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见过呢?见过吗?
突然,她的脑袋里百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赵小敏!
这个名字从她脑中跳出来后她就十分震惊了,赵小敏怎么会一大早出现这里呢?她应该是在部队里啊!
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而且人家穿着长袍马褂又蒙着头纱面纱的,你就凭一双眼睛就断定人家是赵小敏肯定说不过去,五官的某一处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
对了,以前周英的女儿妞妞还说她长得像她姑婆呢,难道她就是她姑婆了吗?
这样一想,贾二妹就把这事抛到了一边,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才能回到部队里去了。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只能寻求当地公社和生产大队部门了,这些作为国家的基层组织是会帮她的忙的。
现在该去哪里找这些工作人员呢?
目测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找到那些部门的,只能求助当地人。
但当地人有危险啊,怎么办?
说怎么办也没用,自己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就算不被冷死也得被渴死,还不如拼一拼,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找到一个人肯帮助自己呢。
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离部队有多远,她的那个舍利子香囊还在宿舍里,所以她不确定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舍利还能不能助她化险为夷。
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的她与一只涉入险境的羔羊几乎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她还有智商。
不过智商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在一个丝毫不能用语言沟通的地方也基本是个摆设。
尽管如此还是得试试,得去寻找脱险的机会是不是?
于是,贾二妹从骆驼身后站了起来,由于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得太久,她站起来的时候身子都是僵硬的。
贾二妹将狗铃铛套到了自己的颈子上,为了不让狗铃铛响,她随手摘了一把骆驼面前的干草,尽量往狗铃铛的那道口里塞。
给你喂草吧,看你是不是连草都吃!
不过,狗铃铛不吃草,小小两根干草就将狗铃铛肚里填得满满实实了。
狗铃铛:可恶啊可恶,主人,你也不看看你摘的是什么草,这可是晒干了的狼毒草啊!你这时想要把我毒死吗?
狼毒草的功效是逐水破积杀虫,水肿腹胀,寒热,水气,恶疮,鼠瘘疽蚀,蛊毒它都可以破。
但是,它毒性很大,内服宜慎,体弱及孕妇忌服。
既然狼毒草有毒,其他动物都避而远之,可是骆驼为什么敢吃这种植物呢?
因为在恶劣自然环境中生存的野骆驼有着惊人的适应能力,它有超强耐饥耐渴能力;体温能在34c至41c之间调节;血糖浓度比其他反刍动物高两倍,却没有糖尿病的任何症状;盐的摄入量是牛的8倍;还有解毒能力,牛和马吃下狼毒草就中毒,而骆驼却可以安然无恙。
当然,贾二妹之前是没见过狼毒草的,她也不认识狼毒草,她只以为这是干草。
弄好狗铃铛后贾二妹这才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僵硬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从土墙处走了出来,准备去那几个相对集中的帐篷处去寻寻运气,看能不能寻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她刚走到一顶帐篷附近,这时从帐篷里面走出一个当地人来,用一双很讶异的眼光看着她,打量了她一秒后,那人的眼光变得冷漠起来,甚至还透着敌意。
贾二妹感觉出来后马上就转身离开,往另一顶帐篷处走,可是那个男人很显然不想放过她,紧紧跟了上来。
感觉到了后面的人对自己的敌意,贾二妹吓坏了,又不敢轻易去敲其他帐篷的门,只得加快脚步跑起来,往帐篷后面躲。
她和那人在几个帐篷间展开了藏猫猫的游戏。
不过,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戏,而是生死游戏。
在周旋了几个帐篷后,贾二妹这才摆脱了那个跟踪自己的人,躲在一处比较破旧的土灰色帐篷后歇口气,心里惶恐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事该怎么办,该去向何方,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包围住了她,又无助又饿,她只能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成一团。
突然,她听到了前方左侧帐篷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不止一个人,是两三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是刚才那个人通知了另外两个人来围堵她来了。
完了,刚才对方是一个人的时候她还能在几个帐篷间躲来躲去,现在那人带了帮手来了,几个人围堵她她就没法躲了,万完了!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睁圆了眼睛,惊恐令自己的两个瞳孔都放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哪怕这是沙土地面,能很大程度地吸收掉人的脚步声,但人走在地面上的微微的沙沙声还是听得到的,其结果是更加诡异,听到耳里更令人恐惧。
完了,完了,完了!
贾二妹这一秒的思维都停止了,只等束手被擒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从她后面的破帐篷里伸出一只手来,这只手一把就将她拉进了帐篷里。
贾二妹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进入了帐篷里。
帐篷里同帐篷外一样破旧,且凌乱不堪,还发出浓浓的腥味。
奶腥味。
这是一处装牛奶羊奶的地方。
贾二妹愣是懵呆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呆呆地看着面前将她拉扯进帐篷里来的人。
这是一位满面沧桑皱纹密布的老奶奶,身上穿着肮脏得都快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当地人的衣裙,衣裙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味道。
这位老奶奶辨不出实际年龄来,看起来很老很老,没有八九十岁也有六七十岁吧,在这种自然条件恶劣的戈壁腹地里生存的土著人民,在长年累月的风沙的侵蚀下都很显老的。
你看着人家像八九十岁的老奶奶,或许人家只不过是五六十岁的人,或许又只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呢!
一切都不能凭主观猜测,一切皆有可能。
老奶奶(权且就这么称呼吧)向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开腔发出声音。
好吧,就她目前这状况,就是想让她发出声音也不能,因为她已经吓得失声了。
然后老奶奶从一口破箱子里找出一套当地人的衣服来,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本地的语言,贾二妹一句都听不懂,看她比划的样子大概是让她赶紧把这套衣服换上吧。
贾二妹也只得听她的,赶紧脱了身上的军棉大衣,把老奶奶给她的这套腌臜的衣服往身上穿。
老奶奶见她在穿这套衣服,就赶紧将她脱下的那件军棉大衣拿去藏到了一堆肮脏的杂物里。
藏好衣服后,老奶奶又去烧奶茶的壶上抹了一些一手黑灰过来,往贾二妹脸上涂抹。
贾二妹这时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意思,任由老奶奶往她脸上抹,她自己也把自己那一头本来就还凌乱的头发拿来一阵猛揉,搞得更加凌乱。
老奶奶抹完她的脸又将她双手用余下的黑灰搓了一遍,才示意她往床铺上坐下。
床铺很脏很旧,也就是一块木板上铺着一张分辨不出颜色来的褥子而已,坐上去的感觉像是羊毛的。
然后,老奶奶也坐了下来,用手给她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开始为她编起小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