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去地耽搁几趟,回到小会场时人已经很多了,不过欧伦的脸色却不大好看,这也难怪,除了依娃,根本没人符合三把钥匙的条件。花明心的出现总算叫他平复不少,虽然没能凑齐三人,但能找到两人也算不错了。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妇”,可是费了半天精神,若不是有个花明心这意外,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现在看来,凶魔之门和欲魔之门的钥匙都有了,唯独缺失了贪魔之门的那把钥匙。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丰厚的奖品偏偏该最好色的贪婪之女没能引来。
“我想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刚才的考验中,表现最出色的无疑是依娃小姐,另外我觉得明心小姐虽然不是参赛选手,但刚才的表现也有目共睹,我提议将明心小姐提为今次的亚军,至于另外一位自然就是唐玲小姐了。”欧伦道。
这次被唐玲邀请来的,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几天里,确实也得了不少好处,收了不少私宠,这种事上当然不会和欧伦对着干。
于是这次首届由私人举办的世界小姐选举,仿佛一出闹剧般落下帷幕,而最终的结果更是出人意表,作为评委的花明心居然会脱颖而出,委实叫人大跌眼镜。
“天闲哥哥,我好饿。”天闲和花明心大眼瞪小眼地已经对坐了好几个钟头。
天闲现在是在头痛,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麻烦,而花明心则是在封闭十多年后再次接触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我让服务员送吃的来。”头痛归头痛,天闲可不敢饿着大小姐,不然那边的几位回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天闲哥哥,你为什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花明心好奇地问道。
“明心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天闲随口问道。
“知道啊,我是明心,我还有个妹妹小语哦。”看来这个花明心也不傻嘛。
这边还在说着,门铃响了,天闲只道是服务员,开门一看,却是依娃。
“依娃,你怎么来了?”天闲奇道。
“我看那个花明心从幻境出来后就不大对劲,没事吧?”依娃探头看看天闲身后。
“哎,别提了。”天闲侧身把依娃让进室内,要关门时服务员的餐车也推来了。
“大姐姐,你是谁啊?”等服务生前脚刚走,花明心就坐到了依娃身边,还用手支着下巴,瞪大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依娃。
“噗。”依娃很不礼貌地把嘴里的饮料都喷到了花明心的脸上,急的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明心啊,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花明心笑靥如花,脸上还挂着橙汁,样子有几分滑稽,“大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明心啊,我是依娃,你不认识我了吗?”依娃看花明心的样子不像在做假,一把就把天闲拽进了洗手间。
“天闲,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里出了问题。”依娃用中指在自己头上指了指。
“不是,人格分裂的现象而已。”天闲小声道,生怕外面的花明心听到。
“人格分裂?那是什么?”依娃的概念中没有这个名词。
“总之说起来很复杂。”天闲不知道该怎么向依娃解释。
“人格分裂,那是指人因为受到外界刺激,或者内心长期压抑,无法得到宣泄,从而形成的另一种和外在表现性格差别很大的内在性格。当受到一定外因的触发,这种原本该作为隐性的性格就有可能显露出来,从而取代原本的人格。当这两种人格同时存在,并因一定外在条件变化而正常更替时,就形成了人格分裂。”一个很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吓了依娃一跳,却是花明心正站在门外。
天闲倒是忘了,花明心从小就有神童之称,这段话该是又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所以弄的好像在背书。
“你们说谁人格分裂啊?”花明心忽然问道。
“没,没有。”天闲忙道。
“其实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在说我吧?刚才我去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变大了许多,而中间有很多的记忆我都没有。”花明心脸色一暗。
“你知道?”这回天闲也吃惊了。人格分裂在人类医学史上不算什么,但能知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而且具有如此清晰分析能力的恐怕就不多了。
“嗯,我早就知道。”花明心略显沮丧地一个人走回房间,愣愣地靠在沙发上,“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今天在那里见到你,仿佛是忽然从一个做了几十年的梦里醒过来。人哪有做梦做那么久的?”
花明心自嘲的一笑,和她那原本充满童趣的表情是那么不协调。
“明心,你害怕吗?”天闲心疼地把花明心抱住,这就是十多年前的花明心,从这个花明心身上,他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作为天才,花明心付出的比苗秀多的多。
望女成凤之心,使得花彩衣忘却了花明心毕竟只是个孩子,如此充满沧桑的话语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叫人更觉辛酸。
东方千古的传统,少年老成总是一种赞美,却不知道,这样一来,对人格是一种极端的扭曲。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或者花彩衣曾经以这个花明心为荣,可是看尽人世变迁的天闲却可以深刻体会到这种成长的悲哀。
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从幼年、少年、青年、中年,最后走向衰老,而其中的少年之前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童年,原本就很短暂,偏偏东方传统的家长还要将它无限地缩短。花明心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不怕,我不会消失的,最多只是回到自己的梦里,那里很美的,你知道吗?”
