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白秋,两人又来到白沙后面的湖边草地上,张超见白秋的神色似乎好了不少,虽然脸色依然还是偏白,少了些血色,像是营养不良,不过整体精神外貌上,好像比以前开心了一些。
两人坐草地上,闲聊了一会儿,白秋道:“你寝室怎么会有只黑猫?”
张超笑着道:“这黑猫就是前几天我们一起时遇到的那只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要跑我寝室来,给了它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现在是想赶都赶不走了。”
白秋笑道:“你还挺有爱心的嘛。”
张超笑道:“其实那只黑猫,也是看起来凶,刚开始我也有些怕它,但给它吃喝,它就乖得要命。下次,我把它抱来,让你抱抱。”
白秋忙摇头:“还是免了,我对猫狗这些动物没什么兴趣,毛绒绒的真恶心。而且我看你这只黑猫,对我有敌意,我可不敢让它靠近。”
张超哈哈大笑,道:“它呀,不光对你有敌意,对林一昂也有敌意。刚才估计是你吵到它吃饭了吧,才会这么凶的。”
白秋微微地笑着,看了眼湖面,又转头看着张超的脸,道:“你,真的,爱我吗?”
张超直截了当道:“当然爱你了,不爱你这个大宝贝,我去爱谁呀!”
白秋满意地微笑着,又道:“那你,和我在一起时,开心吗?”
“像现在这样子吗?”张超满足地笑着,“当然开心咯,和你在一起,是最开心的。”
“恩,开心,就好。”白秋似又恢复以前的神色,语调舒缓平慢,声音也没有起伏。
张超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秋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又抬起头,道:“你,是和我在一起,开心?还是……和陈蓉在一起,开心?”
张超心里一惊,原来白秋在吃醋,忙道:“当然是和你在一起开心了。陈蓉只是我的心理辅导员,最近你不肯出来,所以才在一起自修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白秋轻轻摇头,目光中似有些晶莹剔透,缓缓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时,觉得开心就好了。我不在乎你和谁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张超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和你一起生活咯。”
白秋道:“我也想,可我有病……”
张超讶道:“你……你知道有病?”
白秋笑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没告诉你。我这病,怕是好不起来的。”
“怎么会!”张超心里一想,精神病人知道自己得了精神病,并且能冷静地把这话说出来,那说明精神病有痊愈的迹象呀。只有不承认自己有病的精神病者,才是最难治疗的。听她这么一说,张超顿时兴奋起来,道,“你一定会好的,我一定会陪着你,等你好起来的。”
白秋轻微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静静地躺在了张超怀里,也不说话。
张超也默默地握着她的纤手,安静地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光。
到了快11点,寝室要熄灯了,张超才送白秋回去。他自己也回到寝室,开了门,打开灯,突然,目光瞥到墙角,自己出去才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墙上多出来一个风铃。
张超一步步走过去,安静地盯着墙上挂的风铃。
门没关,一丝冷风从门外吹进来,吹得风铃叮叮做响,在夜晚似乎尤其的恐怖。
贝贝没任何的异常,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角落,睡眼朦胧地看着主人。
张超道:“贝贝,谁进来了?”
贝贝听到它名字,只是把耳朵竖了一下,随后又耷拉下来,这猫,自然不会知道谁进来过了。
风铃微微晃动,“叮叮”响声不时响起,在这孤独的寝室中,显得尤为寂寞。
张超仔细地看着风铃,越看越觉得奇怪,这风铃,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脑中,陷入了回忆。
对了,这风铃是白秋的!
两年前,他和白秋一起去吴山广场玩,白秋看这风铃漂亮,张超当时就随手买下来的。
他以前去过白秋寝室,她们阳台(白沙女寝室有阳台,男寝室没有)上,挂着的就是这风铃。
如今这风铃,好端端的,为什么被人挂到了自己的寝室,又是谁挂的呢?
他一想,忙到隔壁找到了林一昂,将他拉到自己寝室。
林一昂一脸不满道:“你泡面都没给我买来,拉我过来干嘛!”
张超道:“有人闯进我寝室了,你看,我出去的时候,墙上什么也没有,就不到半个小时,回来就挂了个风铃。”
林一昂这才安静下来,疑惑地看了看,道:“东西有没有被偷啊?”
张超道:“东西全都在着的,就多了个风铃。”
林一昂不解道:“那没道理啊,既然有你寝室钥匙,进来也是把你笔记本电脑拿走了,不会还送你个风铃啊。”
张超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风铃,还是白秋的。”
“啊,白秋的风铃?”林一昂道,“可刚才你不是去找她了吗,怎么她的东西,会放在你寝室?”
张超迟疑半晌,道:“你说会不会别人对我的威胁暗示?”
林一昂道:“什么威胁暗示?”
张超道:“会不会是某个喜欢白秋的猥琐男,就是最近一直整我的那人,威胁我,如果我继续跟白秋在一起,白秋会有危险。”
林一昂不屑道:“那你担心白秋,不如就别跟白秋在一块儿了呢。”
张超骂道:“你这算什么话,我叫你来,是给我参谋一下,出出主意。”
林一昂挠了挠头,道:“既然没偷你东西,就放了个风铃,事情虽然有些古怪,但我觉得也可能不是恶意吧。”
张超冷声一笑:“不是恶意,不是恶意会几次三番整我吗?”
林一昂似乎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道:“这事,我还真出不上主意。你想知道,就自己找白秋问她风铃怎么不见了。”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见林一昂就这么走了后,张超似乎感到有几分古怪,但一时间他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只好洗刷一下,吃了陈蓉给的药,躺床上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