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说明的是,现在孤城对战士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认知,在不同的这种小世界里,有着各自的法则差异性,原本自己那个世界的五阶六阶能力到了新的地方就会被新的规则所全力压制,能发挥出原来的一半就不错了。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不同的地方,大气的压力,地域的物质密度,各种物质的组成元素都有所不同,比如我们常说的天外殒石的密度就要比自己所处的地域的铁石\更坚硬。
孤城用真知之眼一扫,立即就得出了答案,原来经过刚才的战斗,铁头卡在五阶巅峰多年的修为竟然有了突破,已经顺利地进阶到了六阶战士。
这,还有天理吗?想到自己打死打活,为了升一个五阶还不得不接受这该死的考核任务,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直到铁头熟悉了手上的新武器,开始微微喘息,孤城才没好气的道:“顺手吗?”
铁头血着双眼望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答。
然后他又重新坐回地上,抱起翠花的尸体不言不语。
他这种状态很成问题,但是孤城深知为翠花报仇这个目标已经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一时之间真不知拿什么劝他才好!
铁头的晋级对于孤城来说是一件好事,对明日的袭杀孤城又多了几分把握。
但是孤城也深知,再好的绸缪也只能无限接近事实,并不能完全预控未来,现实之中中总是充满了太多的变数。
孤城的大脑里不停地转动着,他仔细思索着自己的计划有多少漏洞可以完善,直到反复推敲,改无可改之后,才起头来四下打量这间酒店,然后走进地窖拿出一罐老板私房的烧刀子烈酒,走到铁头面前道:
“铁头…….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
铁头眼里闪过跳跃不定的火苗。
孤城也不说话,拍开了盖子,顿时浓烈的烈酒气息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他对着嘴长饮了一口,火热火辣的酒精如一条火线从嘴里直烧到喉咙然后落入肠胃再从肺部呼了出来,整个人都如同被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淌而过。
孤城猛地喘了口气然后就递到了铁头的身前,铁头怔了一怔,猛然间就将一大罐劈手夺了过去,仰头咕嘟咕嘟猛灌了起来。
看着以酒解愁的铁头,孤城总算放下心来,铁头这厮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限,总是这种状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崩溃了,不要说报仇就要先把自己弄垮了。
被痛苦所折磨的神经,酒精是最好的麻痹药。
身心俱疲的铁头大醉后整整睡了十五六个小时!
这也是孤城刻意为之,他昨晚拿出来的那罐烈酒乃是人称头道酒的酒头,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七八十度的标准,便是一头大象喝上一杯也要醉上半天,那怕铁头是六阶战士,喝下一罐十斤的酒精,不睡够二十四个小时已算他的体质超人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天光转黑,篝火依然旺盛,而且其上有诱人的肉香传了过来。
烈烈的篝火上,烤了一头小山羊,一滴滴的油脂从半肥瘦的肉排里冒了出来,滴在火苗上发出“吱吱”的青烟,传出焦香的气味。
铁头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只觉得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
他昨晚大醉之中其实并没有吃下任何东西。
一觉醒来,铁头的精神虽然还有些癫狂,但整个人已基本恢复了正常,翠花的尸体也已经被孤城用几块床板连夜做成了一付棺材,裹着被子放在里面。
铁头感激地看了看孤城,孤城摆摆手,顺手扯下一条烤得金黄的羊腿递了过去:“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尽力加餐,吃饱好敌!”
羊腿上面简单地抹有一些盐粒和一层调料,鲜而不膻,铁头直接抓过来大啃了起来,牙齿将羊骨头格格咬断,咀嚼成碎片,仿佛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了食物之中。
现在夜幕又已降临,整整吃掉大半只羊之后,铁头才意犹未尽地猛灌了两口老酒。
他既然知道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因此纵然他仍然满腔悲愤也尽量的让自己吃饱。
他抬头看向孤城,却见孤城正神情凝重地看向了北面,黑夜之中,那处的天空被火光染成了一片炽红。
那是血与火的颜色。
北方……..正是镇子的方向!
铁头似被烙铁烫到了一般弹了起来,伸手就去抄巨剑。却听旁边孤城以一种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平淡的说:“晚了,现在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