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等伙计一路脚不沾地的,跑到了南院,对着老者一说罗成的此番言语。请用访问本站又把礼物呈上,老者一看便有些傻眼。心说这可倒好,我这让人家给撅了。这回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又拿什么回礼呢?想了一想,这才对着伙计言道“伙计,我这有二两纹银;与你打个酒喝。麻烦你再跑这最后一次,就说我一会,必到北院去拜会与这位懂礼知德的公子。你再替我道声谢,就说老朽愧受了。”说着把银子往前一递。
孰料,这个伙计却朝这老丈摆着手言道“多谢老丈了,不是嫌您给的银两少。实是那家的公子,已给了小的跑腿的费用了。就不敢再受了,人也得凭良心做事不是?老丈放心,我这就把话给你带到。”说着又是一阵风的离去。
此时罗成正与程咬金和高兰,一边喝着酒,一边叙说着事情。就见这个伙计又回来了,罗成这回到乐了。等听着伙计,将老者的话讲述一遍之后。三个人互相的看了一眼,罗成推杯站起身来。\对着程咬金说道“哥哥与嫂子且先吃着喝着,待我前去拜访一下那位老者。再说,世上只有小的拜会老的;焉有老的拜会小的之说。我去去便回。”罗成说着便往外走,伙计也跟了出来。
程咬金在身后一挑大拇哥,赞道“不错,老兄弟你这做得好。不过我就不露面了,老兄弟你也知道原因。此处离着那里十分的近,要是走漏了风声,可就不好办了。”
罗成一边往前走一边答道“没事的,哥哥我理会的。伙计你前面带路,就说我特前来拜会老丈。”伙计在前边给举着灯笼引着路。
等到了南院屋前,伙计将门帘掀开;对着屋内的老者言道“这位老丈,那北院的公子,前来拜会老丈来了。此时就在门口这呢?”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闪开来。
屋内的老者一听伙计这样说,也慌忙的站起身来。此时罗成已到了门口,一看眼前的这位老者。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背;头戴宝蓝色的员外巾,身穿宝蓝色的对开员外大氅;上面绣着几朵傲雪寒梅。\在往脸上打量,面如冠玉,宽天庭,剑眉八字倒竖;目若朗星,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郂下一部银髯,是飘洒在胸前。真是透着百步的威风,散着千层的杀气。
罗成一望便知,心说,就看这老者这副模洋和浑身的杀气;必是一员武将无疑。急忙的迈步上前,深施一礼与面前的老者,言道“老伯在上,晚生后进,这厢与老伯见礼了。”说着是一躬倒地。
老者急忙得上前来搀扶住罗成说道“公子莫要如此,可愧煞老夫了。常言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与公子一见,觉得分外的亲切。就免了这俗礼吧;你我以兄弟想称便可。可莫要唤我老伯,实是不敢当。”说着便拉着罗成的手往屋里走。
罗成心中嘀咕道,就看你那么大的岁数一脸的褶子;我要跟你兄弟相称,不得惹人耻笑。急忙的说道“老伯玩笑了,就你这岁数,我唤你一声老伯,或者是老大爷;皆是理所应当的。\您要是再推辞,岂不是折了我的阳寿了么。”说着是坚辞不允。
老者见罗成一意如此,便点头道“既然公子如此过谦,那老夫我就老着老脸生受了吧。公子请坐。”说着让罗成坐下。
罗成坐到了北面,老者坐到了东面主人的位置。等罗成坐下往桌上一看,就见一桌的上好的酒席;还没有怎么动筷子呢。看那老者的面前,摆着一副银筷子;和一套自带的杯碗酒具。就知道老者是一个好讲究,爱干净的人。
老者回头一看,见那个伙计还没走呢;便笑着对其吩咐道“伙计,再麻烦你跑一趟。去取来一副杯筷来,我与这位公子是一见如故,要边喝边聊。”说着冲着罗成,善意地笑了一笑。
等伙计将杯筷拿将上来,这二人便推杯换盏就喝了起来;喝着喝着,老者就开口对着罗成问道“这位公子,意欲何往呀?”
