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不知道,当时我发现时,这孩子已经……我不得以,都是我太疏忽她了。”当年铜墙偶然发现朱丝和一个男生在床上鬼混,一问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来虽然铜墙一再教训朱丝,可是朱丝依然故我。
少女贪欢的结果是日渐消瘦,本来铜墙想将自己一身修为倾囊相授,却不想他那一身横练外功哪是朱丝练得来的,最后不得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朱丝在乱来的时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元气,因此铜墙就以自己的名义从天闲那弄来了《锁阴经》,赠给了朱丝。
可是说也奇怪,得到《锁阴经》后,朱丝反而不再那么胡闹了,不知道是因为朱丝忽然长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太乱来了!《锁阴经》和《劫火红莲》要同时练的,你只说是你要练,所以我只给了你前者,给女人练就是另一回事。朱丝是纯阴之体,天性贪欢,现在被你搞的阴气郁结,物极必反,所以才慢慢对男女之事失了兴趣。”天闲道。
“不会吧,那样不是害了她?”铜墙被吓的不轻,真要把朱丝弄成那样,朱惠珍醒了自己还有什么脸见她,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活该,谁叫你自作聪明。”天闲摆明了气铜墙耍小聪明骗他,若不是听除玉蟾说起,他还不知道。
“小师兄,拜托了,帮帮忙。”铜墙求道,他知道,天闲只是急急自己,不可能真的不管。
“很简单,不过要等你和朱惠珍成了亲,当了朱丝的继父才行。”天闲绕个大***还是怕铜墙钻牛角尖。
“这,可是我这样,惠珍她……”铜墙怕自己已经老的配不上朱惠珍了。
“那你别管,那是我的事。”天闲道。
“好。”铜墙对朱惠珍,那是至死不渝的,既然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共结连理。
那边打闹的几个人,最终还是以朱丝的投降告终,除玉蟾带着笑容走过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尽是汗水。几个人里,她的体力其实是最差的,加上工作性质特殊,自己又不注意身体,所以体质很差。
天闲不顾当着众人的面,抬起衣袖为她擦去头上的汗:“祢身体太差了,回去跟着语姐练练内家气吧。”
天闲暧昧的举动弄得除玉蟾害羞不已,偏生又舍不得躲避天闲难得一见的体贴,只是闭眼站着,等天闲擦完,除玉蟾才道:“看你,很脏的。”
除玉蟾说的是天闲用衣袖为她拭汗,天闲的衣服都是纯白的,只要沾上一点灰尘都会很难看,何况是那么多汗水。
“怎么会,玉蟾的那自然是香汗粉垢。”天闲笑道。
“你。”除玉蟾没想到天闲说的这么大声,引的众人都笑出声来,弄的她现在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尴尬万分。
朱惠珍所在的医院是炎龙集团的产业,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私家医院,医院的主楼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
为了给病人一个较好的环境,住院部设在很高的顶楼。那里还特地建造了花园和广场,不但空气清新,环境幽雅,也绝不会有普通较高处的那种缺氧反应。
电梯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住院部,到这时候,朱丝等人反失去了说笑的心情,算是种近乡情怯吧,成败就在眼前了。
走进病房,一片纯洁的白色,房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人,恬静的面容仿佛是童话里的睡美人,正在等待命里的王子。
在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岁月的痕迹,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公主般的高贵,难怪以铜墙那样的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心动。
说起来这些年,朱惠珍在医院的医护下,不但没有老去,似乎反年轻了不少,皮肤则更白皙了。
“惠珍,我又来看祢了,还有祢女儿和祢女儿的那些好朋友。”铜墙旁若无人地走到朱惠珍床前,静静地坐在塌沿上,轻轻地梳弄着朱惠珍的长发。
朱惠珍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没剪过头发,铜墙好像对这个动作很熟悉,显得那么细心、周到,动作好比行云流水,顺畅极了。
这是一个铁汉的柔情,都凝聚在这不经意的动作里,即使是朱丝,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铜墙对自己母亲的那份真情。
“铜墙叔叔。”在朱丝眼里,铜墙不再苍老,泪水湿透双眸。
“情为何物?爱之欲生,恶之欲死,这才是情到浓时。我们先出去吧。”轻轻拉了拉身边的人,几个女孩子早就被眼前动人的一幕感动的热泪盈眶,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铜墙笑了,轻轻在朱惠珍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握住朱惠珍的一只手,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诉说着什么。
“就这么扔下他们两人好吗?”除玉蟾不放心,朱丝更是不时通过模糊的毛玻璃朝里张望。
“没事的,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喜是悲很难说,我了解铜墙,没事的。”天闲安慰除玉蟾。
“我不管那残废干什么?不要耽误我的事就成。”这时候能这么杀风景的只有蛇教授。这是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来,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傻站在外面等。
“你别横,到时铜墙火了,许你的东西就没了。”天闲吓唬他。
“那怎么行?”蛇教授急了,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然他也不用这么赶着替朱惠珍治疗了。
“所以你老老实实呆着。”天闲道。
“行,行。”蛇教授连连点头。
不知等了多久,蛇教授又不耐烦起来:“那老家伙怎么还没来?”
