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坤申科特被一阵颠簸搞醒,边上还有新华夏人的声音,心中明白,“糟糕,我被新华夏人抓住了,完蛋了,马上要死了”,坤申科特一阵恐惧。但是,总算想到自己的族人虽生犹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也就释然了,自己作为一个失职的族长,先族人而死也算恰得其所,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
坤申科特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声音,但是听他们的语气也知道他们十分高兴。
是啊,自己是阿帕奇族的首领,虽然威望不咋地,但是身份在那里,抓住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坤申科特很有一种壮士就义的感觉,反而有些雄赳赳起来,突然大叫着, 要敌人放开包住自己的麻袋,即使要死,自己也因为面对敌人的屠刀,死的有尊严,不丧失阿帕奇人最后的血性。
新华夏人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眼见得就要抵达凤凰城,也不担心他会逃跑,就将他释放了出来。
坤申科特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坦然看着俘虏自己的对手,发现对手各个身材高大,体型粗犷,按照阿帕奇人的标准,绝对是精锐勇士,被这样的人俘虏,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终于,抵达凤凰城,坤申科特像一支只猩猩般被拉着游街,周围不仅有新华夏人还有不少的印第安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坤申科特哈哈大笑,“我就是这么豪迈。”
果然,新华夏人也就罢了,最多认为他是个傻叉,不屑一顾,印第安人倒是很识英雄,对他注目而视,眼含尊重,让他更加像个孔雀般骄傲的展示自己那视死如归的气概。
终于,抵达凤凰城内的市政府,
新华夏的外交部副部长夏宇成来到了凤凰城。
坤申科特斜着眼睛看着面前高达白皙的新华夏人,“本人没什么要求,就是尽早给我来个痛快的,老子不怕死。”
边上的印第安人翻译将坤申科特的意思翻译给了夏宇成。夏宇成笑了笑,“组长就这么想要死?难道活着不好吗?”
“活着?”坤申科特眼睛一亮,笔挺的腰也弯了下来,“你是说,你们还能让我活着?”
夏宇成眼看着原本还斜睨一切的英雄因为有活命的机会,就变得卑躬屈膝,心中不由感慨,“看样子,即使是所谓的英雄,也会为了活命而求饶。”不过,言语上却和缓了许多,“自然,我们虽然是彼此敌对的关系,但是正如同敌人与朋友从来都不是永恒不变的,我们希望与你们能够成为朋友?”
坤申科特并不是笨蛋,“你是说,你杀死了我们这么多族人,还要与我们何谈?我们不会接受与屠杀我们的敌人和谈。”
“请记住一点,是你们主动进攻我们的据点从而引发的冲突,战争的责任在于你们而不是我们新华夏。”
坤申科特有些气急,“你们都将什么铁路修到了我们家门口,难道还不许我们反抗?”
“我们新华夏对于土地的原主人都是相当尊重的,都会予以优惠价格购买,可是,你们的首先攻击打断了这个进程,为此,我们深表遗憾。”
坤申科特对于新华夏人的狡辩已经无力吐槽了,“我们不会与刽子手和谈?”
“难道为此而灭族也在所不惜?据俄靠消息,你们的族人现在已经不足先前的一半了吧?我知道,你一时不能决定全族的意志,我们可以让你回去与族内的智者商量好了再给我们答复。”
“你要放我回去?那何必有抓我过来?难道不担心我一会去继续抗争?”
夏宇成笑了笑,“我们能轻松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第三次。”
坤申科特就这样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的被抓过来,又被放了回去。
原来,新华夏是仿效七擒孟获的桥段,打算收服阿帕奇人,干旱多山的华墨边境,新华夏并不想长期驻扎一支重兵。
坤申科特那简单的大脑并不知道新华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族内的巫师科科奇却明白了,“新华夏人把你抓了又放,一方面是显示,他们有轻易打杀我们的实力,另一方面,是现实他们的宽厚仁义,希望我们投降呢。”
坤申科特还没有说话呢,边上的一位头领就发言了,“开什么玩笑,他们杀死了我们一半的族人,还让我们投降,誓死不从。”
热血的话激起了在场大多数好战的阿帕奇人的激情,叫嚣这报复。坤申科特原本应该也是其中一员的,但是新华夏人所说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话言犹在耳,却嘟囔着说不出口。
科科奇将自己的拐杖狠狠的往石头上一顿,发出巨响,震住了众人,再不敢言语。科科奇作为族中的智者,威望甚至超过了族长,“我们拿什么来报复?是你们的鲜血还是你们妻子、姐妹的鲜血,还是自己子女的鲜血?我们难道真的想要被灭族吗?”
