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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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盒首饰送到了火影办公室，三代目对着那盒东西沉默许久,最终对我说了一句——回去吧，替我谢谢纲手。
三代目大人从我来木叶的那年已经是个老头的模样,却总是精神矍铄，按纲手叙述的来看三代目甚至至今保持着水晶球术偷窥女澡堂的好，可以说是个糟糕透顶的老头子。
当然,我和他接触实在算不上多,有限的几次接触我觉得三代目尽管外表很老——却是一个心态年轻的人。
然而他接过那盒东西是我隐隐的觉出了三代目大人的老态和沧桑，一种说不出的疲态。
我从办公室出来时自来也和水门正在门□□谈，水门温和地对我招了招手。我跑过去后他再次握住了我的爪子。
我：“……”
我有点尴尬地说：“……这么喜欢握手啊你？”
水门装没听到，对自来也问道：“所以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的任务模式？”
自来也略一思索：“不知道，任务办公室现在还没能恢复秩序呢。不过水门啊你上次外勤的期间我们组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自来也摸了摸下巴，又道：“——东之钿那天和我说了件事。她说她拜托了这边办公室给自己找了一份长期外勤，大概这两个周之内有消息,以后不能再跟我们小队一起出外勤了。所以以后我们队里有了个空缺，等忙完这一阵得留意一下新的人选。”
水门想了想说：“但是以现在木叶缺人，东之钿走后三代大人应该会把我们拆开,各自带队。”
自来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自来也又说：“这边的办公室恢复秩序之后,水门你写一下上忍申请书。我给你签字引荐。”
水门笑道：“没问题。老师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和奇奈回木叶医院了？”
自来也揶揄地笑起来：“没事了。回去吧，代我向纲手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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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也是回到了日常。
日常是什么呢——日常是忙成陀螺，当然纲手回来之后我肩上的一部分职责被分走了，但是算分走了一大部分，医院也从来都不是清闲的。
纲手不会像我和水门这样住办公室，她在木叶医院宿舍区有她的一间宿舍——因为纲手在医院留宿频率特别高，早不知多少年前她给自己留了一间宿舍睡午觉了。所以我还是和水门一起在她的办公室里挤着。
水门那段时间像没事人一样，跟着我到处转悠，帮我打下手，这么大个人居然半分怨言都没有。
白天他和我一起当牛做马，到了晚上他抱着毯子挤沙发。而水门近一米八的高个子睡那么小的沙发，怎么看怎么委屈。我后来想方设法地骗他，让他和我挤一张床——但他似乎被纲手对待我的态度吓着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钻进我的被筒。
喜欢一个人是种很神奇的体验，放在学生时代的话是——‘喜欢的人借给你块橡皮，你都会想到以后你们婚后一定要买哪里的学区房’的程度，更不用说我和水门这样的关系，我会脑补多少了。我在他拒绝了我三次同床共枕的请求后，对我们以后的性|生活感到了说不出的忧虑。
——我从未问过水门我们是不是在正式交往了，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水门大约比我细腻一些，却终究是男孩子。我不愿意像矫情的小学生一样缠着他听什么好听的话，他像有一点小架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但那一层窗户纸已经无关紧要了。
在我十五岁的这年，水门对我沙哑地说了一句‘疼不疼’。
——那句话里承载着的那种温暖而沉重的、湿漉漉的情绪，再说什么都只是画蛇添足。
他是我想要的、我所懵懂着憧憬过的，关于情的一切。
夜风吹过，八月末的木叶已经在夏天的尾巴上，风浸出丝丝的凉意。我窝在被子里偷偷地看向水门，水门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睡觉。
我裹着被子爬起来，趿上拖鞋，鬼使神差地跑去想去看他睡得好不好。
夜里风冷，我小心地给水门掖了掖被子，但动作略微有点大，波风水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奇奈……？”他模模糊糊地问，“……不睡觉吗？”
波风水门长得很好，我从小这么觉得——鼻梁挺直，眉眼温暖英俊。我看着水门，鬼使神差地对他说了句：“——你以前偷袭亲过我，你还记得吗？”
波风水门迷迷糊糊地想了想，诚实道：“不记得。”
我亮出爪子想掐他两下，但是水门又说：“……那不是偷袭。”
我：“……”
我有点生气：“那不叫偷袭什么叫偷袭，总之我今晚要报了那晚的一箭之仇，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可——”
波风水门闻言，觉都没睡醒呢笑了起来。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瞧了似的，本来我是没有勇气亲他的，都被这种激将法激得恨不得啃掉他一块儿肉，不满道：“波风水门——”
然后水门撑起头，在我嘴唇上飞快地一啄。
我脸上顿时烧了起来，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要做什么更是忘了个精光。
水门吻完我后，模糊而温柔地说：“好了，睡觉去吧。”