“谁啊?”天闲问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管人叫老家伙。
“就是唐老头那家伙。”蛇教授道。
“他说什么时候来的?”天闲问。
“早该来了啊。”蛇教授奇怪地道,真理社个个是疯子没错,不过一般都还是很守时的,他们比谁都明白时间的价值。
“来了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这边正说着,唐老头已经匆匆忙忙地冲出了电梯,朝这边冲过来,那焦急的神情绝不是假的。
“老混蛋……”蛇教授想骂人,不过下面出现的事叫他住了口,在唐老头身后还冲出一帮子长相凶恶、穿西装、打领带、还戴着黑墨镜的彪形大汉。
“那些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自然不能禁制陌生人进来,但这里是炎龙集团的医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别说这种一看就不像善类的家伙。
“我们是被派来保护唐老先生的。”一个黑大汉接道。
“别提了,他们是图拉国的国王亲卫。”唐老头苦着脸,“刚要动身就被他们堵着,我好说歹说才让我来的。”
“就是那个专门出产石油、铀矿等高级能源材料的新兴国家?”对这些大事,反是除玉蟾最熟悉,毕竟演艺界接触的面比较广。
说起来这个图拉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也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出现就以各种世界紧缺而又价廉物美的能源为自己国家赢得广阔的市场,几乎挤跨了所有原本靠石油起家的中东国家。
这个国家是很原始的君主制,随着科技发展,地球上的石油、天然气,以及放射性元素早已经越来越呈现入不敷出的状况。因此图拉国虽然成立的时间比兔子尾巴还短,地位却很特殊,目前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得罪它,难怪能带着武器在这里乱晃呢。
“不是他们还是谁?他们的国王病了,满世界的找医生,好像我们社不少人都被‘请’去了呢。”唐老头不无牢骚地道。
“请唐先生快点,我们还要赶快赶回去。”黑大汉中有人道。
“知道了,不要催。”唐老头气道。
真理社在所有国家都吃的开,唯独这图拉国,真理社没法接近,他们的科技形态也很奇怪,好像和现今世界的任何国家都不同。
蛇教授敲了敲病房的门,里面响起铜墙的声音:“来了。”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蛇教授吩咐道。
那几个黑大汉想是还想朝里挤,铜墙庞大的身躯已经堵在了门口,功力退化归退化,普通的角色那还是推不动他的。
黑大汉看了铜墙一眼,斟酌了下自己的实力,这种地方是不能用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只好选择退下。
病房里,天闲、唐老头、蛇教授三人都神情肃穆地围在朱惠珍床前,另外在病房外,朱丝、除玉蟾等人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除玉蟾紧握住朱丝的手,使朱丝尽量镇定下来。
“唐老头,准备好了吗?”蛇教授拿出一液体。
“好了。”唐老头把床头一台奇怪的机械推了过来。
在这器械的最前端,有无数细针样的东西,连着很多的透明管,唐老头掀开朱惠珍身上的被子,啧啧道:“难得,难得,睡了这么久,肌肉一点也没有萎缩,一定是有人定期为她用内力疏通经脉,这样待会我们就省事多了。”
“那当然,铜墙的内力虽然不行,不过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天闲道。
“什么?”唐老头被天闲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一生致力于东方神秘气功的研究,据他所知,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你忙你的,这些事不要管。”天闲道。
唐老头所能接触的只是一些很公开的练气者,真正像九华、傀儡门这些门派,是不可能被一般人知道的。
“不行,一定要告诉我。”唐老头犯了牛劲,外面那些人就是被他的牛劲给搅得没办法才不得不让步的。
“好,好。你这边完了我就告诉你。”天闲先糊弄着再说。
“一言为定。”唐老头的动作快了起来,虽然没有天闲他们那种内力,但唐老头也是练过气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脱掉朱惠珍的衣服,把那些针状物插遍朱惠珍全身,然后在那巨大机械的上端,把蛇教授给的那些液体都倒了下去。
只见无色的液体顺着那些透明管,再经过顶端的细针朝朱惠珍的身体里流去。
“那些是什么?”天闲问道。
“蛇毒啊!”蛇教授道。
“通过那些东西,刺激病人体内的各种反应,一般我们认为,普通人的潜意识本身就占据意识的绝大部份,但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无法吞噬人的主意识的,而这种植物人,就是因为潜意识将主意识吞噬,使得主意识无法再取得对身体的控制权,从而造成昏迷。
“现在通过我控制的这东西,按照东方经络原理,把毒液送到全身刺激主意识的自我保护功能,当潜意识无法承受时,就会把主意识释放出来,让主意识重新取得控制权,那时候人就醒了。”唐老头为了待会天闲告诉他有关东方密术的事,这会可说是不厌其烦。