虽然说不怕,天闲依然感觉到花明心发自心底的颤抖。是啊,梦虽然美,但当你做了十多年后,你就会明白梦里的寂寞。因此当天闲闯进那个梦境中时,花明心会那样高兴。
“明心。”天闲心中一痛,原来花明心比花语要苦的多。
“呜,呜,呜。”隐隐的哭声传来,原来是旁边的依娃在掉眼泪。
依娃也算是老而不死的那号人了,纵然感受没有天闲那么清晰,但作为无父无母的阿特兰提斯人,更能体会花明心的悲痛。
“依娃姐姐,你为什么哭了?”花明心挣开天闲,到依娃面前,拿出一条手绢替依娃擦拭泪水。
“明心!”依娃很是感动。
“啊呜,我好累啊。”花明心忽然打了个哈欠,转头对着天闲道:“天闲哥哥,你抱着我睡吗?”
“嗯?”天闲还没反应过来,花明心已经挤到天闲身边,把头枕在天闲的腿上,陷入梦乡。
“天闲,你打算怎么办?”依娃脸上的眼泪还是没干。
“能怎么办?”天闲一副苦瓜脸,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怎么像花语交代呢。
梦里的明心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一缕甜甜的笑容。
天闲不自觉地拨弄着她如水的长发,心中一阵爱怜。
“欧伦怎么安排的?”天闲问依娃。
“哦?”依娃一时没转过弯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出你所料,欧伦说要安排进入决赛的十位佳丽做环球旅行。”
“第一站是哪?”天闲轻拍着花明心的香肩,以便她睡的更香。
“位置在中美洲。”依娃道。
“哦,是这儿吗?”天闲又一次启动了手上的指环,全息的世界地图出现在依娃面前。
“对,就是那里。”依娃道。
“果然,这是玛雅文明的发源地,也是当年日月银梭的封印地。”天闲点点头。
三件魔器的封印地都有玛雅人的空间传送门相通,所以欧伦才会把那里作为第一站,可惜他们还是没找到贪魔之女,欧伦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不用细想天闲也能猜到欧伦的主子是谁,阿特兰提斯王和姆大陆的统治者拉姆王,一个好杀,一个贪婪。欧伦既然拥有姆大陆的建筑工艺和反重力技术,那他的主子自然就是贪魔了。
现在辛苦了一场,最后却独独缺了取得如意金钱的钥匙,成了典型的为人作嫁。
“天闲,我一直想问,欧伦会用怎样的说词来让我们为他取得他所要的东西呢?”依娃问道。
“不用向你们解释的,到时把你们朝封印上一推,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至于你们的死活就不是他要管的了。”天闲道。
“那,硬撞在封印上的后果是什么?”依娃惴惴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运气好的话病一场,运气不好就粉身碎骨呗。”天闲耸耸肩。
“你,那你还叫我去。”依娃被天闲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
“放心吧,有我在,你怕什么?”倒是难为天闲,腿上枕着一个,居然还能把对面的依娃给抓过来,“到时我会先在目的地等你,另外星宗会有人跟着你们一起走。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天闲,不要骗我,兰提斯已经让我伤透了心,千万不要骗我。”依娃显得很软弱。
“放心吧!”天闲把依娃朝自己这边拢了拢,不经意间在明心脸上拂过,引的她嘤咛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夜凉如水,一切显得那么温馨…
别过依娃,转眼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天闲也在中美洲的封印之地等了一个星期。
算算日程,欧伦该把人带来了。为了不引人怀疑,欧伦一直带着人到处转悠,而没有直接向目的地进发。
不过天闲已经得到跟踪在他们身后星宗弟子的消息,最迟明天中午,欧伦就会到达这里。
“天闲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呢?”花明心现在反正是变了个人,粘天闲粘的特别紧。
天闲一再想把她送回亡魂之森交给花语,都败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后来不得已,只好带她一起来。幸好花明心除了言语变的幼稚一点,倒不会真给天闲惹什么麻烦。
当然,天闲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格分裂者是不可能永远保持某种人格的。出于一些私心,花明心即使在恢复了原本的那种人格后依然会刻意装成幼稚的样子。直到三年后,天闲完全替花明心恢复天彗星记忆时,才真正解决了这个人格交替的问题。
“乖,依娃这两天就快到了,别急啊。”天闲哄着花明心道。
“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来这,算了,我不问就是!”花明心赌气道。
“嘘,来了。”天闲竖起耳朵,远出传来隐隐的马达声,看来是欧伦到了。
一块长满青草的空地上,几架巨大的双螺旋桨直升机缓缓落下,飞机引擎带起的巨大风浪将地上的草皮刮的仿佛像波涛一样不住起伏。
随着飞机螺旋桨慢慢停止转动,欧伦走了下来,但在他身后的情形就不对了。跟着欧伦下来一群穿着野战服的士兵,每人的肩头都扛着一个女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可惜那个叫花明心的不肯来。”欧伦略显沮丧地道。
“主人何必烦心,能取到杀戮铜镜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至少我们可以向大人交代。”还是那日光幕中的人。
