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罗成定定神,心中开始想主意。怎么把老头的枪谱给弄到自己的手中;也免得到时候破阵的时候,遇见定延平无法破其双枪。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只要是稍有一点耽搁,就兴许把命扔在里头。
罗成又给定延平满了一杯酒,笑呵呵的对其言道“义父,你不是说,对于这个大隋朝已经寒了心么?现如今,又如何跑到这里来了呢?”说着便给定延平布了一回菜。
定延平口打哀声,对着罗成言道“我这也是受朋友所托,不得不违反自己的誓愿。本来,我是落叶归根;一心享受田园之乐。并且把双枪也封了,在佛祖的跟前立下了重誓;是永不出世。可那料想,杨林三访麒麟村,最后一次苦苦的哀求与我;我这才,不得不再一次违反自己的誓愿。再次出世。”
罗成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听定延平江到此处颇为伤感。心说正好趁机,朝他问一下枪谱的事情。想到这里,罗成是满面陪笑的说道“那是这个大隋朝离不开义父您呀。不过,义父,我可听我爹跟我说过;你这一对双枪是罕逢敌手。您这一生又没儿没女,你到老了,这大枪又传给何人呢?总不能,将其带入棺材中去吧。虽说我不是您亲生的,可我与您也是父子呀。我想义父,莫不如将此枪招尽授予我。待你百年之后,儿我与您披麻戴孝,摔丧盆。岂不是好。”罗成说完,是紧盯着定延平。看其如何作答。
“哈哈哈,吾儿你说得很是有礼。你也莫要着急,我原打算,在这次攻破瓦岗山之后;就到北平府去看你们父子去。到时我是倾囊而授,我儿,你不仔细的想想;这枪法,我不传给你又传给何人呢?你且莫要着急,这大枪也不是一时就能学会的。得些许时日方可”。定延平是干脆就不松口,一口咬定,等到北平时候再说。实际定延平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何罗成,怎么就会这么的巧,就出现在此处呢?知道其中必有文章,所以是干脆就往后推。
罗成这心里更是有些焦急,可又不能带出来;心中不由得就有几分的怨恨。心说,你个老棺材瓤子;不在家里纳清福,却跑到这里前来送死。我认你是义父,我不认你,就让你在我的枪下做鬼。可表面依然是笑容满面,又开口问道“义父,人都说这单手枪,只要碰到双手枪;是准死无疑。义父您说这话对么?”说完,便有些皮笑皮肉不笑的看着定延平。
定延平打了个愣沉,马上就说道“那倒也不是绝对的,任何枪法都有规律可循;换句话说,就是都可将之破掉。拿我这双枪来说,最怕的就是枪母子;还有就是失传已久的一种枪法。我也不知道那种枪法。不过,咱爷两也是久别重逢;就莫提这些繁杂的事了。且喝酒,来来,成儿,爹我也敬你一杯酒。”定延平的目光之中也闪烁不定,可见已是起了疑心。
罗成此时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真是恨不得拔出宝剑;给定延平两宝剑。可也知道此事还得另想办法。罗成与定延平一时是,谁都不说话;各揣心腹事。一时就有些冷了场。
正这个工夫,程咬金一挑门帘,走到南屋里来。看了看罗成,又瞅了瞅双枪定延平。一看这老头可是真够精神的,看其外表便可多少知道些内里。一望便知也是久侵武艺中人。程咬金看了看二人;见两个人一时都不说话有些冷场。便笑着问道“我说老兄弟,这位,可就是给咱们倒房的那位老先生么?程咬金可是失敬得很了。”
罗成看到程咬金也进来了,心说要坏。我的祖宗你可别胡乱说话呀,我可正想折套他的话呢。罗成不等程咬金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急忙地给程咬金做着介绍道“大哥,你说巧是不巧;这位老人家就是我多年未见的义父。人称双枪大将定延平,这次乃是应杨林之邀,前来驻守一字长蛇阵的阵胆。我义父堪称老当益壮呀,大哥你要是到老了,可未必还有我义父这般精神头呀?”说话间,趁定延平没有理会,朝着程咬金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告诉程咬金可莫要乱白话。
