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立马作惶恐状,其实他身在兵部,尤戟是大相,龙腾是国将军。他这般做人也是出于无奈,两方都不得罪才是他立身之道。
龙腾看了看他的样子,冷笑了一下:“薛大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你肚子里几根肠子我还不知道吗?夹在两边,只要看风声做人,这墙头草有什么区别?”
薛染这才真正的背震撼到了,一下子被龙腾说中了心思。
龙腾负手而立,怒目道:“这些年我知道你不容易,在中南做官本来就不轻松。不过,我告诉你,尤戟这般做法,可能有叛逆的苗头。这调遣已经批下来传上去了,你再来报我,是想两边都探探口风。我告诉你,君上有心处理尤戟,而我也多年和他看不对头,不过我也不好说,你自己以后看着办吧。”
薛染惊慌失措,“难道尤戟想作乱不成?”
龙腾冷笑了一下,“你以为?这一切只是苗头,慢慢地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也只不过随口一说,你不会到处宣扬吧?”
薛染笑了笑,“这一点我还是晓得的,下官一定保密。”
龙腾立马破口大骂,“我说你啊,人是不傻,怎么不懂得判断呢?这要是尤戟作乱,后果更加的可怕,你想过后果没有?”
薛染呆住了,这要是发生了宫变,自己这批大臣可能是尤戟最快下手的。
“记住一条,凡事看君上的,我这些年虽然不赞成他那变法,不过现在情况有变了。你手中的一条命令,可能关乎整个中南的国运,你担待地起吗?如果尤戟作乱成功了,你就是中南的罪臣!”
薛染沉默不语,他思考了一阵,恍惚明明白了什么然后和龙腾交流了很久。
···
此刻,在一个世外桃源类似的地方。
花开遍野,弥漫着一种特别的香味,溪水潺潺,蝴蝶蜜蜂在百花从中纷飞。一个女人光着脚,提着水壶,悉心地给每一朵花儿都浇上水。那花儿的颜色的很奇特,幽兰色,那些花也显得特别的妖艳,似乎不属于人间。
令人惊奇的,那花儿竟然能把上面采花蜜和采花粉的蝴蝶蜜蜂给黏住,最后成了它的养分,那个女人欣赏着那些小生命挣扎的样子,笑而不语。
她的眼神很温柔,仿佛在看一个美丽的故事,她笑的样子很不俗,也不腻,恰到好处的微笑。寻常的女子根本就没有这回总气质,看着她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而她身后一个光着上身,都是刺字的男人对此并不感到稀奇,他接到手下的一个密件,然后走到她的身边,皱着眉头道:“中南的龙阳吏死了,死的很奇怪,好像是陈天羽干的。”
那个女人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喜欢养花,并且喜欢变化的女人,也许这个帝国上就只有这个姓司徒的女人了。
她转过身来,突然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微笑:“你确定死的不是陈天羽,而是其他人?”
阴魅板着脸,带着一点不假掩饰的喜悦:“听话所那个龙阳吏死得很冤枉,在作孽的时候被抓个正着,然后被带到林子。这个年轻人也狠的,一刀就结果了,估计他是第一次杀人。”
“阴魅,帮我摘一朵花。”
彼岸花走进了旁边的小茅屋里,然后拿起阴魅给她的花呆在头上,煞是好看。她轻轻抚摸着胸前的挂饰,这是她最喜欢的动作,然后道:“你的情报慢了,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接到一个通知,尤戟开始花重金收买剑客或者死士了,中南要有大动静了,‘飞沙’也派人出动了。”
阴魅愕然,“你既然放过了那个陈天羽和鬼煞,为什么还要这般做法?”
彼岸花拿了一壶清酒,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她喜欢那酒灼烧的感觉的。一口气喝完一小壶之后,“为什么我有钱不赚,我不杀他,这我赚取钱财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要是过不了尤戟,难道我会帮他收尸吗?”
“他是你破例的第二个男人。”阴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突然傻笑着说道。
彼岸花双眉紧蹙,然后逐渐展开,“一个男人,一个要想做大事的男人,如果这点破事都解决不了,早就该死了,难道不是吗?他陈天羽把鬼煞给弄走了,我没杀他是他的运气,我还要出人帮他?做梦吧,这男人要是要一个女人的帮助,就是有成就,我也瞧不起。更何况我又不是那种普度众生的人,我是幽冥地府的花,开在彼岸,知道吗?”
阴魅说道:“这中南要有变数了,这次应该捞到不少好处了吧。”
彼岸花看了看窗外的风景,“钱财对我来说如浮云,还不是用来普度众生,给那些穷苦的人民?”
彼岸花,见过的人都在往生,普度众生,救济天下穷苦贫民。两个极端,在这个神秘的女人身上,就如同她能够微笑着杀人一般。
····
王宫之内,龙跃正在反复踱步,他在等一个消息。
“司空大人晋见。”小高子的声音响起了。
龙跃一个箭步冲出书房啊,“天羽啊,事情到底发展如何了?”
陈天羽只是微笑,“龙阳吏死了,我做的。”
龙跃又问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说说,龙腾将军到底如何表示的。这可是关乎中南的大事啊,毕竟兵权暂时大部分还在他的手中,要是他......那寡人这君位和姓名都要......”
陈天羽拱手而道:“君上,臣目前也没有把握,龙腾将军可能还在犹豫之中。不过有一点,尤戟可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也只是一些风声,臣没有把握。”
龙跃皱眉,他有点慌乱,尤戟要是先动手了,他该如何是好?
陈天羽耸耸肩,“君上,不必担心,臣敢担保,这一次的朝会还是无恙。”
“为什么?”龙跃展开了眉头。
陈天羽走上前去,在龙跃的耳边说了好久,时不时还用手比划着。
龙跃紧紧地抱住陈天羽,“听君一席话,寡人受教。”
陈天羽的分析是这样的,尤戟为什么这么多年培植自己的势力?因为他内心之处只是为了保住自己这个中南大相的地位,后来的情况他无法控制了,不过权利越大,他享受到的特权就越多,他就安于此状。他容不得别人触碰到他的利益,所以很多有才的人其实在中南收到打压,或者远走他国,或者在暗中被杀死。而目下的情景是,就算是龙腾想罢黜他的相位,也没有口实,他就是作乱,也没有恰当的说辞。
所以下一个朝会才是关键,接下来的三个月才是决定的时刻。这一个朝会,龙跃要升他们的官,可能尤戟会称病不出,这很正常。其中最最关键的一步是龙阳城内禁卫军还有军队的调防是重中之重,就算是龙腾赶回来也来不及。打动龙腾将军,还有龙阳宫八门提督谢无谓重点,剩下的就是剑客、死士之间的斗争,无法判断了。毕竟这王宫之内,尤戟的眼线和手下还是很多的,无法改变了。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片叶子落在了书房。
龙跃轻轻捻起这叶子,凝视良久,这中南到了如今的地步,究竟会如何?
新的开始?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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