“所以你们要人护住她的心脉,以免毒入内脏?”天闲本就是很聪明的人,自然一点就透。
“对了,该你动手了。”蛇教授催促道,那些毒液已经开始顺着经脉流动了。
“没问题,看我的。”天闲存心吓唬唐老头,卖弄似地凌空跃起。
“七星伴月!”几点几乎肉眼难见的银芒从天闲手中射出,没入朱惠珍心脏四周。
“行了。”天闲拍着手道。
“这么快?”唐老头瞪大眼睛。
“当然,不信你自己看。”天闲道。
“看就看。”真理社的人可没一个懂得男女之防的,唐老头居然真的在朱惠珍的胸前摸索起来,“真的一点不差,太神奇了。”
不知道算不算坐怀不乱,即使是在朱惠珍女人最隐秘的地方扒拉了半天,唐老头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由衷地赞叹天闲的手法。
“那是当然,快点注意你的东西。”天闲告诉唐老头好好控制那些毒液的流向,不然到时候没法将毒液完全按原路取出来是会出人命的。
“知道,知道。”唐老头连连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惠珍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从种种仪器上可以明显看出身体个器官的活力正在增强,特别是大脑的运作,更是截然不同。
“快好了吧?”天闲问道。让他直接把脉还好点,叫他看那些一跳一跳还模模糊糊的画面,他可是丈二和尚。
“嗯,快了,等大脑活动频率再增一个百分点就可以了。”蛇教授现在也紧张得很,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一个不小心那可是真的为山九韧,功亏一篑了。
“好了,唐老头,抽出毒液。”蛇教授紧张地道。
“好。”透明管里的液体开始倒流,那液体还带着隐约的血丝,毕竟在身体里转悠了一圈。
终于,流出来的液体都变成了鲜红色,唐老头松了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道:“成了。”
“真的成了?”天闲问道。
“当然,你不要这么不信任我们嘛。”唐老头道。
“好,那我让铜墙先进来。”天闲打开门,招手让跟门神似地堵在门口不动的铜墙进去。
铜墙一脸激动:“她,她醒了吗?”
“进来就是。”天闲道。
“好,好。”铜墙忙走了进去,几个黑大汉也想跟着。
“你们不许进来。”天闲手一挥道。
几个黑大汉对着铜墙时不敢妄动,那是顾及铜墙的身手和块头,天闲没铜墙那种气势,自然就没人理他了,黑大汉想朝里挤。
“不把我放在眼里!”天闲怪声道:“定。”搭在门沿的右手探出食中两指,冲着外面几人一指。
几个大汉立刻成了泥雕木塑,动弹不得了。
“给我好好待着,真是一群不懂情趣的家伙。”天闲骂道。
“惠珍,惠珍。”铜墙的声音充满了焦急,还夹杂着唐老头和蛇教授的声音:“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糟了。”天闲想起来,自己还没把银针起出来,朱惠珍就是再睡上一百年那也醒不了啊。
悄悄探回头去,遥遥对着朱惠珍胸前的位置动了动,银针慢慢从肉里褪了出来,朱惠珍也慢慢清醒过来。
“嘘,嘘。”天闲冲着两个电灯泡吹气。
两个电灯泡朝这边看来。
“出来,出来。”天闲冲他们挥手。
两人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病房。
“有事?”蛇教授问道,他正在检测数据呢,那可是很珍贵的科研资料。
“人家情人久别重逢,你们两个老家伙在那干嘛?”天闲怪两人不通人情。
还没说完,里面已经有一声属于少女的惊呼,接着响起铜墙那浑厚的道歉声。
“妈!”朱丝大喜。母女连心,即使听不真切她也知道那就是母亲的声音。
“干嘛?”天闲一把拖住了她,“祢也想做电灯泡?”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一会是女人的抽泣,一会又是铜墙赔不是的声音,接着声音就有几分混乱起来。
外面的朱丝简直是度日如年,至于唐老头则缠着天闲问东问西,天闲把手冲那些被定住的黑大汉一指:“你把这些人带回去研究就可以了。”说完就不再理唐老头,自顾自在那和除玉蟾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铜墙脸上带着点嫣红,扶着一个穿着病员服、长得和朱丝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那里,看上去除了比朱丝多了几分庄重外,一点也看不出年龄来。
“妈,妈妈!”朱丝颤抖着,叫出声来,而那女人也哆哆嗦嗦冲着朱丝张开双臂。
“妈妈,妈妈。”朱丝扑到眼前女人的怀里,哭的是天昏地暗,引的除玉蟾、吴佩、柴文也跟着垂泪不已,至于铜墙,当然也免不了眼中含泪。
即使两个最没人性的蛇教授和唐老头也感动地气嘘起来。
“好了,孩子,别哭了,今天该高兴才是,还不给我介绍祢的朋友。”朱惠珍第一个恢复过来。
“嗯。”朱丝点点头,温顺地从母亲怀里把头抬起来,虽然已经无大碍,但毕竟多年不运动,体力很差,还没能恢复,完全靠铜墙扶着。
“这是我大姐除玉蟾,那是我四妹吴佩,还有最皮的小妹柴文。”朱丝介绍道。
除玉蟾和吴佩都甜甜地叫了声“伯母好”,只有柴文,因为朱丝最后那句话气的只是冲着朱丝瞪眼睛,反是朱惠珍觉得有趣,笑了起来:“还是那么调皮,怎么这么说祢朋友呢?对了,这是……”朱惠珍看着天闲。
