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
我双手合十道歉：“我忘了做功课！真的，对不起。血继的资料给了我之后我以为这半个任务结束之前不需要接触，没有仔细看，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女忍被放跑了。”
旗木朔茂挥手：“别说了，回去给我把资料翻一遍，从头到尾不许遗漏。然后，各自沟通一下任务中的发现。”
这算是朔茂班的一个固定流程，晨光熹微，我一晚没睡感觉有点头重脚轻，青山昌火和宇智波富岳各自汇报了任务情况。
目标抓住了，捆着，此时被我拿药给强行睡眠了。目标——也是那个探子，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什么提取查克拉的能力，换句话说不是忍者——但他掌握的信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忍术都可怕。大名要求我们带他回去，只是说优先活口。
“——奇奈？”水门叫我，眼神温和的看了过来，“汇报一下。”
我茫然的从我发的呆里回过神：“啊？”
“啊！”我回神道，“我是觉得么，那个女忍者面熟，声音也有点熟悉——但是我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你刚刚走神了对吧？”朔茂老师说，“因为刚刚水门也谈起一个类似的问题，他觉得里面有他交过手的忍者。”
自来也正经道：“你们两个人都有印象的云忍村忍者——不用我多说了吧？”
确实不用多说了，我慎重的瞄了一眼青山昌火的方向，他似乎和日向日足打成一片，正在在人质的鼻子上画画——现在暂时还是不用阻止，毕竟还有更紧要的，需要隐蔽讨论的事情。
“是当时那三个云忍？”水门小声问。
旗木朔茂点了点头：“当时我们顾虑到你们年龄，没有告诉你们所有的细节。等会我会详细和你们所有人说明这三个人的相关资料，但是漩涡奇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红发。”自来也指了指我的方向，“我们事先摘了护额以防暴露火之国，但是你这样的和他们有交手经历的两个人同时存在，加上红发这个范围限制——目标大大缩小。”
自来也严肃的说：“明白了吗？搞定这俩人，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说话之前。”
我痛苦哀嚎道：“还不如给我一刀实在，现在去哪里找人啊！我果然是作孽，非要往那里面放什么劳什子□□起爆符，弄丢了人质不说，我追踪课忍校时期烂的可以……”
“印记留了吗？”自来也问。
什么印记？我一头雾水，看到波风水门点了点头。
“留了。”他说。
-
波风水门笑，笑容爽朗而阳光，真诚又热烈，像是总有用不完的热情，一开始看到的时候或许会觉得烦：‘这人把我搞得自惭形秽’，但时间一长会被那种笑容所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
可能是觉得温暖，觉得可靠。我想起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娘娘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水门的衣摆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站在悬崖边缘，风把草叶吹得卷向天空。他回头问：“怎么了？”
我赶紧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饿。”
水门：“……”
他打开包翻饼干，一边翻一边笑道：“——其实你胃口还可以啊，怎么能在木叶医院把自己饿着了？”
“什么场面？”我反应过来后抓了抓头笑了起来：“哪个忍者长到我们这个岁数没见过点血淋淋的东西。我又不是什么傻白甜……”
“长到我们这个岁数手上没几条人命才不正常呢。”我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小心地说道：“我的情绪很宝贵的，不会浪费到这种地方来。”
水门似乎被我的反应逗笑了，问：“那你宝贵的情绪要浪费在什么地方？”
我不满道：“怎么能用浪费这个词呢！是‘用’好嘛。”
他又问道：“冷吗？雷之国风还是挺大的。”
我的手使劲搓了搓胳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确实挺冷的。
波风水门干脆利落的脱下自己的大衣，把我包在了里面。木叶给每个中忍以上的忍者都配了很厚的遮挡风沙的大衣，我今年刚去领过一次——160的尺码穿起来刚刚好，当然不是说我的身高是一米六，而是我体重不达标只能穿小码的缘故。但是水门的衣服我套在身上几乎拖到了地上。
我为自己的身高感到了捉鸡且丢脸：“你的衣服是多大码啊？”
“一米八的，怎么了？”水门说。
我：“……嗯，没事，是感觉可能要绊脚……”
水门开玩笑道：“摔倒了话我抱着你走，小时候也这么做过。”
我顿时脸红的仿佛要爆炸：“——不用，我自己两条腿好好的！”
远处自来也喊：“磨蹭什么呢！等他们汇合是吧？”
水门立刻道：“好啦——老师，我们走了！”
