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薛老可没功夫理会这不着调神父和马开的纠纷,他抬眼一扫,心中便有了主意,当即道:“陈坤,王勇,龙国涛,你们仨过来!”
薛向一声叫出,龙国涛位差点儿没直接昏死过去,心下俱是大叫出鬼了,自己恨不得都把头埋地里了,怎么还是叫他给扒拉了出来。
“你们个怎么回事儿,看见你生病的嫂在这儿瞎胡闹,怎么也不劝劝?”
薛老看着走一步恨不得退步到得前来的个倒霉鬼,就质询开了。
闻听此言,人俱是一惊,俄顷,王勇便回过神来,还故意眨巴了下眼睛,惊道:“还真是嫂啊,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嫂咋跑这儿来玩儿了,哥,对不住,对不住,先前竟顾着吃喝了,没注意到嫂,要是看见了,早给嫂送家去了。”
王勇果然机灵,尽管他以为薛向是和自己一般看上美人了,唯一的区别,是人家腕儿大,敢硬上,当即却也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不,他刚道完歉,立时冲马开变了脸,上前几步,从神父身后扯过马开,“好啊,我说你小是吃了豹胆,还是怎的,连我哥的老婆都敢调戏,这不是岁爷头上动土么……”
王勇这边开腔了,陈坤和龙国涛就是猪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若论对薛向的恐惧,这二位绝对较王勇远甚,几乎到病态的程了,这会儿王勇一声吆喝,二人立时扑过去,扯住马开的领。就喝骂开了,其中粗鄙下流之语,不提也罢。
有这位最佳配角。旁观宾客几乎一边倒地认为老马家办了件腌臜事儿,便是马开的至亲也开始怀疑马开这对象是不是早嫁人了。今天的事儿,莫非真是自己家不对,要不然马开怎么昨天通知,今天就办喜事儿?
一边的马蒙奇几乎要气炸了肺,他早觉得这儿媳妇儿是祸水,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让老马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霎时间。他所有的愤怒都冲苏美人去了,直欲扑上前去,给这女人几耳光。
却说马蒙奇刚欲动作,忽然肩头一紧,回过脸去,正是先前他让马开叫王叔叔的秃头中年。
“王局长,见笑了!”盛怒之下,马蒙奇并未失去理智,他一个外交部欧洲司司长,论起能量。和国内主流官场而言,实在是小多了。
那秃头中年压低声道:“老马,是朋友。我才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道对面那位是谁?”
马蒙奇见秃头中年说得郑重,心下忽地一掉,茫然摇头。
“实不相瞒,那位是我顶头上司家的少爷,另外位缠着你公的,也不简单,一个是紫寒将军……”
秃头中年声音温润,语调低。可听在马蒙奇耳中直如寒冰入体。
马蒙奇哪里想到自家竟会让这样一群恶狼缠上,细说来。他马司长虽从未和这些衙内们有过接触,可这帮家伙的恶行趣闻。却有所耳闻,知道这帮人个个胆奇大,坏人前程,败人家门的事儿,他们干起来,可是拿手好戏。
“我就说是祸水,果然是祸水,这等妖女,败家灭门啊,罢了,罢了,让人弄走也好,我马家是招惹不起了……”
马蒙奇呆立原地,双眼无神,嘴巴叽里咕噜,如念咒语……
场中杂乱如戏场,大事已了,薛向自然懒得多待,原本他可以抢了人就走,无须交待这许多,毕竟有苏独行和苏燕东亲自上门提亲为证,他也不怕别人说道四,毕竟这年月,看似国家在提倡婚姻自由,其实老式婚姻的父母之命还是第一重要。
更何况苏美人和马开并未来得及办理什么结婚证,因此,严格算来,他薛老才是苏美人的正牌未婚夫。而薛老之所以煞费苦心,表演这许多,无非是想把事情弄得面上过得去,不要传到外边真成了他薛老抢亲,毕竟他薛老现在还是一级党委副书记,国家干部,比不得龙国涛之流自在。
松了握着苏美人肥腻臀瓣的大手,薛老二话不说,拦腰将苏美人抱了,扛上肩头,大步行到摩托车边,翻身跨了上去,一脚踹响油门,眨眼就轰出门去,值得一提的是,过一桌酒席时,这家伙还伸手取过一瓶红酒,在车头上砸开,仰头就灌。
薛老这番来去匆匆,气势奔腾如席卷,直让一帮纨绔们看得目眩神迷,生出“醇酒美人,宝马香车,大丈夫当如是”的赞叹。
一边正撕扯,喝骂的龙国涛等人,则成了最佳背景。
…………
丘比特就在长宁街南,算是繁华之所,时间恰好又是正午,正是热闹时候,薛向抗着苏美人,一疾驰,这造型难免夸张,过天宁门广场时,还受了小小的阻碍,还是薛老车快,那边追之不及,让他甩了开来。
初春时分,春寒料峭,一疾驰,劲风鼓荡,自是迫人。几乎自打薛老从天而降,自报身份后,苏美人就处在迷迷糊糊状态,便是被薛老咸猪手偷袭,她脑也不甚清白,大喜大悲,大悲大喜,来得过突然,苏美人压根儿就反应不过来,也接受不了,便真如精神病人一般,被薛老抗了这半。
好在,这会儿,冷风激扬,苏美人的婚纱本就不厚,经此冷风,浑身陡然一振,回过神来。
“放我下来,你这登徒!”
