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无数昏君,无数朝廷更迭,真要说是皇帝无能,那也不可能,无非是臣子们太会做戏,糊弄的好罢了。
朝廷和皇帝,看似休戚与共,实际上又是两个独立的团体,一方是皇帝一人,一方则是上到一人之下的阁老,下到九品县令彼此交织而成的庞大体系,谁属于谁,谁又听谁的,真的不好说。
说实话,身为臣子的时候,尤舒雅也不想皇帝过于强势,那样会丧失很多信任,但如今身为太子妃,她又觉得臣子不忠心,真的很可恶。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她不得而知,沉沉迷雾笼罩,她终究也看不出这迷雾之外是何等天地。
“父皇终究是清明的。”
唐俊枫也心有所感,越是在太子的位上呆的久,他体会越多,君王真的是孤家寡人。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尤舒雅好奇地问。
接下来事情虽然多,但该防的还是要防,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铤而走险。
“今日宫里母后已经发下懿旨,诏书也公布了,接下来除了为父皇发丧,余下的恐怕要拖延一段时日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他这般说,也就表明,接下来是他监国了,至于登基之事,怎么都得等先皇丧事之后。
“那就好。”尤舒雅松了口气。
自从卷入这朝廷漩涡,她就感觉自己那点谋算一点不够用,身边人的心眼太多,都想不过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实在不行,我就来请你披挂上阵!”
唐俊枫轻笑,别看如今尤舒雅在宫里像个软弱的女人,可怎么也不能忽略她是个女将军的事实,真乱起来,凭她手上的大军,也足以镇压一群人了。
“说的也是。”
尤舒雅翘起嘴角,不过话虽如此,他们心头依旧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先皇的驾崩,他们要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唐俊枫就罢了,先前几年毕竟不受宠,可尤舒雅却一直很讨皇帝喜爱,跟皇帝之前可没少说笑,如今人走了,留下的也只有伤感了。
“这段时日,你好好歇着,父皇丧事那里,你不能久跪,每日少去一段时间也无妨。”唐俊枫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嘱咐。
“我知道。”
尤舒雅点头,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先帝,但也只能这样了,没办法,她这身体,真的撑不住长久跪着。
第二日皇帝遗诏当朝宣读,一时间不知惹哭了多少人。
老皇帝是个念旧的人,哪怕驾崩了,遗诏里的内容也不少,不仅提及众多嫔妃若是有皇子的可以出宫由皇子奉养,甚至对那些即将打入冷宫的嫔妃也都百般照料,言及继承人要好生照料不说,还准许他们探亲。
除此外,对于很多老臣以及皇子王爷,都有赏赐,甚至就连尤舒雅,都得到先帝生前御用的一柄剑。
除此外,皇帝的丧事,在第二天就举行了,灵堂就设在宫里,而唐俊枫身为太子,又是储君,自然免不了要尽心值守。
更别说除此外,朝廷的事也不能落下,一切都要靠他主持。
国殇不是小事,除了文公大臣,还有四周各国使臣要接见,这些人有的看准了如今朝廷的乱局,也渐渐露出野心。
虽然之前身为太子,唐俊枫也跟着先帝处理过朝政,但那都是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更多的则是户部的琐事,如今彻底监国,掌管天下大事,一时间千投百绪,也忙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