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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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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古地球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有祖国。

这句话反过来说其实也适用, 科学家有祖国, 但科学无国界。

不过, 到了星际时代, “国”的概念已经没有了,只有“种族”的概念。目前已经和人类建立相对友好关系的高等智慧种族有九个,包括尼尼人、萨尔丘人、巴亚人等种族在内。温妮是尼尼人,而格兰瑟姆是萨尔丘人和巴亚人的混血。因为各个高等智慧种族在各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甚至还存在着生殖隔离, 而被各种族占领居住的主要星系更是相距甚远,因此大家的交流还只停留在政治层面。

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相对友好的关系”是建立在相对平等的武力值上的。

谁也不敢保证, 如果人类的武力值特别弱小, 那么人类还能不能在其他高等智慧种族面前继续保持人类的尊严。为了资源,为了权利,为了地位, 为了尊严,人类联邦一直很注重军事力量的提升。

对内,人类联邦的十七个军团是竞争关系。谁都想成为老大, 谁都想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对外,十七个军团必须要团结一致。

因此,尽管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杀手锏,大家抢资源、抢人才、抢席位……抢得不亦乐乎。但在技术层面,他们却会在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后, 主动把技术共享出去。大多数研究员都习惯过着在各军团被借来借去的生活了。这也是贺烽的军籍挂在第四军团但他本人却在第一军团研究所工作的原因。

赵上校牺牲(穿越)之前是第四军团的人。贺烽加入第四军团,也算是继承了他的意志。

h13_r9794资源星的开发工作,明面上由安坦高集团主导,其实第三、第四和第十三军团都插了一手。其中,欧阳家代表了第三军团。而第四军团的代表者则是陈家,他们也是安坦高集团的大股东之一。至于第十三军团,就只是因为这颗资源星位于自己星系内而占了些好处而已,并没有真正插手开发一事。赫卡忒把防腐蚀的液体交给了贺烽,经由贺烽转手,这种药剂就出现在了陈家人的手里。

赫卡忒全程匿名。陈家并不知道真正的研发人是赫卡忒。

想要开发h13_r9794星,这种防腐蚀液体是关键!

在验证了该液体的作用后,陈家非常大方地给出了令卖主赫卡忒满意的价钱。反正,不管第四军团花了多少钱买了这种液体,都能从第三军团那里赚回来,除非第三军团不想要特罗洛普能源矿了!

不过,在陈家共享这种液体之前,他们和欧阳家还有一笔生意要做。

生意是欧阳家主动提出来的。他们打算让利百分之五给陈家。也就是说,不论日后从h13_r9794星上成功挖掘得到多少能源矿,在利益分配时,欧阳家主动减少了百分之五的获得量,让给了陈家。

当然,欧阳家也不是傻子,他们不可能白白让利。要知道,权利和义务永远是对等的。如果陈家接受了这份全新的协议,那么他们不仅要给欧阳家一大笔钱,在开发时的各类支出上也将占据大头。

现在距离h13_r9794星被发现已经快过去三年的时间了。

整整三年,他们在这颗星球的高轨道外搭建了空间站、对这颗星球进行深入的研究、对它进行尝试性开发……开发经费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然而开发的进程基本上为零。人类始终找不到能有效对付大蜈蚣的方法,拿这种繁衍能力强大的生物毫无办法。也就是说,安坦高集团其实一直都在亏钱。

欧阳家负责开发一事的人名叫欧阳兴朝。从血缘上来说,他算是那娜男友欧阳格的叔叔,虽然他不一定把这位私生子侄子看在眼里。陈家负责开发一事的人名叫陈学,是一位漂亮而又性感的御姐。

陈学往合同上嵌入自己的基因标识时(相当于是远古地球上的签字),欧阳兴朝笑眯眯地看向陈学,语气真诚地说:“我们不比陈小姐这样的年轻人,我们凡事只想讲个稳妥,这样很不好。做生意还是得像陈小姐这样,要有魄力,要敢于冒险。要是近期能解决掉技术性难题,那陈小姐就赚了。”

“借你吉言。”陈学微笑着说。

欧阳兴朝和陈学两人友好握手,面上皆带笑,心里却同时骂了对方一声傻逼。

从那娜的口中,欧阳家早已经知道整个开发过程不会太顺利,开发项目组在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会持续亏钱。欧阳兴朝自然也知道那娜的存在,让他放弃一星球的能源矿,他做不到。可是,在过去的一年中,欧阳家有上百名研究员一直加班加点却始终找不到能有效解决大蜈蚣的办法。数日之前,欧阳家旗下的研究所得出了结论,生物毒剂对大蜈蚣无用。这意味着,又有一条路被堵上了。

