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问道:“你知道我公司?”我说当然知道,你QQ信息中的公司一栏里写得很清楚。小蓝很意外,说她QQ信息中并没有填写单位名称,我说那北京沃克电子公司是什么。小蓝有些发愣,我明白了,看来她在与我联系之后,发现QQ资料中有公司信息,就迅速删除,但她肯定想不到我的习惯就是先看QQ信息,然后再添加好友。小蓝明显还是疏忽了,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那、那不是我单位,”小蓝解释着,“我到家就用电脑给你转账,把你银行卡号用短信发我吧。”小蓝把三个小玻璃瓶装进包里。可能是见我知道了她的工作单位,小蓝有些紧张,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了,我又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重复强调1三种粉末的功效,和不要在有监控视频的区域或角度下蛊、将原虫粉混进水中后要轻轻摇匀,直到虫卵完全消失,融入清水。另外,1和标签的粉末都只是一次的剂量,使用时要全部混于水中,给对方服下,不能随意减量,否则有可能效果不佳,或起效太慢。
小蓝点点头,又问:“这个1标签的虫降粉,服下之后多久能起效?”
我说:“通常两天左右。”
离开玉渊潭,路上我把银行卡号发给小蓝,还没到佛牌店,收到小蓝发来的短信:“我爸爸要后天给我转钱过来,可不可以后天再给你?我跑不掉。”我知道她的小心思,是想在虫降生效之后才给余款,但那就等于小蓝今天就要把原虫粉给那位男同事用上。今天不是周末,看来,她应该是借故从公司跑出来的,马上还要回去。
“好吧,如果你今天就下手的话,后天应该就能起效。”我回复道。小蓝没再回短信,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下午三点多钟,又收到小蓝的短信:“已经下了。”我打字问怎么下的,小蓝说,下午部门要在小会议室里开会,她事先在茶水间把水接在自己的杯子里,晒到需要的温度,再倒进玻璃瓶中少许,晃匀变成清水。然后先来到会议室坐下,那男同事习惯将水杯放在桌上,又出去上卫生间。她就趁着没别人,先摸了摸那男同事的水杯,里面是温水,就迅速打开杯子,把玻璃瓶里的虫降水倒进去,再盖好杯盖,又晃几晃。
看到这些分成两条的短信,我甚至比她还紧张,好在已经得手,就回复让她耐心等待。只要对方把杯里的水都喝掉,就肯定中招。小蓝回复:“那就好。”晚上躺在床上,我心想阿赞南雅的虫降粉应该不会没用,除非小蓝把程序搞错,或者没能成功得手。那样的话责任不在我,但她愿不愿意结清尾款就是个问题。我有些后悔,这要是让高雄知道非骂我不可。
转眼就过去两天,下午四点多钟,小蓝给我发短信:“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好像还没什么效果。”
“再等等,你该转款了。”我回复道。小蓝却并没有回复,半小时后我想再催催,想想又算了。我对阿赞南雅虫降粉是很有信心的,不可能没效果,而按小蓝两天前的说法,她下手的过程也没什么问题。
次日,小蓝给我发来短信:“他今天一直在挠小腿。”看到这句话,我心里顿时高兴起来,随后又想,有人中了蛊毒,我却还这么开心,是不是不太应该?又想我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再说那男同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点儿教训也对。
下午四点多,我手机收到短信提醒,收到一万元人民币的汇入。小蓝随后发短信:“已经给你转款,查收一下。他还在挠小腿,好像很难受,刚才经理过来找他谈话,还问了。”我回复说钱已经到账,你男同事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你不要表现得太关注,免得引起怀疑。
终于拿到尾款,我轻松了很多,这桩生意比较简单,净赚一万二,去掉给高雄的汽油费和请他吃海鲜的钱,还剩一万,分给马壮三千,我还能得七千块。为了缓和跟罗丽的关系,晚上我请她到簋街吃麻小,她也没客气,狠宰了我一顿,两人吃了五百多块。
就这样,五六天过去,小蓝每天都会躲在公司的卫生间给我发短信汇报,那男同事仍然每天都挠小腿某处,后来又请假半天到医院看病,可能是涂了药膏,现在办公室里能闻到药味。她问我会不会传染,我笑着说你只要不跟他发生体液交换就没事,跟艾滋病一个道理。比如他吃喝过的东西和用具,你千万不能进嘴。
到了第十天头上,小蓝告诉我,男同事走路都已经发瘸,而且办公室里能隐隐约约闻到有股淡淡的臭味,与药味混在一起,很难闻。大家应该都能闻到,但没人出声。我回复:“他腿上的蛊疮已经开始流脓,当年我在湛江的时候也是。这种恶疮会越长越大,脓也越流越多,臭味也会更明显。然后疮的中央部分会结痂掉疮,变成黑色,看起来就像只眼睛。”
“然后就好了?”小蓝问。
我回复道:“然后还会再起别的新疮,直到两条腿满是恶疮。”
小蓝问:“为什么只在腿上长,你当时也是。”我回复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以后抽时间帮你问问泰国方面。另外此事你要严格保密,不然你和我都有麻烦。小蓝回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出了事最麻烦的是我。
给高雄打去电话,我问他有没有阿赞南雅的联系方式,高雄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有?”我说以高老板的精明,怎么可能不向一位擅长情降术和虫降术的阿赞要联系方式,那不科学。
高雄嘿嘿笑:“你小子还挺了解我,当然要留,一会儿我就发给你。”我连忙说先不用,你帮我打电话问问她,为什么那种虫降的恶疮多长在腿上,而不是身体或者胳膊脸等部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