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才过一个时辰,怎么这么快？
这也是众人的疑问,然而,这时候,王小姐已经被人抬了进来,她坐在软椅上,王太医忐忑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皇帝以及众人也是细细得打量她,皇帝刚要问话,却见王小姐突地从软椅上起身,跪倒在地道：“陛下,臣女多谢陛下隆恩！”
什么意思？
皇帝什么时候赏赐了？
众人皆吃了一惊。
就是皇帝也是如此,想到人家王小姐毕竟身患疟疾,不由得道：“你身上有疾,这行礼便免了,快快起身吧！”
然而,王小姐却并未起身,而是大哭起来,“不,陛下施予臣女如此隆恩,臣女感激不尽,岂能不拜！”她说着,竟然向皇帝行了好几个大礼,额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
众人皆惊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更是被谢的有些脸上挂不住啊,他分明就是让人家试药的,人家没有怨言,反而感激他,他身为皇帝,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愧疚的。
然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王小姐仍是用帕子抹泪,大哭道：“陛下,臣女从小便被疟疾折磨,每次病发须得一年方能渐好,父亲不知请了多少名医也未曾立即见效,臣女被这疟疾折磨得啊！如今已经有一十六年,今年更是重比往年,臣女已存必死之心,熟料陛下竟请来名医,一副药下去便让臣女看到了病愈的希望啊！此乃救命大恩,臣女怎能不拜谢呢？”
这下,众人可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姜沉禾的药见效了,但是这个王小姐这么感激皇帝是为何？
众人还未想明白,就见王太医已经激动的上前,望向王小姐道：“玉茗,你果真觉得见效了？”
王小姐听见父亲说话,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幸好她父亲乃是太医,不然让名医看诊这等好事哪里轮到她呢？想必父亲也在其中费了不少心吧,于是立即点头道：“父亲,女儿服药后感觉浑身轻松,也不似先前那般又冷又热了！父亲,这药方可是比先前的药方好上千倍万倍呢！”可不是,她患有疟疾以来,还是头一次服了见效这么快的药方呢！
再加上那名医的丫鬟说她倘若好些,便进殿谢恩,好让皇帝和她的父亲放心,于是她便来了！她怎么会不来呢,这等好事,她急切的要告知父亲啊！
“这……这是见效了？”陈婉仪等人早就惊呆在当场,然而,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之前这位王小姐给陛下行礼的时候,人摇摇晃晃,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可是现在,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纵然身子仍是虚弱,可是却不用人搀扶了啊！
“这……这怎么可能呢？”赵卓然也是喃喃自语。
众太医的脸上也皆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王太医也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生怕什么有失的地方,然而,任由他怎么打量,人好像就是比先前好多了的样子。
他实在是吃惊不已啊,不禁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这样说着,不由得将目光望向姜沉禾。
众人也是如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真如姜沉禾所言,竟然一个时辰便见效了！
就是姜思宁也是十分诧异,“怎么一个时辰就见效了呢？”这么快么？
姜沉禾却是微笑着,而事实上,王小姐病症的确是严重,但是她身上湿气重,她下的药量也重,一个时辰让人身上轻松并无什么奇怪,但是想要王小姐确实觉得见效了,甚至无一丝怀疑,还是有赖于她事前让太监告知王小姐,不是请她来试药,而是陛下施恩,听闻她久病不愈,便让名医诊治。
王小姐当然信以为真,皇帝的话岂能不信呢？接着,她便派莲藕去伺候王小姐,事实上,却是在对方耳边不断的夸耀她的医术多么了得,如此,王小姐自然将她奉为名医,因而,一觉得身上轻松,便没有丝毫怀疑了！
正是她心中没有怀疑,便有了病愈的希望,所以对皇帝感激涕零,所以激动地谢恩,以至于殿前哭泣啊！
当然,这些话,姜沉禾自然不会对众人说,倒是太监总管看到她的时候,眼角再次抽了抽,原来这位姜小姐将那话儿用在这儿了啊！难道是早有预谋？
至于他那传旨之事,自然不是假传圣旨,不管是皇帝陛下让王小姐来试药,还是救治对方,那都是皇恩,他传旨皇帝施恩,自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反而显得陛下仁厚,厚待臣子！