我捂着嘴唇，无声而飞快地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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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办公室花了很久才整顿完毕，他们整顿完毕后发出的第一道文书是对岩隐宣战，然后瘫痪了数日的任务办公室顿时门庭若市。
木叶三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岩隐突袭木叶，木叶伤亡惨重，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同年八月二十九日，木叶方对岩隐宣战，双方彻底断交，进入战争状态。
经过几天的加班加点，木叶医院已经把轻伤患者遣送了个七七八八，床位也不像前几天那么紧张。我总算有了喘口气儿的机会，满头大汗地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吹风。
水门早上被自来也抓去任务办公室做苦力了，我只得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来往木叶医院的人络绎不绝。
然后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奇奈！奇奈你过来——”
我回过头一看，只见美琴晒得面颊发红，提着一大袋医疗物资招呼我：“纲手大人让我和你一起去外勤任务办公室送东西！”
我看着那袋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满头的雾水：“这个药……我们都不够用吧？怎么还要给外勤办他们送过去？他们会用吗？”
美琴解释道：“这里面都是基本药物，不会用的话那些人多半脑子有问题。这些药是给出外勤的忍者用的，我前几天拉着富岳一起打的小包。纲手大人想做一组对照试验，证明这样的医疗包可以提高外勤忍者的生还率——”
我马上理解了纲手想做什么，二话没说跑去美琴身后提了另一大袋医药包，跟着美琴去送东西。
现阶段木叶面临的严峻的问题之一是医忍的极度缺人。木叶村人口上万，但能派上用场的医忍和医生的总和居然不到百人。更可怕的是，这百人的医疗队伍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纲手一直有个想法——她想在忍校进行选拔培训，以达到每个标准外勤单位都能配备一个医忍的程度，可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十年是无法完成的。
为了减少人员的伤亡率她只能从这样的小医疗包入手，给每个外勤单位都配备一些能供他们对伤口做一些基本处理的药品绷带和小工具——木叶经费极度短缺，以我对纲手的了解，她应该是自掏腰包准备的这几袋小包裹。
我和美琴一路跑过去，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正在汗流浃背地重建塌了的房子。
我们到火影楼的时候——火影楼从未如此人声鼎沸过，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我和美琴拼命地拖着大袋子往里挤，忍者们小心地给我们退让，甚至有人见到我们被那袋子挤得无法前行，还友好地帮我们扛了一程。
外勤任务办公室中是个人都汗流浃背，人挤人地等着领任务，水门坐在桌子后面分配任务单子，见到我之后对我温暖地一笑。我艰难地跋涉过去，把医疗包交给了管事的一个长发男忍者。
那长发男忍者眉清目秀的，□□和水门有点儿相似。男忍者将两大提医药包收到桌子后面，示意我们跟上，走到了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
那忍者奇怪地问：“你们木叶医院这是……？”
“这是纲手大人自己掏腰包准备的。”美琴答道，“都是一些很基础的外伤处置药物和工具，配备了使用指南。”
男忍者微一点头：“好的。你们对我们这边又有什么要求吗？”
美琴利索道：“我们希望您这边把发了医药包的小组——在任务回执上做个特殊的标记，以便我们统计效果。”
男忍者温和道：“没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美琴温和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纲手大人会喜欢您的评价的。”
我总觉得这个长发的男忍者很温和，很像水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而看了几眼觉得不太一样了，这个男忍者是温柔如水款的，还是我家水门阳光开朗。
我家水门——我品了品这几个字，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十分畅快。
美琴拽着我挤出火影楼，我被她拽着一路傻笑一路往外走，美琴最终心塞地问我：“坦白吧，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嘿嘿一笑：“等我们闲下来了我慢慢跟你说道说道，现在时间不多，这点儿时间可讲不完这么长的故事。”
美琴：“……”
美琴冷漠道：“八成和波风水门有关吧？”
我快乐地回答她：“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十成十和他有关。”
美琴忍了忍：“……你这人原来是对感情闷骚，现在真是外骚到我都想打你……”
我们挤出了火影楼，外面蓝天白云的，空气里是青涩柔软的草叶味道。我正准备问问她富岳和青山的近况，却突然觉得似乎有一点不对劲。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十分熟悉的声音——
“漩涡奇奈！”那个声音在后面喊我，“漩涡！等等！”
我愣了愣回过头去，东之钿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把我强硬地一扯，道：“漩涡奇奈——我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