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北京坐火车来到葫芦岛,按记忆来到龚大爷家,刚进小区就看到老两口拎着很多塑料袋回来,应该是买菜去了。看到我之后,两人连忙走过来:“太巧啦,田大侄子刚到?”我说是啊,刚从火车站赶来。龚大爷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移动营业厅,说大顺应该在那里看手机呢,旧了,想换个新的。我心想有钱就开始消费,就说过去找他。过马路来到这家小营业厅,面积不大,看到大顺和那个张艳正坐在柜台前,面前放着两杯水,两名营业员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讲解,柜台上还放着两款。
营业员说这是目前最火的,你俩每人买一部,一黑一红多时尚啊。我看到这是诺基亚的N95型号,虽然不是08年最新款,但很流行,比我用的摩托罗拉V和诺基亚N7都高档,每部大概要三千多。这时大顺看到我起来,连忙打招呼,让我帮着参谋参谋。旁边的张艳看到我,却表情很不爽,别说招呼,连笑容都没有。我心里清楚,估计那天我离开之前对大顺说不让他跟张艳投资的话,被大顺原封不动地告诉给了张艳,她不恨我才怪。
“这你真找对人了,”我笑着说,“以前我就是买手机的。”大顺连忙让我拿主意,指着柜台上的其他款式。我说不用看,同价位的就选诺基亚没错。
大顺一拍柜台:“行,那就是它了!”张艳也说我早就看好这款,两人分别拿出银行卡付账,营业员拿过一黑一红两部机器,试机的时候两人还互相通话,开玩笑地说你也换手机啦。看到两人高兴的模样,我心想难道那公司真有钱赚?
从营业厅出来时,大顺说也不知道我爸妈买菜回来没,我说刚才看到他们了,正要进小区。俩人手里摆弄着新手机,我心想赚一万先花三千多买手机,这点钱也不够潇洒几天的又不是一百万。走回到龚家,龚大爷早就把门打开迎接我们。进屋后大顺搂着我肩膀:“要说你这泰国佛牌真灵,以前我哪赚过一万块钱啊,最多的才七百,还是给人看库房的钱!”我忽然想起上次问他做什么工作,他回答说是仓储管理,原来就是给工厂的库房看更。
张艳撇着嘴:“拉倒吧,赚钱是自己有能耐,咋还非得往什么佛牌上扯?你妈要是当初没戴那玩意,这一万块钱你就赚不着吗?我不信!”大顺忽然也觉得有道理,连忙问我。
我说:“这答案我给不了你,要非这么问,我只能说不知道。卖佛牌快两年了,每个客户请回家,有效果都会有这种疑问。”
“这么说跟佛牌没关系?”大顺开始思索,“这个仁毓集团早就有,又不是我妈买佛牌之后才蹦出来的,看来是我眼光好啊!”张艳连声说对。大顺急了,问我到底是不是佛牌的效果。
还没等我说话,龚大爷说:“怎么不是泰国佛牌的效果?你妈半个月前做梦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妈在梦里问她儿子能不能发财,那女王直点头,第二天你妈才去把养老保险的钱取出来给你的!”
大顺说:“对啊,要不是我妈做了这梦,她也不会同意把保险中断,你看,还是这个女王在保佑嘛!”张艳哼了声不再说话。这顿饭很丰盛,大顺和张艳甩开腮帮子狂吃狂喝,龚大爷也在旁边喝了杯啤酒。在席上,龚大妈一直在给儿子夹菜,几乎把每盘菜的精华都给他了。
龚大爷说:“人家客人在呢,你别老是给大顺夹好的。”龚大妈笑着说今天儿子是主角,现在儿子有出息了,谁都得高看咱们一眼,等儿子下次赚了大钱,买个新房子,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这时我想起抵押的事,就问他们是否有抵押房产再投给仁毓集团的意图。
“肯定要投啊,”龚大妈说,“明天就去银行办手续,抵十万块钱,张艳说这次公司分红给三倍,那可就是三十万啊,除了还贷款,剩下的二十万在葫芦岛能买个不错的两居室呢!”
我连忙说:“不行啊,大妈,你这不是拿身家性命冒险吗?要是不给分红呢?”
龚大妈非常不高兴:“这叫啥话?那么大公司,说话能不算数?再说都给分红两次了,人家傻啊,白花花的钱故意拿出来,那叫骗子吗,那叫傻子!”我苦笑着说现在很多非法依次的都这套路,得先让你尝到甜头,才能让你们投进去更多的钱。
“大侄子我问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现在我家不往里投钱了,是不是等于这个什么仁毓集团光在我家就亏了一万一?”龚大妈问。我想了想,只好点点头说没错。龚大妈说还是的啊,要是都这么想,尝到几次甜头就撤,那公司不早就黄了,还骗谁的钱去。
张艳说:“就是就是,以为中国人都傻呀?”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沈阳的蚁力神,刚出事,就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互相看看,看来都听说过。这事件辐射东北三省,辽宁的最多,不少人血本无归,我有个同学所有存款都亏进去,只剩个房子。
“知道那事,跟这个不一样,中国没那么多坏人,而且都让我们摊上,最主要的是不是有这个南帕亚女王佛保佑嘛,她都点头了!”大顺回答。
我看他们都说不动,只好说:“那你们可以再观望观望。”张艳又开始撇嘴,说观望啥,人家赚钱你在旁边看着,谁能分给你半毛钱?那才是傻子呢。我只能摇头笑笑,张艳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佛牌是你卖给我们的,人家啥女王都在梦里说行,你咋总拦着?是不是打啥歪主意?”我失笑,说我能打什么歪主意,你赚的钱能分我一分吗?我是能偷还是能抢。
这时,大顺看到龚大爷又开始倒酒,连忙夺过瓶子给自己杯里倒:“还喝啊你,半瓶啤酒好几十口,你要是把这半瓶全喝光,得减二十年寿命,能不能活到喝完这瓶酒都不一定!”我忍不住笑起来,说你那理论都不准,就让大爷喝吧。龚大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和大顺,可他儿子并没给面子,仍然自己喝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