“哎,也只好这样了。该死的天闲,若不是他,我一定可以说动那个花明心的,现在只好另想办法好了,你们带上那个依娃,别的人留在这。”欧伦命令道。
“是的,董事长,兄弟们这些日子也挺辛苦,不知道…”一个士兵不怀好意地看着另外几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美女。
“你们随便吧,别留下尾巴就行。”欧伦只管满足自己的贪婪,至于别人的死活,那是不在他考虑之列的。
“这该死的。”天闲咒骂道。
那边欧伦已经快离开天闲的视线,天闲虚空画一个圆,再冲着空中做了个杀的手势,这才跟了上去。
“天闲哥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花明心跟在天闲身后显得有点吃力,但让天闲感到吃惊的是花明心打出的手势居然和自己分毫不差。
要知道,刚才天闲的手势,是让跟在这些人身后的星宗弟子,如果这些人真的敢做那种事,则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这手势中的诀窍很多,想要学个大概不是很难,但想要一点不差就难了。
“明心,不要说话,从现在起我们要小心点。”天闲小声道。
前面欧伦已经到达了当年的封印之地,一种让人胆寒的阴森扑面而来。若不是有地图,恐怕谁也找不到这藏在山石下的古文明遗迹,这里是玛雅文明留在中美洲的唯一见证。
空旷的山谷,地上满是不知用什么颜料画出的圆圈,每个圈中有一堆灰白色的灰渣,一眼看去,这些圈延伸到了视野尽头。
“天闲哥哥,我好冷!”花明心打个冷战。
“乖。”幸好花语没来,眼前那圈中灰白色的东西哪是什么灰土,那些都是人的骨灰,很难想像这里这么多圈中需要多少条人命。
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寒冷,那是因为这些人虽然已经完全被心魔的力量变成了灰烬,但为了解开千古的封印,这些人的灵魂依然被束缚在圈中。
花明心因为灵眼未开,倒还不觉得什么,如果换做花语或是谢雅,恐怕就不是觉得冷的问题了。
踩着欧伦的足迹,天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很快,出口到了,那是和当日在小会场所见的入口相同的地方。快到那入口处,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地上再没有那里面有骨灰的圈,但在入口的位置,却有一个更大的圈,中间站着一个天闲熟悉的形象。
“彩衣姨!~~”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难怪天闲来到这里时心中会产生不安,也难怪那时收到的信号会是在三个距离那样遥远的位置出现,原来是通过这封印之门发出。
封印之门是另一种形式的空间,正好连接了阿特兰提斯,姆大陆和玛雅文明这三个遥远的地方,那三个信号该是水傲等在最后一刻发出的。
现在花明心就在身边,天闲简直不知道如何解释。
“天闲哥哥你怎么不走了?”花明心在天闲身后催促。
“哦,走。”天闲也是一时糊涂,忘了花明心依然灵眼未开,险些自己漏了底。天闲忙朝前走去,可是这次花明心却不乐意了。
“天闲哥哥,站在这好舒服?”花明心站在那封锁着花彩衣精魂的圈中不走了。
虽然花明心灵眼未开,但母女的天性却使她捕捉到那种血缘的连接。
“舒服?”天闲呆了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花彩衣的魂魄此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抚摩着花明心的心灵,难怪花明心会觉得舒服。
“彩衣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但现在不行。”天闲用一种只有灵体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能看见我?”花彩衣正是因为没人看到她,才想通过血脉之亲将消息传给花明心,只是努力了半天却显然没收到效果,此刻见天闲叫出她的名字,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是,彩衣姨。”天闲重重点了下头。
“这么说你能看见我?”花彩衣不愧是上一代的月宗之主,很快就冷静下来。
“嗯。”天闲点点头。
“好,虽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你,但水傲和守恒却一直对你推崇倍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花彩衣的身形渐渐淡去。
当然,最初的始作俑者却没有想到,因为他选择了水傲等三人作为封印场的最后精魂,为他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这始作俑者正是当初曾在星神殿出现的无生无死、无喜无悲能量的主人。
“天闲哥哥,你刚才在做什么?”花明心感觉到那股环绕着自己的温暖忽然消逝的无影无踪,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明心,跟我来。”天闲不想太早让明心知道真相,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连花语也瞒着。
封印之地是姆大陆和玛雅人合力的结果。玛雅人是个浪漫的民族,向往着无边的星空,所以封印之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疑真似幻,配合上姆大陆高超的建筑技能,若不知道,恐怕会把这里当成天堂。