虽然天闲看上去和除玉蟾等人年纪相当,但她总觉得天闲站在那儿,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这是铜墙叔叔的大师兄。”朱丝说着又凑到她母亲耳边道:“也是娘的大伯哦。”
“祢这丫头,不要胡说。”既便是对着女儿,朱惠珍还是脸红了。
“我哪有胡说,是真的。”朱丝不依道,还拉上铜墙作证。
“惠珍,是真的。”铜墙无奈地点头。
“啊?”朱惠珍一时呆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天闲。
“叫我天闲就可以了。”还是天闲解开了朱惠珍的困窘。
多年以来,铜墙一直为朱惠珍的事弄的神伤不已,如今总算了了一桩心事,更让他高兴的是,朱惠珍丝毫没有嫌弃他的苍老,人逢喜事精神爽,铜墙给人整个感觉都不同了。
“铜墙,以后可不能再荒废了功夫,不然再这么老下去,你可对不起那位。”天闲笑着道。
“是,小师兄,以前是我糊涂。”铜墙想起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轰。嗵!”这边大家正高兴着,远处却传来扔东西和拍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声音显然扫了天闲的兴致,这里毕竟是医院,怎么会弄得这么轰轰烈烈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还有我。”
这里可没有真不识相的人物,别说外面有事,没事也该把时间让给铜墙和朱惠珍独处的,即使是有那一个两个顽固不化的,还是被人给拽了出去。
天闲第一个出门,第一个走到那发声处,自然也第一个倒霉。一件白大褂朝他头上飞来,还夹杂着很粗暴的声音:“妈的,老娘不干了,你个老王八。”
听到这声音天闲就生气,女儿家说话怎么这么粗俗,抓下扑面而来的衣服,一股药水味扑鼻而来,去掉挡在眼前的衣服,就看到眼前一个艳装女郎气冲冲地从自己眼前走过,从她身上传来浓郁的香水味里夹杂着刚才的药香。
一拖短发因为生气而甩动着,两只眼睛尽力瞪到最大。原本不大的樱桃口却因为生气而张着,仿佛是血盆大口一般。在她后面,一个狼狈得很的戴眼镜同样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快步跟来,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茶叶,看起来刚经过一场战争。
“怎么回事?”两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天闲,一转眼天闲已经挡到女郎面前,手里拿着那件白大褂。
“没你的事。”女郎的口气很冲,伸手就要推开天闲,看的出来倒也不是那种芊芊弱质的闺中少女。
“唐玲,祢给我站住。”经这一耽搁,中年人总算赶上了。
“哼。”唐玲对中年人的话理也不理。
“小玲,怎么回事?”除玉蟾等人也闻声找了过来,唐老头似乎和这女郎很熟悉。
“爷爷,你怎么来了?”唐玲竟然和唐老头还有这层关系。
“唐老,是你啊,麻烦你劝劝唐玲。”后面跟来的中年人仿佛找到了救星。
“到底怎么回事?”唐老头问道。
“是这样的,唐玲她要辞职。”中年人明显在避重就轻。
“为什么?”唐老头不傻,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里是医院,可是他这个混蛋,既然让老……我……”唐玲的口头禅“老娘”差点又冒出来,后来想起和她说话的是她爷爷,所以硬给咽了回去,“这家伙让我帮他作假骗警察不算,居然还要我去伺候那没病来度假的公子哥,我不干了。”
“有这种事?”炎龙集团规则极其严格,难道真有人敢这么胡来。
“没这种事。”中年人急忙澄清。
“没有?哼,那前天住进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女人,明明就是被人暴力攻击致昏迷,还有被侵犯的痕迹,为什么病历上不照实写?”唐玲冲着中年人用吼的。
“祢……”中年人被唐玲吼的连连后退,一直到唐玲说完,中年人才停下脚步道:“祢不要造谣生事,我们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那是有口皆碑的。”
“是吗?我呸!”唐玲不屑地吐了口口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回来的是朱少峰,他也听说了朱惠珍的事,因为昨晚发生一起严重暴力犯罪,所以拖到现在,一来就看到这出戏码。
“他隐瞒真相,今天送来的那个病人是被人暴力侵犯的。”唐玲冲着朱少峰道。
“有这种事?”昨天绊住朱少峰的就是这件案子,照现场看确实不少疑点,可是医院给的诊断书却毫无破绽。
“没有,绝对没有。”中年人不肯承认。
“那很简单,现在有两位教授在这,他们的诊断想必朱厅长可以信的过吧。”天闲出了个主意。
“当然。”朱少峰这种事上怎么可能驳天闲的面子。
“这怎么行?”中年人脸色一变。
“有什么不行?除非你心里有鬼。”唐玲已经拉着她爷爷的手朝那病房跑去。
“呜,呜,丽丽,祢可别吓我。”病房里是个听起来就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彼得?”朱丝忽然冲到最前面,病床前那个正在流眼泪的不是彼得是谁,想是因为在这医院,彼得没化装,看在天闲眼里反顺眼了不少。
“是丝丝啊。祢看,丽丽她?”说着彼得又痛哭起来。