我扯起衣摆，这种自己是个侏儒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而丢脸，我挣扎地对波风水门喊：“干——干嘛，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等，等等，波风水门这个大衣你先收一下，太长了我跑不动——”
波风水门奇怪地说：“你以为我们要跑过去吗？”
他猛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揽在他怀里。我的鼻子砰地一声撞上他的肩膀，疼得我差点嗷一声叫了出来。继而他的呼吸擦过我的耳朵，风中传来的声音沉稳而可靠：
“飞雷神之术。”
-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躲在树后，那几个云忍忍者在大约三十米开外安营扎寨修整。水门用披风掩护着我，我捂着胸口顺了好几下气才缓过来，对水门充满真情实感地说：“这个术好帅啊——能教我吗？”
水门二话没说拒绝了我：“不行。”
我：“……”
我心塞道：“也对——这么厉害的术确实应该是必杀技一类的，不教给我我可以理解。”
“不是因为这种原因不教你。”水门解释，“你回忆一下你忍校的数学成绩？”
“……大概也是勉强能毕业的程度吧……”我想到数学成绩不禁瑟瑟发抖，“现在我大概还认识阿拉伯数字的。”
水门压低了声音说：“我没记错的话你连给定点求抛物线公式都不会求吧？这个术要用的是三维坐标系定位，本来可以融入四维坐标，但是那个理论基础不够……”
我：“……”
我真挚道：“憋说了。”
水门笑了起来，撤去大衣的遮挡，我顺手捋了下自己的马尾辫，把头发包进了自己的兜帽里。
水门指了指我的手腕：“你戴着它的？”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红石头手串，有点儿说不出的脸红，揉了揉自己的脸道：“嗯，挺好看的呀——而且也是你送的礼物。”
“倒是你，我给你的小狐狸弄丢了对吧？”我心塞地问。
波风水门立刻解释道：“不是——”
“有人来了。”我捂住他的嘴。
波风水门到底是为什么会长这么高……我突然有点心塞，其实灭个口不算多难，又是在天然掩护很多的森林里，说是轻而易举都不以为过。
医忍一般对于特定查克拉会敏感一些，我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然后告诉水门：“任务目标落单了。”
然后我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我记得我被绑架的那个晚上也看到过这样的光，但是那只是因为水门的动作太快——他的头发在夜空里金灿灿的，可现在这道光真的是一闪，速度迅疾。
那个云忍的忍者闷哼一声，金光一闪，继而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脖子的鲜血汩汩流出。
飞雷神之术——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二代目火影开发，却因为查克拉能耗和种种原因，被封存的s级时空间忍术么？
水门——水门今年才十七岁啊。
-
我跟在水门屁股后面熟练的收尾，处理并封印现场残留的查克拉痕迹——那个女忍似乎还没死透，喉咙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泡。我瞄了眼水门，他拿着苦无走了过来，似乎是不需要我出手的样子——于是我把我散落的头发掖在耳后，我的红头发从帽子里掉出来，只是这么随意的一闪。
“漩……漩涡。”她突然回光返照般大声嘶吼道，“漩涡一族，是，是漩涡——”
声音戛然而止，水门把苦无从肉里□□，钢刃和肉骨摩擦，发出黏腻而狰狞的声响。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看向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心里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不爽快，只是觉得心里突然别扭的不行。
水门把苦无交给我道：“……没想到和这几个人还有交手的机会。”
“正常，人生何处不相逢，但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我把苦无揩干血，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道。“其实这种事，看多了大概会习惯——算了。
这四年，在三代目严密的保密工作下我的日常生活从未受到影响。我有时候甚至自己都会忘记自己还是个九尾人柱力，但刚刚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这样标志性的红发，标志性的能力，为封印尾兽量身打造一般的查克拉——和封印在我体内的怪物。
我清楚地知道我自己不是怪物本身，但是木叶村的村民会这么想吗？
——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是九尾人柱力，我该怎么办？
我看向波风水门，他伸出手，拉住了我汗湿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