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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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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练兵的事儿交给林都统,妫斌就偷了个懒就回了一趟府中。经过书房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被父亲拎了进去。

“斌儿,听说你拔了你姨娘的牡丹喂追风?可有此事?”

“呃……父亲……这是个误会。因为,我一开始不知道追风吃什么,它很挑食,所以就挨着喂给它试试。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它不喜欢吃牡丹。”

“我现在不是跟你讨论追风爱不爱吃牡丹的事。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姨娘很生气,我压了好几天了,一会儿去给你姨娘道个歉。知道了吗?”

“孩儿知道了。”虽然,妫斌嘴上应着,但心里极不情愿。妫斌心想“这点小事也要告状,看我怎么整你,哼!”

“好。那就这吧,你去忙吧。”

妫斌从书房出来,就到西市买了几盆名贵的牡丹花,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去拜见姨娘了。

你以为他真有这么好心?不!不!不!这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带的见面礼。

“呦,这不是世子吗?您怎么有空来看姨娘了?你说你来就来吧?真是的,还带什么礼物?”

“斌儿前两天无意中拔了姨娘的几株牡丹,我这不是特地来给姨娘赔礼道歉来了嘛?”

“世子出手真是阔气。”姨娘看到世子手里捧的这几株牡丹,心都乐开花了。这可比她被拔的那几株牡丹花好看得多。

“有些日子没见到世子了,世子最近在忙什么呀?”

“回姨娘,父亲安排我出趟远门。最近在忙着准备呢。”

“哦?世子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天?”

“回姨娘,天子给了我一块偏远的封地。令我择日动身。”

“那世子什么时候回来看姨娘呀?”

“呵呵。此去山高路远,此生怕是再难回故土了。只是现在斌儿因为某些问题无法启程。斌儿本来打算请父亲另立珏儿为世子,可是现在也是因此事一拖再拖。”

听到这儿,姨娘突然有了精神“斌儿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姨娘说,姨娘能帮到你的一定全力帮你。”

“既然,姨娘这么说了,那么斌儿也就实话实说了。斌儿此行危险重重,招募了五千骑兵随行。但现在,马匹、甲胄、武器、粮饷……已经入不敷出,寸步难行……听闻姨娘家是郑国富商,富可敌国,所以,想要向姨娘借点军费,好择日动身。”

姨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问到“不知斌儿需要多少银两啊?”

“万金。”

“噗”姨娘呛了一楼茶水一下将嘴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斌儿,你说多少?”

“万金。”

妫斌见姨娘颤抖地把茶杯放到桌上。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因为激动。

“那就劳烦姨娘费心了,斌儿先告辞了。”说完,妫斌朝着姨娘行了个礼便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来人!快马报与爹爹,万金可得陈国世子位,请速备万金送来。”

妫斌回到卧室,简单收拾了下东西。自己出门需要带的东西不多,出门在外,只要有钱就有一切,更何况自己是王位继承人,怎么可能缺东少西的。正当妫斌拉门想要出去的时候,铃儿却因为推门太猛一头扎进了妫斌怀里。

铃儿仅一瞬间的愣神,便赶紧退开福身问道“世子这就要离开了吗?”妫斌此刻终于明白这些时日心里空落落的原因了,原来是少了这个整天叮叮当当围着自己转的小姑娘。他盯着铃儿的脸认真看了看,想要把这张脸记在心里,却意外的发现,铃儿的脸红扑扑的,这姑娘居然害羞了。妫斌于是“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但当他细看时才发现,铃儿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怕是听说世子要远行而哭红的。

“我暂时不走呢。过了生日才走。”

“那这些天世子在哪里住呀?过得可好?”

“呵呵,我这些天一直在城南军营,自然不如家里舒坦了。铃儿,你帮我收拾下床铺,今晚开始,我晚上回来住。”

“诺”铃儿再一福身,轻声地答复着,这一声“诺”中含着几分害羞,且又藏着些许喜悦。

与铃儿告别后,妫斌就又策马来到了校场。虽然马鞍和马镫还是差的很多,但是,所有士兵都能正常地骑马了,只是操控起来还是不太熟练。

自己对骑兵的训练并不了解,妫斌也就不瞎掺和了。要是换做步兵的话自己也许还能指点一二。

夜。

铃儿端着洗脚水进来,给妫斌脱了靴子洗脚。妫斌心想“真是幸福呀。要是可以把铃儿也一起带走就好了。可惜塞北苦寒,她怕是受不了。而且,此去,危险重重,哎……”

“世子,你要去很远的地方?”

“嗯,很远很远。”

“那是多远?”

“如果你步行的话得走好几个月。”

“那么远啊。那世子去了那边有人照顾你吗?”

“应该有吧。”

妫斌感觉铃儿的神态变得有几分落寞,而后,铃儿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那世子会带铃儿去吗?”

“铃儿听话,那边很冷,也很危险,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去。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安全了,我就接你过去,好不好?”

铃儿嘟囔到“我不怕冷,我也不怕苦,我就想呆在世子身边照顾世子一辈子。”

妫斌突然感觉,心中很暖,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妫斌心里一惊,这是爱意,是怜惜,也是不舍。这样可爱、乖巧又柔弱的姑娘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而爱情,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对方美丽的外表,可能是因为对方开朗的性格,可能是因为对方孤独的身影,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弱小……一旦对方引起你的关注,她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你的心里扎根,而且越扎越深,当她汲取了足够的养分以后,她还会发芽、开花、结果,让你越来越痴迷,最后霸占你的整个心。

妫斌赶紧收回纷飞的思绪,努力克制住自己,“铃儿,你下去吧。”

铃儿认真地帮妫斌把脚背、脚底和脚趾缝擦干净,这才退了出去。

“啪”妫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铃儿她很可爱,这么好的姑娘,她应该有个非常美好的人生。我不能毁掉她的美好未来,长痛不如短痛。

妫斌躺在床上,心里痒痒得怎么睡也睡不着。“啪”妫斌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下可好,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他更睡不着了。

而铃儿出去后也没有走远。她靠在窗下。心里忐忑不安。自己的心上人将要远行,而自己却无法永远陪在他身边。如果世子不走该多好,来日,他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如果自己乖巧,说不定也会被纳为妾,这样就可以永远陪在世子身边了。

铃儿紧张地喘息着,她在做一个艰难地抉择。要不要勇敢地冲进去,把自己的心扉吐露给世子,要不要勇敢地把自己献给他。可是,那样,他会不会认为我下贱?别人会不会认为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老爷会不会在世子离开后,把我赶出家门,甚至把我杀掉……可我……可我……哪怕,他日被人骂作贱人,被所有人瞧不起,哪怕被杀掉,我也愿意此刻,把我自己,把我的一切献给这个我最爱的人……

正当铃儿下定决心想要起身冲进去的时候,“吱呀”一声,世子打开了窗子,铃儿下定决心鼓足的勇气,瞬间被吓的无影无踪,她藏在窗下,一动也不敢动。

世子本想看看明月,却见一团乌云恰巧遮挡了月光,发出一声“哎……”的长叹之后,便又关上了窗。

一夜,世子在床上失眠,铃儿在窗下失眠。明明对方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却偏偏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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