床上躺的是和天闲打过几天交道的冯丽丽,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彼得的精品店里,冯丽丽站在柜台前给自己一个微笑,很难把床上现在躺着的那个人和她联系起来。床上的病人脸上尽是淤青,头上还缠满绷带,嘴里则插着氧气管。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说冯丽丽也和柴文她们一起在“美女集中营”住过几天,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和达令分手,心情很差,我就把丽丽一个人丢在店里,等我回去时丽丽就变成这样了。”彼得说着又伤心起来。
“好了,别哭别哭。”朱丝安慰着彼得。
“唐老,蛇老,劳驾请检查一下。”昨天来时,医院以病人需要抢救为名并没让朱少峰见到冯丽丽,现在看到冯丽丽的状态,朱少峰也看出不对来,这已经是第N起类似案件了。先前发生的因为事后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没泄露,但还是给上层造成不小的震撼,不然这种事也不会劳驾朱少峰亲自过问了。
“不用看,有几点很明显。第一,这人被人打伤的,而且曾有过激烈的反抗;第二,她肯定是刚被人侵犯不久,我们东方对这种事有一套独特的观察方式。”唐老头很简洁地道。
“这么说唐玲说的是真的?”天闲冷冷地问旁边一个劲擦汗的中年人。他身为星宗宗主,如果集团里出了这种害群之马,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这,这……”事实面前中年人也不敢说话了。
“卡斯主任,最好你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朱少峰也给中年人施加压力。
“我,这……”卡斯流出的汗更多了。
“不止这一个,那边还有几个呢。”唐玲插嘴道。
“嗯?”天闲忽然感到面前刮起一阵阴风,间中还夹杂着悲惨的呼号,所有的怨恨都朝一个方向集中过去。
这医院为什么一点悲伤痛苦的气息也没有?
天闲发觉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不同于当日在精英学院的校医院,这医院的气氛太祥和了,医院里最起码该有死灵才是啊。
“那边是什么地方?”天闲指着一个方向。卡斯顺着天闲指的地方看去,脸色变得更难看。
“哼,那是这医院最肮脏的地方。”唐玲道。
“是吗?我更要去看看了。”天闲好奇心更浓了。
“不行,那里是高级病房,闲杂人等不能过去。”卡斯想要挡住天闲。
“那我呢?”朱少峰知道天闲的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不行!”卡斯现在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了,但他又绝对不能让人接近那边的病房,急的团团转。
“让开!”天闲隐隐猜到了那方向所发生的事。
“站住,这是你们逼我的。”卡斯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态度也强硬起来。
“是吗?”天闲早发觉这里藏着不少人。
“警卫,给我把他们都干掉。”卡斯的命令确实够吓人的。
“是!”四周凭空多出了些忍者打扮的人。想不到医院居然还有这种人,这样一来,天闲就更要去看看了。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警报不止叫来了这些忍者,同时也惊动了医院的院长。
院长的年纪很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今天他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动用了集团最严重的一级警报,吓得他屁股都没沾凳子就来了。
“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吕凉。”天闲越众而出,最后两个字带着明显的冷意。
“大师兄?”吕凉被吓的不轻,星宗当代弟子里,虽然个个都比天闲大,但天闲如果动了真火,不害怕的恐怕没有。
“大,大师兄?他是星宗的宗主?”卡斯吓的舌头都打结了。他只是炎龙集团的外围人员,从来没见过除日宗以外的另两宗宗主,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星宗的宗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吕凉看出天闲的怒气,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是哪来的?”天闲指着卡斯问道。
“他是医院外科主任,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说实在的,星宗弟子里,吕凉在医术上的天分是很高的,不过说到经营管理,那就是纯粹的门外汉了,当时吕凉自己也不想来当这个院长,偏偏水傲硬是把他给塞了过来。他来这里之后,基本什么都不管,只管钻研自己的医术,才弄的卡斯敢这么胡作非为。
“错?他恐怕不止是错吧。废话少说,我现在要去那边检查,没问题吧?”天闲冷冷地道。
“当然。”现在吕凉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终于知道唐玲为什么看不顺眼了,这是医院吗?妓院还差不多!
