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报名迁徙的公民需上交自己的所有财产,上缴的财物将统一用于在诺德母国建设新的自治领,全民安定后将在自治领下统一平均分配土地,诺德母国承诺自治领将拥有**自主的军事力量和行政自治权,同时提供所需的政治庇护。
到了全民迁徙的前一天,诺德仅剩的正式辖区内报名参与迁徙的人数达到了总人数的85%,大部分是贫民、中产阶级以及极个别极有远见的贵族,绝大多数的大地主和垄断性的门阀都拒绝这一次在他们看来白送钱还要去当拓荒牛的愚蠢之举。而总体上缴的财物只占了诺德总财富的3%,诺德王国内部的贫富分化之悬殊由此可见一斑。
在诺德王师对库林进行疯狂进攻的同一天,萨哥斯和窝车则港口全面开放,登船的民众在官员的指引下络绎不绝地登上临时调集而来的各式船只,浩浩荡荡的船队依次张开乌黑的帆,顺着海风缓缓地驶出港口,迎着夕阳和海风,向着祖先远渡而来的方向前进。
一百五十年前,诺德人的先祖是在这里登陆,一步步用鲜血和汗水从古卡拉德王国中夺取了沿海的领土。
而今天,他们的子孙,却再次沿着他们来的方向回溯本源,一个巧妙的轮回此形成,这一切在冥冥中或许早已注定。
对于那些在卡拉迪亚土生土长的诺德人来说,或许卡拉迪亚上的诺德王国才是他们真正意义的母国,而那远在极北大陆的诺德本土,却只是一个毫无感情和温度的陌生地方。
他们包含温情地回望着逐渐消失在海平面后的港口,心里立下此生必定要再次回到卡拉迪亚的誓言,但是殊不知,对于他们之间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一瞥,是一生中对卡拉迪亚最后的回忆。
诺德人,这个曾经在卡拉迪亚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民族,从这一刻起,正逐渐地从卡拉迪亚的历史中淡去。
快马加鞭直奔而来的斥候在夜色中掀起一股轻尘直奔诺德王师的主营,刚至帐门立刻翻身下马,奔入营内。
主座上的老人侧耳倾听着斥候的低声报告,时不时轻轻地点点头,待那斥候报告完毕以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那斥候挥挥手道示意他离开。
待那斥候退出门外许久,他才站了起来,再次重重地出了一口长气。
太累了。
三十年了,它真的压得我好累!
老人颤抖的手伸向头顶,紧紧地握着那顶精致的皇冠,一把摘了下来,扬手抛了出去。
纯金的皇冠叮地磕上地面,上面镶嵌的宝石散落了下来,在地板上滚开,只剩下皇冠自身仍在地面上打着旋。
老人再度睁开了眼睛,失去了压力来源的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甚至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强而有力的跳动,奔腾的血脉冲击着他双耳的鼓膜,发出阵阵鼓点般的响声,一切一切,都一如三十年前初临战阵的自己。
那个年轻而又激进的少年将官。
他披上久违的战甲,饶有兴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曾经被权力和高位束缚,但是现在它们对于我犹如粪土。
我曾经被虚无的目标所误导,而现在现实在我眼前无比清晰。
我曾经因为臣民的安全而担惊受怕,而现在他们已经获得了安全的保证。
所以来吧,我的敌人!
让我们堂堂正正地见个胜负!你既然选择为这片大地带来无边的恐惧,做好被我撕成碎片的准备!
这一天,诺德国王拉格纳死去了。
但是诺德曾经最勇猛的战士——拉格纳再次苏醒!“岂有此理!”勒斯汶的巴掌重重地拍在沙盘的边缘,震得沙盘上的沙泥突地一跳,有些较小的丘陵模型差点被弄塌掉。
旁边站着的托莉雅和维克被吓了一跳,而西撒只是依旧高昂着冷冷的脸容,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
勒斯汶抬起头,气愤地盯着主位上的罗森:“怎么可以这样!在危难之中是谁解救了库林!?是我们!是我们瓦尔基卫队里!是谁重新收编了城中的民兵巩固了城防!又是谁在外围修筑了战壕和箭塔!现在的库林和之前比起来固若金汤,你们居然要把我们赶出库林!”
虽然这些都是在西撒和维克的功劳,但是勒斯汶却毫不犹豫地把它揽上身来,用作指责对方的武器。
“是调防,我尊敬的先知大人!”罗森那种惨白的脸依然毫无表情,像一张白纸在微微抖动。
“调防!?说得倒是好听!出库林西面十五里外扎营候令!这简直是要把我们赶回那片该死的山坳里!那里根本无险可守!你们这是鸠占鹊巢!”勒斯汶依然大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现在库林的居民都十分崇拜这位先知和他的部队,如果能够再在库里站稳脚跟,这里将成为他第一个根据地,为将来和提哈的佩雷尔分庭抗礼做好准备,所以他是绝不肯轻易交出这块到嘴边的肥肉的。
“这是佩雷尔大人的安排,他对您所辖部队的下一步行动还有别的安排。”罗森如是说道。
“可是。。。。。”勒斯汶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罗森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毫无生机的脸上慢慢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尊敬的先知!我说过了,这是佩雷尔大人的命令!”
只是这一句话,让勒斯汶剩下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罗森那冰冷的目光分明是在说着:“搞清楚你的位置,可怜虫!”
勒斯汶微微地抖了一下,似乎是要把怒火硬压下去。托莉雅一见两边闹得如此的僵,正想开口调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任由场面继续僵持。
好一会勒斯汶才开口说道:“好,那我谨遵军令!刚铎队长!我们走!”
刚才一系列的对峙早把维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惨白男子,一直给他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让他如坐针毡,难受之极。既然现在领导指挥撤退了,他自然乐意之极,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唯唯诺诺地掀开帐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旁的托莉雅刚好看向维克,心头一阵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在脑海里面搜索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呆呆地又是注视了好一会儿。
维克看托莉雅正在打量自己,生怕身份被拆穿,连忙闪身退了出去,一旁的西撒见状也只好跟着退了出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