封印之地分成三个一样大小的区域,耽搁了一会的天闲只来得及看到欧伦和那扛着依娃的人消失在其中一个区域的晶壁中。
站在原地想了想,天闲还是没追上去,反转进正对他的那禁制区。
说起来当年在设置禁制时欲魔是留了一手的。欲魔之所以要以人的幻觉作为最后的禁制,正是因为三心魔中,只有欲魔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人思想,所以以继承了欲魔力量的天闲来说,想要拼凑出一个能充当钥匙的生魂来,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明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天闲交代花明心一句。
“不要。”花明心噘起小嘴不乐意。
“听话,我很快就出来的。”天闲柔声道。
那里是当年三魔共同设下的禁制,其中充满了凶魔的杀戮之气和贪魔的眩目之物,以现在花明心的状态,实在无法抵抗那些。
“那好,你要快点来,如果过一会你不出来,我就自己进去。”花明心被天闲连哄带骗,很不情愿地做了让步。
“好,好。”天闲连连点头,这小姑奶奶真难伺候,不晓得花语小时侯是什么样子。
禁制区里就没什么美景了,不是这里钻出来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就是那里跑出来一个只有半拉脑袋的僵尸,不然满眼都是金银财宝。当然你是摸不得的,否则就会永远被这些禁制所纠缠。
无数的幻象对天闲的影响不是很大,天闲穿过这层层的封锁,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封印之地。
那是一块和封魔殿封魔石类似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是透明的,上面层层缠绕着不同颜色的锁链,镇石的当中则有一个很清晰的八卦印记。那就是封印的日月银梭了,而那八卦印记则是太古伏义八卦镜的封印。
“心无所惧,意无所恋,虚魂化形,九转还真,去!”天闲双手在身前一阵翻动,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录,八道淡黄色的烟气从天闲的指缝射出,一一投到那八卦印记的八个卦位上。
随着淡黄烟气被八卦印记吸收,透明的封魔石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紧结着那些缠绕在封石上的锁链就纷纷碎裂崩散,落满一地,最后,透明封魔石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两条银白色的光练从封石中串了出来,仿佛油鱼般在空中不停地飞舞。
“来。”此刻天闲心中那份属于欲魔的神识显得异常兴奋,两只银鱼仿佛乳燕投怀一般落到天闲手中。
那是两只奇怪的银梭,准确地说该是两个雕刻精美的俊男美女像才是,绝对标准的身材,中央部份接近臂部,两头并不是很尖,匀称的曲线,在胸和臀部间的凹进正好是把手处。
两只银梭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所透露出的那种风情。日梭给人的感觉是狂野和冲动,而月梭却给人一种安定祥和。
握紧两只银梭,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久别老友重逢的感觉,另外还有一种天闲说不出的东西。
“天闲哥哥。”还在回味着那种亲切,外面花明心焦急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天闲哥哥,你怎么进去了那么久?”花明心好奇地看着天闲。
“没什么,才一会啊。”天闲收起日月银梭。这两件东西,若不是万不得以,他不想动用。
潜意识里,天闲还是很排斥自己成为欲魔这件事。
“可是我觉得好久。”花明心辩驳道。
“乖,听话,我们该去看看依娃姐姐怎么样了。”天闲轻拍花明心的头。
看着天闲这明显把自己当成小孩的动作,花明心的眼中流过一丝悲哀。
欧伦可没有天闲那种先天的心灵修为,此刻正在很艰苦地朝目的地突进,真正是难为了他,姆大陆的生活一向比较奢靡,欧伦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太差,但现在眼中看着那样多的财宝却不能动手,无数的妖艳花朵不能采摘,偏生身边又有一个活生生的香饵。
“天闲哥哥。”进入这里后,花明心的脸一直很红,躲在天闲身后,紧拉住天闲的一只衣袖不肯睁开眼睛。
“嘘,小声点。”天闲掉头嘱咐花明心,转头却正好看到花明心紧闭眼睛的羞态,不自觉地呆了呆。
相比欧伦和他的属下有凶魔的帮助吧,每到紧要关头,两人就会忽然表现出惊恐万状的样子,接着就从财色的陷阱里挣脱了出来。
封印杀戮铜镜的和刚才天闲所见封印日月银梭的封石差别不大,所不同的是这封石上有一半是仿佛泥土的东西,那是女娲的创世土。
“把人放过去。”欧伦命令那唯一跟他到来的人。
那人把依娃慢慢平放到封石之上。
“明心,待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天闲心念电转,没想到这欧伦居然用这么野蛮的方式,这样一来当封石破碎后,依娃必然会被杀戮铜镜摄入,从而永远沉沦在恐惧的梦境。
“日月双飞,梦影凋零!”日月银梭随着天闲的咒语飞出。
欧伦先是一惊,刚想开口,那日月银梭却幻化成两个风格迥异的赤身男女,在欧伦眼前不停飞舞,做出种种挑逗和交媾的姿势。
于是欧伦的眼神很快地就由清明变成了浑浊,接着竟然不顾一切地追逐起那空中的两个幻影来。
趁着这个机会,天闲急忙将依娃从封石上救了下来,顺手划破依娃的手腕,一缕鲜血滴在了封石之上。