姜沉禾自然不关心他怎么想,她此时微微一笑道：“王小姐只是暑湿为患,以至于令风邪趁虚而入,我驱除她体内湿气,使得她体内阴阳平衡,风邪自然会逐渐被驱除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太奇怪了！”众位太医连连摇头,众位贵女也是摇头,“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吧！”
就是独孤衍以及姜贵妃也愣在当场,虽然姜沉禾的药方能够见效是他们所希望的,可是当真正听到,也不能不惊讶啊！
然而,此时皇帝却突然站起身来,大笑道：“好！好！好！沉禾,你真是立下了大功了,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于你啊！”
众人听闻都愣住了,皇帝这是高兴坏了,这药效只是初次见效,便赏赐了？
孙太医道：“陛下,这赏赐是不是为时过早呢？”
众贵女也是如此觉得,甚至,他们认为,药效这么快,简直是匪夷所思啊,还是等弄清楚了再说吧,而且,他们怎么能眼见姜沉禾这样就被封赏了呢？于是,陈婉仪上前道：“陛下……”
只是,她还未说完,便被姜沉禾打断,“陛下,王小姐方才服药,还是让她先下去歇息吧。”
皇帝听言一愣,虽然不知姜沉禾为何突然又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让一个身患疟疾之人在殿上站着,也的确是煎熬,便道：“也好,便让王小姐先下去歇息吧。”
王小姐此时正听的云里雾里,这些人,那诧异的表情,是在争议她的药方么？那不是名医开的药方么？有什么可争议的呢？
然而,就在她回忆之时,便有人将她抬了下去,莲藕自然跟随。
不过,她这差事,也不算是骗人,毕竟,他们小姐也是名医啊！
这时候,陈婉仪也愣了一下,不知姜沉禾此举是何意,怎么这么关心王小姐？不过,这不干大局,并未放在心上,便道：“陛下,姜小姐的药方虽然见效,但是毕竟王小姐的病症甚是严重,也不知能否彻底治愈呢？”
“对啊,陛下,微臣女儿的病每次要病发一年,而且反复发作,至今未能治愈,倘若姜小姐的方子不能够让微臣女儿的病去根儿,这方子,恐怕还是有待商定吧！”
姜夫人听言却是不高兴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女儿提出药方的时候他们极力反对,现在见效了,还不让赏赐了,分明就是在嫉妒她的女儿立了大功啊！
皇帝听言,微微皱了皱眉,他也能看出这些太医和贵女心中的不服气,显然还是没有尽信姜沉禾的方子,就是他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丝的怀疑,于是望向姜沉禾道：“沉禾,你这方子可是能够令王小姐病愈？”
姜沉禾笑道：“陛下,此方下去,王小姐的病很快便能治愈,待到差不多,臣女再开一些善后的方子,想必疟疾便医治的差不多,至于对于那反复发作的情况,臣女也可一并能够解决,想必到了明年这个时候,王小姐再也不会被疟疾折磨了。”
什么？什么！
众太医和贵女再次惊呆了,刚刚姜沉禾说了什么？
说不但能够治愈王小姐的病,还能够去根儿？而且,明年再也不会发作？
“这怎么可能？姜小姐,你可不能口出妄言啊！我女儿的病从小便有,如今已经一十六年了,还未去根儿,姜小姐你说能够去根儿？”王太医又是愤怒又是疑惑的看向姜沉禾,甚至觉得对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竟说那大胆之言？
众位贵女也是如此,觉得姜沉禾这药方有效就不错了,竟然能够去根儿,简直是不可能啊！就那么个小方子,真能去根儿！
那是疟疾啊,不是风寒！
陈婉仪道：“姜小姐,你此言可是能立下军令状？倘若王小姐的病不能去根儿,你可愿意奉上项上人头！”
姜夫人听此言简直要气疯了,还未等姜沉禾开口,她便怒指陈婉仪道：“陈小姐,我女儿说一个时辰能够见效,便见效了,说能去根儿便能去根儿,还须得立什么军令状,这又非行军打仗,而是治病！”她女儿是为了造福百姓,又不是做了什么祸患之事,非要立下军令状的！
陈婉仪被说的一愣,却不看姜夫人,继续盯着姜沉禾道：“姜小姐,你可否立下军令状,王小姐的病定然能够去根儿？”
姜沉禾听言失笑,这个陈婉仪真是执着啊,不过,看到自己被压了一头,她这般骄傲的性子恐怕一时间还不好接受,便笑道：“要判断能否去根儿,恐怕要等到明年了,不过,我倒是敢保证王小姐病愈的时日。”
众人听言也是点点头,的确是,等待去根儿太长了,病愈的日子倒是还可以,于是赵卓然道：“那么既然姜小姐对你的方子如此有信心,可否令王小姐在月内病愈呢？姜小姐敢立下如此军令状么？”
什么？一个月？
王太医吃了一惊,这个赵小姐可真是敢开口啊！她的女儿一年都没有好,姜沉禾的方子能够在一个月令他的女儿病愈,这……这样的军令状,姜沉禾岂敢立下？
姜夫人简直被这些贵女气得够呛,这些丫头,简直就是在刁难她的女儿啊！
皇帝也觉得这赵卓然真是会刁难人,恐怕姜沉禾这次可不敢立下军令状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