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秘密武器当然是建设安邑时发现的石油。
那玩意儿产量颇丰,制作成猛火油罐后,在安邑堆了一大仓库。
而且投石车经过庞简初改良后,更为轻便有力,配合猛火油罐之威,别说常川只有一万守军,就是来个三五万也能攻的下来。
陈子谦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连夜便书写军令,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永安。
解决了常川阻碍问题,对付曾元起就轻松多了,比较麻烦的反而是该如何把乐景辉那四万人马撤回来。
这个问题目前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毕竟乐景辉要想撤回来就必须和曾元起撕破脸,那样一来曾元起就彻底失去了占领平永的实力,相当于是逼曾元起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而战斗一旦开打,双方必然各有损失,到头来只会便宜了稳坐钓鱼台的荆策年。
这一步必须谨慎一点才行,趁现在曾元起还没发现乐景辉有问题,倒是可以先缓缓。
而且乐景辉之前也说了,五天之内便能拿下冠县,到时入驻冠县有城防可守,再与曾元起撕破脸也不迟。
说实话,曾元起现在和砧板上的肉还真没什么区别,越挣扎扑腾,死的只会越快。
陈子谦还真不信了,在这种情况下曾元起还会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在帐内与甘友持一直商讨到后半夜时分,把各部问题都捋顺之后,陈子谦才去休息。
不得不说,带兵打仗是真的累,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得注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面崩盘。
简单休息了三个小时,天亮后又有大大小小各种事物需要处理。
相比起来陈子谦已经算很轻松了,甘友持作为军师那才是真累,所有事物都要先过一遍进行筛选,最后挑出重要的汇报上来,那工作量可是颇为巨大。
上到粮草辎重多少,下到营中士卒身体状况,另外还要清楚敌人动向,制定一系列应对策略,这差事儿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同时林小刀那边也没闲着,作为统领两万兵马的主将,该如何在短时间内把这两万人马凝聚起来,是林小刀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幸好是在沧州担任过兵曹掾,统兵方面有足够经验,不然这突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而且各县兵马都是由县尉统领,短时间内不敢说把这两万人训练出多强战斗力,至少拧成一股绳是可以做到的。
林小刀没有刻意去拆散各部县兵,反而按原来统领两千人马时的部署,放权给手下,他将各部县尉提升为别部司马,其下设两名督牙将,每个督牙将管一千人,往下则百人设百夫长,以此类推。
林小刀不用管太多,只要管好各部军司马和督牙将三人便可轻松驾驭全军。
如此安排当然是有利亦有弊,利在于方便全盘掌控,弊则不便联动,难以展开兵种之间的配合作战。
但就目前形势而言,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两军对垒时,统一调度是毫无问题。
除了这两万人马以外,河门县那五千兵力同样也是由林小刀统领,不过林小刀只是更改了体制,并未急着整顿河门县兵,这五千人专门用来守城效果反而更好。
目前暂驻河门,首要任务还是以守城为主,能不动那五千县兵最好别动,免得平添工作量。
总的来说一切进展都十分顺利,林小刀为了收几名得力副将,顺势还把昨天没来得及举办的比武对抗赛继续下去,这一天军营里倒是热闹。
而就在这边顺风顺水的同时,另一边乐景辉在冠县城外却显得有些不安。
前两天诈败之后,他找曾元起拨粮得到回复,但曾元起那抠逼,居然就给他发了一万石粮草,而且还派了支上千人的监军队过来督军,让他率兵攻城。
这些本来就在计划之内,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按照事先部署好的执行就是。
昨天他也确实听了周卓云的话,亲率两万人马强攻冠县,结果演戏为了逼真还损失了一千多人马,最后才灰溜溜的撤回大营。
周卓云对此是颇为不满,甚至发战报回去向曾元起告状,称乐景辉以及前军将士兵疲意阻,怠惰因循。
简单八个字就把前军士气涣散表达的淋漓尽致,这事儿要换做平时,曾元起肯定是要暴跳如雷的,但昨天陈子谦率兵炸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曾元起哪还有心情关心这些,回了一封命令,直接让乐景辉率领部队撤军。
大帐内,看着曾元起发来的撤军命令,乐景辉板着脸一副为难模样。
监军周卓云就在帐内看着,本来以为接到撤军命令的乐景辉会很高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难办啊。”乐景辉起身背负着手来回踱步。
周卓云不解道:“乐将军这是何意,主公信上清楚表明,叛逆陈子谦纠集十县兵马反叛,平永现在内忧外患不便继续对冠县用兵,让将军尽快撤军回去固守平永,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非是我不乐意,而是冠县眼看唾手可得,就这么弃之不要实在可惜,还白白牺牲我那一千多号弟兄。”乐景辉摇了摇头说道。
他现在还不敢和曾元起撕破脸,该装还是得继续装。
虽然陈子谦向他保证他家眷不会有事儿,但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等拿下冠县后也能有足够时间营救他家人。
周卓云一听这话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乐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吗?昨日一战损兵折将连城楼都没攻上去,就这还唾手可得?”
“监军有所不知,此番攻打冠县之所以连战连败,并非是乐某懈怠,而是故意为之。”乐景辉把前后意图解释了一遍,并且表明利用这次撤军机会,足以将守将赵利杰引出城来决战。
周卓云一听这示弱以强之策,眼睛都直了,同时又对自己误解乐景辉而感到脸红,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致歉道:“周某目光短浅,未能看出将军良苦用心,还上报状告将军,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知者不怪,监军无需自责,而且此事也是乐某处置不当,未能及时通报是我之过。”乐景辉摆出一副宽以待人姿态,在周卓云面前大大刷了波好感。
周卓云道:“将军不说是有道理的,如此才能更增添此计可信度,只是现在主公确实命令将军撤军,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我也正是为此发愁,监军既已知悉此番用兵策略,不知可否先助我拿下冠县,事后再另向主公解释?”乐景辉一步步把周卓云算计进去,毕竟监军队有一千人马,这么多人要想捣乱,他这边还是挺麻烦的。
周卓云一听这话当即精神振奋起来,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承蒙乐将军信任,周某乐意效劳。”
“好,即刻传我将令,命陈通率五千人马埋伏于冠县左翼,薛飞章率领三千人马埋伏于冠县右翼,其余人即刻拔营,先撤攻城器械,徐徐撤军,务必将守军诱出城来。”乐景辉顺水推舟,马上开始最后的反攻计划。
而就在乐景辉即将反攻的同时,河门县城下却已是剑拔弩张。
韩生率领所部兵马抵达城下,摆出一条奇怪阵型在那擂鼓叫嚣。
城楼上,陈子谦看的一脸懵圈,虽然他对排兵布阵没什么独到见解,但看过史诗级三国大作,有些阵法还是能看懂些门道的。
只是韩生这阵法,看了半天却是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特么排成一列的,到底是个啥?
“有没有懂阵法的,谁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个什么阵?”陈子谦虚心请教,身后那些县令虽然都是老油条,但个别属性还是不差的,比如白昌兴,好歹是帝都太学院出来的,能力未必有多大,但见识总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