这时还不流行色狼,一句登徒,算是雅的了,毕竟方才苏美人被薛向咸猪肉袭臀,这会儿想起来,还是羞恼难抑制。
熟料薛老对苏美人的啼唤,宛若未闻,依旧单手压着他身在肩,单手扶把,开得飞快。
苏美人肚压在薛向肩上,上半身垂了下来,视线自然看得见薛向的脸蛋,见薛向满脸坚毅,似在生气,一颗正羞恼的芳心,陡生疑惑:他凭什么生气,该是我生气才是!
“薛老,你放我下来,我用不着你可怜,我嫁谁用不着你管,我爷爷说了也不算,用不着你薛家人插手……”
苏美人似发泄,似抱怨,又似为挽回尊严而分辩,总之嘴上喊着,身却是不停,在薛向肩头不住扭来转去,也不惧高速,似乎非要折腾个人仰马翻才舒坦。
“闭嘴!”
薛老终于出声了。
说起来,薛老确实生气了,他倒不是怪苏美人如何如何折腾,而是抱怨他自个儿倒霉,好不容易看中一老婆,竟他妈差点儿成了人妻,若是过了这村儿,再去哪儿寻这个店儿!
薛老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苏美人竟似找着了吵架的对象一般,一举撕掉了冰山美人和知性教师的面纱,把一张脸蛋儿紧绷,直直朝薛向迫来,在距薛老脸蛋寸左右的位置方才止住,紧接着便张开了嘴巴,便待打出一通机枪来,哪知道嘴巴张开,滔滔不绝的驳辨之词没有出现,竟是一声悠长的“啊”声出得樱桃檀口。
原来薛老早知道这美人要干嘛,在她张口霎那,扶在美人背上的大手,陡然脱离,不待苏美人身失去平衡,复又落下,不过这落下的位置已非原处,而是一巴掌盖在了美人的翘臀上,重重压实!
如此光天化日,苏美人便再是于美欧,有豪放之风,也经不住薛老这般折腾啊!
“薛老,你,你快拿开,快拿开,求,求,求你了……”
苏美人羞恼至,生怕这登徒在干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儿。
“你叫我什么?”
薛向狠狠瞪她一眼,大手去纹丝不动,竟还紧迫几分。
如今的薛老对女人,那可从容多了,不似十六岁那年遇到提着菜篮的小妮扶着自己车,都会脸红。更何况肩上这女人,是自己未来的婆娘,不管现在感情如何苍白,而空终究注定了是自己婆娘,自己婆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么,更何况这婆娘还不怎么听话,差点儿就给自己戴上顶绿油油的帽,薛老焉能不施以家法!
“薛,薛,薛向”
苏美人正想发狠道一声“就叫薛老怎么着”,可终究不敢惹怒了这无法无天的家伙,谁知道他能在这大街上做出什么。
“以后给我老实点听见没?”
“我凭什么老实!”苏美人宛若鼓着气的气球,一戳就爆,“你谁呀,凭什么……嘤!!!”
一句话申斥未罢,到嘴的狠话又变作了低呼,很显然,苏美人的翘臀又遭了制裁。
苏美人简直快疯了,又羞又愤又憋屈,被这挨千刀的拿住了羞人处,想讲道理根本就没门,忽然,苏美人想起当年自己为师,老为徒,课堂上,自己不也是这样作弄他们,想想那时,真是快意啊,这挨千刀的可不就是自己手里的一块橡皮泥么,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什么时候,主客之势变化到如此境地,他凭什么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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