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内,太后与皇后怀抱暖炉,各坐一边,正精心的对着棋艺;
“皇后难道不想知道,哀家为何,要留得皇上的龙嗣吗?”太后打量着棋盘,看不清表情,但音声极为冰冷,而她一直知道,皇后疑惑她留下龙嗣之事,只是,一直不敢开口问出罢了;
“臣妾愚笨,不知太后何意。”皇后微微一怔,表情还算自然,太后总算要解开她的疑惑了;
“人这一生,要经历的路很长,也很曲折,不论在何时,都要为自己留下后路,唯有后路,才能有机会退让,把自己逼上绝境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人,你明白吗?”太后靠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看向皇后,她已历经种种,而皇后的愚笨,她明知在心,她不可能保她一辈子,眼下,只有点醒她的睿智;
“臣妾明白。”皇后颔首示意,似懂非懂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太后的话,确实点醒了她,她尚无子嗣,就意味着,她无后路可退;
“哀家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但哀家也不妨告诉你,留得龙嗣,哀家只为一己之私,皇上与穆王爷之间,暂不定胜负,哀家虽有心于穆王爷,但哀家不得,不为自己留下后路,倘若穆王爷败了,哀家还有皇子撑着,若穆王爷胜了,一个奶娃,也不足为患。”太后一脸阴森的脸上,让人不敢直视,而她也不担心,一个毫无心机策略的人知晓,不会影响她的计划,更何况,皇后还要靠她;
“太后英明,臣妾自甘诚服。”皇后低头垂眸,掩饰了她脸上的阴冷,她原本以为,太后代养皇子,是为巩固她们的地位,却不想,太后另有它意,但她也真心佩服,太后的远谋深虑;
“眼下,咱们什么都不用做,见机行事便好。”太后一脸无谓,说的也为轻松,现在,箭在弦上,只需上官穆这个拉弓的人。
“那...皇贵妃与冷美人的龙嗣....”皇后迟疑着,略带不解的看着太后;
“能活下来的,才是龙嗣。”太后双眸微眯,冰冷的话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略带苍白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
皇后闻言,不经微微一颤,她不敢直视那阴冷的面庞,唯有低头不语;
《颜清宫》内;冷溪颜靠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怔怔出神;
“美人,皇上似是朝‘颜清宫’方向来了。”锦瑟略带匆忙的走来,她知道冷溪颜还未释怀锦芝的事,所以,一直故意躲避这上官佑,便先来通知一声;
“就说本宫已经歇下了,请皇上先回吧!”冷溪颜心中一惊,却又被一时的执幼压制,她很矛盾自己的意向,明明很想见他,却又害怕见面,她还是太在意他的一切,或好亦或是坏;
锦瑟迟疑了一下,一个情字,牵扯着多少人思绪,暗自感叹,随之颔首退下;
上官佑压抑不住内心的念想,顶着严寒,匆匆来到‘颜清宫’希望自己多次的主动,能化解与冷溪颜之间的隔阂;
锦瑟走来,颔首说道,“奴婢参见皇上。”
上官佑向里屋瞟了一眼,又转眼看向锦瑟,略带不明的问道,“你们主子呢?”
“回皇上,美人已经歇下了,请皇上先回。”锦瑟颔首示意,偶尔偷瞟着上官佑的表情变化;
“既如此,冷美人好生歇着,小申子...摆驾景澜宫。”上官佑看向灯火微亮的书房,剑眉微蹙,面如寒霜,神情出火,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拂袖离去,他故意出此言,也是对冷溪颜的报复,他也害怕多待一秒,他就会爆发内心的怒火。
“恭送皇上。”锦瑟欠了欠身,看着那孤独受伤的背影,更加感叹,无奈的摇了摇头,何必何必。
冷溪颜隐约听闻那句‘摆驾景澜宫’心里阵阵刺痛,面上一股暖流直下,闭上眼睛,连带呼吸似乎都感觉是刺痛的。
“美人,天气严寒,莫要着了凉。”锦瑟拿着锦被,站在门前,迟疑了一下,又走进,轻轻将锦被搭在冷溪颜身上;
“锦瑟,你说念儿以后,可会怨我。”冷溪颜一脸怅然,此刻,唯有孩子,能给她一丝安慰,但每每想到分离已久,她心中就泛着深深的愧疚;
“美人是想小皇子了!”锦瑟也为感叹,为了不引起人怀疑,自从离开北宫后,她们母子便再未见,也是难为她们了;
“怎能不想。”冷溪颜哀伤的神情,在垂眸的瞬间被掩于眼底;
“美人勿念,小皇子可是好的很。”锦瑟面带笑意,她庆幸的是,她还能为她们做些牵引;
冷溪颜怅然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明的看向锦瑟。
“奴婢乘人不备时,潜入北宫,见小皇子健康的很,且都开始学叫人了呢。”锦瑟加深笑意,她何尝不是高兴;
“真的吗,你见到念儿了?”冷溪颜抓着锦瑟的手,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再没有比这样的事情,可以拨动她淡定的情绪;
“奴婢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会;只见,小皇子聪明的很。”锦瑟笑道,她能为她们做的也只有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冷溪颜满眼泪花,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美人大可放心了。”锦瑟轻轻的拍了拍冷溪颜的手,做以安慰;
冷溪颜点了点头,内心的愧疚,被喜悦暂时的代替。
今年的年关,并不像往年一样热闹,由于,江南的灾情,不得已控制;上官佑不顾年关,亲自前往查看,且将朝政交由上官熙代理;而各宫也都自得其乐;
除夕之日,皇宫又装扮上华丽五彩的新装,众多宫人里外,忙的不亦乐乎,也为新年,添了几分喜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