程咬金听了罗成的话,不由得是暗暗心惊不已。可表面之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对着定延平就是一抱拳。高声的笑着说道“在下程咬金,原先就是一个卖私盐的。可也听过老先生的武艺精湛,甚是了得。在下由心底里佩服。不过,老先生,人都讲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就算是再高的武艺,一到了老年也是身血均亏。上不得马抡不动兵刃了。老先生这会给人家去做阵胆,可千万留心呀;别一时气力不济,在死在大阵之中。那可是不得善终了。”程咬金是越说,越不往好话上说。眼看着定延平,不时地还上下打量着,还多瞄了两眼定延平的下身。
就是泥人还尚有三分的土性;何况是那么大的定延平。定延平自出世以来,从少年到现在;没曾尝过败绩。那性格也是骄傲的很;罗成这方面倒与其有几分的相像。再看定延平的一张老脸,都给气的成了紫茄子色了。
定延平将面前的杯筷一推,一伸手,便将立与一边的那个长条包裹就取过来。打开来,里面露出一对浑铁长枪。定延平把这外面的包袱皮拿掉;此时程咬金和罗成再看这枪;就见此枪是四个枪头。浑身被银水走了多遍,使用了这么多年,还照样是明光铮亮。
“我说那位卖私盐的掌柜的,你既然不信,老夫我一大把年纪,还能上马抡枪。那就出去,你我上马一较短长可好?”定延平说着,手持双枪就往外走。
在看程咬金是满不在乎,跟在身后也往外走。可把罗成给吓坏了,抢前一步,就一扯程咬金的衣袖。压低声音对其问道“我说哥哥,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跟他去比武,你不要命了。”
程咬金此时却不再说笑,反回头来看了看罗成;便开口对其问道“我在屋外,便听到你与他的谈话。你想学他的双枪,可老家伙,是怎么的都不肯轻易传授,是与不是?而你想学枪的本意,要是哥哥没有猜错的话,是专为破阵学的。对与不对?兄弟你都能如此为瓦岗山着想,我程咬金也可以。一会我与他较量的时候,兄弟你留神他的枪招。是能学多少便学多少。哥哥我一定尽力,跟他多缠斗一会。”程咬金说罢,是一转身也出屋而去。自去牵马拿兵刃,就准备与定延平交手。
高兰也再屋中听到了信,也跟着来到了外面。罗成是提心吊胆的跟着,到了店门前就见二人,已经把马都各自溜开了;各挥兵刃就要开始交手了。
“我说老头你先等等,我有几句话说。”没等定延平催马过来,程咬金对着他一摆手,高声说道。定延平心中恼火,心说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可定延平毕竟也是久摄高位,这点涵养功夫倒还是有的。便也带住坐骑,对着程咬金冷冷的问道“我说卖私盐的,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你看看,我就说你这老头讲理么。我想跟你说,咱们这,只不过是互相的切磋较量一下;犯不上以命相搏。我说的对吧?再有一点。我是卖私盐的不假,可您老,也用不上总挂在嘴边上吧。我倒是不在乎这个,否则我也不会告诉给你了。”程咬金一边说着,一边策马,缓缓地接近定延平。定延平打仗都是正大光明,一时也不做提防。还点头表示程咬金说得对。罗成在一边看着,心说的了,这老头要倒霉;谁不知道程咬金是一肚子坏水呀。你要是听他这么一白话,是准定吃亏。
眼看程咬金,已经到了定延平的马头前面。就见程咬金,猛然举起手中的大斧子;一声厉喝“劈脑袋。”这一声,仿似天上滚过一道炸雷相似。把定延平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弄明白过来呢,跟车轮般大的斧子,就对着定延平的头顶劈下来了。
也就是定延平,急忙的拿左手枪往外一拨;右手枪跟着就是直扎过去。可把老头给气坏了,就想着这一枪,非把程咬金给挑与马下不可。
程咬金也不敢怠慢,还是那三招。扳斧头现斧纂,奔着定延平就点过来。至于定延平刺过来的那一枪,是根本视若无睹。定延平一看,赫,这多好,我一枪给他扎上了;他也一家伙给我点上了。这分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那定延平怎么会吃这个亏;急忙的枪收回来,双枪一奔面门,一扎下腹。
