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得,但冷溪颜还是陶醉在此景,一时难以言语;
上官佑牵着冷溪颜缓缓走进,绕过一片花海,走进小河边的亭阁停下,上官佑只是揽着冷溪颜,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这里的一切;
冷溪颜也不语,轻轻的靠进上官佑怀里,聆听着彼此的心声;
“颜儿可知,这里曾是什么地方?”上官佑神情放远,若有所思的说道;
冷溪颜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佑,轻轻摇了摇头;
“这里,曾是我母妃的宫殿,”上官佑面露一丝伤感的笑意,那是怀念亲人的感怀;
冷溪颜微微一惊,看着上官佑虽带着一脸笑意,却难掩饰那一丝哀伤,握着上官佑的手,轻笑道:“素闻‘贤贵妃’颇爱偏静,原来居住在此。”
“母妃平生素爱偏静,先皇得知,便在此修建此宫殿;又闻母妃喜爱桃花,便在此移栽各种桃花,且四季绽放,特赐名为‘吾卿宫’”上官佑揽着冷溪颜,眼神忽远忽近,笑意里掺杂着一丝欣慰,因为,他母亲曾经也幸福过;
“先帝与贤贵妃的情意,真可谓宫中一段佳话;”冷溪颜试想,一个帝王能为一女子如此,怕是爱之及深了吧,而这位女子,曾是代替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如今,自己又代替了她,陪伴在上官佑身边,想来这就是缘分;
“只可惜,情意仍在,人已故去。”上官佑怅然说道,想起那段寄人篱下的年幼时光,不仅没有童年人的天真,反而是处处谨慎提防,太后那时,把所有的怨恨都强加在他身上,若不是先皇的庇佑,自己的谨言慎行,怕是早已死在她人之手,而他母亲,何尝又不是为了保自己之命;
“皇上,恨过现今的太后吗?”冷溪颜紧了紧手中的手,给以一时的安慰;
“曾经恨过,如今,不再恨了。”上官佑迟疑了一下,一脸淡然的说道;
冷溪颜轻笑不语,想来,上官佑是放下了;
“颜儿,你可是我第一个,带来见母妃的女子,颜儿不要对母妃说点什么?”上官佑缓解内心低落的情绪,又满是笑意的看着冷溪颜;
“我.....”冷溪颜倒没想到,上官佑突然会这么问,一时无言,忽然脑海里浮现曾‘柳贵妃’每每佩戴的桃花簪,于是带有好奇的说道:“那之前的‘皇贵妃’呢?”
“颜儿是说‘皇贵妃’每次都佩戴的桃花簪?”上官佑笑道,他与‘柳凝下’最先相识,又怎会为发觉她的发饰呢;
冷溪颜垂眸不语,以表默认;
“那只是她,误以为我喜爱桃花,所以每每都会佩戴;”上官佑宠溺的捏了把冷溪颜,对于‘柳凝下’的误解,他从未言明,因为,真正懂你的人,不用解释;
“原来是这样,也难为她一直如此,想来,对七哥也是情意颇深。”冷溪颜闻言,也解开了心中的好奇;
上官佑轻笑道:“这也是我一直惯纵她的原因,她生来虽骄纵蛮横,却无心机可言,很多事,都是被人利用而为之,所以才得此早逝。”
“是啊!可惜了,红颜薄命。”冷溪颜暗叹道,她也自知,永远不该与死去的人相比;
“颜儿,不许这么说,七哥今生绝不负你。”上官佑双手扶着冷溪颜的双肩,很是郑重的说道,他辜负的人太多,她不会是下一个;
冷溪颜笑而不语,此时,再无这样的话让她感动了而知足了;
上官佑笑着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颜儿可知,我带你来此,所为何?”
冷溪颜不明的轻轻摇了摇头;
上官佑拿起‘焦尾琴’笑着说道:“母妃生前,最爱的一首曲子‘蝶恋花’不知颜儿可愿与七哥为母妃献上一曲?”
