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104节 成祥办差(1)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过年的时候的一番奏答之后,夫妻两个能够在一起的时候不多,有时候在皇后宫中见了面,所说的话不但没有和佳贵妃等其他几个嫔妃的言语调笑,也没有和皇后那样的相敬如宾,反而像是和大臣们说话一般,带着一些公事公办的味道,可称无趣到了极致!皇后几次私下里和杨贵人说话,女子没有一次不落泪的,只是说君心难回,非言语可动。而在皇帝这一边,皇后察言观色,知道丈夫也是多有怜惜,不过始终因为杨贵人未能得机会向他做正式的请罪,也无法收篷。故此才迁延至今。

她脑筋一动,想到一个办法,"皇上,上一年皇上北上回銮,黑龙江将军所献的江鱼,臣妾和宫中姐妹命御膳房收拾过后,呈上席间,真是很好吃的!杨家妹子平日吃饭,最是惜福,也难得了回了两次碗呢!"

"是吗?若真觉得喜欢的话,朕给奕山降旨,让他将此物也算作山珍供奉,以后每个月都能吃到新鲜的了。只不过,黑龙江所产的大马哈鱼,只以八九月间捕捞出水的,最称味美。平常时日,一则是捕捉不易,二来,肉质也不是那么好吃。"

"这是为什么?"

皇帝含笑解释了几句,众女听在耳中,神色不定,有的以为这只是他一家之言,未必能够当得真——哪有这样的事情?也有的面带感慨,似乎深以鱼儿能不忘出生江流,溯峰而上,令人感佩。皇帝虽然知道,但很多事是不能祥究的,只好苦笑作罢。

杨贵人倒是也听旁人说起过东北极寒之地,有鱼生性特殊,一定要回溯到出生江水之中产卵这一奇闻异事,她在山西的时候,先夫宠溺,府中又是金镶玉裹,饮馔之道,比之天家,犹有过之。闻言点点头,"此事古已有之,当年在晋省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过,只不过当时难以辨别真伪,如今听皇上说起,看来不为虚妄了。"

皇帝没有追究她话中大不敬的话意,得意洋洋的环视一圈,"怎么样?朕没有和你们撒谎吧?这一次有人可以证明了。"

皇后轻笑连连,心中很是为杨贵人高兴,皇上能够如此说话,则其事已经成功了大半。她给杨贵人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点点头,站起蹲身行礼,"皇上,奴才有话说。俯请皇上恩准。"

"嗯?什么事?"

"奴才当年言语失节,忘却忌讳,年来每每暗夜思之,总想寻一佳机,向皇上当面请罪...皇上,"

皇帝心中一软,他有着所有男人都有的坏毛病,于每一个枕边人都是真心喜欢,不过本性风流,总有得陇望蜀,欲求异味的心里作祟,所以才无休止的选择佳丽,充盈后宫之中。杨贵人更加不用提,在这后宫之中,论及容貌,以她和尤佳氏冠,但杨贵人不能及后者的,便是心中总是思量着往生的先夫——这也是两个人琴瑟不调的第一原因!这一次听她软语哀求,微微叹了口气,"你先起来说话。"

"奴才不敢。"

皇帝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皇后还未及明白,兰妃已经第一个站起身来,"皇上,奴才房中还有事情,请先告退。"

有一个带头的,旁的人也不安于坐,纷纷起身跪安而出,就连皇后,也悄无声息的躲了出去。

他这才从软榻上站起来,走到杨贵人身前,一拉她的双手,将她提了起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明白吗?"

杨贵人呜咽有声的大哭起来。她入宫时间不短,又是自负才貌两全,但承恩次数,两只手几乎就可以数出来,这还不算,每每宫中有嫔妃诞育龙种,皇帝虽不在身边,但也只是当时,转日之后,就会有恩旨颁下,对孩子也会有所封赏,偏偏就是自己的孩子,一直到过了满月,兀自不及叙名?这其中虽然有特殊原因,但皇上回京之后,不是也没有旨意传下吗?女子心中越想越委屈,尽诉于这一场嚎啕之中了。

对于她的大放悲声,皇帝能够猜到一点,轻揽入怀,抚摸着她丰盈的曲线,口中迭声劝慰,"乖,不哭了。啊!"

好半天的时候,杨贵人才止住哭声,把头埋在皇帝的胸口,低声说道,"皇上,您不会再责怪奴才了吧?"

"朕不怪了。"他随口答应着,拉着女子的手坐在床边,说道,"你啊,朕自问虽多有风流行径,但于宫中这些妃嫔,都是一心垂怜,还是..."他碍口似的问道,"还是朕有什么做得不如...你那死鬼丈夫的?"

