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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陵定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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挛鞮木答应一声,转身迈步走出王帐。待挛鞮木走了之后,帐中的冒顿手拿着那封书信不断的思索着,若是稽粥果有不臣之心,自己这个父亲该当如何?若是稽粥并未有二心,此番和汉家藩王联合之事又该如何?这些流言蜚语到底是从何而来?冒顿觉得脑袋疼的厉害,稽粥啊稽粥,为父这个单于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望着手中的书信,冒顿只觉得自己喉咙一阵剧疼,他忙捂着口鼻连连咳嗽起来,待他将手从口前拿开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上沾染着一丝鲜血。

挛鞮木走出王帐后,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长安城十里之外,长陵。

天色已近黄昏,刘启将长陵与安陵的太庙打扫过之后,便跪坐在高祖的牌位前发呆。转眼之间,自己被罚为吴太子守灵半年的期限已过了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仍没有打磨掉小刘启心中的愤懑,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理解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要将自己罚的这么重,自己是皇子,而那个刘贤不过只是个藩王的儿子,凭什么自己要为他守灵长达半年之久?自己失手杀了吴太子,可这明明都是那吴太子无礼在先。刘启不明白自己父皇的苦心,他只能每天面对着高皇帝的牌位默默说道:“皇爷爷,难道真的是孙儿错了么?”

今天是自己九岁的生日,可在这空荡的长陵之中,只有列祖列宗的灵牌静静地在供案前摆放着,并没有一个人可以听自己倾诉,为自己庆贺九岁的生日。

就在刘启面对着高祖的灵位发呆时,只听耳后传来了父皇那熟悉的声音:“你这个小子,父皇已经罚了你两个月了,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么?”

刘启心中一喜,忙转头看去,只见刘恒和几名随行的内侍一同迈步走了进来。刘启心中大喜,忙站起身朝刘恒跑了过去,刘恒一把抱住儿子,转头看向随行的内侍们道:“你们到外面去守着吧。”

“诺。”内侍们答应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刘启的性格很坚强,两个月前他被罚到这里守灵,深夜的长陵让人不寒而栗,常人独身在此尚且感到毛骨悚然,可还是孩子的刘启却并没有一丝的畏惧。远离了宫中的锦衣玉食,幼小的刘启也并没流过一滴眼泪。可现在扑在父皇的怀中,委屈的泪水就再也无法控制住了。

眼见儿子哭了,刘恒低头看着刘启笑了笑说道:“哭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已经偷偷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了吧?”

刘启流着眼泪抬头看向刘恒说道:“孩儿一人在此时,从未流过一滴眼泪。今日父皇到此,孩儿只想问一句话,孩儿到底犯了什么错,吴太子之死的确是他无礼在先,孩儿没有做错!”

刘恒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子用衣袖为刘启拭去泪水后笑道:“好,不愧是我刘恒的儿子,高祖的孙子,到了现在还嘴硬,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那好,父皇今日来此,就告诉你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刘恒站起身拉着刘启说道:“待父皇拜祭了你皇爷爷之后,再和你言明。”说罢,刘恒迈步走向高祖的灵位前,待他焚香拜祭之后,他转身看向刘启说道:“坐吧,今日就在你皇爷爷的面前,父皇好好和你说一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待刘启坐下后,刘恒在他的面前坐下说道:“你以为父皇罚你守灵半年,是因为你失手杀了那个吴太子么?”

一句话使得刘启没有听明白,他疑惑的看向刘恒说道:“难道不是因为孩儿失手杀人?”

“不是。”刘恒摇了摇头道:“其实这句话父皇早就和你说过了,只是当时你并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刘恒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若当时便记住父皇的话,就不会做出失手杀人的事了。”

“什么话?”

刘恒看向儿子说道:“你见到吴太子的前天夜里,在你母后的寝宫之中,你问父皇为什么做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当时父皇便告诉你,父皇自当了天子之后,做很多事情时都是身不由己的,一举一动皆要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去做。”

刘启恍然想起了这句话,他点了点头道:“对,父皇当时是对孩儿这么说的。”

“可是你真的记在心里了么?”刘恒笑了笑道:“你当时听过之后便忘了,因为你还小,这种大道理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刘启沉下头,口中默默说道:“孩儿是不太明白。”

“就拿你失手打死吴太子这件事来说吧。”刘恒看向儿子说道:“没错,此事皆是因那吴太子出言不逊,无礼在先,你一怒之下便拿起棋盘砸向了他的脑袋,若是平常百姓家,父皇非但不会罚你,反而还会奖励你,这同样是人,我们凭什么就要受他们的欺负?可这里不是寻常百姓家,父皇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家长。”

刘启认真的倾听着,刘恒继续说道:“凡事既要看对错,可有时这利弊要比对错更重要。那吴王刘濞是出了名的大坏蛋,他身为一个藩王,说到底还是父皇手下的人臣,可他呢?在自己的封国内开山铢钱,下海煮盐,吃穿用度比父皇还要奢华,可是父皇不去动他,而是暂且忍下这口气,父皇想凭借德行让他信服。”刘恒看向儿子说道:“难道父皇不知他是个坏蛋,难道父皇就想这样忍气吞声么?父皇这样做,是因为你皇爷爷留下的这份基业还很微弱。这国弱民穷,若是朝廷和地方藩王之间的矛盾再一激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将是难以弥补的。正因如此,父皇不能动他,更不能嘉奖你,而是要委屈你,罚你来此给他的儿子守灵,这样才不会落下口实,这样才能暂时稳住吴王。”

刘启缓缓点了点头:“父皇的苦心,孩儿似乎明白了......”