“人去楼空,春梦无痕,收!”天闲将依娃放到自己的藏身处,再次冲着日月银梭一招手。
空中正做着种种不堪入目之态的美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丑态百出的欧伦此刻如梦方醒,却丝毫想不起刚才发生的事。
“快,看看封石。”依娃的血开始发挥作用,封石开始有了裂痕,其中的铜镜则在慢慢朝外升展。
当铜镜的顶端露出封石时,欧伦浑身打个冷战,从他心脏处冒出一股浓黑中夹杂着金黄的烟雾。
“哈哈,凶魔,你的杀戮铜镜是我的了。”是贪魔那明显叫人反胃的声音。
胖胖的身型,满身的铜臭,典型的爆发户形象,和欧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肥的分不清五指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杀戮铜镜,发出疯狂的笑声,还不时用舌头在铜镜上舔着,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杀戮铜镜,而是什么美食。
须知三心魔虽然都无法正常使用别人的魔器,但只要有对方魔器在手,至少可以起到制约的作用,何况,不能正常使用并不代表无法使用,多少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
“嗯,我该走了。”看着贪魔拿着杀戮铜镜那恶心的样子,天闲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等用阿特兰提斯特有的方式将消息传到凶魔耳朵里。
依娃只是被暂时迷晕,天闲带着她离开的途中就醒了过来。小别胜新婚,免不了又和天闲亲热一番,当然,因为花明心在场,只限于搂搂抱抱而已。
抢在欧伦之前回到飞机降落的地方,一个身着老式夜行衣的男子从暗中窜出来。
“宗主,任务完成。”
“哦,人呢?”眼前的是星宗秘密部队的成员。
“在林子里,请宗主跟我来。”穿着夜行衣的人道。
树林里,天闲见到和先前那人一般打扮的人。地上平放着几十具尸体,基本都是一刀毙命。
“没有尾巴吧?”天闲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这些尸体是唯一的证据,等宗主看过,我们会处理的。”先前领路的夜行人道。
“那就好,救下的人呢?”天闲问道。
“还没醒,我们没有动过。”星宗的秘密部队对于宗主的命令那是绝对的服从。没有天闲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多事的。
八具各有妙态的女体被安放在林中一个树洞里。不少女子的衣服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几个星宗弟子目不斜视,丝毫没把眼前的这些玉体半露的当成女人。
“把她们都送回去,什么也不要说。对了,把唐玲留下。”天闲想了想才道。
“是的。”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这些人里面穿着各种普通的衣服,没有了夜行衣做标志,恐怕谁也分辨不出这些人曾是星宗的秘密部队。
目送这些人消失,天闲替唐玲拉上敞开的领口。
说起来除了依娃,唐玲还真是九人中最漂亮的。既然依娃被欧伦给带走了,唐玲自然就成了这些人首选的目标,因此唐玲的衣服被折腾的最彻底,几乎看不到完整的,特别是在一些重要部位,上面满是被人蹂躏过留下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正好有刚才那些夜行人留下的夜行衣,果然不愧是星宗的精英,这些夜行人几乎抹去了所有行动后的痕迹,却独独留下这件衣服。
眯yao的yao效很快就过去了,清醒过来的唐玲首先发现的就是自己浑身酸痛,而且衣服好像也被人动过,吓的尖叫出声,直到看到天闲,花明心出现,才算冷静下来。
天闲大体将事情向唐玲解释一下,自然,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隐瞒的。听了天闲的解释,唐玲这才释然。
既然这次的事总算圆满,放心不下花语的天闲归心似箭。
亡魂之森还是像往常一样萧瑟,天闲终于又回到星宗的基地。可是出乎天闲意料之外,花语居然没出来迎接,听弟子说是有些不舒服。
“语姐,听说你不舒服。”把事情略微交代一下,天闲就跑去看花语。
房里的花语听到天闲的声音显得很是匆忙,天闲甚至发现花语眼角的泪渍。
“语姐,你怎么了?”天闲很奇怪,难道真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天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掩饰地别过身子,怕天闲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语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早有事先向总部发消息啊。我是听他们说你不舒服,所以来看看。”天闲很疑惑,语姐不是这样的,也从来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啊。
“哦,是,我最近有点头疼。”花语顺水推舟地道。
“语姐,你真没事?”天闲很奇怪,这不像花语的为人啊。
“没事,你刚回来,我去给你做饭。”花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奇怪!”天闲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花语这是怎么了?