程咬金一看,心知肚明,根本打不了;这定延平可太厉害了。在想拨马或者是拿小斧子,就都不赶趟了。罗成和高兰在下面,也是跟着吓得就一闭眼。心说糟了。
眼看两支枪都快到了,程咬金是急中生智;高声的喊道,老头你着法宝吧。说着话一只脚就离开马镫,奋力的往外就是一甩。
定延平一听着法宝,稍微愣了一下;可一想到程咬金先头的所作所为。就是气不在一处来,以为程咬金还是虚张声势。根本不做理会,大枪还是奔前扎去。
可程咬金的这一脚,甩得又快又急。还没等枪扎过来,这法宝就要到了定延平的眼前了。把定延平给吓了一跳,急忙的闪身避开。鼻中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臭脚丫子味,心中正合计这是什么法宝?可就见程咬金是早拍马跑出去了。
“行了,老头还是你厉害。我服了,咱们这就算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说你可别用枪在扎我呀;我得去把法宝给拣回来。”程咬金说着又是催马而来,大斧子却放到了铁过梁之上。到了定延平的身侧,探身就往地下去捡法宝。
定延平这才看清楚是什么法宝。可一旦看清了,老头的鼻子都气歪了。原来所谓的法宝,就是程咬金的左脚上的一只靴子。正往脚上穿呢。
罗成在下面笑得肚子都疼,心说我这哥哥可真是有意思;这打仗法宝都出来了。居然把靴子都飞出去退敌。不过还别说,还算是好使了。
高兰也是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心说我这夫婿可真够可以的了;这打仗还带飞零碎的。程咬金跃下马来,将马交给一边的伙计。
抬头对着马上的定延平招手说道“我说老人家你也下马来,你我喝杯水酒可好。我程咬金平素最敬重这能为大的人。今天我可算是心服口服了,还外加佩服;怎么样?可否赏面,一起喝一杯。”程咬金笑嘻嘻的对着定延平招呼道。
定延平有心不理会,可是人家都说出这番话来;自己如果要是再不下马?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再说不看鱼情看水情;那边上还站着自己的干儿子呢。
定延平也翻身下马,手持双枪;勉强在脸上挤出一点的笑容。一边走到程咬金罗成的跟前,一边对着程咬金说道“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呀。老夫头一次看到,这打仗还带扔法宝的。真可谓是活到老学到老,老夫是长了见识了。”一边对着程咬金嘲讽了几句,一边往店里就走。
程咬金却是蛮不在乎,带着高兰和罗成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我说老将军,这打仗要是都又一本正经的打;那还用什么计策呀?干脆就一人一把刀,互相砍就是了。”说着和罗成,也不管定延平是什么脸色?是尾随定延平到了他的南屋。高兰自回北房去休息不提。
程咬金一进到屋中,便吩咐伙计,又换了一桌热菜上来。是亲自给定延平把酒给满上,自己也端着酒杯对着定延平言道“老将军,适才我多有失礼;便以此酒代为赔罪了。”说完是一仰脖,就灌下去了。
定延平最受不得别人的软话,只得也跟着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这第二杯,敬老将军是宝刀不老。可喜可敬,乃是这大隋朝的主梁。”程咬金是说着,又一次举杯敬定延平。
定延平无可奈何,又一次举杯陪着干了。一连干了有三壶酒,定延平本就上岁数了;一直也没有吃多少菜,光喝酒了。一会便身子一歪,就势趴在桌子上醉倒了。转眼间鼻息如同雷鸣。
罗成看到此景,有些不解程咬金的意思。便开口对其问道“哥哥,莫不是要趁他这一醉,就要了他的这条老命么?”
“呵呵,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跟要他的命也差不太多。来,你把他的长枪拿着;咱们连夜另投他处。再找一家客栈住下。”程咬金说着,就迈步出去找高兰;好一起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