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尤舒雅都置若罔闻,她目光紧紧盯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依旧如故,只是多了一丝蜜色,不复往日的白皙,唯有一双眸子,依旧炯炯有神,透着坚毅和坚定,与他有力的步伐交织,让她突然的心安起来。
“回来啦?回来就好。”
尤舒雅由衷地笑了,笑的格外灿烂,多日的担忧,这一刻烟消云散。
风风雨雨一同走过,客套早就不存,一起一如往昔!
“恩,让你担心了,身体怎么样?”
唐俊枫随意地坐在尤舒雅身边,抓着她的手,心头有些愧疚,又让她担心了呢。
“挺好的,才四个月多点,不碍事。”
尤舒雅轻笑,面色一整,严肃地道:“皇上驾崩,宫里出大乱子了,你知道吗?”
“恩,不比多想,我刚从宫里回来,一切都过去了。”唐俊枫目光一闪,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怎么回事?我方才得知,大皇子带人闯进宫了,若不是你来信,我险些带人杀进去了。”尤舒雅心头一松,同时又眉头紧皱。
多日的担心,不会因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真的放下心来,实际上若不是那封信,她真打算带人闯进去。
身为太子妃,面对朝局动乱,她根本不能置身事外,只能破釜沉舟,哪怕回不来了,也无所畏惧,总比束手待毙要强。
不得不说,哪怕怀孕了,她骨子里依旧是个女将,而不是软弱地文臣。
“父皇立了遗诏,加上两位阁老在,本宫又及时出现,大皇子已经无力回天,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唐俊枫轻笑,随口将宫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不过隐去了最凶险的一幕,并非担心吓到尤舒雅,而是不想她过多担心,她做的够多了,以后该他护着她的。
“那遗诏大臣们会认账吗?”
尤舒雅听完,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十分古怪,这也是跟唐俊枫关系不错,她才无所顾虑,否则这话给别人听了,多半得打死。
实际上那一纸诏书,她最初听到的时候,觉得到底是真是假,她十分怀疑,不过想到皇后那性子,她觉得这事儿多半是真的,不过哪怕是真的,到底有多少大臣承认,依旧是个未知数。
她觉得这次皇后唯一做对的事,就是保住了诏书,可惜就算保住了,之前行事也过于粗糙,否则哪会落到眼下这局面。
“加了大印,也是父皇的笔迹,由不得他们不认,至于其他人,跳梁小丑罢了。”唐俊枫冷笑一声,形势比人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是不承认又能怎样,反正他这太子身份是名正言顺的。
“那些大臣稳得住吗?”尤舒雅越发古怪了,总觉得宫里发生的事没那么简单。
“各怀鬼胎吧,不过眼下父皇刚走,接下来国丧要办,就算他们有别的心思,也得按住了。”
唐俊枫冷笑,说着眸子里杀机闪烁,显然也动了杀心。
“真是难为父皇,能将他们都压住。”
尤舒雅叹息,哪怕先前对皇帝不太待见,她也不得不佩服皇帝,最少在位多年,能够压住的那些大臣。
人心难测,身为皇帝,也不是万能的,最少手下得有人办事,大臣是少不了的,然而人心隔肚皮,能用的人里,到底有几个真心的,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