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凤宫》内,皇后靠在殿内的软榻上,神情恍惚的对着地上出神;自从她得知太后的意向后,她便不能再依赖或是信任太后,因为,她有她的路要走,她本想,依靠太后,坐稳自己的皇后之位,却不想太后会勾结上官穆意图谋反;她不能揭穿,但她也要为自己谋后路;太后可以代养她人之子,那么她一样可以,只是,她要先除去,挡在她之前的人;
“娘娘,太后今晚在万寿宫设宴,您可要早些过去看看?”小容轻声提醒着,她见皇后出神已久,眼看天色已晚,本是六宫之主,该有母仪之范;
皇后收了收神,轻声说道,“本宫知道了。”
小容颔首退于一旁。
“小容,你在宫中多久了?”皇后面带一丝笑意,眼底是人无法探出的阴深,此刻,她只需要一名可信之人来助她,而小容,许是最合适的人选;
“回娘娘,奴婢十二岁进宫,现来,已有十多年了。”小容不算出众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回想着从前,虽为贫苦,但也乐在其中;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皇后故作一副关心之意,希望以此,能感化小容,以便助成她的大计;
“娘娘折煞奴婢了。”小容颔首示意,皇后的突然关心,倒是令她唐突不已,想来不会那么简单吧;
“小容,现来有一事,本宫需借你一臂之力,不知,你可否愿意为本宫完成大计?”皇后起身,拉着小容的手,很是真诚的说道,她先以软试探,不行,便就是硬来,她不相信,一个能在宫中生存十余年的人,会不明事理;
“小容是娘娘的人,娘娘若有事,大可吩咐一声,奴婢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小容略带惊慌的退了一步,跟随皇后也有一段时日,她又怎会不知皇后的为人秉性;
“倒也不需你赴汤蹈火,只需.....”说道此处,皇后四处看了一眼,又向小容招了招手;
小容会意,上前一步,凑耳上去,聆听皇后的诡计.....
“娘娘....”听闻至此,小容略加惊恐的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后;
“本宫意已决,此事刻不容缓,事成之后,本宫也少不了你好处。”皇后音声微冷,面色也变得暗淡,话已出口,便容不得她做还是不做;
“奴婢自当尽力协助娘娘。”小容面带凝重,她又怎会不知,得知此事的严重性,当她第一次,选择帮助皇后,陷害曾经的余昭仪时,便已经注定,她唯有顺从之命;
“很好,替本宫更衣,摆驾万寿宫。”皇后音声倍增,脸上露出得意而阴冷的笑意,这场权位的争夺,就要看谁快谁狠;
小容颔首作答,看着此时的皇后,就如刚进宫的自己,为了达到心中的欲望,而不择手段,虽然,她不曾像她这般痴狂。
《万寿宫》内,灯火明亮,气氛融和;正殿内,太后坐于正位,上官熙与皇后坐于两侧,下侧为各宫嫔妃,均分两侧。
“今晚,又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皇上因政务,不能及时回宫,就由哀家在此设宴,为各宫守岁添岁,大家尽兴便好。”太后面不带表情,神不带光线,平淡出奇的让人无法假想;
“臣妾等,谢太后娘娘美意。”众人都纷纷起身,行礼示意;
太后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转眼,注意到下侧一空位,便不明的问道,“可是何人未来?”
一旁的侍女上前颔首说道,“回太后娘娘,‘娉蓝宫’主子,说是腹痛不止,不便前来赴宴,望太后娘娘恕罪。”
“罢了,身体不适,何罪之有,命人好生伺候着便是。”太后依旧是一脸淡然,若不是顾及六宫,她才无心设宴,多来少来,更是无所谓;
“太后娘娘体恤六宫,更是心慈意善,真乃六宫之幸,臣妾在此,敬太后娘娘一杯,望太后娘娘福禄万年。”皇后满脸笑意的,起身端着酒杯想太后示意;
“皇后客气了,哀家可不敢福禄万年,百年已就知足了。”太后面露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更加渗入人心,话落,端起酒杯,在嘴边轻啜了一口;
皇后微僵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随之也将就喝下;辛辣入口,直至胸口,燃烧到胃里,此刻,她更加绝决自己的意向;
随后一段歌舞升华,众人也都沉醉其中,唯有皇后窥视着所有人的神情举动,此刻,正是歌舞*时,皇后趁人不备,向一旁的小容使了个眼色;
小容会意,颔首作答,悄悄掩于人后,随之消失在殿内;
万寿宫的院内,一道俏丽的身影,不时的四处穿梭,却还不忘避让他、她人;俏影穿梭到东院时,一阵婴儿的涕泣声,引起此人的注意,四处张望无人,便缓缓走向,传出婴儿涕泣声的殿门前,沿着门缝看去,只见,一名中年宫人,正怀抱襁褓,不时的轻摇着,知道婴儿不再出声,才轻轻将婴儿放置一旁的软榻上;
“是谁在那...”由声传来,只见,远处两名手提灯笼的宫女,许是巡查来着;
而门前偷窥的人儿,反应迅速的掩于一旁的花枝后;
殿内刚刚哄着婴儿的宫人,开门走出,略带嗔声的说道,“什么事如此嘈嘈,吵醒了皇子,你们担待得起嘛。”
其中一名宫女,颔首说道,“唐姑姑恕罪,奴婢前来巡查。”
“此处并无异样,莫要在此惊扰了小皇子,别处巡去吧。”唤唐姑姑的宫人,挥手示意,好不容易哄好的皇子,她可不敢有何怠慢;
“是,奴婢告退。”两名宫人颔首示意,便转向另一边走去;
唐姑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也随即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