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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直闯司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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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看向都尉说道:“因此,恩师便为了什么政绩而不顾百姓死活?”

“不,不是。”都尉忙低声说道:“大人跟了郡守多年,自然知道郡守并非是这样的人。今年所收的粮税皆是按照朝廷三十税一的标准收上来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今年的情况会是如此糟糕。”

“若真是按照三十税一收上来的,百姓们的家中怎会没有存粮?”贾谊看向都尉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有所好下必投之,恩师他想要政绩,底下的那些官吏们必然是谎报了各地的收成,加收了重税。”

“这......”都尉沉下头道:“不管到底是怎么样,今年河南的粮税果然比各郡府都收的多,郡守他早已上报过了,今天这个粮仓是万万开不得啊。”

“若是想要政绩,明年新法推行,货真价实的政绩自然会有。”贾谊看向都尉说道:“可若是弄虚作假,今年的政绩是有了,可河南立刻就要饿死人,立刻就要发生民变!”说罢,贾谊转身迈步走至民众们面前高声说道:“官府乃民之官府,为官者不能眼睁睁看着诸位食不果腹,稍后粮仓便会大开,诸位不可争抢,排好队伍有序领粮,贾谊保证诸位可以度过这个寒冬!”

此言一下,阶下的百姓们立刻一片欢呼雀跃,贾谊高声喊道:“开仓!”

“慢!”都尉扬起手臂高喊一声,看向贾谊说道:“贾大人,今年的粮税收入已经上报朝廷了,就算您现在是内史大人,开仓此等大事,也该上报朝廷之后再行定夺吧?”

贾谊闻言,扭头看向都尉说道:“等上报之后?等上报之后,河南的百姓已经饿死一大半了!”

就在此时,郡府一直紧闭的大门轰然而开,吴轲身着素衣,双手捧着一顶冠帽迈步走了出来。贾谊忙看向吴轲行了一礼:“老师。”

吴轲迈步走至阶前,看向下面聚集的百姓们,重重跪了下来。

一时之间,众人皆惊,都尉忙上前要扶起吴轲,却被吴轲摆了摆手推了回去。

望着下面的百姓,吴轲开口说道:“诸位乡亲,今日之事皆是因我治郡不利而起。只因我一时急功近利,各县各里的吏员们便谎报实情,加重税收。吴轲向诸位乡亲赔罪了!”说罢,吴轲面对着下面的百姓们深深一拜。

“贾大人。”吴轲站起身看向贾谊:“开仓,将仓中粮米皆拿出来先救济百姓,让大家能安稳地度过这个寒冬!至于朝廷追究下来,我吴轲一人承担。”

“开仓!”

粮仓大开,百姓们排起长队按需领粮,只半天的时间,终至各家都领到了过冬的粮米。

百姓们重新聚集于郡府门前,时间已到了黄昏,暖阳透过云层撒落下来,使得凌冽的寒冬多了一丝舒适的温暖。贾谊此刻也换好了官服,他腰挎一口宝剑,立于阶上看向一旁的吴轲,吴轲迈步上前望着下面的百姓们道:“今日诸位乡亲都分得了过冬的粮米,可这河南郡大,仍有不少百姓要忍受饥寒之苦,还请诸位回乡之后,告知身边近邻,无粮过冬者可到当地县府领粮,县府若是没有,可到洛阳郡府来领,郡府粮仓将大开三月!”

此言一出,阶下分得粮米的百姓们不由高声喝彩起来。

吴轲退至一旁,贾谊迈步上前,望着下面的百姓们道:“诸位,背本趋末,国之大害!今年遭此一劫,只怕不需我再多说,诸位便都已经领教到了这无人种田,民皆从商之害了吧?”

阶下百姓们闻言,不由沉下头来,默然以对。

“明年开春。”贾谊看向百姓们道:“郡府将颁布农耕新法!重新量定个人田土,各郡各里的农税皆定为三十税一,再有虚报功绩,加收重税的官吏者,无论是谁,皆依**处!”贾谊迈步上前,看向百姓们道:“诸位,朝廷一再降低税制,正是为了鼓励农人生产。农乃国之本,诸位皆是国之砥柱,自此之后,凡产粮多者,不但免除徭役,授予重赏,还将依照新法,拜封爵位!”

