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和她疯狂到天亮,直到凌晨风停雨停赵小敏才依依不舍地从他的床上起来了,然后悄悄潜出了门。
赵小敏走后,陈队长躺在床上又开始思忖——这个赵小敏什么要求都没有提,难道真的只是怕黑?
一向脑袋清晰的他这时有点懵圈了。
赵小敏有什么目的呢,她的目的就是征服男人。
征服了陈队她在卫生队里就有了靠山,日子就好过了啊,陈队下哨所去检查卫生工作就可以把她带在身边,她就能随时出营区去,多自由啊。
……
十天后。
狗铃铛已经被风吹土埋折磨了整整十天了,贾二妹寻思着它的羊血应该都散去了吧,于是决定试探试探它的功效。
早上向国强去上班后,她将狗铃铛从窗户处取了下来,双手捧在掌心让它预热一下,然后对着它说了句:“回x安!”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花,那熟悉的光圈又出现了。
只是这次光圈有些晕头,以前的光圈只是一秒时间就没了,然后她就到目的地了。
但这次的光圈已经晕了好几秒了,还在晕。
不过,她心里却是大喜的,这总比狗铃铛一无所得好吧,至少证明她对狗铃铛使用的退阳法是管用的,只是时间上还不够,回头她还得继续给狗铃铛退阳。
光圈炫了足足快一分钟的样子,简直把她的头都眩晕了这才停了下来,等她睁开眼睛看时,眼前的景况令她大吃一惊。
我的妈啊,这哪里是x安啊,也不是她x安的家,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一个她从未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荒凉,戈壁,被风沙肆虐过的土墙残埂,有三匹骆驼卧在泥墙边,神情安详地瞅着突然而至的她。
最凄惨的是贾二妹身上只裹着一件向国强的军棉大衣,里面毛衣啊什么的都没穿,只穿着睡衣。
还好穿着鞋子,但是是光脚穿的鞋子。
她原本想着狗铃铛没有这么快就恢复功力的,所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并没有换衣服,谁知狗铃铛竟起作用了,还把她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来了。
懵了一阵的贾二妹终于回过神来了,眼前这地方应该是n疆腹地某处的一个小集市。
别以为这里的集市向内地那样繁华,这里的集市能有几处灰头土脑的泥墙和牧民售卖奶制品和牛羊肉而搭的帐篷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贾二妹寻思着:肯定是狗铃铛的功力还恢复得不够,才会中途短路,将她送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但可以肯定,这个地方一定是她回家路上的必经之地。
贾二妹手里紧紧抓着狗铃铛,很无语。
幸好现在时间还早,赶集来的牧民还没有啥,她突然降临时没有人发现她,发现她的只是这三只骆驼。
早上的空气有点冷,贾二妹又紧了紧身上宽大的军棉大衣。
她可无心在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集市上多作停留,就她的这一身穿着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她是半丝侥幸也不能存的。
那么现在她是必须要立刻回部队去了。
只是,不知道狗铃铛还能不能把她带回去,如果狗铃铛刚才只是抽风似的显灵一下,那么现在的她处境就很尴尬了,只能求助于当地的有关部门了,比如什么公社,什么大队。
但是,这些部门也有可能不在这里,她还得借助这里的牧民。
说到牧民,她就有些不寒而栗了,因为特有的原因(这里不方便说),牧民中可能有极端份子,也可能是恐怖份子。
她此时的处境其实是相当的危险的。
还是赶紧想法回去吧,不能对这里的牧民心存幻想,尤其是她这一身衣服很是不妙,非常惹眼,更容易引起人攻击。
可是她又不能脱下身上的军棉大衣,在这寒冷的早上她会被冷死的。
于是她握紧了狗铃铛对对它下令说:“回守备部队去!”
可是,狗铃铛又不起作用了,只是眩晕了两秒就停下了,贾二妹还站在原地。
天啦,刚才果然只是狗铃铛在抽风!
贾二妹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又不甘心地命令了一声:“回去!回宿舍去!”
这次狗铃铛纯粹连眩都不眩了,躺在她手心里纹丝不动。
贾二妹这才是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后悔自己刚才做了个天下最蠢的试验,这下把自己置于死地了吧?就算是死了都没人知道的境地!
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叽里咕噜的,根本就听不懂,是本地土著语言。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把运气寄托在两三个土著牧民的身上,于是第一时间往地上扑倒,扑倒在了三匹骆驼的身后,将骆驼当成了她的掩体。
三匹骆驼没有任何的紧张和骚动,还是安详地休憩着,大概早就习惯了人类把它们当掩体了吧。
说话声越来越近,没一句能听懂,是两个男人的声音,贾二妹紧张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堵住了呼吸似的令她有着难捱的窒息感。
更要命的是,这颗堵到嗓门上的心还砰砰砰跳得山那么响,大有不惊动山河誓不罢休的样子。
贾二妹真是恨死自己的心跳了!
说话人走近了,贾二妹闭上了眼,心里只剩最后一个打算:万一这两人来牵骆驼的话自己就装疯卖傻,装哑巴,。
至于装哑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她脑子里没有想,也根本没法想了,高度紧张哇!
万幸的是那俩人只是站在骆驼处的泥墙根上继续说话,说着听不懂的话,声音不大,像是在私下商讨着什么事。
贾二妹的眼光从骆驼驼峰处偷偷看过去,脑子里机械地计算着他们说话的时间,期盼着他们快点离开。
那两人说了一两分钟的样子,然后又过来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女人,身段苗条,穿着当地人的衣服,披着小皮袄,脸上头上都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是这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呢!贾二妹的目光从驼峰缝隙处透过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女人的侧面,那女人的一身穿着很新很干净,与当地土著牧民很不一样,当地人的穿着都比较脏,身上的衣服上灰尘污垢也多,因为缺水。
眼前这女人给贾二妹的感觉就像不是生活在本地的人一样,她眼角处裸露的皮肤就不一样,光滑而白皙。
她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是个汉人,只不过穿着一身本地牧民的衣服而已。
究竟是不是汉人只有等那女子开口了,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就一清二楚了。
贾二妹就等着听那女子说话,可是那女子一只就只是站着,一声不吭。
然后,那两名男子开始迈动脚步了,不是往骆驼处来的,而是离开这里的,贾二妹心下大喜,嗓子眼也落下去一截,顺畅地吸了口气。
可就在她顺畅吸了口气时,那名一直没说话的女子突然扭头过来往骆驼处看了一眼。
这一眼搞得贾二妹措手不及,一颗心瞬间由堵上了嗓子眼。
难道是那女子发现了她?
空气瞬间凝固了,贾二妹整个人都快凝固成一尊雕塑了。
又是万幸,那名女子扭转了头,迈步,跟着那两名男子走了。
贾二妹的这颗心再次落了下去,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舒完这口气,她才有思维去分析刚才那女人的眼睛,女人的眼睛长得水汪汪的,很好看,但却并不像本地土著女人那般眼眶深邃,目光还很飘。
这时,她脑子里电光火石地又闪起一个念头来——那女人的眼光怎么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