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苦难的青年时代
第二章 穿过你黑发的小手[1/1页]
下午一点的时候，栋梁还在车站徘徊。远远看见小黑走过来。小黑也靠这里的地皮吃饭。大家每天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很熟了。
小黑斜挎着个大包。包里全是碟。专卖各种欧美，日本火爆滚床动作片。年龄和栋梁差不多大，也是下面县份上的有志青年，花样年华来省城打拼。
和栋梁样，这也是位任劳任怨的好小伙。每天风雨无阻。
上午他在菜市场，下午在这里的停车场，晚上去民工工地，或大学城。
他常说，他的办公区比市政府都多。市政府只有三个区。他却有A,B,C,D四个办公区。车站这里是他说的B区。
多年来，他不辞劳苦，任劳任怨，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提高造人质量，扎扎实实把优生优育工作落实在全市每一个角落。
他脸黑，栋梁叫他小黑。两人早已是熟人。这时微微互相含笑致意。虽然他搞精神文明建设，相当于人类灵魂工程师。栋梁心里还是挺鄙视他的。
因为这家伙素质太差，一点也不讲交情。栋梁性格豪爽，认识以来请他喝过两次可乐。吃过三次炸土豆。从不回请就算了，找他拿碟只打九点三折。太不够意思了。
碟都是二爹让买的。二爹从不主动叫栋梁看，也从不回避当着他看。
栋梁作为一个正直的男人，原来是不打算和二爹同看。不过，租屋里只有这台12寸的破黑白电视。没有别的娱乐设备。他又不可能像个女人样故做娇羞的躲出去。只好斜坐在床上，陪二爹看。每次看完，半夜裤挡里都是湿的。有时一晚上要湿两三次。
二爹呢，张栋梁不知道他湿没湿。反正，二爹看着看着，会慢慢把手中的瓷茶杯盖子抓起，把茶杯盖凸起的头在指间捏来捏去，用力的把玩。
每次看完，二爹还会带着绝望的往床头一靠，长叹“唉，看这个伤气血，伤气血！”却又时不时让栋梁买。
栋梁招呼了小黑，过去到站台上。今天二爹才看了4个。少了。他看来往的公车不停。想着再找个患者打发给二爹就去吃中饭。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下。回头栋梁楞了，居然是位二十出头的美女。
瓜子脸，披肩发，皮肤白皙，身材修长。上身是件鹅黄色羽绒服，下面是牛仔裤，运动鞋。非常洋气漂亮。
栋梁的脸立刻就红了。美女看他那窘相倒先笑了。客气的“喂，小兄弟，请问下，知道这里有个张教授不，我家老人找他看病。”
栋梁先是楞了下，跟着欣喜若狂。哎呀，二爹要混出头了。来了大半年，还是第一次有病人开始打听他老人家了。还是这样的美女。
栋梁激动的连连点头。骄傲的“你找对人了。我就是他徒弟呢。走吧。我领你去。就在前面。”
美女笑笑，“真是太巧了，谢谢你啊。大哥。”
美女在人流中和他并肩而行，栋梁从来没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如此之近。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心跳得砰砰的。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栋梁是害羞。美女似乎有些矜持。
栋梁领着她到二爹的住处。刚敲了敲，门猛的扯开了。眼前赫然出现两个穿制服的男人。
栋梁还没反映过来，背上被那美女重重推了下，跌跄着冲进屋内。
这才看见，二爹已经被反铐在椅子上。
“我是警察！你--，站过去。”美女一改刚才的软语。口气严厉，md，中了美人计了。
栋梁恼羞成怒，可怜他一路还在陶醉。而且，被心仪的美女如此呵斥，栋梁觉得很没面子。
他嚷“我干什么了，我。警察就可以乱抓人？”
“少啰嗦，信不信马上把你铐起。”美女严厉的，声音却也清脆动听。
这时副卧，也就是二爹的药房里探出个脑袋，原来里面还有位警察。他看看栋梁，说“都抓齐了？！”
栋梁才发觉，屋里四个人有两种制服。美女和药房里的是警察。另外两个男的穿的制服虽然也很黑，但牌照写的是：卫生执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栋梁看这情势不妙，过去挨二爹坐下。问他“怎么回事？这些人跑来做啥？”
二爹虽然还是身着铜钱纹唐装，彰显着老中医儒雅气质。但脸早已失去了贯常的红。变得惨白。看得出，他在强自镇定，不耐烦的“没什么，误会。”
栋梁很理解二爹现在的心情。他在这里都开了七八年了。于是再次质问“你们凭什么私闯民宅。我们犯了什么事了。”
“那好，请问你们办行医证没有。有没有执业医师证。拿出来。”高个的卫生执法冷冷道。大手隔空点着他们的脑袋“告诉你们，这次春雷行动，是郭市长亲自制定的。就是要肃清省医院外你们这些黑诊所！黑医托！”
制服们在几间屋里进进出出，他们把屋子里不多的东西搜来翻去，弄得哗哗的响。美女警花走到二爹的诊断桌旁，一一拉开抽屉，要亲自搜查。