所谓的高干病房里,没有一个穿白衣的护士或医生,里面的布置也是以粉红色为主。这会几个只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女人正在两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其中一个因为被男人把手伸进胸衣,使的上身正完全光裸着。
除玉蟾、吴佩几个相对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一进去就跑了出来,朱丝和那唐玲却满不在乎,唐玲还大声吆喝道:“停,有人来查房了。”
“都是熟人了。”天闲看清了两个男人的长相,一个是狂虎,另一个居然是卡拉,就是一直跟着谢雅的那个黄毛狗。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卡拉还不高兴呢。
“这是医院的董事长。”卡斯总算想出一个适合天闲的称呼。
“狂虎,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天闲很轻松地问道。
“天闲,你别逼人太甚。”狂虎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天闲反问。
“你!”狂虎目光乱扫,想要找地方逃脱。
“狂虎,到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冲吧。”卡拉的脑子显然比狂虎好使。
“好。”两人猛然把怀里女人的最后的遮羞物扯下,引的一阵尖叫,接着几条白白的身体就朝着天闲这边飞来。
现场所有人里能叫狂虎、卡拉忌讳的只有天闲,别人那是不放在眼里的,只要能把天闲挡一挡,一切都好说。
“想走?”唐玲仗着练过几天拳脚挡住卡拉。她还算聪明,狂虎那种明显外放的气势使她心生警惕。
“美人儿,祢很累了。”卡拉的催眠术只是对几个很特殊的人无效,对一般人那还是很灵验的,唐玲只觉得头一昏,接着就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胸上掐了一把,顺手还带走她的上衣,吓的她尖叫一声,忙用手捂着前胸。
那边天闲衣袖上下一错,就把飞来的几个女子轻轻送到床上或沙发上。好死不死,狂虎在这时候冲过来,天闲自然也就顺便招待了他一下。
狂虎就觉得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自己脚上,然后无数道奇怪的真气就朝着四肢流窜,到一些特殊的部位猛然爆发,狂虎就像一条尸体般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少峰,人交给你了,你拿去邀功,别忘了告诉仇松把钱送来。”天闲还想去追卡拉,不过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硬给撞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别人或者看不到,但天闲却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眼前是一群身无寸缕的女鬼,缠绕在一起飘飘荡荡,从身上散发的昏暗无力的青芒可以看出,该都是被人强暴至死的。
“我们好恨,好恨!”这些女鬼是被人采尽元阴而死,死前还被人摄住魂魄,为仇人所用,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天闲问的话只换来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
“可怜。”天闲长叹一声。这些女人生时为人践踏,死后还要被仇人所蹂躏。
“该来该去,万般因缘;是非在心,开尔前因。开!”天闲探出手,拍在冤魂纠集的中心处,这次连朱少峰等人都听到了明显的尖啸声,所有纠缠在一起的幽灵应声分离。
如果现在朱少峰等人可以看到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吓晕了。在这间屋子里,此刻到处悬浮着女性的幽灵,鬼火阴森,哀号阵阵。
经这一耽搁,那卡拉自然是跑了。天闲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那卡拉还是气数未尽。
天闲不想在这种地方久呆,在这里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既然妖术已除,过几天这些冤魂也该投生去了吧。
“留步!”有人叫住了想离开的天闲。
“谁?”天闲转过身,眼前是个金发碧眼的幽灵,该不是东方人吧。
“你是传说中契约者吧?”金发幽魂问道。
“哦,算是吧。”天闲很奇怪,这女子怎么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那种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暗气息。
“我是卡拉的师姐,家父就是卡拉的师父。”金发女郎看出了天闲的疑惑。
“祢有什么事?”神鬼殊途,天闲不想和眼前的女鬼多纠缠。
“我想要一个契约。”金发女郎道。
“契约?”天闲被勾起了兴趣,这倒是奇怪得很。
“对,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这个契约。”金发女郎的声音开始变的阴森,似乎为了回应她的话,所有的幽魂都浮动起来,使� ��屋里的人都觉得阴风阵阵。
“是杀卡拉吗?”天闲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不错。”金发女郎怨毒地道。
“我不管你们的恩怨,但是由我动手的规矩祢该明白吧?”天闲就事论事。
“是的。”金发女郎道。
“她们呢?卡拉气数未尽,祢一个人未必付的出那种代价。”天闲说的是四周那些同病相怜的人。
“只要能报仇,我们什么都愿意。”无数鬼魂的声音响起。
说实话,鬼的声音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总带着点阴森和故意的拖拉,这会一帮子鬼魂搞合唱,听不到也就罢了,听到的人可受不了。
“那好。”天闲又操作起他的法则天平来。
法则天平只有同为契约者或者订立契约的双方才能看到,因此天闲此刻的行为看在朱少峰的眼里就显得那么的诡异,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操纵着天闲。
“十六条精魄,祢们自己商量吧。”天闲计算出卡拉现在性命的价值。
“天闲,你没事吧?”朱少峰很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先出去吧。”天闲笑一笑,呆会履行契约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看到。
“可我看你今天很奇怪啊。”朱少峰不放心,刚才除玉蟾她们几个都被羞了出去,这会房里的人和天闲的关系都没有那么亲密,很多事其实是不便管的。
“没事,你们先出去。”看到那边似乎已经快商量出结果来,天闲几乎是硬把朱少峰他们给推了出去。当然,吕凉离开前,天闲还不忘了交代把卡斯交给朱少峰处置。
那边的幽魂们终于商量出了结果,以金发女郎为首,一共十六条幽魂飘到天闲面前。
“祢既然能看出我身上的黑暗气息,那就应该早就知道契约的规则,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契约订立后永远没有反悔的余地,祢们将永远失去生命的骄傲,成为神族的奴仆,祢们可后悔?”天闲目光烁烁地盯着眼前这些算的上是受害者的幽魂。
“我们不悔!”十六条冤魂异口同声地道。
“好,按照规则履行仪式吧。”天闲收起法则天平,在面前画出一颗星的形状。
“我,丽尔娜,根据远古的法则,理定永恒的契约愿舍弃生命的骄傲,做眼前之人的奴仆,并将生死托付,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我,钱芳……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十六条幽魂宣誓完毕,纷纷投入天闲面前的星形符号中。
“契约完成,当黑暗降临,祢们的愿望即将达成。”天闲收起眼前发光的星辰,那是他收集酬劳的工具,不但有无限大的空间,而且在那里时间是被禁止流动的。
“大师兄,我想,我想……”天闲从房里出来,吕凉拉住他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天闲问道。
“我想辞去这个院长的职务。”吕凉终于鼓足了勇气。
当初水傲硬把他发配到这里来时,他就很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水傲的命令,现在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也好。”天闲想了想道。吕凉绝对是医学的天才,管理的白痴,如果还是把他困在这个位置上,反而会埋没了他。
“这样吧,反正卡斯已经落网,那他原本外科主任的职位就由你接替吧。至于你原本的职务……”天闲目光在人群里一扫,最后定在唐玲身上,“唐小姐,有兴趣接替吕凉的职务吗?”