*********************************

二月十三日,善奎和成祥父子南下抵达金陵,成祥不提,他到江宁城中,有着特殊使命,善奎却是履新江苏织造的。到达地头,先要拜会两江总督,于是,父子两个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到总督府递上名刺,等候大人召见。

曾国藩正在和何桂清、祁世长说话,他是两江总督,公务非常繁忙,这一次招两个人到江宁来,有要事商量。何桂清是江苏巡抚,祁世长是新任安徽巡抚,找他们两个人来,一是为漕粮运输,一个是为安庆府内出现的一桩官司上。

这件事发生在封衙之后的正月十一日,有一个从北地而来的商贾,自称姓马,到两江之地,往来出入于各地庙宇佛门之地,言语诡秘,令人起疑,而且,所谈及的,并不是正经向佛之人应该说的话,而是一些风月艳词淫语,一开始的时候,江苏佛门子弟看他出手大方,布施从不落人之后,尚能够容忍一二,后来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对他冷淡了下来。再后来,他到了安庆,故技重施,到一家名为孤落堂的尼庵中随喜,又向主持尼问及风月之事,给人举发,安庆府派人把他提上公堂,当众问讯,不料马姓商贾抵死不招,最后堂上威胁出以大刑,他才说,要见了两江总督曾大人才能说,旁的人再怎么问,他也只以此语答对。

弄到最后,只好将卷宗上呈巡抚,祁世长是皇上钦点的安徽巡抚,上任不及两个月,闻言觉得好奇,开衙之后,便将此人提审过府,谁知道他还是不说,这一次激怒了祁世长,传令用刑,马姓商贾说,要说可以,不过不能在大堂上,他说,"大人要问,小人就说,只不过,小人一言出口,大人的身家性命就保不住了!"

祁世长又岂会给他的一两句疯言疯语哄骗住,传令动刑,这一次姓马的招供了,但只有一句话:"我是京中肃大人府上派出来的!"

祁世长吓了一跳,京中能够称之为肃大人的,只有一个肃顺莫属,年前给皇帝免去了军机处的职衔,但圣眷未衰反隆,此刻听他这样一说,祁世长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传令将马姓男子带入后堂,私下审问,马姓男子答说,"事关我家大人阖府上下数百条性命,小人实在不敢吐实。大人若是不信,只将小人提至两江总督衙门,等见了曾大人的面,小人才敢一五一十,吐露真情。"

两江总督,封疆大吏,曾国藩又是极得皇上信重的大臣,岂是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商贾说见就能见的?祁世长自然不准,一边把他收押,一边行文江宁,请总督大人的示下。

曾国藩接到安徽的行文,认真思量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问身边的清客钱鼎铭和黎庶昌,"调甫、莼斋,你们以为,这马姓商贾,到底是何人?此来两江,又是为了何事?"

黎庶昌是洋务长才,于这等事所能贡献者不多,倒是钱鼎铭,拿过卷宗看了看,嘿声一笑,"这有何难分解的?不过是肃雨亭意图为益增帝宠,所耍的鬼把戏而已。"

"哦?调甫这话怎么说?"

"姓马的此刻南下,北地固然冰清水冷,南国又有什么好看的了?再说,看他到省之后,一味流连于佛门圣地,所求者,又尽皆是一些淫祀勾当,可见是图谋者匪小。以学生看来,这马姓男子南来,定然是为皇上选美,以充盈后宫的呢!"

这样的话未免有骇人视听之感,但以曾国藩对皇帝的了解,也不能说他的话就是虚妄: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女色一关勘破不开,看起来,这一次要把主意打到佛门女弟的身上了!这要是宣扬出去,哎!曾国藩暗暗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黎庶昌大感好奇的问道,"调甫,话可不能乱说啊!此人南来,或者只是为肃雨亭所求呢?"

"若是那样的话,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违,到佛门禁地去寻找?再说又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这姓马的抵死不招,显见另有隐情,乃是为尊者讳的缘故哩。"

曾国藩心中完全认同钱鼎铭的话,无奈的苦笑摇头,"既然如此,你们以为,我该当如何?"

"自从大人上任以来,以道学为胸中所有,大力打击省内治下的这种风化之地,此刻便是想中餍所欲,怕也是不可得了。故而学生以为,还是让马某人早早的迁地为良的好。"钱鼎铭说,"此事,不宜闹得太大,也免得皇上的面子上不好看啊。"

曾国藩以为善,当即复文安徽,让祁世长放马某人离开,并且很含糊的告诉他,两江治下,经曾国藩署理之后,省内再无风月场所,那种玷污佛门的勾当,更是早已不存于世,还是快点回到京城复命的好。

不想马某人出狱之后,认为自己办不好差事,回去无颜见自家老爷,又转回到金陵,再做搜寻,这一次,又给人抓到了。前事未结,又出新案,偏偏此人所担负的关系甚大,曾国藩也不好强行处置,没奈何,只好暂时收押,正好,何桂清和祁世长到省议政,曾国藩把他们留了下来,并把钱鼎铭传来,为两个人详细分解了一番。

听完钱鼎铭的话,何桂清和祁世长也大感头疼,处置当然不是不能,但那样一来,便彻底得罪了肃顺,还不用提皇帝求美不成,心中如何不满?但要是听之任之下去,百姓士绅不明真相,一定会对曾国藩的清名有损,这样左右为难的局面,倒实在是不好解呢!