再这么亏下去真不是办法,就算欧阳家有钱,但也不能拿钱填无底洞啊!因此欧阳家才会主动让利于陈家,这其实就相当于是把风险转嫁了。陈家从此以后不仅要担负更多的支出,他们还需要一次性为这百分之五的利润付出一大笔钱,而这笔钱完全可以把欧阳家在过去三年中的亏损填上一部分。

欧阳家其实很有远见。

他们之所以没有把手头的利润分配比全部让出,是因为他们觉得现有的技术能在五六十年、七-八十年后得到突破,到了那时,他们还想要在能源矿中分一杯羹。但根据那娜的预测,这颗资源星在未来三五十年中都得不到有效的开发。欧阳家培养的风险预测师们经过复杂而严谨的计算,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资源星在未来十年得不到有效开发,欧阳家让出这百分之五的利润后,亏的都是陈家。

可是,欧阳家却不知道,这时的陈家已经从赫卡忒那里获得了技术支持。

新合同生效后的一周,陈家派遣了一支四百人的小队登陆地表,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几天后,他们又派遣了一支千人左右的建筑队登陆地表,打算在空地上建立一个基地。只要大蜈蚣的腐蚀液失去了作用,开发难度就从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十。当欧阳兴朝知道这个消息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开发进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陈家忽然有了这样的大动作,这是有了技术性突破?

但是,这可能吗?明明欧阳家的研究员对此一无所获……

面对欧阳兴朝的质疑,陈家说,为什么不可能?

十天后,资源星上就立起了第一座基地。二十天后,该基地产出了大约六十吨的特罗洛普能源矿石。三十天后,考虑到第一座基地始终运转正常,第二座、第三座乃至第十座基地同时开始了建设。

欧阳兴朝终于坐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天,陈家终于松口拿出了防腐蚀液体。但他们只共享技术成果,不共享技术本身。

没办法,陈家自己还没有把这项技术研究透呢!刚刚从陈家捞了一笔的欧阳家不得不花费大量的金钱向陈家购买防腐液体。这也就算了,考虑到他们刚刚让出的百分之五的利,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第三军团对欧阳家非常有意见。欧阳家前脚才说技术难题不会这么快得到解决,坚定地表示让利百分之五是最好的选择,陈家后脚就拿出了解决方案。这让第三军团的损失不可估算!欧阳家是吃屎的吗?他们的项目组负责人是吃屎的吗?他们的研究员是吃屎的吗?他们的风险评估员是吃屎的吗?

要不是欧阳家的基业都在第三军团,大家都得怀疑他们是其他势力安插在第三军团的奸细了。

欧阳家在这件事情中做出的决策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还让他们备受质疑。他们转头就怀疑上了那娜。在那娜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欧阳家又把那娜的生平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几遍。他们怀疑那娜是他人派来的奸细,之前所谓的预测能力只不过是她背后的势力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所以在取得欧阳家的信任后,那娜就故意提供了错误的讯息,让欧阳家在资源星h13_r9794上摔了一个大跟头!

不过,欧阳家调查来调查去,都没查到那娜身上的问题。

这一口巨锅没法彻底甩到那娜身上。

他们只好继续盯紧了那娜。

那娜即将完成学业,她已经见过了欧阳格的父母(其实是养父母),两家正在商议婚期。但因为欧阳家最近的失利,欧阳格对这门亲事有了强烈的抗拒之心。如果那娜是奸细,或者她不是奸细但预测能力有一点问题,那么他用婚约把自己和这个愚蠢的女人捆绑在一起,这岂不是会影响他的前程?

她已经影响我的前程了!他们会把开发失利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欧阳格偷偷登录了天网上违法的收费平台,在虚拟世界中狠狠凌虐杀害了几个高度仿真的虚拟人类,才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欧阳格和欧阳家的其他人却不知道,其实那娜的预测本没有问题,只可惜这个世界已经随着某些人的ooc而彻底ooc了。沈怡和边静玉只是轻轻地动了动蝴蝶翅膀,这个世界就被风暴席卷而过。

那么,把欧阳家坑惨了的夫夫俩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们在教育孩子!

沈怡因为格兰瑟姆给克莽造成了不良影响而气笑了。他追着格兰瑟姆狂揍,每揍一下就在嘴里念叨一句:“我让你浪!我让你浪!”边静玉走上前把格兰瑟姆挡在自己身后,说:“打几下就得了啊!”

整个场面可以说是相当严父慈母了!

格兰瑟姆有了边静玉撑腰,躲在边静玉身后冲着沈怡翻了一个白眼,嘟囔着说:“你让我浪?你既然让我浪,为什么还要揍我?难道我浪得不够吗?咱们摸着良心说一句,难道我浪得还不够吗?”

边静玉:“……”

“慈母”默默让开了身体,把格兰瑟姆重新暴露在了“严父”的面前。

有些人啊,挨揍不能怨社会。

————————

“打得好,打他!嘿嘿嘿嘿。”祝余开心地吃着并不存在的虚拟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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