一只出游的小强慢条斯理出现在眼前。警花尖叫了声。叫声里，小强也是大惊，两眼一翻警花，似乎从没见过如此丑陋的生物。纠结之下，干脆纵身跳桌而亡。
“你的身份证？拿出来。”警花很没面子的回头呵斥栋梁。
“里屋。我枕头下。”栋梁自认倒霉。
警花走进里屋。很快找到身份证，拿在手上，出来。
“哟，名字取得挺好嘛，张--，栋梁。好。”美女调侃的，脸色因为得意，红润了。
现在算你狠。栋梁恨恨的想。不作声。
警花得意的把身份证在他眼前晃晃，塞进栋梁上衣兜里。
“揣好了啊。”
栋梁不想看她这副得意的死样，干脆仰头看天花板。可以理解，每位死于美人计的男人都是不服气的。
很快翻了底朝天，这屋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
“走了啊。”高个制服男和另位五十来岁的老头，各拖着两个装药材的麻袋出来。“我们先下楼开车。”
剩下的男警察单手一提瘫坐在椅上的二爹，喝道“起来，走了。”
二爹被铐着手，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双腿居然微微发抖。跟着警察向门边走去。
栋梁没动。因为他心里很难受。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年，就这样失业了？
那美女双手抱胸，高傲的冲他一抬白皙的下巴“你，也起来。走了。”
栋梁可不想去公安局。
他慢吞吞的站起来，等二爹和那警察出了门，忽然往窗边扑去。窗外是他上班必经的小巷。窗边有条排污管。他得试试。
没料到美女的动作比他还快。跳过来抓住他后领，脚下一扫，栋梁立刻翻倒在地。美女警察顺势骑坐到他身上。
“还敢跑。还不老实。”她训斥道。一边反手去**在背后的手铐。
警花细腰长臂，玉胸高耸，胸前的制服都快被顶破了。栋梁被她骑在腰间，没觉摔倒的痛，倒奇怪的发热。
警花胯间就猛然被不明硬物一顶，隔着厚厚的牛仔裤，好痛！而且，能清楚感觉到它的粗大。警花虽然还是处女，也立刻知道被什么东西偷袭了。没想到啊，这家伙看上去挺纯朴的嘛，如此危急关头，居然还大展yin威。顿时恼羞成怒。抓铐的速度快了万倍。
顾不上身体本能的反射。栋梁两手往前一抓欲起，警花背手在后，那高耸如云的两团就被捏个正着。
只听哎呀声惊呼，警花被带得往前倒下，刚好“波”的亲在栋梁上唇。栋梁顿时醉了。
虽然嘴感大好。但也正应了那句广告词：口感虽好，可不要贪杯哟！
逃命要紧。栋梁用尽浑身力气，往上一抬，屁股夹带着那硬物，再次狠撞在警花，警花啊的惨叫，感觉都穿了，又羞又气又痛，滚翻在地。
栋梁狼狈不堪的爬起，飞身上到窗台。抓住边上的排污管，这里是二楼，脚踩在污渍斑斑的墙上，飞也似的下滑。
滑得太快了，小弟弟还不知趣的一路昂首挺胸。幸好穿了棉裤，否则肯定就没了。
巷子里几个过路的好奇的停下来看着他，栋梁没好气的训道“看什么看。”揉着火辣辣的档部，蹦跳几下，赶紧往巷口跑。
张栋梁出了巷口，直奔车站。刚好有辆公共汽车靠站，张栋梁纵身跳了上去，吊着拉手，埋身在人堆里，紧张的往窗外张望，还好，没有追来。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车渐行渐远，张栋梁心情也慢慢放松。这才觉得两手感觉和以往不大一样，不由得学着二爹的样子，手指相互摩挲了几下。
第一次啊，身为处男的张栋梁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敏感部位，第一的初抓，献给了那么漂亮个警花。
短暂回味后，张栋梁发愁了。该去哪里呢？窗外不断驶过的省城风景，每一个片段都不属于他。二爹和生活瞬间就这样没了。
车到了终点站。站外是无边无际的田野。
寒风阵阵，田土光秃秃的。远近散落着稀疏的农家。
张栋梁内心非常失落。在田土间漫无目的走着。倘大个田野里，就只他一人。
二爹上了铐，还坐了警车，不知多就才能回来。
就这样默默的失业。他翻遍衣兜，找出每一枚硬币，放在掌心。一共是---，12块5毛。看来，今天的晚餐确实没有实力吃了。
万幸的是，最好的件衣服穿在身上。就是这套买成七十八元两角，但是看上去有足足两百高尚品味的深灰色西服。
这是二爹给他在夜市买的工装，也就是上班时的职业装。
二爹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咱们治病救人积德，就该穿得光明磊落。
西服里除了墨镜，还有副平光镜。这是张栋梁在工作中发现的小技巧，有时候，也需要在客户面前彰显儒雅知性气质。
今天真TM倒霉！张栋梁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车站围墙外，是个巨大的垃圾堆。
足足有两三层楼高。就像童话里的百宝箱，什么都有：砖头，发霉的面包，剩饭剩菜，大红内裤，袜子，空瓶，门板，烂布条，纸片，菜叶。。。。。。
夜里十一点。张栋梁翻墙进了车站。钻进辆公交车，到最后排和衣而睡。
夜里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