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那个惊悚的梦境,无鸢突然没了兴致,垂下眼睑,盯着他套着的黑色休闲拖鞋,说道:“我不记得了。”
第一次对他撒谎,不知是心里的恐惧还是对前途未卜的迷惑,两支白腻的手无意识揉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顾经年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但是他没有揭穿她。
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垂头瞧了她一会儿,说:“嗯。”
“嗯?”她不明白他就这样结束了?
遂仰头看他,眼里尽是迷惑。
“呵呵,那你还想听些什么?”他清清沉沉的声音里藏着暖若春山的笑意,吹入无鸢的耳蜗却迅速蔓延全身,如同点着了火焰,把整个的自己都燃烧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望进他眼底的笑意,脸红,心漾了。
在那英挺的剑眉和黑沉沉的睫毛下,他的眼睛像风吹过浓密水草,拂动水面,时而露出的黑黝黝的卵石发出的青光,一晃一晃,时隐时现。
在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时,顾经年也在悄悄打量她。
因为睡眠的缘故,她身上的粉色真丝睡衣已悄悄在一头粉嫩香肩里滑了下来,在胸口的高耸处遇到阻碍,顿住了,她只要微微一动时,那些个瀑布一样的黑发便细细动了起来。
例如,在那处高耸的顶端,就缠绕着几根黑发。
如此极致的黑与白的诱惑,简直是要了命!
加上他早已尝到了来自她身上的那些销魂蚀骨的味道,小腹中硬生生燃起了一团烈火。
而她竟全然未知。
“嗬……”他暗地里呼吸了口气。
瞟向裤裆处的眼光,沉了又沉。
真的,好想操……
再看看她,眼里还再那里直勾勾盯着他。
分明是在变相勾引他!
这个时候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就**,可是他不能。
重案缠身,他忙不分身,哪里有时间干事!
并且,她已经太疲倦了,急需要睡眠,他舍不得搞她了。
重重吸了口气,他把她按到床上,说:“快睡!”
“你干嘛突然生气。”无鸢不解道。
“少啰嗦,快睡!”他有些恶狠狠道。
“可是,我已经不是很困……”瞧着天穹的颜色,现在至少是凌晨三点了,多年的职业习惯,倘若这个时候失眠醒来,便过了困劲儿,再没了睡意。
无鸢是一点儿也不想睡了,此时她那原本湿漉漉的睡眼,早已因为清醒而变得水光粼粼。她望着他,眼底是无声的抗拒。
可是那个男人居然伸出一只手覆盖住了她的眼,口气变得极为不善:“睡!”
她被他忽如其来的严厉惊得愣了愣。
眼睫毛在他温热的手心里眨了眨,问他:“你……怎么了?”
眼底的黑暗持续着。
他的手心越来越热,她的胸口深处居然也跟着燃起了火,仿佛他的烫热能传染似的。
脸颊越来越烫,她按捺不住,又问:“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小鸢,我想操你……”瞳孔突然透进一束光,他把手放开了,这时她才看清他的脸。
顾经年放手之后,仍旧低垂着头,黑沉黑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紧盯着她。与前次不同的是,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炙热滚烫的情绪。
无鸢竟然才意识到他到底说了一句怎样混账的话,她睡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可是全身全心仿佛骑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随着浓烟与笛鸣的滚动,冬天的风打在她脸上却生生燃起了鼓鼓的火星。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她两眼紧闭,结结巴巴地骂他。(未完待续)