几个人正在说话,门下人上堂禀告,新任江宁织造善奎拜见两江总督曾大人。

曾国藩一愣,收拾心绪,点一点头,"传他进来。"

善奎唱名而入,上堂行礼,"值属,江宁织造善奎,参见总督大人。"

实际上,江宁织造归内务府管理,和两江总督并无统属关系,所以曾国藩言语之间很客气,"公爷过谦了。本官在两江听闻公爷即将履任江宁,心中也很是高兴呢。"

善奎顶着三等承恩公的爵位,所以曾国藩会有这样的称呼,他生得面目粗浊,望之全无富贵之色,身上的衣服洁净异常,但天生的小家子气,不见丝毫俊朗,反而透着一股穷酸相,闻言笑一笑,讷讷的说道,"这都是皇上的栽培,我是丝毫不敢居功的。比之曾大人开府两江,我这点微末之能,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曾国藩有点奇怪,他在北京的时候,听人说过善奎言语无措,在接人待物上半点不通,但以眼下观之,倒不似如此不堪呢?还是提前受了什么人的指点吗?正在想着,只听善奎说道,"儿子,还不来拜见几位大人?"

何桂清和祁世长当场笑出声来!钱鼎铭也是强自忍耐,憋得满面通红,那份狼狈相就不必说了。而跟在善奎身边的俊秀男子,从乃父身后越前一步,落地请安,"参见曾大人。"

"这位是?"

"这是小犬,成祥,如今在内务府并总署衙门供职。"

"哦!"曾国藩呆了片刻,他听说过成祥的名字,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之一,也是倚靠肃顺这颗大树提升而起的,他在两处衙门供职,公事繁忙,却有闲暇到千里之外的江宁来?可见是为马某人之事而来的。认真打量成祥几眼,曾国藩心中赞叹一声:看不出,善奎一脸窝囊相,所生的这个儿子,倒真是一表人才呢!"贤契请起,请起来说话。"

"是。"成祥很边式的请了个安,站起身来。

"贤契任职公署,内府两处衙门,事物繁多,怎么,这一次也随公爷到任了?可是同行上任,抑或另有安排?"

成祥翘起好看的嘴角,朗声一笑,"不敢。小侄此来,是领受内务府大臣,肃大人的公文,到江宁来办理公事的。"

"哦?可有要老夫效劳之处?"

"正是要老大人劳动金身一二。"

"敢问其详?"

************************************************

成祥此来,一半是公务,一半是私事,私事不必提,公务是为朝廷要采办吴棉小棉袄的事情,肃顺回府和陈孚恩几个人商议一番,陈孚恩以为不妥:四万件小棉袄,大概八万两银子就可以办下来,可是行文督抚,层转州县,派到明见,恐怕二十万银子也办不下来,军需紧急,地方官不敢误了期限,于是胥吏借事生风,鞭仆追比,很可能又是一场骚扰;再说,若无人督办,尺寸不齐,厚薄不一,验收分发,一定纠纷不断,是故此议不可行。

奏到御前,皇帝也为之皱眉,"倒是不错,那你可有什么善策?"

"奴才不敢说有什么善策,不过奴才想,蚕丝出在太湖边的苏湖两府,奴才和门下清客商议,有一个省时省钱,省麻烦的办法。"他的办法是将这份差事委托苏杭、江宁三地的织造衙门估价代办,工钱款子由江苏、杭州两藩库代垫,等到日后,谘部在北征军费项下扣还,将来运输也可以由这几处织造衙门代办——他们每年解送'龙衣';,自有一批妥当的船可以使用。

"织造衙门在这方面是内行,购料又比别人便宜而好,至于工人,除了本衙门的匠役之外,另外还有一批特约的机户和裁缝,只要找到抓头的人,说明式样尺寸,领了料子去,大包发小包,小包发散户,限期汇总来缴,再不会耽误工夫,更不敢偷工减料的。"

皇帝大感满意,"好极了!虽小事,也是一番经济,可见你是长进了,嗯?"

"皇上谬赞,奴才愧不敢当。"肃顺紧接着说道,"不过,奴才想和皇上请旨,假公济私一番。"

"怎么说?"

"奴才想让成祥随乃父南下,顺便办理这份差事。"

于是,皇帝点头俯准,成祥父子从陆路南下,到了金陵。到城中拜会过曾国藩之后,和他说明事由,棉袄的事情先不急——左右他还要到浙江省内走上一遭——先由江宁臬司杨春锃陪着,到江宁臬司衙门,见到那个马姓商贾,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几句什么,将马某人打发出省,自回京中而去,不提。这一边,成祥却留了下来,转路直奔浙江,请见浙江巡抚沈桂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玄尘道途终末忍界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我只有两千五百岁信息全知者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盖世双谐
相邻小说
桃运小村医网游之抢先半步擎天仙路精灵之最强玩家桃运鉴宝师通天仙路第一仙师狼族部落诸天最强部落天降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