贾谊之言,字字直击百姓们的内心,若是依照如此新法,日后谁还敢说耕地无用?不但粮税低,还能免徭役,授重赏,得爵位,人群之中立刻有人高喊了一声:“内史万岁!新法万岁!”

内史万岁,新法万岁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贾谊仰起头望着逐渐向天地消逝的晚霞,望着这金灿灿的天地,他不由默默感叹道:“陛下,臣对变法有信心......”

长安,未央宫,司马门前。

司马门是未央宫正南的外门,向来守备极为森严,在这隆冬腊月之时,门前肃然持戈戒备的羽林军们让人更显气势凌厉。

沉闷冗长的冬季使得年轻的刘恒不想久久待在这皇城之内,对于代国更是愈加的怀念。故而,几日前刘恒决意回代国去看一看,薄太后等都劝其等开春暖和之后再去,刘恒却说此刻的代地必然已是银装素裹,如此代国才更让人神往,况且来年之后,贾谊便要在河南推行新法,自己这个国君当在长安为其坐镇后方。薄太后无奈,只好特命薄昭张武二人陪同刘恒一起北上回代国。薄昭和张武心中都清楚,刘恒执意要趁这个机会回代国,是因为他心中牵挂着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代国的马场,第二件便是北方的匈奴。

前日,薄昭张武二人率领一队羽林精骑陪同刘恒出了长安,直向代国而去。刘恒临行之前,先是叮嘱薄太后,要陪同刘启料理日常的政事,若事不明可与朝臣商议,后又叮嘱陆贾,要细心教导太子,每日的课业不能耽误,最后又是叮嘱刘启,遇到什么不解之事要多向太傅请教,若是荒废了学业,父皇回来之后必然重罚。

孩子的欢笑声伴随着隆隆而至的马车声惊碎了司马门的肃静,守卫的羽林们忙寻声望去,只见太子刘启当先驾着一辆两马拉驰的轺车,车上站着刘武,两个孩子,边喊边叫,驾着轺车直向司马门而来。

刘启当先驾着轺车,极为兴奋,连甩了数下缰绳,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刘武大笑道:“兄弟,看哥哥如何直入司马门!”

刘武脸上同样的兴奋之中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不安,他忙朝哥哥高声喊道:“大哥,过了司马门就是未央宫了,你赶的慢些,小心别让母后和奶奶看到!”

“放心吧兄弟,母后和奶奶都在长乐宫呢!”刘启一边驾着轺车,一边笑道:“父皇北上代国,这未央宫里现在我最大,谁也管不了我!”

刘武忙道:“可若是让陆师父看到了,小心他日后告知父皇!”

刘启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没事,奶奶说过了,父皇一走,便让陆师父停课三日,让我们好好的玩三天!”说罢,刘启又是一甩缰绳:“弟弟,坐稳啦,要过司马门啦!驾!”

轺车辚辚直向司马门而来,并没有半点勒住马头的意思,刘启手拽缰绳,远远地便朝门前守卫的羽林们喊道:“让开!让开!”

眼见轺车飞驰而来,羽林卫忙持戈挡在宫门前高声喊道:“司马门前不得过车,请太子殿下立刻驻马下车而行!”

眼看羽林卫们持戈拦在前面,刘启正在兴头,哪里肯停,他高声叫嚷道:“快快闪开!”说罢,nbsp;又是一甩缰绳,直闯入司马门去,持戈拦截的两名羽林不及应暇,被飞速掠过的轺车狠狠掀翻在一旁。

“出事了!”刘武忙上前伸手拽住缰绳说道:“大哥快停车,撞伤侍卫了!”

