荒凉之地?”宋云鹏打断了沉思中的江临天。
“闭嘴,少爷还没跟你算总账,你以为少爷我单单就是来喝酒?”江临天白了眼前的叛徒一眼。
“嘿嘿,我就知道少爷来此饮酒必有深意,要不然,福伯怎会同意?”宋云鹏知道自己理亏,陪着笑脸。
“少废话,少爷今天还有要事要办。”江临天故作神秘状。
“何事?”宋云鹏一脸的疑问。
江临天不再搭理他,而是掀开帷幔,欣赏着路边的春色。
约莫半个时辰光景,一行车队就来到景阳岗山梁下,福伯倒是十分熟悉,找了一户猎户人家,给了些铜钱,将马车寄放好后,一行人就进入了密林深处。
江临天此时却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悠闲地打量着密林四周,希望能发现那只老虎的蛛丝蚂迹,乔郓哥和宋云鹏倒有些奇怪,只有福伯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少爷,他知道少爷今天来景阳岗必有原由,少爷不说,他也不问。
江临天吹着口哨,想将那老虎引出来,但效果不明显,哎,该不是上次吃饱了,进入了老山深处。
江临天正失望着,却听见宋云鹏讥讽地笑着,“少爷,你不是让那老虎认武二为主了么?说不定他不再理你了。”
“不可能,我今天一定要将他引出来,告诉他我们要到郓城去,让他这段时间在此附近等我们。”说着江临天口中的哨声更加尖锐起来。
没过多久,几声虎啸传来,江临天一阵欣喜,带着众人向前方走去,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疑虑,这虎啸声跟先前那只有些不一样啊!
众人正行进间,却听见密林深处传来吼骂声。
“这是哪个半吊子混蛋,没事吹什么引虎的哨子,害得老子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好端端,格老子的,引来了一群老虎,不懂就不要乱吹!”
江临天心中一惊,和大家加快了脚步,待近前时,却发现一名彪形大汉,手里面抓着两根细碗大小的铁链,一脸警惕地望着树林深处。
见到江临天一行人,毫不客气地骂道:“你们哪个吹的口哨,真是胆大包天,不想活了,刚才那哨声是引群虎的曲调。”
江临天刚要辩解,却见树林里劲风骤起,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密林深处,走出了七八只吊睛白额大虎,可惜没有一只是那剑齿虎。
他暗道一声:糟糕!这次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