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闲窗春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
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君攸宁这些日都尽量回避着宋缉煕,偶尔会去刑部找墨闻天,看看进来可有什么案情待审理,有时候也聊一聊那黑衣人之事,其实就此事君攸宁心中倒是有个怀疑对象,只是她与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自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她越是闲着,越是无措,先前苏木还会主动找她谈谈心,然前两日也不辞而别,连句话都未留下,君攸宁自是明白苏木的意思,什么都不留才越发会让她感知,倒是宋落葵那日见苏木后便又来王府寻过他,听闻他离开很是沮丧,想来那一面之缘倒是刻在她心上了。
君攸宁一直在想,这九州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难道这世间真会存在平行的时空,这里的人用篆字书写,一开始她料想会不会是秦时被历史遗漏的国度,然他们的吃穿住行却不见半点那个时代的该有的特色,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在梦里,试问那个梦境竟如此般漫长,她不得而知,只能任凭自己再此度日。
近日,君攸宁又开始在扶阳阁院中习武练箭了,这古人的习武之道倒是与现代有极大的不同,她的跆拳道,以及在学期间所练就的在这里发挥的余地甚小。君攸宁正舞剑之间,宋缉煕又走了过来,她未做思量便向他刺去,不料宋缉煕一个侧身便将其圈在了怀里,温柔在她耳边道:
“阿宁好像很是热衷如此夫妻情趣?”
君攸宁想要挣脱,不过这次未果,一双略微带着怒气的眼睛在她平日里不见表露神情的脸上,倒是显得有几分娇气可爱了,宋缉煕笑着,松开君攸宁,矫正了君攸宁握剑的手势,接着说:
“握剑的手要有力,要够稳,出剑讲究快,你啊,耍的一手好弓箭,这个倒是有些为难你了,其实啊,你无需如此劳累自己,往后无论在哪,都有我护着你,何须练剑。”
君攸宁回头看着他,这个她这几日都不敢正视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跟她说这样话的人,曾经说要护着她的,是她的母亲,想到此处,那些不堪的回忆又在脑海浮现了,一寸一寸的开始往心上蔓延,开始蚕食着她的心脏,为了不让宋缉煕看出端倪,她说:
“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着你。”
皇城外的护城河吹着河风,扶着杨柳依依飞扬,方才油然而生的回忆才消了不少,宋缉煕握着她的冒着细细冷汗的手,他察觉君攸宁刚刚的反应,一路便只管走着,未曾多说什么,直到君攸宁开口:
“宋缉煕,谢谢你。”
他突然停住脚步,回眸一笑,那一笑恍如投过来的春日里最最和煦的日光,他说:
“阿宁,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是注定要一辈子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我爱你,便愿意生生世世护着你。这些话,此生只对你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