饭做得很快,而且丰盛得很。吃饭的时候,花语又恢复了常态,天闲只道花语是因为他在外耽搁的太久所以伤心。
夜里,花语竭尽所能地逢迎着天闲,和往日里一向习惯被动的花语大不相同,也让天闲感受到花语的另一种风情。
精疲力尽的天闲沉沉睡去,等到天亮时,天闲习惯地朝身边一探手,却摸了个空。
“语姐!”天闲一惊而醒,却发现屋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语姐,语姐。”天闲慌张地叫道,一转眼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张白纸。
怀着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天闲掂起那张还带着花语体香的纸。白纸带着几分湿气,上面的泪痕还没有干。
纸上有不少涂改的痕迹,显然花语当时的心情很乱,因此虽然黑黑的一大片,但真正完整的只有一句话:
〖HK〗对不起,原谅我。〖HK〗
另外还有一些花语因为匆忙没有完全涂抹点,尚能清晰辨认的字迹:
〖HK〗娘…你…沙漏…女人…
〖HK〗“语姐。”天闲匆匆冲出房门。
“天闲,怎么了?”这么大的响动,惊动了不少人,问话的是除玉蟾,她和朱丝几个就住在花语的隔壁,所以第一个跑出来。
“语姐失踪了,我去找人,你们别担心!”天闲破空而起,不做丝毫保留的身法看的星宗弟子目瞪口呆。
在亡魂之森里,哪怕一只蚂蚁,也不可能来去自如,花语当然会留下一些足迹。
“哎呀。”只顾找人的天闲撞翻一个金发女人,女人发出一声娇呼。
“是你。”天闲的记性可是很好,这女人正是当日在刑场抢狂虎元神的那瓦尔基利雅。
“你干什么?”天闲没心思和她纠缠,身形停也不停,就想绕过瓦尔基利雅。
“喂,你等等!”瓦尔基利雅一把揪住天闲的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闲气道,带着瓦尔基利雅腾空而起。
“你慢一点,我知道你是追人的,我刚才看到…”瓦尔基利雅急道。
听到和花语有关的消息,天闲说停就停,那瓦尔基利雅就没他这么好的身手了,直接被甩飞出去,摔的煞是狼狈。
“你刚才说你看到什么?”天闲几乎是在瓦尔基利雅刚落地就幻到她面前。
“哪有你这样的没礼貌的,疼死我了!”瓦尔基利雅气道。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天闲声色俱厉。
“我,我看到那个爱丽娜带着几个人刚从这里飞过去。”瓦尔基利雅被天闲一吓,结结巴巴地道。
“知道了。”
“喂,你等等我。”看着天闲的背影,瓦尔基利雅在后面急追。
“站住。”天闲很快就追上那所谓的爱丽娜。
“你想做什么?”正主没说话,倒是有人先跳出来,这强出头的天闲认识,正是当日应花语的请求,被天闲放了他一条生路的无我。
“没你的事。”天闲没好气地道。
“哦,原来是天闲啊。我听无我说过你,没什么特别嘛。”爱丽娜端坐在一顶巨大的马车里。当然,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两个巨灵。
马车的纱门掀起,爱丽娜扶着巨灵的手走下马车。纱门掀起的一刹那,天闲看到一个酷似花语的人也在车里。
“爱丽娜,你这算什么?”天闲目光如炬。
“哦,看不出来,一介下位神邸,居然有这么磅礴的气势。”爱丽娜吃惊地道。
“少说废话,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恐怕你很难离开这里。”天闲硬把爱丽娜的话顶了回去。
属于天闲与生俱来的力量第一次在天闲的体内酝酿着,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无我大喝道。
“滚,你不配和我说话,像你这种有奶就是娘的东西没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天闲眼中精芒暴射,无我被吓的不敢再说。
“你的胆子也不小,无我说的没错,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区区一个下位星神,你好大胆子。”爱丽娜俏脸生寒。
“无所谓上下,你闯东方仙界掳人,这算什么?”天闲生硬地道。
“掳人,这话说远了,我怎么会掳人,分明是她自愿跟我走的。”爱丽娜道。
“是吗,我要亲自问她。”天闲不信。
“凭什么?”爱丽娜也生气了。
“凭它?”天闲一翻手,法则天平出现在手中。
“法则天平?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仗着这东西才敢这么无理。你该知道,如果这次我不是掳人,你就失去了执掌法则天平的资格。”爱丽娜眼光一凝。
“我不在乎。”天闲一字一顿地道。
“好,花语,你自己出来解释吧。”爱丽娜冷冷一笑。
“天闲,你回去吧,是我自愿跟她们走的。”纱门再次拉起,花语出现在天闲面前,眼中满是泪水。
“语姐,为什么?”天闲看着花语问道。
“不要问,天闲,对不起,对不起!”花语连连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扑呲扑呲掉落下来。