“什么?你说我当院长?”唐玲被吓的不轻。
要知道,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绝对不比任何一家公立医院要差,对于进入人员的选拔更是极其严格,当初她为了进入这里,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也不会忍到今天才发作。
“对,就是祢,既然是唐老的孙女,背景自然不成问题。我看的出祢是个很硬派的人,该很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天闲解释道。
“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唐玲显得有些结巴。这实在太突然了,几分钟之前她还正打算离开呢。
“既然这样就说定了。吕凉,你没意见吧?”天闲问道。
“我……”吕凉其实很满意天闲的安排的,偏偏唐玲冲着他一瞪眼,吓的吕凉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当然没意见,对吧?”唐玲勾住吕凉的肩膀道。
“我……”吕凉是典型的书呆子,哪是唐玲的对手,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玉蟾,我先走了,回头再去找祢。”天闲向众人道别,“另外唐老,那几个图拉国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一时半会他们是动不了的,至于铜墙答应蛇教授的东西,过几天我会着人送去的。”
“你要去哪?”玉蟾不放心地问。
天闲感觉到除玉蟾那种温柔的牵挂,心中浮起一丝感动,默默走到玉蟾面前,这是第一次,天闲当着别人的面吻玉蟾。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唇舌交缠。
良久除玉蟾才喘着气从天闲的手中挣脱出来,当然,头是抬不起来了。
这算是天闲的一个宣告吧,以前虽然玉蟾和天闲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时都是放在心里,这次因为谢雅的事,天闲觉得好像有种亏待了玉蟾的感觉,现在感觉到玉蟾那种不做掩饰的关心,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和玉蟾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天闲展颜一笑,其实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次是一定会和七星之一杠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卡拉一定和阳明君口中所说的七星的背叛者有关……
天色更暗了,这会儿卡拉正躲在小娜的住处生闷气,以往何曾碰到过这种事,每次只要出了事,其实在那医院里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现在迫不得已窝在小娜这里,不许这,不许那的,都快把他烦死了。
这会小娜去上班了,卡拉难免要发发牢骚。
“卡拉,或者该叫你魔术师拉卡尔?”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吓的卡拉跳了起来。在他的身后,灯光的照射下,一个完全黑暗的影子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你,你是谁?”卡拉觉得最近事事不顺,此刻更是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走了。”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使得黑影的话语就显得越发的恐怖。
“走?去,去哪里?”卡拉慢慢朝后退去,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的黑影,他有一种绝对的无力感。
“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不早了,该上路了。”黑影该是手的位置幻出两条带状物,在空中一搅,形成一个和他本身一样黑暗又深不见底的洞穴,黑暗的洞穴中散发出阵阵的吸力,似乎要把一切都扯进那无边的黑暗里。
“不,我不去!”卡拉死死抱住一张桌子,虽然不知道黑影说的地方是哪里,但绝对不会是好地方。
“由不得你了。”黑影身上的阴邃更浓了,而那黑洞的吸力也越来越大。
“不,我不要去!”卡拉已经被黑洞的吸力拖的离开地面,只有两手还死死抓住桌子不放。说也奇怪,那么大的吸力,却只对卡拉发生了作用,地面上哪怕是一点半点的灰尘也没有被掀起。
“住手。”是小娜的声音。
今天上班时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所以就托病赶了回来,一来就看到这让她心胆俱惊的一幕。卡拉是不成器,但到底是他哥哥,小时侯卡拉不是这样的。
“黑暗法则的履行谁也不能阻挡。”黑影没有理睬小娜。
“你不要逼我!”小娜看着卡拉已经被慢慢吸入黑洞中。
此刻的情形其实骇人得很,空中一个若有若无的黑洞,还有个浓黑的人影,另外一个死抱住桌子不放的人浮在空中,两条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仿佛已经被黑暗吞噬。
“七星闪耀,九阴破阳!”情势已经不容许小娜犹豫了,一道亮得惊人的冷电朝着天闲射去。
“果然是六哥。”黑影的面部忽然像水流一般荡漾起来,接着黑暗散去,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天闲的容貌。
迎着飞来的七星剑气,天闲吹出一股冷风,冷电立时烟消云散。