刘启这才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忙勒住了马头。

门前的羽林们忙上前扶起被撞翻在地的两名羽林,只见他二人痛苦地捂着手臂,口中不断的吸着凉气,一缕缕的鲜血已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闻听司马门前的吵闹声,新被刘恒提拔为公车令的张释之快步走来,一眼便看到了轺车上的刘启刘武和手护臂膀,鲜血直流的两名羽林。

一名羽林忙快步上前面向张释之拱手禀道:“大人,方才......”

张释之快步走至那两名受伤的羽林面前,开口说道:“来几个人,先送这二人去包扎伤口。”

“诺!”几名羽林忙应声上前,扶着受伤的同伴包扎而去。张释之看了看轺车上的刘启刘武,这才转身看向方才禀报的羽林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大人。”羽林忙拱手说道:“方才卑职等正奉命守备司马门,远远地便看到太子殿下与小皇子驾着一辆轺车而来,宫中有令,司马门前不得过车,故而卑职等便想请太子殿下下车后再过,可......可......”

张释之再次看了一眼轺车上的刘启,口中问道:“可什么?”

“可......”羽林忙接着说道:“可能是风声太大,太子殿下没有听清楚,故而......”

“故而便直闯了进去?”张释之看向那名羽林道:“可是这样?”

羽林沉下头道:“是......”

张释之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至轺车前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宫中有令,司马门前不得过车,您违反了此令,臣要按律向您问话。”说罢,张释之对着车上的刘启行了一拜道:“请太子与小皇子下车答话。”

刘武正要下车,刘启忙伸手拦了一下,口中说道:“你是什么人?”

张释之拱手答道:“臣姓张名释之,是陛下新提拔的公车令,太子殿下难怪不认得臣。”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凭借一番口舌之能而被父皇提拔的那个仆射郎啊......”刘启缓缓点了点头笑道:“父皇待你恩重如此,你就是这样图报的么?”

张释之微微笑了笑,拱手答道:“臣到底是不是只徒有口舌之能,这一点日后自然可知。陛下待臣天高地厚之恩,臣万死不足以报。可今日太子殿下是违反了高皇帝的律令,这另当别论吧?”

“你......”刘启正要说话,张释之开口打断说道:“陛下与臣子对话时,尚且下车而对,今日太子殿下违反了律令,而臣是主管宫门的官员,太子殿下一直在车上和臣对话,有些不妥吧?”

闻听此言,刘启只好从轺车上下来,刘武也忙跟着下了轺车。

一名羽林忙迈步上前在张释之的耳边低声说道:“大人,这是太子,好在弟兄们伤的也不重,还是得过且过为好,免得日后陛下回朝之后,脸上须不好看啊。”

张释之向那名羽林摆了摆手,那名羽林只好慢慢退到了一边,他看向刘启说道:“高祖定国之时宫中便有律令,无论何人,过司马门时必须下车徒步而行,难道太子殿下不知么?”

刘启冷笑了一声,说道:“公车令大人,我年幼,不知宫中有此法令。”

张释之听罢,缓缓点了点头道:“噢......若是太子不知的话,那臣就该问罪于陆贾老大人了,他身为太子太傅,我要问他对太子失教失监之罪。”

刘武忙抬头说道:“别......”

张释之冷冷一笑,他看向刘启说道:“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么?就算殿下不知道,方才殿下驾车而来的时候,门前卫士再三呼喊,请殿下下车而行,声音之大连我都听到了,殿下难道没有听到么?”

刘启忙道:“方才风声太大,确实没有听到。”

“既然离得远,风声大,没有听到。”张释之一指路旁掉落在地的长戈说道:“那太子殿下离近之后,看到卫士们执戈阻拦,为何还不勒马?没有听到,难道也看不到么?”

刘启看向张释之道:“好了,我方才直闯司马门的确违反了宫中的律令,不过好在没出什么事,我和武弟还有课业未完,先行一步了。”说罢,拉起刘武便要迈步离去。

张释之忙一伸手拦住说道:“没出什么事?方才两名羽林被殿下所驾的轺车撞成重伤,殿下不做任何表示,就这样大步离去,好像有些不妥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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