“语姐。”看到花语伤心,天闲的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花语和天闲都没说话。
“语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不管多辛苦,语姐,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天闲展颜一笑,他从花语的眼里读到和自己一样的深情。
这就够了,他相信,语姐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几乎不做任何留恋的,天闲转身而去。
“天闲。”花语颤抖着嘴唇,看着天闲的背影。
马车的纱门慢慢落下,挡在花语和天闲之间,但谁也没有注意,在天闲转身时,一团灰色的东西射入马车。
“爱丽娜,你管了一件即使俄塞里斯也不敢管的事,希望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否则,光与暗的战争将因你而起。”天闲潇洒一笑,手中的法则天平化做一道亮星,朝天外投去。
就在法则天闲离开天闲掌握的时刻,从天闲身上爆发出一种谁也没见过的力量,那才是天闲的本来,充满着对生命的淡漠,那是残酷的公正。
看着天闲,爱丽娜的心中忽然生出恐惧。按理没有了法则天平,天闲的气势该有降低才是,但她发现,天闲的背影反更雄伟了。
“快回去,希望我没有做错。”爱丽娜自己也没有了把握。
从此天闲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茫茫人海…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三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凶魔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贪魔拿到了杀戮铜镜,气冲冲地跑去找贪魔理论,贪魔当然不会承认,结果双方不欢而散,虎王集团随之分裂成两个部份。
至于炎龙集团,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上代宗主失踪,而当代星宗之主又下落不明,这种没有先例的事连苗秀也没了主意,最后只能让星宗临时选派出首领。
六星子不知中了什么邪,为代宗主之位大打出手,弄的星宗乌烟瘴气,幸好朱少锋训练的那批子弟兵从中斡旋,才算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苗秀已经是无法调动星宗的力量了。
另外风靡一时的精英五毒,也已经各自四散,除了除玉蟾仍然和苗秀来往密切外,柴文家中突变,九华一派被人夜袭,以至伤亡惨重,柴文、马易、吴佩同时下落不明,而朱丝在毕业后被情报部门选中,成了黑市人口。
谢雅则返回日本接任她母亲神社女巫的位置,正是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这天,在羊城机场,一个着黑白花纹衣衫,戴浓黑墨镜的女人走进机场。
她就是三年后的朱丝,如今情报界黑寡妇之名早已成了一个传奇。这次她是为了调查三年来不停有部队神秘消失的事件,现在她已经得到大量资料,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图拉国。
朱丝的表情有些慌张,不知为什么,这次的任务使她觉得心神不宁,仿佛随时可能发生什么事一般。自从在星宗接受训练后,朱丝的《锁阴经》终于大成,也有了一种连她自己也不知算什么的直觉。
朱丝不停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表,为什么到现在接应的人还没有来。
而另一面,一个低着头,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个女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朱丝。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悄悄瞄准朱丝的后心。
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朱丝猛然掉过头来。
“丝丝姐?”小女人大惊,熟悉的声音教朱丝一呆,接着小女人头上的帽子掉落下来。
“小文?”朱丝一样吃惊地叫道,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两年前失踪的柴文。
“小文,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丝丝姐,是你?快走!”柴文神色紧张,做梦也想不到这次自己的目标会是朱丝。
几年不见,昔日的姐妹都已经各有成就,没想到情报界赫赫有名的黑寡妇居然就是当年精英学院的朱丝。
当年九华派被人夜袭,柴白被擒,成了人质,当时对方就用柴白要挟柴文和马易,迫使两人做他们杀人的工具,至于吴佩,纯粹是受到池鱼之殃。