“哎,六哥没告诉过祢,只要我有防备,七星剑气对我没用吗?”天闲的表情显得那么无奈,黑暗法则履行的过程中,任何阻挡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既然现在小娜已经动了手,那么就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是,是你!”小娜也认出了天闲。
“和祢哥哥一起去吧。”天闲挥挥手,慢慢形成了另一个黑洞,朝小娜飘去。
“等等,我有话说。”小娜忽然叫道。
“哦?”看在开阳君的面子上,天闲对小娜总不能太过份,不过一会儿天闲就要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小娜居然当着天闲的面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冲着天闲媚眼如丝,摇曳生姿:“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原来是祢。”天闲恍然。
除了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女宿,没有谁能放射出这么强烈的阴弥气,这是一种专门诱惑纯阳之气的东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开阳君为何会为她而背叛了。可惜眼前的女宿已经没有当日天外天的那种圣洁,反而充满了妖艳的气息。
不可否认,小娜的身材绝不比花语等人要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她晃动娇躯带动胸前双峰晃动时更叫人目眩神迷。
小娜毕竟在如意楼待过很长时间,对这些诱惑男人的手法,实在太熟悉也太精湛了,可惜今天她表错了情。
“身为天外天星神,如此不知自爱,留祢何用?我要代星帝清理门户。”天闲冷声道。
“你!”小娜一惊,天闲的面孔再次陷入黑暗,一团黑色随之已经把小娜包在其中。
“救命!”被黑雾包住的小娜发出求救的声音,死命挣扎起来。
“八弟,慢动手。”天闲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是六哥吗?”天闲的面孔又露了出来。
“八弟,我对不起大家。”一个浑身都带着暗红光芒的人出现在天闲面前,正是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星君。
“六哥,你为她,值得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天闲的心中无比的痛心。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被贪魔迷惑,才弄到今天这样。八弟,你能放她一条生路吗?”开阳有些着急,黑雾中挣扎的小娜已经越来越无力了。
“也罢,六哥,这是我第一次违反法则的规则,从此后,我也失去立场。不过,算了,我送你们回去,一切还是由星帝去裁决吧。”天闲放开已经奄奄一吸的小娜。
这会儿小娜可再也没有卖弄风情的力气了,躺在那里比一具尸体好不了多少。
天闲为这件事丧失了身为契约者的立场,黑暗法则的更替开始出现裂痕。
“谢谢你,八弟,六哥又欠你一个人情。”开阳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在小娜的身体上。
“六哥,我想问你,你的尾、轸、觜、室四宿呢?”天闲问的是直属于第六星的四宿族代表。这次北斗七星下界,同时还有直属其管辖的四宿族代表一起下界,阳明和斗、井、奎、角是同时回天的,那开阳也该有四宿相伴才是。
“我自己的事,怎么能拖累她们,我把她们送去了别处。八弟,找回她们的事就交给你了。”开阳悠悠地道。
苦笑了一下,天闲显得很无奈,这六哥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六哥,你知道二哥他们在何方吗?”天闲问道。
“我只知道三哥的下落,另外大哥的事你也知道了。二哥,四哥、五哥和七弟的下落就不清楚了。以贪魔和凶魔的能力,因为找不到欲魔,他们没能堵住这几个人,都被借机遁走,只有三哥因为……”说着开阳不好意思地看着小娜一眼。
不用说,天闲也知道了开阳的意思。
天机真人的事显然和开阳有关,不过有一点让天闲很怀疑,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机真人是最精明的,按理说其他人都可以逃脱的话,天机真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擒下的。
“六哥,准备好了吗?”到这种时候,天闲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选择把事情丢给星帝去处理。
“好了,八弟,保重,算六哥欠你的。”开阳很伤感。这次回去不知道星帝会如何处置自己,搞不好会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六哥,保重!”天闲点点头,身上的黑影慢慢淡去,现出本来的样子,两手在虚空一圈,幻出一个大圆,口中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七星第六星,北极开阳武曲星君,玄武七宿第三宿女宿,应劫归位!”
“叮!”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阳明君回天时一样,一道光柱从原本该是开阳星的位置射下,罩住开阳君和女宿,两人顿时消失在了天闲的面前。
同时,继天枢之后,北斗第六星开阳星也开始闪耀出应有的光华,照耀着大地。
“多保重了。”天闲对着空中一揖,也消失在小娜的住处,相信虎王集团对这事会有个满意的交代吧。
“你们满意了吗?”天闲将这次契约的事主再次放了出来。到此刻,契约才算真的完成。
“是的。”金发女郎带着伤感,从此自尊和骄傲再也不属于她们,她们只能是天闲的私人财产,直到永远。
“契约完成。”天闲重新把十六条精魂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