“可是,我们既然能赶走墨西哥人,就能赶走新华夏人。”有人小声说道。
科科奇解释道,“墨西哥人之所以退出我们的领地,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大, 而是因为,他们觉得不值得因为我们这么点贫瘠的土地而花费太高的代价。”
“那新华夏人事想要我们的土地吗?”
“我曾经也认为新华夏人事要我们的土地,不过,自从他们将坤申科特放回来,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是错了。”科科奇眼中含泪,为自己判断失误而连累自己的族人大半身亡而自责不已。擦干老泪,“这一次,我亲自与他们谈判。”
“五是大人,万万不可啊。”众人赶紧阻止。在他们看来,族长可以牺牲, 但是巫师却必须存在,因为他是族内的主心骨。
最后,科科奇还是不顾族人的劝阻,为了族人的最后一线生机,进入了新华夏的凤凰城与新华夏人谈判。
夏宇成见到这个牙齿几乎掉光的老家伙都出动了,就知道和平即将来到。
果然,在稍一试探出对方的底线过后,就于1785年四月迅速达成了一项协议:
新华夏允许华墨边境大约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划作为阿帕奇人的自治区,地位一如先前的克罗人。自治区内的土地所有权属于自治区,新华夏在自治区内建设的铁路及周边地区可以归属新华夏,但是新华夏必须用钱赎买。将来如果在铁路沿线建立定居点,所需要的土地,新华夏也需要赎买。
于是,在协议的指导下南方边境终于平稳下来。
只是,北美本土的宁静,却并不代表新华夏就能够安享太平了。
1785年六月,南京的天气炎热而沉闷,大明权势第一人王秋躺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弥留之际,边上并不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而是自己的衣钵传人黄冠成,由此可见他对政局的关心与担忧。
此时,王秋已经说不出话来,却只是将食指指向皇宫方向。黄冠成含着热泪,“弟子明白老师的心意,一定善待君王,让大明序统传承万代。”
王秋的神色却比较奇怪,既有欣慰,更多的却是忧心,依然圆睁着双眼
黄冠成不解,在他看来,存续大明江山不是老师的一贯追求吗,现在听到自己的话应该安心才是啊,为什么还要忧心呢。
现在大明的形式一片良好,国势蒸蒸日上,不仅经济远超满清,就是军事力量也有极大的提升。前几年的一系列战争失利,算是给自我感觉良好的大明一个当头棒喝,再也不敢忽略军事的投入,将每年财政的两成以上都投入到了军事上。在充足军费的保障下,不仅海军力量得以大幅提升,就连陆军装备也是水涨船高,引入了新华夏的带膛线的米尼枪,射程与精度都进一步提高。不仅如此,陆军数量也是在连年扩军,终于跃升到了七十万,甚至超过了满清的55万军队。与满清的战争中,更是赢多输少,局面一片大好。大明已经酝酿着在两年内展开全面北伐,彻底将满清赶到关外,恢复汉家江山。
黄冠成絮絮叨叨的向王秋解说这目前的局势,越说越兴奋,只是王秋却迟迟不能瞑目。终于,凌晨时分,王秋两眼望着屋脊,最后逝去,享年83岁。
第二天,王秋的死讯传遍天下,大明一片哀鸿。对于这位可敬的老人,大明人都是感激万分,没有这位老人的矢志为国,碧血丹心,就不会有汉人的大明的再现东方。
大明皇帝朱宪彝亲自授以文成的谥号。这可算得上是文官最高的谥号了,即使是刘伯温、张居正、王守仁这些明朝著名大臣,也没有获得文正的谥号,在谥号上,王秋算是大明第一人了。
不过,毕竟是臣子去世,即使这个人地位十分重要,权势也是一时无两,也没有到举国默哀的程度。而且,王秋的逝世,说不定会引起满清的异动,还会引发政坛的变动。因此,黄冠成在帝国议会的支持下,迅速接任首相一职,掌控国家大权,以稳定局势。
黄冠成虽然依旧悲痛,但却有一丝兴奋,初掌大权的自己,很有一番抱负要施展。只是,他却不知道,大明的政坛,正有一番暗潮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