“你还小,不会真正明白的。”刘恒笑了笑,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刘启的脑袋道:“这些道理等你到了父皇这个年龄,自然就明白了。但是有一点,父皇希望通过这半年的守灵能让你记住,日后为人处世,性格要多收敛一些,做什么事要多思前想后一些,明白了么?”

刘启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刘恒望着面前懂事的小刘启,欣慰的笑了:“今天是你九岁的生日,这又长大了一岁,该懂事啦。”说罢,刘恒转头朝太庙外道:“端上来吧。”

只见一名内侍端着一张食盘走进来,他将食盘双手放在刘启面前,伸手打开盖子,还泛着热气的羊肉汤呈现在刘启的面前。刘恒指了指羊肉汤笑道:“刚做好就给你呈过来了,快趁热吃吧。”

刘启答应一声,忙双手端起碗来大口咀嚼起来,碗中肉尽后,又将两袖捋起,抱着汤碗咕嘟嘟喝了个见底,美美的打了个饱嗝后,他将碗放下,脸上洋溢着喜悦的颜色,自被罚至这里守灵后,两个月来,刘启从未吃到过如此的美食。

刘启擦了擦嘴后,看向父皇道:“父皇,姐姐和弟弟怎么没来?”

刘恒笑了笑道:“刘嫖和刘武是整日在你奶奶身边为你求情啊,父皇今日本想将他两个一起带来,但父皇想到还有要事要和你说,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在场比较好。”

刘启听到父皇竟有要事要和自己商量,忙振作精神,看向父皇道:“父皇有什么事?”

刘恒站起身向刘启伸出右手说道:“来,这件事要在你皇爷爷的灵位前说。”

刘启不知父皇想要说什么,但看到他一脸严肃的神情,知道一定不是小事,故忙站起身跟随刘恒迈步走至高皇帝的灵位前。

面对着高皇帝的灵位,刘恒开口说道:“四子刘恒在此谨告高祖皇帝在上,刘恒初继大位,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常有不服调遣之意,窥于皇位之心。嫡长子刘启,处事性情皆随高祖,若严加管教,日后必成大器。刘恒决意,待刘启服刑期满之后,即立为太子,以示我汉家天下源源不断,龙脉兴盛之意。”

刘启虽然年幼,可他也深知被立为太子是何等重大的事情,今日是太子,明日便是天子了。闻听刘恒此言,刘启一时诚惶诚恐,他忙看向刘恒说道:“父皇,孩儿还小,从未想过要......”

“父皇还没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被你皇爷爷派到代国去磨练了。”刘恒转头看向刘启笑了笑道:“你都已经九岁了,也该担当些重任了。”

闻听父皇此言,刘启缓缓点了点头。

刘恒走上前来,看着儿子说道:“父皇决意立你为太子,待你守灵期满之后便找一个当今天下最博学的人来当你的老师,教你王道之学,教你如何驾驭群臣,如何治理天下。父皇对你的一番苦心,你万不可辜负啊。”

刘启毅然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孩儿领命!”

济北国,博阳王城。

济北王刘兴居正在城外军营操练兵马,忽得内侍来报,南下的特使俱已返回,刘兴居闻报大喜,他急切的想知道南方各藩王的态度究竟如何,他来不及脱下甲胄,便骑着一匹快马赶回博阳。

回到博阳之后,刘兴居立刻在偏室召见回来的特使,当满心欢喜的他听闻吴王,淮南王的态度皆是暧昧不明,左右不定时,心中不由如一盆凉水浇下,满腔的热情顷刻之间便冷了下来。

刘兴居忙抬头看向使者说道:“别的藩王呢?他们是什么意思?”

使者的脸上极为难堪,闻听刘兴居发问,只好低沉着头回道:“回大王,楚王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在楚宫和臣说了半日的话,但皆是问东答西,不管臣怎么说楚王皆是避而不谈正题。”

刘兴居沉下头,口中说道:“老刘交分明是在装聋作哑,胆小怕事还想分得大肉,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使者低沉着头接着说道:“至于长沙王......大王你也知道,他们父子两代王侯都是一个德行,懦弱胆小,甘心守着自己那越来越小的封国,甘当砧板上的鱼肉,胸无大志也。至于燕王刘泽,他当年出兵五万响应哀王,却被哀王夺了军权,至今他仍对大王一家怀恨在心。至于剩下那些大大小小的藩王,他们或左右摇摆不定,或甘心被步步蚕食......”使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刘兴居愤怒的一拍桌案,口中怒道:“这群胆小鬼,冲锋陷阵之时一个个畏首畏尾,互相推脱,一旦要分战利,便争先恐后,唯恐亏了自家,不和他们合作也罢,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猪!”说着,刘兴居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信仍给面前的使者道:“你看看这个,看看人家匈奴人,再好好对比对比咱们汉国的这些藩王!”

使者忙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展开看去,只听刘兴居仍坐在那里愤愤的说道:“冒顿单于前日便回了这封信,言说同意出兵相助,还说让寡人先稳住不动,他们先派骑军从云中入侵,以次来牵引住刘恒的主力,而后再让寡人动手。看看人家匈奴人,条件谈妥,说干就干,再看看这些藩王们,重兵在握,却又想分大利,又不愿多出力,天下的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

使者低沉着头,口中说道:“大王,这气话归气话,欲要起事还是该冷静些。”使者抬起头看向刘兴居道:“大王,此次臣南下一行,已将那些藩王们看透了,他们并非不愿响应大王......实在是因为大王太过年轻,资历尚浅,他们不敢就这么轻易陪大王淌这趟浑水。说白了,谁能赢他们便帮谁。”

刘兴居冷笑了一声:“他们就这么认为寡人是个小毛孩子,斗不过深通权谋的刘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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