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曹洪只得接下命令,去镇守防备援军的要地。
之后的事情,正如郭嘉所预料的,以曹洪的性格,是难以守住阵地的。
他防守的重心,是朝着徐州城方向的,一来,是向郭嘉示威,唱反调,二来,是他根本看不起这些救援徐州的援军。
曹洪如此的麻痹大意,却成就了郭嘉的计谋,没有人预先知道郭嘉的计划,即便是细作们,也想不到,郭嘉会用这样的方式掩人耳目,将夏侯惇和虎豹骑派出去。
直到出发前,郭嘉才命夏侯惇带领数千虎豹骑救援兖州,虽说夏侯惇不惧怕危险,但他还是对郭嘉争夺军权的行为感到气愤。
一路上,夏侯惇始终难以释怀,直到曹纯的出现,才稍微缓解了夏侯惇的情绪。
夏侯惇惊讶的地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曹纯,指挥的虎豹骑,竟然能在暴雨之中不受影响。
有那些虎豹骑在前面领路,即便大雨之中看不清路面,夏侯惇还是可以全力驰骋。
对他来说,只要紧跟着前面的虎豹骑的行动,就能辨别道路的状况。
这对一个骑术已经炉火纯青的将军来说,虽说不是轻松的事情,但也完全难不倒他。
夏侯惇不知道这些虎豹骑是如何在大雨中看清道路的,但只要能保持这种速度,按时赶回兖州,其他的一切,也无关紧要了。
他可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他只对事情的结果感兴趣,其他的事情,若能知道,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如果不知道,他也不会主动去追问,尤其是这些虎豹骑,是郭嘉主张设立的精锐,军中的将士,也都是他在曹军中挑选出的精英,虎豹骑上下都听命于他,可以说是他的嫡系部队了。
要不是如今身负重任,他说什么也不想用郭嘉的虎豹骑,去完成任务,但事已至此,他也清楚,如果换做亲族将领们的族兵,虽然也十分骁勇,但始终不能和这些百里挑
一的精锐虎豹骑们相提并论。
别说三天之内赶回兖州了,恐怕这样一场大雨下来,一般的骑兵就跟不上速度,掉队了。
就在夏侯惇和虎豹骑离开曹军之后的第二天,隐藏在曹军之中的细作,发现了夏侯惇已不在曹军之中,他毕竟是曹军大将,一旦消失,很容易就会引起细作们的注意,更何况,作为曹军王牌的虎豹骑,也少了一半,这对于时刻紧盯着曹军动向的细作们来说,可是个惊人的发现。
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细作们赶紧想将情报发出去。
只见一个曹军校尉打扮的人,乘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躲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想将这里的情况发送出去。
他将写好的情报塞进小丸子里,想靠一只训练好的兔子,将密信传出营外。
但就在这个人刚将密信装好,把兔子放出去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来,他俯下身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兔子给抓了起来。
那人看到自己用来送信的兔子被人抓住,顿时脸色苍白,要是这兔子身上的密信被人发现,那他的身份不但会立即暴露,这条重要的消息也不能立即送出去。
事关重大,那个潜藏在曹军之中的细作也不再保留了,他目露凶光,双手成爪,对着抓住兔子的人伸出双爪,想要在对方还没发现这个机密之前将他结果掉。
毕竟处理一个死人,要比事情暴露要轻微得多,就算让曹军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也总比他的身份被发现,而且如此重要的消息传不出去要好得多。
一转眼间,那曹军校尉打扮的细作,已经扑向了那个抓兔子的人面前。
只见他伸出双手,青筋暴起,十指张开,犹如老鹰的爪子,可想而知,一旦被这蓄满力气的十指抓住,就算能挣脱,也必定要掉下一大块肉来。
但抓着兔子的那个人,似乎还没发觉危险已在眼前,依旧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兔子,似乎很好奇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只兔子来。
唰唰几声
响,那是皮肉被粗暴的力量撕裂的声音。
只见半空中飞扬着一些血肉和皮毛,那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撕碎后扔出去的残骸。
曹军校尉打扮的细作,一出手已是全力,他一连五六下爪击,都是对准了那个拿着兔子的人身上的要害抓去的,并且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攻击。
他确信自己抓到了目标,双手传来的感觉,也告诉了他,自己确实将一个生命给终结了,那十指嵌入皮肉的感觉,还有撕裂血肉的声音,无一不在传达给他的大脑,又一个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而接下来,他只需要想着如何将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处理好,不让人发现,就可以了。
正当细作已经做好了收拾干净现场的准备时,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虽然这个年轻人面貌俊秀白净,但此时的他一脸不悦,并且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细作猝不及防,他分明在第一时间出尽全力爪向了这个人,并且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双手抓住了目标,将对方的血肉都撕裂了开来,但不知为何,这个人如今却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
突然,那个细作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双爪虽然抓住了东西,但是那东西却是自己放出去的兔子。
那人竟将兔子挡在自己面前,替他受了细作凶狠异常的攻击,结果他自己毫发无损,而那只兔子就倒霉了,连个完整的尸体也没剩下,只留下一堆飞散在空中的皮毛,和飞溅在四周的血肉。
“你,你究竟是谁?”
看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竟然在不动声色间化解了自己全力以赴的攻击,这个细作的惊恐可想而知。
那年轻人正是夏侯兰,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吹着面前几片还未落下的兔毛,对细作的提问,全然当作没听见。
那细作又惊又怒,心知这人来之不善,既然发现了他的秘密,绝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