冷溪颜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上官佑,随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能为‘贤贵妃’献曲,自然是喜。”
上官佑笑道:“哈哈..母妃能听得,儿媳抚之音籁,自会欣喜的很。”
冷溪颜满是娇羞的低头不语;片刻,一曲‘蝶恋花’在琴箫合奏下,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眼看就是上官佑亲征的日子,而上官佑近日一直陪在冷溪颜身边;冷溪颜一直为自己随征之事苦想借口,如今太皇太后已故,唯一能利用的便只有太后,虽上官佑一直对太后心存芥蒂,但以大局,还是要敬遵几分;
《万寿宫》内;太后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由声传来“冷美人驾到....”话落,冷溪颜进屋;只见,太后缓缓睁开凤眼;
冷溪颜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你终于,还是来了。”太后撇了眼冷溪颜,不带好声的道,她终究逃不过莫若雪的阴影;
“臣妾听闻,太后近日食欲不振,郁郁寡欢,今日特来为太后解忧。”冷溪颜自知太后自琳清中毒那次,从自己口中得知‘莫若雪’便一直寝食难安,这不,双鬓见白,面色苍老,想来为当年之事,已被困扰多年;
“冷美人有心了。”太后坐直了身子,一脸无谓的说道,她不并不需要她的慰问;
冷溪颜轻笑不语,转眼冷声道:“本宫与太后娘娘有些私话要谈,你们暂且退下,无召唤不得入内,违者杀之。”
众人闻言,不敢怠慢,谁人不知,冷美人现是皇上的宠妃,而太后已进年迈,气势也退半,个个也都颔首退下。
“你.....”太后面色如霜,神情为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在自己的宫殿,她竟轻视自己;
“太后无需动怒,伤了凤体,可如何是好。”冷溪颜一脸淡然的笑意,丝毫不畏惧太后的怒意;
“你到底是谁?”太后压抑着内心的不悦,尽量说服自己的内心,不能恼怒,否则,让她得逞;
“臣妾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现在是皇上的冷美人。”冷溪颜轻笑道,她也是故意将‘美人’的身份摆在重点;
“你....你是‘莫若雪’什么人?”太后见冷溪颜故意搪塞自己真正的问意,便更加愤怒;
冷溪颜走近太后,冷声说道,“太后娘娘认为,臣妾会是‘莫若雪’何人?”
“你就是,当年,战乱中生死不明的女婴?”太后凤眼微眯,迟疑了一下,如此相似的面孔,她想来也不会错,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冷溪颜笑道:“太后娘娘英明;臣妾不仅是当年遗失的女婴,臣妾还是当今的‘安国公主’。”
“你......”太后贝齿紧搓,看着此时的冷溪颜,一脸无谓与淡然;更是恼怒,于是嗔声道:“你今日来,不会只是来,告诉哀家实情的吧!”
“自然,只是其中之一。”冷溪颜转身,在太后身侧的软榻坐下;
太后闻言,撇了眼冷溪颜,轻‘哼’不语,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此;
冷溪颜又道:“臣妾今日,不止是向太后明言自己的身份,还有一事,就是,向太后娘娘请一道懿旨...”
太后闻言,怒气崩发,只听‘哐当...’一杯茶盏落地,掺杂在嘈声中,道“放肆...哀家的凤印,也是你能,说借便借的吗?”
冷溪颜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笑着说道,“太后娘娘的凤印,自然不是谁人都能请的,只是,臣妾以‘安国公主’的身份,请旨前往边关,与‘月南’谈判,以求‘凤岚’盛世太平。”
“哼...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生的一张绝色之容,便能蛊惑所有人吗,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太后怒颜里掺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她讨厌冷溪颜的自以为是,就像曾经的莫若雪一样,永远都比自己出色那么一点;
“臣妾是否高估自己,太后娘娘不必担忧,太后娘娘只需一道懿旨,臣妾自有办法。”冷溪颜又转为面带冷意,此刻,最好是言和,否则,她只能强来;
“你.....”太后怒视着冷溪颜,又道:“别妄想哀家会给你什么旨意,有本事,向皇上请去。”
冷溪颜起身说道:“皇上那,臣妾自然会说,只是,太后娘娘意决不肯下旨,拒‘凤岚’安危不顾,敢问太后娘娘,是否存有它心?”
太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放肆,这是你与哀家说话的语气吗,你眼里可还有皇家?”
“那么,太后娘娘视‘凤岚’安危不顾,试问,太后娘娘又将皇家处于何处?”冷溪颜也毫不畏惧,她在赌太后的一己私心;
“你不用妄想激怒哀家,哀家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太后平复着怒气,故作一副无谓的样子,她且不明冷溪颜为何如此坚定出征,所以只能先试探她的用意。
“既然,太后娘娘言尽至此,臣妾也不妨直说,生为吾国太后,竟与当朝丞相及王爷私通谋权篡位,试问太后娘娘,此事罪当何论?”冷溪颜一脸冷笑之意,此刻,她只有豁出去赌一把,她只要凤岚无恙,上官佑无恙;
“哀家不知你在说什么。”太后闻言,微微一震,面色明显暗沉,此事,自己极少过问,偶尔书信,也是皇后或薛贵妃命人派送,又怎会露出马脚;
“太后娘娘当然可以不知,且臣妾也可以装作不知,但其次是要,太后娘娘满足臣妾的需求。”冷溪颜依旧带着一丝无谓的浅笑,她不得不佩服,太后此时的镇定;
“哼...休想!”太后怒视着冷溪颜,恨不得把她融入眼底;
冷溪颜冷声说道:“太后娘娘执意如此,不过是担忧自己以后的地位,恕臣妾直言,皇上在位,可尊您一声太后,若是他人登上这皇位,太后敢保证,他人还会如此尊您,就算尊您为太后,那又有谁保证,百年之后,您就是人人尊称的太皇太后?”
太后闻言,沉默不语,不得不承认,冷溪颜的话说中了自己的要害,后宫的女人,无疑是要,稳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也好在百年后,为后人留下史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