罗成一听,心中琢磨,这肯定不能说是要到瓦岗山上去。\可得编个什么谎话呢?眼珠一转,忽然想到罗艺,在自己走的时候,说自己上扬州去烧香还愿的事情。便笑着对老者言道“老伯要问我,我是要前往山东泰山去烧香还愿去。”罗成又将地址给改了。
老者一听便是吃了一惊,说道“你去泰山烧香还愿,如何走到了此处呢?真是好险呀,你我今日也算是有缘了。如不是因着住宿之事,你我也不得相识。公子你可知,再往前走是什么所在么?”说完便望着罗成。
罗成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再往前便是我大哥李云来得地盘了。但还得,装着糊涂的对其问道“老伯说我好险,又是怎么回事呢?晚生愚钝,还请老伯明言。”说完等老者给其解答。
老者颇为自得的,用手一捋郂下银髯;这方又笑着对罗成说道“你幸是遇到了我了,此处已经是滑州地面,再往前走不远;可就是瓦岗山了。那如今倒反了一批响马,说什么朝纲混乱;要改换朝代。\自立唐国,真真是胡闹的紧。如今大隋朝的靠山王杨林,正带领着十余万的精兵良将围攻瓦岗山。这你要是路经那里,无论被那一方的人给捉了去,都绝好不了。都会指你为奸细,到时你该如何?俗话说,水浑不分鲢于鲤。就是把你给错杀了,也无人知道你的冤屈。你说险是不险。”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便站起身来取出笔墨纸砚,刷刷点点;就写了一封凭条路引。写完之后,递给罗成言道“有了这封路引,你便可直通隋朝的大营。来来,咱爷两个,继续喝酒。”说着又端起酒杯来敬罗成一杯。
罗成将路引贴身放好了,这个东西虽然是眼下没用。可保不齐将来能用上。跟着也举起酒杯来,回敬老者道“不敢让老伯敬酒,晚生先敬老伯一杯。”说着,是端起杯来一饮而尽。老者也随之干了一杯。
等二人又放下酒杯,开始边吃边闲谈,老者就问道“这位公子,我听你的口音,到似是北方人。\我跟你打听一点事。你们北平府有一个北平王叫罗艺的,如今可安好?”说完是等着罗成的回答。
罗成一听不由得心中奇怪,心说,我爹我要是都不认识;那我就成傻子了。罗成马上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老者一抱拳,笑着言道“老伯所提之人,正是家尊。我乃是其膝下不孝子罗成是也。”
这老者一听此言,是面上大放异彩。不由得一把将罗成的双臂就给抱住;笑着说道“哈哈哈,想不到竟在此处与我成儿相逢;这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我说罗成你可知道我是谁不?”说罢一双老眼,是上下打量罗成。眼神之中,全是那种长辈见到晚辈的欣喜之情。
罗成心说,我上哪里去知道你是谁呀?可正要说不知道,忽然记起,临行之时他爹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可又不敢十分的确定,面前的老者就是那个人。
那老者本手捻胡须,就等着罗成大礼参拜认他呢。\可就见罗成,一副茫然不解的神色;不禁也有些起急。“我说成儿,你还没有想起我是谁么?这么说吧,你爹能当上北平王,可全都是靠着我在中间周旋呢。莫非你爹没跟你提起过么?”说着是瞪大了眼睛,瞅那副样子,罗成要是再说不知道的话;老头立时能扑过来咬他两口。
罗成一听老者说出这番话,就知道眼前这个人;肯定就是他爹所说的那个人了。便又笑着说道“我记起来了,想当年我父三犯中原;一直打到了霍州。眼看就要把潼关也攻克了,这时隋朝出来三位调事人。靠山王,颍州王,还有一个,便是当时了不起的英雄;人称双枪大将定延平。经过他们在里,竭力的调停周旋。我父这才自立北平王,并与大隋定下约法三章。而我父王也与我说过,别看当时是三个人来办这个事情;可大部分的面子还是冲着定延平。难道说,您就是我那没有见过面的义父;双枪大将定延平?”罗成脸上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望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闻言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笑罢多时这才言道“不错,我就是你的义父定延平。\真是老天眷顾,使我在此处与我儿相遇。哈哈哈。”定延平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欣慰的大笑。
