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我连忙说道,“收钱就得办事,高老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能这么不讲道义。”高雄说好吧,那他就白跑一趟。我说您说话真不吉利,得好好学学讲话的艺术了。挂断电话我就用电脑转账过去,再发短信催他快办。
第二天中午,高雄给我发了个短信,这让我很奇怪。这老哥懒得很,有事找我从来都是打电话,极少有先发信息的时候。内容是:“阿赞南雅让你晚上十点钟给她打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
看到短信的内容,我很惊讶,连忙回电话过去,那边非常地吵,好像在什么市场,高雄扯嗓子说了半天,我才勉强听清他居然在夹肚夹市场,说是去送条招财的佛牌。挂断电话后,我发短信给他,问为什么阿赞南雅会让我给她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高雄回复:“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能猜出是你要用虫降粉,总之你跟她解释吧,谈成后我只管跑腿,钱你照给。”这让我觉得更奇怪了,没办法只好照做。晚上十点左右,罗丽已经睡下,我关上店门,在店里坐下,拨通了阿赞南雅的号码。接通后我说是我,问她最近怎么样。
阿赞南雅回答:“还好,你要虫降粉做什么?”我连忙说是有客户要用,给她公司的一名总是使小动作还非礼过她的男同事点儿教训。
“为什么找我要?”阿赞南雅问,“在泰国,很多阿赞都懂虫降。”
我笑着说:“这我当然知道,其实是……找机会向你道歉。”阿赞南雅问道什么歉,我又不欠她什么。我说我曾经两次介入你与别人的恩怨,第一次是她在湛江给负心男人邓先生落降,有我参与;上次她给泰国女人英妮的前夫落虫降,又因为我的介入,否则英妮也不会后悔,反而找到她并指责。
阿赞南雅说道:“那些事我早就忘记了,不用再提,更不用道歉。只是我那时候说过,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可你还是来找我。”
我心想高雄到底怎么说走的嘴,能让她知道是我找她,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就说:“其实是想修复咱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我是牌商你是阿赞,我们之间应该多多合作,而不是老死不相往来。那两次事件,都是在很巧合的情况下把我卷进去,你想想,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呢?”
这番话让对方沉默,片刻后阿赞南雅说:“这次我同意与你合作,但必须由别人来取虫降粉,我不想见你。”我连声说好,就让上次找过你的高老板过去跑腿。
挂断电话,我松了口气,倒不是觉得虫降粉必须要从阿赞南雅这里得到,她自己也说过,泰国有很多人都会虫降。我只是觉得,与阿赞南雅真是很有缘分,她气质独特,行事平淡中又有决绝,言谈举止自带魅力,很吸引我,所以实在不想跟她搞得太僵,总想缓和缓和。
我发短信把谈话经过告诉高雄,让他抽时间尽快去趟孔敬,把虫降粉取回来。高雄回复:“没问题,看来是我想多了,她那时说的是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而不是我,只要不是你出面就没问题!”我笑着回复没错,心里却有些不舒服。看来,阿赞南雅还是对我参与她的两件事耿耿于怀。
次日中午,高雄给我打来电话,问:“猜我有什么收获?”我连忙问是什么,他告诉我,阿赞南雅给了虫降粉,但却只收下四万泰铢,还退回一万。
“得,这下高老板赚到手三千块钱人民币,比卖佛牌还强!”我说道。高雄哼了声,说你以为我是黄诚信那个奸商,多出来的一万泰铢早晚会退给你,但要你以后来泰国的时候,再请我吃海鲜,我连声说没问题。
我问道:“虫降粉这东西也能托空姐带货吗?”高雄说没问题,只要航空公司没有对机组人员行李的抽检就可以。果然,四天后东西就从广州寄到北京,是三个比手枪子弹还小些的透明玻璃瓶,里面都装着一些粉末,有的略深些,有的浅些,瓶身贴有小标签,用黑色签字笔写有阿拉伯数字1的字样。标签的装了半瓶,1和标签却只有浅浅的一瓶底。
高雄告诉我,1就是原虫粉,和都是解降粉,区别是只能暂时起效,大概能管十天到半个月,是彻底解除虫降的。用法相同,都是混于清水之中,可以是自来水、矿泉水和纯净水等,但不能是这三种以外的,比如酒、饮料和茶都不行。而且不能是冰水和热水,最好是三十五度左右的温水,或者常温水。
拿到东西之后,我打电话把小蓝约出来,还是在玉渊潭公园的某个角落,把这三个小瓶交给她。小蓝仔细地看着玻璃瓶,还摇摇,说:“这东西就是蛊虫?怎么像风干了的?会不会已经死了?”我笑着说当然不会,这是原虫粉,是巫师用特殊方法制成的。干燥的时候处于休眠状态,只要放在三十五度的温水中,蛊虫卵就会迅速脱离恢复活性,它们在温水中能存活约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兑好虫降水之后,要尽快给目标服下,时间太长有可能失效解降粉也是同样用法。
小蓝掏出手机用短信做记录,再保存于草稿箱中。最后问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要不我自己先试试?反正有解降粉。”我问她不是开玩笑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蛊虫在体内发作生疮,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而且要是让你公司的人知道,再给那位男同事下蛊,症状相同,万一被人看出马脚,我可不负责。而且你也看到了,原虫粉和解降粉的份量很少,基本只有一次的用量,你在自己身上用,就没有多余的。
我的话让小蓝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她问我怎么付尾款。我说可以到佛牌店刷卡,也可以回头你转给我的私人账号。小蓝问:“你就不怕我一走了之,不给你钱?”
“不怕,我可以到你的公司找你。”我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