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颜见太后不语,想来是说中了要害,如此,便趁热打铁,她又说道“太后娘娘可以试想,臣妾的儿子,是当今太子,将来若有作为,百年之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只要,太后娘娘下旨,臣妾敢保,百年之后,定尊您为太皇太后。”
“皇上将来子嗣无数,你以为,你儿子是太子,便可以继承皇位,高枕无忧了吗?真是痴心妄想。”太后虽为冷声,但她心里明白,照上官佑对冷溪颜的宠爱,冷溪颜所言,并不难实现;
“就算臣妾的儿子,将来无作为,但以皇上对臣妾的情意,臣妾在这后-宫不难事事。”冷溪颜摆出一副让人难以驾驭的气势,她就是要压倒太后,只有这样,太后才能消势;
“你竟敢口出狂言,逼迫哀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太后怒声说道,她从未见过冷溪颜如此盛气凌人的一面,不仅有些她当年的气势;
“报应,臣妾如今,还有什么可值得报应的,倒是太后娘娘您,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冷溪颜面色微冷,她要把这样的气势维持下去,她要太后城府于此;
“冷溪颜,你.....”太后气不成声,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露骨的,言出她的所作所为;
“太后娘娘莫要再执迷不悟,拟旨吧!”冷溪颜拿出备好的笔墨纸砚,打开放在太后面前,此刻,她管不了太多;
太后盯着冷溪颜神情出火,浑身颤栗,平复着怒气,着笔拟旨,她并不是畏惧冷溪颜,她完全在设想自己,她更本不相信冷溪颜能化解此次战乱,所以,这道旨意,她无所谓下不下,若上官佑赢了此次,她以后的后位,依旧有保障,若上官佑输了,她也不会损失上官穆那边的后位,虽然,她并未帮上官穆多少,但也算是共有一心吧;
片刻,只见,太后狠狠的将笔扔落;
冷溪颜看着明黄色的锦缎,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喊道:“来人....”
待侍女进来;冷溪颜又冷声吩咐道:“去将,太后娘娘的凤印取来。”
侍女闻言,抬眼看着太后,并未有所举动;
“大胆..没见太后娘娘正等着吗?”冷溪颜嗔声道,今日,她只有用气势压人了;
侍女不敢再怠慢,颔首作答,随之退下;此时,太后面无表情,唯有气息,可证明其内心的愤怒;片刻,侍女将凤印取来,轻轻放在太后身前;
“太后娘娘请。”冷溪颜将凤印放在太后手边,面色微露浅笑;
太后迟疑了一下,夺过凤印,愤怒的在锦缎上一按;
“臣妾,谢太后娘娘成全。”冷溪颜拿过锦缎,颔首示意着,终于可以心安了;
太后满眼怒光的瞪着冷溪颜,怒声说道:“哀家诅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冷溪颜一脸无谓的笑着说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挂念;”转眼又冷声道:“太后娘娘凤体抱恙,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有何差池,提头来见。”
侍女颔首作答;太后撇了眼冷溪颜,怒‘哼’了一声;
“臣妾叨扰多时,就此告退。”冷溪颜颔首示意,话落,便拂袖而去;只听,屋内传出刺耳的‘嘈嘈’声;
皇宫门前,众军整装待发;所有朝中官员全在此相送;只见,上官佑一身金黄色盔甲战袍,站于最高端,处处散发着王者气息;上官熙一身银色盔甲战袍,站立左侧;冷清尘站立右侧;
这时,上官佑喊道:“此次出战,定为艰难,朕在此宣告,若有所顾忌之人,可在此出退,朕绝不追究罪责,若是上了战场,再做逃军,朕定严惩不贷;”
众军闻言,齐声道:“誓死保卫吾国、誓死保卫吾国...”
音落,由声传来“太后娘娘懿旨到....”
之众人闻言,都面面相视,随之纷纷下跪;上官佑剑眉微皱,双膝下跪,说道:“儿呈接旨...”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说道:“吾国之战,哀家倍感担忧,为两国太平,特命吾国‘安国公主’随军前往,望能与‘月南’国王一见,化干戈为玉帛,得以两国盛世太平,钦此!”
众人闻言,齐声说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佑接过懿旨,起身看着,锦缎上的一字一幕,正当疑惑时;一声“安国公主到.....”
随声望去,只见冷溪颜一身公主盛装,在春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参见皇上。”冷溪颜走近,颔首示意,没有称号,没有往日熟悉,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淡定;
“颜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上官佑一步上前,抓着冷溪颜的手,虽有不明,但此刻,他只想到,不能让她随军冒险;
“皇上请自重,这里没有颜儿,没有美人,只有太后娘娘赐封的安国公主。”冷溪颜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神情也为冷淡,此时,她不能给上官佑留有任何余地;
上官佑闻言,面色如霜,剑眉深皱,愤怒的盯着冷溪颜,眼神里写满了‘为什么、为什么....’
见冷溪颜一如既往表情,眼神里写满了‘坚定、坚定..’
