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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直道曾匡王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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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竟碰上了这个人,他的脸上不由被气的通红,咬着牙关说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按照律令。”张释之看向刘启说道:“请太子和小皇子明日在朝臣们的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并保证日后决不再犯,两名羽林治伤所需的一切费用并抚恤皆从皇后的俸银中来出。”

刘启闻言,不由锁紧了眉头,他看向张释之道:“不就是宫门前没有下车么?两名侍卫的钱可以出。但是当众赔罪,你休想!”

“太子殿下若不敢承担自己的罪责。”张释之一拱手道:“那臣就要向皇后反映了,皇后若是不按律来办,那臣便上报太后,太后若是不按律来办,那臣便等陛下回京之后上呈陛下。”

“你......”刘启立时大怒,自己不久前因性格莽撞而被罚为吴太子守灵的事情早已被丢之脑后,刘武忙上前拉住刘启说道:“哥,今天是咱们违反了宫中律令,咱们该担这份罪责。”

刘启抬头怒视着张释之,咬着牙道:“张释之,我记住你了。”

“臣不过是依法办事而已,竟然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张释之面不改色,面向刘启再次一拱手道:“臣不胜荣幸。”

刘启双目怒视着张释之道:“我若偏偏不伏呢?今日我就是要直入这司马门,且看你一个小小公车令能把我怎样!”说罢,刘启大步向轺车而去,张释之见状,猛地一甩衣袖喝令道:“太子刘启,驾车直入司马门并撞伤守卫,拒不伏法,给我将他拿下!”

羽林们闻听此言,皆不敢动,张释之转身看向他们说道:“你们对我负责,我对上面负责,若上面怪罪下来,一切罪责由我张释之一人承担!”

羽林们这才迈步上前,刘启见状,忙高声叫道:“你们要造反么?”羽林忙拱手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得罪了。”说罢,只一根绳索将刘启捆了起来,羁押于司马门前。

一旁的刘武早就被这名公车令的执法手段所惊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了,张释之迈步走至他的面前说道:“小皇子本非主犯,况且及时醒悟,依照律令就不严加知罪了。”说罢,张释之面向刘武深深一拱手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小皇子还要进宫早课,臣就不久留了。”

刘武听罢,得知张释之不治自己的罪责,忙转身一路跑进宫去。司马门前刘启被羽林绑缚于此,仍在叫嚷不休,张释之看向刘启冷笑道:“太子殿下,稍后群臣入朝的时间便到了,到时文武百官皆要从这里过,太子殿下尽可大声叫嚷。”

刘启心中虽有百般怒火,无奈面对这位脸色铁青的公车令却是发泄不得,眼看朝臣入宫的时间便要到了,他身为储君,本应在父皇外出的这段时间和太后一起暂理朝政,可如今自己竟被一个小小公车令绑缚在此,这和押着犯人游街示众有什么区别,当时朝臣们看到自己这般模样,自己的太子的脸面往哪放呢?想到这,刘启抬头看着一旁背着双手正和羽林们低声说着什么的张释之,他这辈子都将忘不掉这张阴沉的脸。

钟鼓响起,朝臣们三三两两走过司马门,准备到各自的殿宇处理今日的政事。当他们刚步至司马门前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大为惊愕,张释之伫立于门前,一旁两名羽林羁押着一名少年,离近一看竟是太子殿下!

张释之铁青着脸,太子刘启则低沉着头,周勃灌婴迈步而来,见此情景,也是吃了一惊,灌婴忙将袁盎拉至身前问道:“这怎么回事?那个张释之不是你推荐的人么?他怎么把太子给羁押了?”

袁盎同样是一脸的惊愕,他忙走上前来看向张释之低声说道:“释之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释之面向门前的朝臣们高声说道:“诸位大人,今日清晨,太子殿下驾着一辆轺车经过司马门,非但不下车步行,反而直闯了过来,还撞伤了两名羽林卫士,触犯宫门禁令,现已按律缉拿!”

“你低声些。”袁盎忙看向张释之低声说道:“他是太子,是储君,将来便是皇帝,你把他羁押在此,你可考虑过皇族的颜面?”

张释之道:“法令面前无颜面,不管是谁,只要犯了法,就决然要依法惩处。”

“那我问你。”袁盎看向张释之道:“你打算将太子押在这里多久?”

张释之低头看向袁盎说道:“若是太子殿下知错能改,愿意按律负责的话,我即刻放人。可太子殿下不愿负这个责,那我只能将其羁押于此,等着皇后和太后出面了。”

“你还想让皇后和太后来丢这个人?”袁盎看向张释之道:“张释之啊张释之,你当初为何在仆射郎的位置上迟迟不得升迁?你这副公事公办,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怎么会得到升迁?”

张释之未做丝毫的回应。

袁盎叹了口气道:“好,你不是要太后出面么,我现在就去面见太后,替你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否则朝中那些小人便会借此诬告你了。”

长乐宫,长信殿内。

听完了刘武的一番诉说之后,薄太后与窦漪房皆吃了一惊。薄太后看向刘武道:“启儿现在何在?”

刘武忙道:“大哥此时只怕还在宫门前示众呢。”

“这个孩子啊。”薄太后紧锁着眉头说道:“先前闯祸打死了那吴太子,守陵半年还不长记性,今天他又敢驾车直闯司马门......”