如今的柴文也是杀手界响当当的人物,提起“红粉赤练血蜈蚣”,杀手界无不色变。
“红粉赤练”正是柴文,那“血蜈蚣”当然就是吴佩了。
柴文太清楚组织的手段了,为了保证不泄密,组织一定派人在监视她,既然知道黑寡妇就是朱丝,柴文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
“小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急着推我啊。”说到体力,朱丝还是比不上从小接受训练、近年又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柴文。
“丝丝姐,什么都别说了,快走,有人要杀你。”柴文拉着朱丝,专找人多的地方走。
两人匆匆忙忙地冲出机场,一直到上了计程车,柴文硬把朱丝拉着缩在椅子上才算松了口气。
“小文,告诉我,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朱丝严肃地问道。
“丝丝姐,我,我…”当了两年的傀儡杀手,其间的辛酸又哪是小小年纪的柴文所能承受的。吴佩是个很软弱的女人,完全靠她支撑,现在见到亲如姐妹的朱丝,柴文积聚了两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两年了,每天都在杀戮中度过,倒在血泊中的不乏无辜的妇孺,午夜梦回,那凄惨的眼神总是纠缠着柴文。
为了完成任务,保住柴白的性命,有时柴文不得不扮演各种角色。现在的柴文,再不是当年精英学院三千宠爱于一身、纯真无瑕的柴文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男人是死在她的身上了。
“小文,不要哭,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我,还有玉蟾姐,我们都会帮你。”朱丝辛酸地抱住柴文。
好强的柴文哭的这么伤心、绝望,朱丝更能体会到这两年来柴文所受的苦。
“都不用哭了,很快你们就能到极乐世界去了。”陌生的声音,柴文却鱼跃而起,反手摸出腰间的手枪。
可惜她还是迟了,一声枪响,柴文捂着血淋淋的右手,眼神怨毒地看着前面的司机。
两女只顾伤心,却没在意这司机居然把车开到一处无人的工地。
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柴文和朱丝。
“啧啧,可惜啊可惜,久闻黑寡妇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可惜却要我来做这辣手催花的事,实在是可惜,不过你们该庆幸来的是我,若是‘野猪狼’那家伙,恐怕你们想死都难。”眼前的司机是和柴文一个组织的杀手,也是这次派出监视柴文的监军,“双枪九命猫”。
至于他口中的野猪狼则是一个以好色残暴闻名的杀手,死在那家伙手中的人,通常连尸体都没法凑齐。
“其实组织早就猜到了,如果你肯毫不犹豫地杀了朱丝,这说明你是真的效忠,没准会放了你那半死不活的爷爷,可是你的选择错了,念在共事一场,我会让你们死的舒服点的。”九命猫笑道。
“不要说的那么残忍嘛,难道你真的忍心杀我吗?”朱丝的声音嗲得九命猫骨头都轻了几两,黑寡妇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带着劫火红莲魅力的妖媚之气从朱丝身上爆发出来,不自觉的九命猫手中的枪朝下垂去。
“对,这样才对。”朱丝咯咯媚笑,手却背在身后朝柴文打个手势。
趁着九命猫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朱丝身上,柴文忽然从地上窜起,一脚飞踢,将九命猫连人带枪踢飞了出去。
“你们忘了我叫什么吗?”被柴文偷袭的九命猫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
“不知死活,你以为这次只有我来吗?”九命猫说着将右手在空中一划,只听波的一声,朱丝的耳环就被蹦飞出去。
“飞天老鼠?”柴文立时面如死灰,这子弹明显是从一千五百公尺外射来的,能在这重重建筑物中有这样准确率的除了飞天老鼠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据说飞天老鼠可以在三千公尺外直接命中高速飞驰的跑车上的标志,可说是这个组织稳坐第一把交椅的杀手。他的枪是特制的,可以达到十倍声速,而且子弹是选择透明的干冰,可以说,如果被飞天老鼠瞄准,那是没人躲得过的。
“你和柴文一样,都是顽固不化的东西,一天到晚去守护什么无谓的公理,到最后又能怎么样?公理只是人们用来安慰自己的藉口罢了,这道理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明白了,可怜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让我们道别吧。”九命猫做出一个虔诚的姿势。
“谢谢你替我找到了答案!放弃了法则天平,我终于找到了心之天平!”熟悉的让朱丝不敢相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