上官熙见状,也满脸疑惑的盯着一旁的春儿;春儿会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安国公主’备车。”两人僵持了片刻,上官佑先发话,眼下,要以大局为重,而太后懿旨在此,他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回皇上,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冷溪颜颔首示意着,面色依旧冷漠淡然;
上官佑狠狠的瞪着冷溪颜,拔出长剑,高空一挥,喊了一声“出发.....”
随着音落,众人纷纷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佑目送冷溪颜上了马车,自己随后跃马而去;
一路上,并无交际,冷清尘率领军队在前,上官熙在中,上官佑本是乘坐马车,却因上官佑执意与大军同甘苦,便也骑马随行,冷溪颜与春儿则乘坐马车;
马车里,冷溪颜略带疲惫的靠着;只听春儿到:“美人,您为何,要对皇上如此呢?”
“春儿,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些,便要你随我出征,甚是辛苦,真是难为你了。”冷溪颜看了眼春儿,她并不想谈论春儿的话题,她有点在逃避;
春儿自知冷溪颜回避与上官佑之间,于是道:“不会啊,奴婢觉得出来散散心也很好啊,而且....”说到此时,春儿双颊微红,低头不语;
冷溪颜见状,打趣道:“而且,还能跟熙王爷在一起,不是吗?”
春儿更是羞涩,嗲声说道:“美人,您又取笑奴婢。”
“经过你受伤之事,本宫看得出,熙王爷对你,态度有所改变,若你们真有此意,本宫定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冷溪颜一脸欣慰之意,锦瑟已经受自己所累,若春儿能得好的归宿,她便也心安了;
“那美人与皇上呢?”春儿轻轻点了点头,她还是不明冷溪颜的意向;
“若能心心相惜,才是长久之事。”冷溪颜迟疑片刻,若有所思的道,她相信,总有一天,他、她们会彼此相知相惜;
春儿这次好像也是听懂了,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待近暮色,上官佑下令,就地扎营,留宿至此;
冷清尘走至马车前,拱手说道:“启禀公主,皇上下令在此扎营,请公主下车歇息片刻。”
“多谢冷将军。”车内传来冷溪颜的音声,话落,由春儿掀开车帘,轻轻下车;
“春儿,你先去取些水来,本宫有话跟冷将军说。”冷溪颜转眼对春儿说道,她心中的疑惑,还需要冷清尘解答;
春儿颔首作答,退了开去;
“冷将军救了锦瑟,本宫还未谢过冷将军呢。”冷溪颜面带浅笑的看了眼冷清尘,以此,也疏远了他与锦瑟的关联;
“冷美人客气了,都是末将职责所在,无需言谢。”冷清尘颔首示意着,他不敢多看她一眼,他唯有逃避;
冷溪颜轻笑着说道:“看来,冷将军倒是改观不少。”
“还是,冷美人提及的是。”冷清尘自知,冷溪颜意有所指,而他何尝不是在忏悔;
冷溪颜轻笑不语,转身走向一旁的树下,冷清尘也随之而去,因为他知道,冷溪颜的话,远远不止这些;
“若本宫没猜错的话,冷将军曾为薛丞相所用?”冷溪颜似是问话,其实,只是再次确认;
冷清尘看了眼冷溪颜,略带惊讶之意,原来他掩饰的那么差;
“自琳清中毒后,本宫便有所猜测,直到,皇上将锦瑟封为‘妙兰郡主’并赐婚于穆王爷时,本宫便确信你为谁所用。”冷溪颜一脸淡然,想必,上官佑当时也是此意;
“琳清公主中毒之前,末将奉命前往‘景澜宫’送一封信件,但末将绝不知会是毒药,否则....”冷清尘剑眉微皱,面带凝重之意,自从琳清的事后,他便决心于上官佑,因为他良知,上官佑的勤政爱民,是他有目共睹的,而上官穆的心狠手辣,绝不是明君的典范,所以,他选择一位明君;
冷溪颜轻笑道:“本宫相信你,以琳清对你的情意,你断不会害她,但本宫有一事不明...”
“冷美人不妨直说。”冷清尘颔首示意着,提及道琳清,他脸上的歉疚加深了些许。
“冷将军是从何时,意志有所改变的?”冷溪颜倒是好奇,什么事,能轻易改变一个男人的决心;
“冷美人怕是忘了,还是您提醒了末将,要用心去看。”冷清尘迟疑了一下,面露一丝浅笑,他有心,所以,他看得清,但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冷溪颜,她出宫遇刺之事,本是薛丞相为他安排的一次较好的机遇,只是,与皇后的人,撞在了一起,也刚好掩去了他们的动向;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再多言语,都不及此刻的一句‘用心去看’;想来,冷清尘是真的受悟了,而对于锦瑟,冷清尘定是悔不当初,若不是自己的抉择出误,锦瑟又怎会下嫁于穆王爷,只是,一切都无法再挽回,很多时候,一转身便是一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