只听殿下内侍迈步而入低声禀报道:“太后,中郎官袁盎觐见。”

薄太后看向内侍说道:“让他进来。”

只不多时,内侍引领着袁盎迈步而入,面向太后,皇后,袁盎一一施礼之后,开口说道:“太子之事看来小皇子方才都已和太后,皇后言明了。可卑臣想说,张释之这个人生来性情便是如此,铁面无私,为此他已经不知开罪过多少人了,否则他也不会三十岁了,还一直是一个仆射郎。”

窦漪房低沉着头道:“这个张释之果然不是个庸吏,公事公办,不畏权贵,执法森严,倒是个当廷尉的材料。”窦漪房看向薄太后道:“可这个人性格如此执拗,未免有些太不会做人了。”

“皇后所言不错。”袁盎低沉着头说道:“这个张释之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是一心为国,还望太后与皇后能够体谅他一片为国之心。”

窦漪房看向薄太后,只听薄太后说道:“难为他也是忠于职分,你快去司马门外传哀家的旨意,让他开赦了刘启吧。”

“诺!”袁盎忙拱手领命,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司马门外此刻已是群臣云集,官员们皆立于门外,看着被缚的太子和站在那里仍不知大祸将至的张释之。官员们皆在不断的窃窃私语:“这个公车令,芝麻大小的官竟然绑缚太子,这不是打了陛下的脸么。”

“这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他倒好,拿皇家的法来办皇家的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太后若知此事,不严惩这个张释之,日后皇家的颜面往哪放?”

众臣虽是窃窃私语,可张释之却听得一清二楚,望着面前这些身居高位的朝臣们,他只是不断的冷笑着,不作丝毫的争辩。

只不多时,袁盎快步走了出来,他看向张释之道:“太后口诏。”

张释之闻听此言,忙转身面向袁盎拱手答道:“臣听诏。”

袁盎开口说道:“太后口诏,张释之执法森严,格尽职守,太子刘启有错在先,但念其年幼,请公车令先行放人,哀家日后自会严厉管教。”

太后并未有任何责怪张释之的意思,甚至已经为刘启先行向他道歉,竟还口头嘉奖了他,这令围观的群臣皆不由暗自称赞太后果然是仁德之人,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释之非但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顺坡下驴,从而结束这一场本来就只能不了了之的闹剧,反而阴沉着脸看向袁盎说道:“说完了?”

面对张释之阴沉的脸,连袁盎都不由感到三分畏惧,他看向张释之道:“太子疏于管教,年幼无知,太后方才已向你赔礼了,你还要怎样?”

“并不是我要怎么样。”张释之看向袁盎道:“袁大人,宫中律令,过司马门而不下车者该当如何处置?”

“罪当处斩。”袁盎忙道:“可太子年幼,并不知情。”

张释之点了点头又道:“那门前羽林执戈阻拦,太子殿下非但不即刻勒马,反而驾车直闯,律令之中该当如何处置?”

袁盎沉下头道:“罪当处斩。”

张释之看了一眼被绑缚在一旁的刘启,回头看向袁盎道:“太子非但不即刻勒马,反而撞伤两名阻拦的羽林,律令之中又该当如何处置?”

“张释之。”袁盎看向他道:“你难道非要逼太后杀了太子才肯甘休么?”

“卑职并非此意!”张释之转身看向围观的群臣说道:“诸位大人,太子今日连犯三条律令,条条当诛,但念其尚未加冠成人,又是国之储君,故而可从轻处置。其一,请太子和小皇子明日在朝臣们的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并保证日后决不再犯。其二,两名羽林治伤所需的一切费用并抚恤皆从皇后的俸银中来出。”

“好!”

一声苍老的女子声音响起,众人忙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内侍快步而出高声报道:“太后到——”

官员们慌忙拱手高声说道:“臣等参见太后!”

只见窦漪房在右侧扶着薄太后迈步走了出来,张释之忙向薄太后深深行了一礼道:“臣参见太后。”

“好一个执法如山的公车令啊。”薄太后看向张释之道:“哀家的口谕在你的眼里还比不上宫中的一条律令啊。”

“臣不敢。”张释之沉下头拱手说道:“臣本军中一仆射郎官,幸而得遇陛下才被擢升为公车令,臣自任职以来,每日守卫宫门,不敢有丝毫松懈,今日所为,只是为正国法而已。”

“好一个为正国法。”薄太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这司马门前不得过车原是高祖皇帝所定,奈何高皇帝崩逝之后,诸吕把持朝政,朝纲松懈,吕禄吕产等人更是从未将这宫门禁令放在眼里,每每出入宫禁皆是驾车而行,上欺高帝,下欺生灵。后来多亏众卿协力,剿除诸吕,迎得代王入京,终至朝纲稳定,百姓得以脱离战乱之苦。”薄太后缓缓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臣子们道:“哀家不是不知道,你们之中的一些人,自恃功高,便也学着当年的吕禄等国贼一样每日驾车出入,既未将高皇帝所定的律令放在眼里,又搅扰了宫中的清静,还撞伤了不少内侍,羽林。”

众臣当然知道薄太后所指的都是何人,不由皆沉下了头。

薄太后转头看向刘启:“刘启。”

刘启慌忙站起身,面向太后低下头道:“奶奶......”

“你怎么就这么不给你父皇省心呢?”薄太后看向他道:“前次你擅杀了那吴太子,使得你父皇对那吴王百般赔礼安抚才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今日你又驾着轺车擅闯宫门,还撞伤羽林卫士,你还想让你父皇替你向所有的朝臣们谢罪么!”

“孙儿知错了!”刘启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孙儿知错了,孙儿知罪了,孙儿不会连累你们,所有罪责孙儿皆愿一力承担!”

“你年幼,做了什么错事天下人都不会说你。”薄太后迈步走至刘启的面前:“天下人只会说你的父皇,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还怎么教化天下的百姓。你擅杀了吴太子,你父皇非但没有严加责怪你,反而说你身上有高皇帝的血气在,反而立你为太子,可你呢?今日你又做出这等事来,你让你的父皇如何向众臣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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