“是呀,义父,儿我也没想到在此处遇见您;咱们父子可真是有缘呀。义父一向安好,这离着您也远了些,也没有给您换常得去问安。”罗成是嘴上就跟涂了蜜糖一般,竟说拜年的话了。把老头哄得心里这个高兴呀。
“成儿,我也想去看你去,可琐事甚多;也没有倒出功夫来。成儿,我记着你今年可是二十有三了?”定延平一边掐着指头算着,一边对着罗成问道。
“不错爹爹,孩儿今年正是二十有三;爹爹记性可实在是好呀。”罗成一边给定延平又满上一杯酒,一边不住口的赞誉着。实际罗成心中是另有打算,准知道定延平此番再此出现;绝不会是偶然的?说不定就跟着那座大阵有关系。
“唉,成儿说来我整整有二十三年,没有到北平府去了。\想当年,我住在北平府的时候;每日与你父亲,是把酒言欢。没事的时候,我们老哥两个便互较枪技。那时节,你还没有出世。记得有一天,你父跟我喝酒;便看我有几分的郁闷。便笑着对我说,贤弟莫要心烦,如果你弟妹要是生了个儿子?我便让他认你为义父。这样一儿两边养,等你老了;你也好有一个依靠。我当时真是感激肺腑,便也同意了此事。转年,你母亲就诞下一麟儿;那孩子就是你呀。当时我们老哥两个都是十分的高兴。你父便让我给取一个名字?我一想此事是心想事成,干脆就叫罗成吧。于是自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唤为罗成。”定延平说着,又端起酒杯来,与罗成是互敬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罗成便又开口问道“义父,我听我娘说,我这个名是您给起的。只是您后来就一走,在没有音信了呢?”说完望着定延平,可眼角的余光,却扫过了立在一边的那个长条布包。
“那时候,我在北平你们家住了有一年多;本接到了朝廷的诏令,让我即时上任去。\可我一看你,却是硬没舍得走。就递了一道折子,说我在北平正养病。就这么的,又待了有小一年。那时候,我一天爱喝两盅酒。常常是一觉醒后,便去探望与你。唉,那段日子,是为父这一生当中,最为开心的一段日子。后来,朝廷又连着下了两道圣旨与我;令我即刻上曹州去赴任。我这才没有办法,与你们一家人是洒泪而别。直到今天这才看到我儿。”定延平说到这里,眼泪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望着罗成是喜极而泣。
罗成站起身来,又亲自拿着酒壶,给老头满上了一杯酒。边坐下边问道“义父,我听我爹说,您本是大隋朝的开朝九老之一;就任于曹州。眼下可还是在那里上任么?”罗成此时就是旁敲侧击,就为了掏出老头的真话,可算是煞费苦心。
“唉,实是一言难尽呀。既然我而今天问到此处,那为父就跟你说一说。那杨广的事你也听的不少了,后来又残害忠良忠孝王伍建章的一家。之后,只要有人稍微驳逆其意;他也不管你是开朝老臣,还是朝中的重臣;是一律抄家灭门。我眼见朝纲败坏,宇文化及擅权。便一气之下连递了三道本章,可都不允我辞官归乡。我一气之下,便将曹州给了我徒弟;孟海公打理。我是直接回到老家,麒麟村。自己在那弄了一块坟地,但等有上不来气的那一天,找人把我一埋;我这辈子就算完事了。”定延平说到此处,透出一种凄凉孤单。人到了老,一没个伴;二没有子女。也真是够孤寂得。
罗成听定延平讲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的不好受。便将话岔开,又对其问道“不过义父,你如今怎么会又到了此处的呢?看你这副样子倒像是一直在赶路。您要到何处去呢?”
定延平听罗成问到这,倒有几分的犹豫;略加思索,还是对着罗成言道“我儿,适才我跟你所说,瓦岗山反了一批的响马;而靠山王杨林,为了将这些响马一网打尽。便在山下摆了一座一字长蛇阵;而这座大阵当中,缺了一个阵胆。为父便是就去充当那个阵胆的。这也是为了报杨林当年,对我的知遇之恩。等将这股响马绞杀殆尽,我再去北平;与你们父子好好地盘桓些时日。”定延平说着,又干进一杯酒。
罗成一听定延平的这一番话,脑袋当时就轰的一下;心说,幸亏被我遇到了。否则瓦岗山,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不过这倒挺有意思的,我是去破阵的;我义父却是去守阵的。罗成忽然又记起他爹说过,有两种枪是自己的死敌;也是专门破自己的五钩神飞抢的。而其中之一,就是定延平的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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